吃過晌午飯,齊遠山就騎著馬帶著齊賀往草地深處走去。望著他們的背影,傅心慈的心里有些內疚。
唉,她這樣做真的好么,她總這樣的遛人家,是不是很過分。
傅心慈正在暗自嘀咕,負罪感正在逐漸增加,就聽見遠遠的傳來齊賀的聲音:“傅妹妹,傅妹妹,這個東西你認得么?”
“齊哥,太遠了,我看不清楚。”因為距離太遠,傅心慈只能看見齊賀手里揮舞著啥東西,具體那是啥,她實在是看不出來。
“沒關系,我們馬上就過去。”齊賀雖然不認識剛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東西,但是跟傅妹妹混了這么久,他有一種感覺這是好東西。
見兒子高興的手舞足蹈,齊遠山心情也很不錯。就催動坐下的戰馬,向著小丫頭的方向跑去。
碧藍的天空下,青青的草地上野花搖曳夏末的喧鬧。
遠遠的兩人一騎縱馬而來,等他們跑近一些,傅心慈就看見了齊賀手里拿著的橙紅色東西,也是精神一震。
“胡蘿卜?”
“啥蘿卜?”
“胡蘿卜。”
“胡蘿卜能吃么?”齊遠山最關心的是這個東西能不能吃。
“能啊,而且胡蘿卜是甜的,可以生吃,土豆卻不能生吃。”
齊賀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傅妹妹說話,等傅妹妹說完了,他才大聲的歡呼。
“傅妹妹,這個蘿卜是我找到的,我找到的。”
“齊哥真聰明。”
“嘿嘿。”齊賀就等著傅妹妹的夸獎。聽到他心里所想,忙謙虛的說道:“我沒有傅妹妹聰明。”
傅心慈:不帶這么玩的,這是要兩個人互相吹捧,一直吹下去么?
還好齊遠山想嘗嘗這個胡蘿卜的滋味,就催馬到了河邊,父子倆下了馬,一起蹲在河邊清洗手里拿著的胡蘿卜。
“爹,這顏色可真好看。”齊賀覺得這是他看到的最美的顏色。
靚麗的橙紅色,鮮艷奪目,齊遠山也覺得很好看。只是這個東西真的能吃么?
就在他思量之際,齊賀已經洗好手里的胡蘿卜,剛要張嘴咬,就被齊遠山一把奪了過去。
“爹,你干啥呀?”齊賀實在是沒想到,到嘴的胡蘿卜被他親爹搶去了。
齊遠山沒有回話,只是把胡蘿卜送到自己嘴里,“咯嘣”就咬了一口。
齊賀看著他爹的表情,也有點兒懵,“爹?”
“咯嘣,咯嘣。”齊遠山又咀嚼了兩下,“嗯…。”https://
“爹?”齊賀見他爹挑了挑眉毛,以為他爹咋地了,剛要去扒他爹的嘴,讓他爹把嘴里的胡蘿卜吐出來。
就見他爹的眼神發亮,很直接的說出來三個字:“嗯,好吃。”齊遠山說完了,又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爹,你差點兒嚇死我了。”齊賀的眼睛澀澀的,剛剛他爹的舉動太反常了。
“沒事,沒事,爹就是想嘗嘗好吃不好吃。”
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齊遠山非常滿意這胡蘿卜的口感。清脆的味道中混著甜,比他之前吃到的任何一種蘿卜味道都好。
“真是太好了。”齊遠山現在更關心一件事,這個胡蘿卜能不能儲存。
等他在小丫頭那兒得到肯定的答復,這東西可以儲存,就想帶著人去挖。
還是傅心慈及時的提醒他,“齊伯伯,這些胡蘿卜還可以在長些日子。”傅心慈從胡蘿卜的顏色和個頭上分析,這些胡蘿卜還沒有長成。
“哦。”得了小丫頭的提醒,齊遠山也想起來一件事。“孟叔,這片土地都是您的,我之前逾越了”
“無事的,咱們叔侄又不是外人,你只管去攢夠這個冬天里要吃的食物。別說只是一小片胡蘿卜,就是你們把這一片地都翻了…。”
孟慶平把到嘴邊的,我求之不得幾個字,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謝謝孟叔。”齊遠山卻明白了。得了孟叔的準話,齊遠山打算明天帶著兒子在出去轉轉。
“真是越說越外道。”孟慶平佯裝著板著臉說道。
“是,我都聽孟叔的。”齊遠山還孟慶平說完這些,又提醒了一遍這里冬天要注意的事情。
除了吃的,就是燒的。
經齊遠山提醒,孟慶平也想過來,就是和兒子刨地時撿出來蒿草,都放到一邊曬干,而后收集到一起,留著冬天里燒火。
整個冬天要好幾個月才能過去,太漫長了。剛好孟五爺又來他這里取了一次經,然后就跑回去,讓家里的婦人們都出去撿柴禾。
就是他們下地干活,回來都不空手,路旁的蒿草都不放過。
沒法子,二哥說這里的冬天太可怕了。
孟慶平:不嚇唬嚇唬,那些敗家的熊玩意兒哪知道害怕。
讓他們撿柴禾也是為他們好,不然到了冬天,肚子吃不飽,怨這個怨那個,要是凍死了還能怨誰,只能怨自己懶。
知道齊伯伯明天還要帶齊賀騎馬出去轉轉,傅心慈眼睛里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唉,怎么辦!她也好想去呀。
因為腦子里想著事,傅心慈根本就睡不著。
只是翻來覆去的情況卻沒有,身邊都是人,她只能靠在方氏的身上想轍。
天剛蒙蒙亮,隔壁那邊的孟慶懷父子三個就起來了。緊接著許氏帶著孟小荷也起來,抱著寶兒出去了。
傅心慈現在挺無語的,這幾天晚上大家都住在一起,自從齊遠山發過脾氣之后,梅氏姑侄倆徹底老實了。
可是老實歸老實,她就是想不明白,小梅氏咋做到對寶兒視而不見的?
隔壁的祖父和便宜爹也起來了,傅心慈可以清晰的聽見便宜爹讓祖父趁著人都出去了,讓他在躺一會兒。
可是祖父不肯,偏說整地才是頭等大事。
既然祖父和便宜爹都起來了,她也起來吧。回頭正好方氏也要起來,母女倆相視一笑,算是有了默契。
“慈兒,多睡一會兒。”見李氏和劉氏帶著幾個女孩子也起來了,方氏也想女兒多睡會兒。
畢竟天天坐著睡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
“娘,我不睡了,我去幫祖父和爹爹干活。”傅心慈這會兒也想明白了,她既然去不了海邊,那就踏踏實實的幫家里干活吧。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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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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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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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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