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姐心里又嫉又妒,表情不免就帶出了幾分。
裴雨歡也不耐煩理這人。
要知道,當初可是這所謂的三姑把蘇翠玉的大兒子鄭濤交到那什么師傅手上,然后沒幾個月就嗝屁了。
要按她的理解。
還不知道鄭老三從中獲了多少利呢。
自然不會給個好臉色。
鄭三姐似乎早已習慣了,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你想方設法不準老幺回來,可惜,真的假不了,等他回到這個家——”
“回到這個家又咋地?是要打勞資還是要罵勞資?才不過三年,三姐你就忘了以前他在家時多慫了。”說著裴雨歡挑高眉頭冷笑一聲,“不是我故意看低他,媽老漢尚在的時候他都打不過我,一遇到事只曉得往地上一倒,裝暈,雖說在外面待了幾年,但這本能的東西,我是不信他能克服得了的。”
回來又怎樣。
莫不是以為勞資會把他供起來?
做什么青天美夢呢!
鄭三姐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竟無從反駁。
現在蘇翠玉這死女人腿腳好了,生意也做得紅火,還有兩個兒子傍身,本身又是個潑辣無賴的。
似乎,自己弟弟真的沒有優勢啊。
除了生病那幾年,這個女人自嫁進來就跟一座大山似的壓在老幺的身上。
好不甘心。
“你、你就不為鄭濤鄭云考慮,那畢竟是他們的爸爸。”
“拋棄他們的爸爸?”裴雨歡歪著頭看她,“還是說,你能保證鄭老幺這一趟回來就不走了,從此守著我們母子三人好好過日子,當牛做馬來彌補之前犯下的錯誤?如果不是,那他還不如就死在外面呢,省得占一頁戶籍。”
鄭三姐:“……”
她當然不敢保證。
不單是不敢保證,而是心里很清楚,老幺壓根不想回來,這受法6保護的老婆兒子也不會再要,是要跟陳老三的婆娘過一輩子的。
氣得肝疼。
“再怎么樣也改變不了他是鄭濤鄭云親爸的事實。”
對此裴雨歡只是冷笑。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消失好了。
拋妻棄子在外頭逍遙快活的是親爸,埋在地下與世長辭的就不是了?
鄭三姐見她不說話,以為被自己說得無言以對了,心里的郁氣一掃而空,老幺再不是東西,以后要兒子養,他們還是得養。
無可辯駁。
“你說再多也沒意思,有本事讓他回來,看老娘會不會打斷他那不安分的,腿。”裴雨歡擺手,“我這忙著呢,沒空招呼你。”
鄭三姐看了眼沒有半個客人的超市,冷哼一聲,“等著吧,老幺明天就回來了。”說完轉身就走。
沒空?
連借口都不想找了嗎?
剛巧她也不想待了。
等老幺回來,一定得好好整治——呃,整治不了。
心塞塞。
一路回到二姐鄭宏芳家,先是說了電話沒有打通的事,“也是我們先前沒考慮清楚,其實應該去縣里打。”
“為啥?”
“難不成你想讓老街的人知道那是給王小惠打的嗎?”
鄭宏康摸了摸鼻子,這倒是。
“可我明天要回去辦戶口,很趕時間,三姐你回家的時候轉道去一趟縣城幫我打個電話吧,也不用說什么,只讓她乖乖在家等我,千萬不要回來就是了。”
“……行吧。”
雖然不是很情愿,她還是答應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正要走。
突然想到什么,回頭看著鄭宏康,“老幺,要是蘇翠玉再跟你撒潑,你不要顧及什么,辦完事走了就行了。”
“我……我當然不怕!”
鄭宏康板著臉,“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鄭三姐點點頭,“等事情辦完,來我家吃個飯。”
“要得。”
隔天一早,鄭宏康就帶著各種證明回到了街上。
鑒于對自己過街老鼠屬性的清楚認知,他選擇在清早天剛亮的時候就出門了,這時候很多人都還沒起床。
也是為了避免麻煩。
他是這么想的。
然鵝,很不巧,當他到的時候,家門口坐滿了人。
就,“……”
裴雨歡皮笑肉不笑,“聽鄭宏娟說你有證明了?正好,我把街上的人請過來,做個見證,免得以后誰不認賬。”
鄭宏康眼皮一跳。
以為自己的打算被猜到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從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幾張證明,本來想遞給裴雨歡,突然方向一轉,看著大隊長,“您來看。”
這是他好不容易才辦好的,落到姓蘇這臭婆娘手里極有可能下一秒就被撕成碎片了。
大隊長接過。
一頁一頁仔細核對。
確認沒問題,點了點頭,轉遞給書記,“你來看看。”
書記又看。
身后站的吃瓜大隊也伸長脖子盯著那幾頁蓋了章的紙張。
不時發表幾句觀點。
“都蓋了章了,應該是真的。”
“喲,還挺齊全的啊!”
“這下錯不了了。”
“那本來就是鄭老幺,錯什么錯,傻子都知道是蘇翠玉心里有氣故意不認他呢。”
“換作是你你認嗎?”
“這下好了,再不想認也得捏著鼻子認。”
“鄭老幺你證明都開回來了,應該不會再跑了吧。”
“他不走了?陳老三的婆娘咋整?”
“陳老三,你婆娘要是不回來怎么辦?”
“她不可能不回來,沒見鄭老幺都回來了嗎,除非她是永永遠遠當個黑戶。”
“這倒也是。”
鄭老幺垂下眼眸,努力讓自己忽略這些人毫不掩飾的議論。
幾乎在場的人都過了一遍眼,證明最后才落到裴雨歡手里,她粗略的翻了下。
“蘇翠玉,你看清了嗎?這些確實是上頭開的文件,能證明這個人確實是你男人鄭老幺,鄭宏康。”
大隊長道。
鄭宏康面無表情道,“我本來就是鄭宏康。”
本就無須證明的事,被這死女人搞得比亂麻還麻煩。
還好理清楚了。
“確實是。”裴雨歡點頭。
很耿直的承認了。
聽見這話,鄭宏康緊繃的臉輕松了不少,跟吃瓜大隊中認識的人打了招呼,就要抬腳往屋子走去。
“但,是又怎樣。”
裴雨歡橫在大門正中,臉上似笑非笑,“你是鄭宏康那狗東西又怎樣,你都拋妻棄子了,不會還認為你有資格回來吧。當然,你要是愿意跟外頭斷了,從此在家里當牛做馬贖罪,我倒也能勉強同意,但,你能嗎?”
鄭宏康:“我——”
“你就是能,這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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