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孝看完通遠的房屋交易冊子后,想了想,喚來一衙役,將自己的身份牌子交給衙役,又寫了一張帖子,讓其去戶曹查問房牙紅桃的身份,同時將戶曹從事蘇振一并請來。
衙役得令,帶上牌子和帖子匆匆離去。衛平孝這才又繼續與嚴和商量通遠的事。
“我看得全部清查一遍,雖然費時費力,但唯有這樣,才能完全排查。史三也說過,這名單并不全,只照著名單去查,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嚴和也認同地點頭,翻到冊子的第一頁:“通遠一共一千三百四十七戶,這么多人戶,至少得派五十人力,我衙里人手還不夠。”
“可與戶曹借一半人。另外我再出三十人守住正門和后門兩處地方,方便你們清查。”
嚴和感激拱手:“今日之事,多虧了你,否則這群刁民還不知要逍遙法外到什么時候。”
說完又犯愁一嘆:“竟然逃稅長達十年之久,這些年,因為通遠的環境,我竟也沒有任何懷疑。哎,這件事最后一定會上報到州牧面前,只怕我這官職都難保了。”
衛平孝安慰道:“依我看,這件事先按住不報。等把事情全部解決了,把房稅及罰銀全部追回來,到時候再上報,也能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也只能這樣了,哎...”嚴和愁眉苦臉喝著茶。
戶曹衙門與治中衙門隔得并不遠,衙役很快就帶著消息回來,蘇振也一同跟來,進門就驚色道:“衛老兄,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這帖子上又沒明說,可急死人了。”毣趣閣
伺立的丫鬟正要送茶,蘇振立馬攔住,“我要涼茶,快點。”
丫鬟垂首應下,匆匆退下去端涼茶。
蘇振一屁股坐下,丫鬟動作也快,轉眼就換了涼茶擱在蘇振手邊。蘇振端起茶杯咣咣幾口喝完,“啪”的把茶杯擱在桌上,“再來一杯。”又一丫鬟趕緊提著涼茶壺上前再倒一杯,退下。
蘇振又喝幾口,才活過來似地舒服咂一聲,與嚴和拱手告個禮,“嚴老弟也在,怎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嚴和簡明扼要將通遠逃稅的事告訴了蘇振。蘇振聽完,猛拍桌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這三龜孫子,竟如此膽大包天,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如此囂張。”
又對衛平孝道:“這三個孫子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當以儆效尤,治他們死罪,才能起到震懾作用。否則一旦這件事傳開,恐一些心懷不軌的房牙會效仿。”
衛平孝點頭,“逃稅以盜論處,盜十年以上者處以斬首之刑。我已經判了秋后問斬,等你們這邊全部清查完,我再上報州牧府。”
蘇振拱個手,“多謝衛老兄,這事兒若是沒有你,我和嚴老弟恐怕就完了,一旦被誰先將此事報到州牧府,我二人只怕革職都是輕的。”
嚴和也是點頭,跟著道謝。
衛平孝卻擺了擺手,“欸,你我同僚二十幾年,不說這些客氣話。而且這件事,實則是有人背后故意策劃。”
嚴和知曉堂上的事,見蘇振一臉懵,便三言兩語解釋了。
蘇振愣愣想了倏爾,“這么看來,這連放,確有可能就是幕后指使之人。”
衛平孝嗯一聲,“雖然這件事的手段...無賴了些,但他確也揭穿了通遠的十多年的問題。”
蘇振又哈哈一笑,“這小子,他知道通遠的問題根深已久,僅僅是告狀,并不能撼動那一大片利益相連的通遠人。所以另辟蹊徑,如此倒也聰明。
我看這事兒啊,就這么算了,一來沒有實質證據,二來這也算好事。咱們處理問題,不能被條條框框束縛,偶爾也得換個方向考慮。”
衛平孝原也是打算暫時不發,聽完蘇振的話,想想也覺有理,不過還是道:“還是得盯著他些。這件事到底是出于私心還是公心,你我也不知。”
蘇振兩手在大腿上一拍,苦笑,“這幾百戶都要重新簽房契,一式五份算下來就是兩千多份,這個月有得忙咯。”
“你還擔心這?”嚴和哭笑不得:“想想以后如何與州牧上報才能少挨兩句罵吧。”
蘇振臉色一窘,想了想,兩眼一閉,“現在不想考慮,事到臨頭再說。”
“你...”嚴和無奈搖著頭。
衛平孝輕松松一笑,又問:“還有一事,那紅桃房牙,是哪家的孩子?”
“哦是了。”蘇振這才想起,從袖中抽出一張小卷紙遞給衛平孝,一邊問:“查她作甚?”
嚴和解釋道:“她幾日前在通遠買了五十座宅子。而且柴彪三人那一身傷,也說是她打的。總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蹊蹺。”
蘇振一驚,“可她不才十一歲嗎?怎么就能打傷人?”
“也許是柴彪他們說謊。”嚴和也道。
衛平孝時常審人,慣會看人神色表情,此時搖頭道:“我看他們不像是撒謊。九曲里...這孩子竟然住在九曲里。這...這家女主人...”
他神色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蘇振,蘇振則是點點頭,似肯定。
嚴和見二人臉色怪異,問道:“怎么了?”
衛平孝將紙條遞給嚴和。蘇振則道:“你可知九曲里一共住了幾戶人家?”
嚴和看向他,搖頭。
蘇振繼續道:“總共住了四戶人家,其中三戶分別姓李、馮、劉。這第四戶,便是最近名聲大噪的山閣閣主住所所在。其名溫雅。”
嚴和也是一驚,“這么說,此女是山閣閣主之女?”
蘇振嗯一聲,看向衛平孝,“所以啊衛老兄,甭管什么打人不打人的事兒了。
三個橫行霸道的惡霸而已,就算真是那孩子打的,那打也就打了,權當是她替那些曾受過那三人迫害的受害者討個公道。
可山閣閣主,州牧尚對其敬畏有加,更何況你我,得罪不起吶。”
衛平孝無奈嘆一聲,“罷了,此事不查也罷,我免去柴彪三人后面的苦刑便是。”除去斬首,那三人實則還有二十大板尚未受領。
“那明天就開始徹底排查。”嚴和最后道。
蘇振與衛平孝都道好。三人的商議,至此結束。
而三人口中討論的正主,此時卻正在一個小胡同里,左尋右看,最后停在一“雷宅”前面。
紅桃看了看四處的風水,陰測測一笑,趁著胡同里沒人,手中結印,召來一團煞氣。
將煞氣置于雷宅的家門前,紅桃滿意離去。
讓你小子敢得罪姑奶奶,給你倒霉一個月,看你還怎么囂張。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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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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