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顧榮氣的說不出話,顧榮瞧見陳氏如此,原本還有幾絲生氣的臉上瞬間變得無比灰敗起來。
顧榮低著頭,似乎根本不愿意再看陳氏一眼,她悲傷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偏心阿衡,你們都偏心阿衡……”
陳氏氣的臉色發白,她伸出手狠狠打了顧榮一巴掌,而后拉著顧衡離開了。
外頭恰好下著秋雨,母女兩人也顧忌身后的宮女太監,顧衡仔細瞧,發現陳氏似乎哭了。
顧衡趕忙停下來,她拉著陳氏的手,關切道:“娘,怎么哭了?”
陳氏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十分愧疚地看著顧衡。
“是娘對不住你,你姐姐這樣,卻還要這般牽扯你,我真的是很擔心,可如今我們祖墳都已經遷到京師了,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天上下著雨,陳氏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從前無論遇到什么事兒,她都會笑著說:“大不了我們回老家,可如今她們已經沒有老家可以回了。”
顧衡笑著拉著陳氏的手。
“你放心吧,娘親,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姐姐只是想不開,若是有一日她想開了,那就不會這樣了。”
顧榮把自己的希望放在男人對自己的愛上,先不說狗皇帝是不是真心愛她的。
單是她皇后的身份,她做出這些事情都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
顧衡回到自己的郡主府,外面的雨依舊未曾停歇。
包允和素素已經在府上等了許久,見到顧衡歸來的時候,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今書肆加茶飲的路子走的極好,這半年來也賺了不少錢,素素想要開一間酒樓。
畢竟她的手藝在茶坊和甜水鋪子里發揮余地不大,顧衡看著滿眼都是憧憬的素素。
若她的姐姐沒有嫁入皇家,只是攀附上了一個富貴人家,那么顧衡大概也可以開一家酒樓,這般生活,卻也比在這名利場中磋磨要來的敞亮。
顧衡看著素素,她笑著說道:“你們放手去干吧,若是有女子來投咱們的書肆,都收下吧。”
包允聽到這話,笑著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郡主。”
素素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給顧衡行了一個大禮,她抬起頭來對著顧衡說道:“我只是一個燒火丫頭,如今已經成了掌柜,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給郡主磕這個頭,還請你受著。”
顧衡本想拉著素素起來,可素素說了這一番話。
她頓時愣住了。
“是你自己努力,以后你們好好努力,女子靠自己女子,才是正途。”
素素和包允點頭。
素素和包允留下來陪顧衡吃了一頓飯。等她們走的時候,天已經晴了。
顧衡的心情好了一些,可紫荊卻給顧衡帶來了一封信。
她看到信的瞬間,頓時有些難過。
是王澗送來的信,信上簡單交代了如今西北的局勢,他和鎮北王帶領的京營已經趕到了蒙國,但是戰事并沒有好轉。
那位新任的蒙王是個能征善戰之輩,他甚至熟讀大胤的兵法。
肅王的軍隊此刻四面受敵,他本來有機會脫困,可為了守住要塞,在城內守了一個月。
顧衡的手有些顫抖,她不明白,為何如此重要的戰報,沒有送到朝廷。
王澗的部隊被蒙國的主力牽制著,而且蒙國已經占據了惠城,那是西北最重要的一座戰略要地。
情況非常不好。
顧衡拿著信去找了端王,端王在府中練劍,這還是顧衡第一次看到端王練劍的樣子。
她還以為端王不會武功。
“西北戰事這般緊急,朝廷為何如此風平浪靜?”
端王轉身看著顧衡,他的眼睛里帶著些許疲倦,他輕聲說道:“阿衡,對不起。”
顧衡緊緊握著拳頭。
“你跟我說對不起是什么意思?胡家貴子的事情已經完了,錢也要回了大半,江南那邊四百萬兩白銀也收繳的七七八八,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
端王緊緊握著拳頭。
“這場仗從剛開始就是打不贏的。”
顧衡感覺腦殼生疼,她質問道:“那十三爺呢,他可是你的兄弟,如今他被敵軍圍困,危在旦夕!”
端王臉色一陣蒼白,顧衡瞧見她的臉色,頓時冷笑一聲。
“誰說這場仗打不贏,我相信我的夫君,我相信鎮北侯,有充足的的糧草和士兵,為何打不贏!!”
顧衡不再理會端王,她轉身離開。
顧衡回到郡主府,一點也沒有歇著,她去了錦衣衛的詔獄。
如今李衛已經榮升高官,他坐鎮北鎮撫司,瞧見顧衡,笑著說道:“郡主來看楊先生?”
顧衡點頭,她看著李衛,突然開口問道:“蘭生這些日子如何了?”
提到梁蘭生,李衛就覺得心里氣憤,他開口說道:“那家伙,整日里愁眉苦臉的,我當真是不明白,整日大宅子漂亮丫鬟伺候著,他還整日不開心,想要回南京,所以我準備將他的師姐給接回來。”
顧衡看著氣哼哼地梁蘭生,突然笑著說道:“沒想,你李衛居然也會有關心人的一天。”
李衛看著顧衡,他開口道:“這小子雖然腦子不好使,可畢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顧衡心頭一動。
她跟著人到了詔獄,楊佑業似乎比之前還要蒼老上幾分,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抬頭看向顧衡,輕聲笑道:“阿衡,你干的很好,只是那狗皇帝,恐怕要讓你擔上殺太后的罪名,恐怕到最后難免落得個兔死狗烹的結局。”
楊佑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居然當真帶了幾分擔憂。
顧衡有些好笑。
“楊師傅,我在江南見了一個人,他跟我說了很多前朝秘事。”
楊佑業微微瞇起眼睛,看向顧衡的目光里多了幾分忌憚。
“楊師傅,當初那位妖妃當真是從一開始就這般荒淫無道嘛?還是因為其他?”
楊佑業冷冷說道:“你見得可是那些白蓮妖人?”
顧衡看著楊佑業,心里頭突然就明白了些許事情。
她看著楊佑業。
“楊師傅,你到底是誰的人?都到現在,有些真相應該能同我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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