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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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澗笑了笑,他伸出手摸了摸顧衡小巧的鼻子。
“你又在說胡話了。”
顧衡翻了個身子,蜷縮在王澗的懷里頭。
“我沒有說胡話,你知道剛才誰來了”
王澗頓時一愣,他的手不自覺抓住了顧衡的肩膀,似乎在害怕什么事情的發生。
“令霄讓我提防著你。”
顧衡就這樣將令霄對自己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澗,王澗沉默了許久。
“令霄的話,我覺得是有道理地,可我已經累了,王澗,你如果想做皇帝,你想要那個位置,你盡管去坐,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也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
王澗的眼睛隱匿在黑暗之中,顧衡看不清他的眼神。
其實最開始,顧衡就有所懷疑,她還問過王澗,他是不是想坐上那個位置。
王澗始終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復。
如果一直四顧左右而言他,那肯定就是最壞的那個答案。
王澗深吸了一口氣。
他將顧衡擁入懷中,并且輕輕在顧衡的脖頸吻了一下。
“若若太小了,她不適合坐上那個位置,對她,對大胤都不是好事。”
王澗的聲音十分平淡,但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
顧衡笑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已經厭倦了爭權奪利,誰當皇帝對我來說,有什么關系呢,當初扶持若若做女帝,是你勸我的,可如今你卻反悔了,我不會跟你作對,我只求保全若若的性命,讓她好好活著。”
王澗沉默良久,他低聲道:“你不必入宮,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留在我身邊。”
顧衡看著王澗,他倒是頗為自信,覺著這天下已經在他手里頭了。
可顧衡卻只覺得好笑。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顧衡的話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她知道自己在王澗這里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底牌了。
王澗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各懷心思睡去,第二天一早,顧衡這個小院子里,居然來了一位貴客。
此人正是剛被顧長風罷官的陳太師,陳太師氣色看起來極為不錯,他看到顧衡也沒有多少驚訝。
陳太師對著顧衡說道:“公主殿下氣色不佳,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顧衡回答:“煩心事太多,也不知道該挑那件跟太師講,索性便不說了,免得太師覺得我啰嗦。”
陳太師聽到顧衡這番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公主還真是講廢話的一把好手。”
陳太師今日來,是給王澗送虎符的。
如今各部朝臣,強行逼端王立太子,端王不堪其擾,稱病在家,老太妃出面拿出來先帝的另一份遺書,還指摘顧長風與顧太后造反逼宮。
如今朝廷局勢一觸即發。
有消息出來,說是今夜王太妃的人準備強行逼宮立儲。
顧長風和顧榮那邊自然也是有所準備。
陳太師給王澗送來的兵符,乃是京營精銳,乃是顧長風的部將所帶領的死士。
自然是能在最后收拾殘局。
顧衡此刻方才明白,王澗大概從最開始就已經謀劃了,他分明是王家的人,可卻一直幫她,為的就是看顧家和王家爭斗,兩敗俱傷之下,他方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再往深處想一想,王澗可能對江南世家也都是利用,那勞什子女皇論,他一個從小在世家長大的男子如何會相信,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鞏固自己的勢力而已。
而且他確實也做到了。
顧衡看著王澗,甚至覺得,他和狗皇帝是同一種人。
是不是只有這樣的人,才適合做皇帝?
顧衡心中疑惑,陳太師離開之后,顧衡拉著王澗的手,輕聲說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王澗看到顧衡這副表情,知道她想做什么。
王澗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準備陪你,你讓人去救你的親人,我自然是沒有意見。”
顧衡長舒一口氣,她看著外頭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道:“這般看來,當初我主導的宮變,還真是小家子氣。”
王澗笑著說道:“阿衡,太拘泥于自己女子的身份了,若是女子做了惡事,那邊是不可饒恕的仿若女子天生就要善良溫婉,可實際上,男女都是人,哪里有高低貴賤之分?”
顧衡笑了笑,她伸出手摸了摸王澗的臉。
“你說的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我就是不忍心,當初騙你殺了太后小皇子,我都有些于心不忍。”
顧衡說的實話,她的道德包袱確實太重了。
王澗對著顧衡說道:“等一切結束,我坐上那個位置,你來做我的皇后好不好?等江山穩固了,再把皇位傳給若若,我們離開大胤,四處游歷可好?”
不得不說,王澗的提議非常好,顧衡思索了片刻,她點了點頭。
“那你說話算數?”
王澗頓時無比高興,他將顧衡抱起來,甚至還繞了一圈。
“我說話算數!”
顧衡被王澗晃得有些暈。她笑著說道:“你放我下來,我頭暈。”
王澗將顧衡放下來,十分親昵地湊近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我們也老大不小了,你也該給我生個孩子了。”
話音剛才落下,王澗抱著顧衡進入屋內。
顧衡有些不好意思,她拽著王澗的衣領,害羞道:“現在是白天呢。”
王澗的眼睛亮的驚人。
“我們可是分開了十年,管他白天黑夜的。”
王澗倒是十分熱情,可抱著王澗的顧衡,卻莫名下了一個決心。
顧衡讓令霄去宮里頭照看陳氏和若若。
這一晚上,她和王澗站在二樓,看到紫禁城燈火通明,顧衡開口道:“王澗,若是我們成了那座城的主人,可能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的,肯定會經常擔心有人要殺我們。”
顧衡說的是實話,可王澗卻頗為自信道:“我不會讓旁人有這個機會的。”
顧衡看向王澗。
“可若是夫妻反目呢,我姐姐和先帝當初也是極為恩愛,眼里頭除了對方,那可是容不下別人的。”
王澗深深地看著顧衡。
“我不會這樣的,我發誓。”
顧衡輕笑。
“狗皇帝肯定也發過誓,說不定比你的更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