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孟秋脫伏天尤暑。然銀州城的百姓卻并未太受影響,大家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并且,最近城內還興起了一件新鮮物。
輕衣坊,雖然一向生意興隆,但自關王會后,幾乎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這日一大早,一個身著麻布衣、皮膚黝黑、像是莊稼人的中年男人走進輕衣坊。
店內的伙計們紛紛對其打量幾眼,有人看一眼就別過臉去,亦有人熱情迎上去,“客人是想買布還是裁衣?”
“裁衣。我要裁兩套山閣閣服。”中年男人道。
伙計又問:“敢問客人,是替哪位山閣弟子裁衣?”
“我兒子穿,但不是山閣弟子。”中年男人道。
伙計一聽,有些為難:“客人,咱們這里有規定,山閣閣服只能閣內弟子裁,非山閣弟子,一律不準裁。
閣主的本事想必客人您也知道,小店可不敢得罪。還請客人勿怪。”
中年男人眉頭一擰,不悅道:“可大街上不少人穿,怎么他們就裁得?”
伙計略一想,反應過來,陪著笑道:“原來您指的是銀雪昭,銀雪昭可裁。”
中年男人不解了,“銀雪昭,不是山閣閣服?”
伙計點頭,解釋道:“這銀雪昭,是根據山閣閣服改制而成,與閣服略有不同,且顏色各異,全憑個人喜好。”
中年男人了解地頷首,又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伙計:“這是我兒子的衣服尺碼。裁一套竹月色,再裁一套黛色,用織錦緞。”
伙計笑著應聲好,又道:“請客人隨小的去過目布料。”
中年男人跟著伙計來到柜臺一邊,伙計取出兩匹織錦緞,中年男子看罷后,很是滿意,“就這兩色,各裁一套。”
伙計便請中年男人在柜臺結定金,等男子結完賬后,才又道:“最近時興銀雪昭,裁的人很多,會比平日多等些時日,還請您見諒。小的盡量給您催快些。”
中年男人也理解,畢竟現在城里城外,但凡有些頭臉的,或者腰間有幾個閑錢的,都要趕這銀雪昭的時興,少不得要給自己裁幾套。
離開輕衣坊后,中年男人坐上回村的牛車,慢悠悠回到了東野莊。剛進莊子,就看到有人在敞房里看東看西,中年男人以為是賊,一邊呵斥一邊跑過去。
“嘿,你是誰?干什么?”
逐風回頭一看,笑道:“鄭兄弟,一大早上哪兒去了,我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你。”
中年男人正是鄭木。鄭木也驚了一瞬,然后趕緊道歉,“東家,真是對不住,我眼拙沒看清人,還以為是誰想偷東西。”
逐風不在意地揮揮手,“我來看看莊子上的地,現在正是下苗時候。看大家會不會種砂田,不會的正好教教他們。”
鄭木由衷感慨道:“東家辛苦了。”
逐風挑了幾件農具,鄭木趕緊上前,將農具拿上,二人朝著佃農們家里去。
路上,鄭木說起了自己一大早的去向。
“我去城里給我兒子裁了兩套新衣,他說其他同窗都有就他沒有,我也不能讓他被人笑話。
逐老板知道嗎?就是最近時興的銀雪昭。在鄉下不知道,今日進城一看,果真十有七八都穿。”
逐風嗯一聲,“知道。最近是挺時興。”
二人上了大路,迎面一群孩子拿著木劍在比劃著,逐風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聽到孩子們在扮家家酒。
“...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我山閣弟子,日后為師必當傾囊相授。”
“師傅,雙駝山有妖怪出沒。”
“好,眾弟子聽令,現在隨為師前去除妖。”
孩子們舉著木劍咿咿呀呀一邊跑一邊叫,漸漸遠去。
逐風笑了笑。鄭木則道:“現在連孩子都知道山閣。說實在的,我依舊覺得不真實,只可惜,早生了幾十年,不然,這山閣我也想進。”
又有些羨慕道:“逐老板家中應該有適齡的孩子吧。”他只知道東家,至于東家的家庭情況,他卻是不知,也不好問。
逐風卻道:“你家中若有適齡的閨女,來年也可去碰碰運氣,興許有天賦也說不定。”
“閨女也可以?”鄭木吃了一驚,“我以為只收男娃子,閨女,這...”
“怎么,閨女就舍不得了?”逐風笑道。
鄭木呵呵一聲:“閨女哪成啊。”
逐風微微一笑,“山閣閣主不也是女子。這里,總歸會有些姑娘想法異于常人,對這類人,山閣也不會拒絕。”
鄭木有些懵的哦一聲。又見一佃戶的家出現在視線中,便與逐風介紹起那佃戶來。
而比起城內的熱鬧,鄉下的平靜,通遠,最近卻因為一件事,讓不少人都心惶惶。
住在通遠主街上的老廖頭一家,也是提心吊膽,終日將大門緊閉,奈何天不長眼,麻煩終究還是找上了門。
這日,老廖頭正在床上困午覺,忽然被一陣大力的拍門聲驚醒。
其老伴坐在凳子上納鞋底,也是被這一聲嚇得針尖一滑,就刺在了指尖上。
老兩口都是驚慌地看著對方。
“來了,找上門來了,肯定是他們。”老廖頭慌忙趿著鞋往外走,其老伴也放下針線簍子,一同跟著出去。
老兩口剛出屋,兒子和兒媳婦、孫兒也出來了。
一家五口,都驚恐地看著院門方向。
“爹...怎么辦?肯定是他們。”
老廖頭也一臉慌,想了想,“去,一人拿個家伙。”邊說邊操起了掃帚。
其老伴也進灶房拿了跟搟面杖,兒子兒媳也都拿了棍子,最后孫子被喊去屋里藏著。
拍門聲越來越劇烈,院里的四人也都緊張地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院門。
忽然,院門砰的一聲被踹開,撞在墻上,又彈了回去,然后又被一腳踹開。
老廖頭一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看著那門搖搖欲墜地掛在門框上,都怕得一步步往后退。
一行十來人,看上去兇神惡煞,手里都拿著大家伙,一看就是慣在刀口上舔血的。
老廖頭一家嚇得面色慘白,不敢先開口,只能驚懼地看著來人。
來人之中為首的站出來,神色一厲,從懷中掏出一張契來,抖開,對老廖頭一家道:“這房子是我們的,你們趕緊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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