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輝送了老父親回房,準備洗漱休息了,才剛把眼鏡放在床頭柜上,頓時被一陣刺耳的聲音嚇得手一抖。
心臟都停了一秒。
皺起眉頭。
這是私人別墅,占地面積極大,絕不可能出現類似于隔壁裝修、門前馬路有機車少年飆車的情況。
就……
撥打內線電話。
“怎么回事?”
“那個,先生,是小姐、小姐房間里傳來的……”
曲家輝:“……”
趕緊把眼鏡戴上,快步打開門,走到樓梯剛好看到正在上樓的管家。
“先生,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她、她要把夫人留下的玉佩給鋸了!”
特無奈。
“什么?!”
趕緊下樓。
“到底怎么回事?橙橙最珍惜那塊玉佩,怎么會……”
管家道:“剛才小姐讓筱音她媽拿一個工具箱到房間,說是要修理什么東西,特意提了最好能帶一把電鋸——”
“電鋸?!”曲家輝瞪大眼,仿佛沒聽明白管家在說什么。
管家一臉苦笑的點了點頭,“小姐把門關上,筱音媽不放心,就等在門口,沒多久就聽到里面傳出一陣像是在砸東西的聲音,她去敲門,小姐沒開,又趕緊跑下樓來喊我,我倆這才上樓,屋里的聲音就停了,然而沒過幾秒,電鋸聲響起。”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曲橙房門口。
周嬸愁著臉,“先生,小姐讓我們不用管,說她自己會處理。”
曲家輝抿唇,對管家說道:“你先去看看老爺,別讓他擔心。”
管家:“好。”
就離開了。
又對周嬸道:“今天家里宴會,橙橙也沒吃好,周嫂你去讓廚房準備點甜品,一會兒端上來。”
周嬸:“好。”
“先生,這是備用鑰匙。”
“行。”
等門前就剩他一個,才敲了敲門,“乖女,是爸爸。”
屋里,裴雨歡:……
抱歉電鋸聲音太大實在聽不到別的聲音。
突突突!
曲家輝心里一緊,由敲門改為拍門,“乖女!乖女!”
無果之后只得拿備用鑰匙打開門。
門開后。
他快步走進去,瞬間嚇得心跳幾乎停止,只見他乖巧可愛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寶貝女兒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的睡衣睡褲,長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低垂著眉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欲展翅飛翔,白皙纖細的手上……緊握著一把銀色正閃著寒光的半米長的電鋸,嘴唇微微勾起,掛著一絲獰笑。
不行,人老了,受不得刺激!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專注于手里動作的女兒旁邊,扯出兩分笑來,語氣放柔,“乖女,在干什么?怎么還沒睡覺?”
一開始是被驚到差點尖叫。
硬是生生控制住了。
開什么玩笑!
閨女手里那玩意兒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會認人,還是開著的,真要因為他驚嚇到女兒,手一抖……
不敢想不敢想!
老父親特別慈愛。
即便女兒玩著危險的玩具也沒有半分苛責,裴雨歡扭頭看他,甜甜的喊了聲“爸爸”。
曲家輝心又猛的一跳。
厄滴個乖乖!
忙讓她把開關關掉。
等耳邊終于清靜了,只感覺腦子里嗡嗡嗡的。
下一秒,他——
“你、你怎么真把這塊玉給鋸了!這可是你媽留給你的啊!”
木柜上,一只通體翠綠的玉佩安靜躺著,它被雕刻成魚戲蓮葉的樣子,能清楚看到玉石一端有了殘缺。
曲家輝心痛得要死。
馮家數百年的傳家之寶啊,就這么成了塊廢玉。
偏罪魁禍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迷茫的看著他:“怎么了嗎?我不能處置這玉佩嗎?”
曲家輝:“你忘了嗎?這是你媽媽的遺物。”
“可媽媽留給我的時候并沒交代一定要把它繼續傳下去呀!”
曲家輝:“……”
整個上流圈子都說他乖女嘴皮子賊利索,半點不饒人,開口懟死人,跟她說話,無言以對是日常,哭著跑開是常態,他一直以為是那些長舌婦嫉妒女兒亂講的,今天才發現,以往,他過得著實太甜了。
絕對是乖女念及父女之情沒對他下狠手!
“話是這么說……”
可,這不對啊!
按照常理來說,長輩留下的遺物,不就該妥善保管嗎?
更何況,傳家寶,自古傳下來的,多珍貴呀,難道不該繼續傳下去,以后后人拿出來炫耀“誒我家有個歷史幾百一千年的寶貝你家有嗎”不香嗎。
這是常識好不好!
關鍵——
“爸,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你看啊,這玉今天差點就被偷了,那我留著還有什么意義,給別人留的嗎?那我媽家幾百年的保管就是給別人保管的?”
“那也太那個啥了。”
“而且,這玉都幾百年的時間還沒修煉出器靈來,可想而知它有多廢了,我傳個廢物下去,要讓子孫后代知道了,不得罵我識玉不清錯把石頭當珍珠啊!”M.ßĨQÚŶÚĔ.ČŐM
說著又嫌棄無比的看了眼那跟地攤上十塊錢一個的玉佩更像的翠綠,“沒用的東西,連自保都做不到,身為一塊玉,竟不知道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你說你還有什么用,幾百年的時間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玉多高潔通透,充滿靈氣。”
“你丫一茍且偷生還認賊作父的,不配稱之為好玉!”
她一錘定音。
殊不知曲家輝聽到這番話,整個人都凍住了。
石化。
呃……
呃……!
聽起來頗有道理,細想起來又覺違和。
裴雨歡頷首微笑,重新拿起那把半米長銀光鋒利的電鋸,“我這是在幫它舍身成仁,是在幫它,成佛。”
曲家輝:“……”忙抓住女兒的手,“寶貝,寶貝啊,爸知道你是不高興今天有人偷東西,這樣,爸保證,絕對保證,一定讓燕北那個女助理得到教訓,給你好好出一口氣。”
“這這也不能怪玉,都是那人的貪婪心作祟。”
“玉就是個死物。”
“爸你也說這玉是個死物了,既然如此,就讓女兒我讓它死得不能再死,死得其所吧。”裴雨歡瞇起眼睛,眸光閃著寒意。
玉:瑟瑟發抖。
曲家輝勸得口舌都干了,才打消她繼續碎玉的念頭。
“寶貝你早點睡,晚安。”
“晚安。”
把門關上。
他抹了把額頭急出來的汗水,給管家撥了個內線過去。
“查一查,小姐最近都看了哪些書。”
器靈?
這分明是中了某類書的荼毒太深。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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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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