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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童笑的讓顧衡有些不知所措,倒不知道他理解了沒有。
小童往院子深處走,他開口道:“姑娘請。”
顧衡跟著小童到了一處院落,她進了門之后,小童便將門給關上了。
顧衡走入屋內,瞧見穿著一襲青衫的梁蘭生。
兩人已經一年未見了,顧衡還喬裝打扮了一番,可梁蘭生卻依舊一眼便認出來了顧衡。
梁蘭生低聲說道:“阿衡,好久不見。”
顧衡趕忙將門關上,她輕聲說道:“去年春天,你給我的玉佩,你可讓其他人看過了?”
梁蘭生輕咳一聲。
“阿衡問這個做什么?”
顧衡深吸了一口氣,她從懷里拿出來那個玉佩,她低聲說道:“近來南京城來了不少人,都是為了這個東西。”
梁蘭生聽得云里霧里。
顧衡試探道:“蘭生先生知道胡閣老嘛?”
梁蘭生頓時一愣,他眼睛里閃出一絲疑惑,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顧衡還要說話,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只聽到一個童子的聲音傳來。
那童子說道:“先生該您上臺了。”
顧衡頓時一愣,她開口道:“你還有戲要唱?”
梁蘭生輕聲說道:“是齡德郡主的遺作,聽說齡德郡主不過十六,這么年輕便死了,當真是可憐。”
顧衡聽到這話,竟然覺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倒是想問問靜安,自己如何死了,分明同她交代過一些事情的,為何會變成這樣。
梁蘭生對著小童說道:“進來吧。”
那小童走了進來,幫著梁蘭生換起了衣服。
梁蘭生對著顧衡問道:“你如今在哪里討生活,找到哥哥和姐姐了嘛?”
顧衡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如今在沈家當丫鬟,哥哥和姐姐自然是找到了。”
梁蘭生聽到顧衡在給人家做奴仆,頓時有些心疼。
“你這般機靈聰慧,只做一個丫鬟當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我幫你贖身,你到戲班子里來幫我吧。”
顧衡頓時一愣,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她點頭。
“若是這樣,那就太謝謝你了。”
梁蘭生笑了笑。
“當年我和師姐就想把你留在戲班子里,可你要去找家人,還得罪了大人物,所以……”
梁蘭生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輔國公府的人,有再難為你嘛?”
顧衡眼皮子一跳,當初王澗他們可是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梁蘭生卻直接說了輔國公府?
顧衡輕咳一聲。
“沒有,蘭生先生你去唱戲吧,我在這里等你行嗎。”
梁蘭生換好衣服跟著那小童去了前院,顧衡心里頭裝滿了疑惑,卻找不到人問。
可此刻回戲院少不得多少修羅場。
顧衡只好在梁蘭生的屋子里等著。
她也不敢睡,也不敢出去亂跑,就這樣坐在屋子里胡思亂想。
顧衡離開戲院,這靜安和陳氏便來了。
陳氏瞧見王澗,頓時臉上露出些許憤恨之色,她走到王澗身邊,對著王澗說道:“世子爺倒是挺好的雅趣,自己夫人沒了,倒是有心情看戲。”
王澗臉上一陣為難,他最清楚顧衡此時沒死,可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開口說道:“母親節哀。”
陳氏一把將王澗的手甩開。
“節哀什么節哀,我閨女不可能死的,我總覺得她肯定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她這個人心眼子最多了,不可能這么容易死的。”
靜安點了點頭,她對著王澗說道:“對啊世子,你知道阿衡現在在哪里嘛,我們很擔心他。”
王澗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附和點頭。
他們幾人在臺下說話,臺上的戲已經重新開場了,今天這一場乃是重頭戲。
若是王澗猜的不錯,這位演的是他的角色。
講的是國公家的兩個少爺為難上京尋親的小娘子,這個劇情是如此的熟悉,饒是王澗也忍不住擦了擦額頭。
他倒是不明白,沈延年或者說是沈延年背后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與此同時,顧衡在梁蘭生屋子里等得抓心撓肝。
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他摘掉自己的面罩,顧衡看到這人的臉,頓時愣住了。
“李衛?你怎么在這里?”
李衛一把將顧衡拉起來,他厲聲說道:“快走!沈丘的人馬上就過來了。”
顧衡此刻就如同一個逃犯一般,事情還沒搞清楚,就被李衛給帶走了。
可等他們翻了墻,墻根處就是沈丘。
沈丘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衡,他低聲說道:“郡主,好久不見啊。”
顧衡眉頭皺起,艱難地從李衛懷里頭鉆出來,她整理了一下衣衫。
“按照沈大人的說法,齡德縣主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沈府的丫鬟而已。”
沈丘湊近顧衡,他輕輕在顧衡耳邊說道:“郡主可知道,若是這次胡家貴子的案子辦不成,那京師可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而且京師的這場黨爭,也是為了給你在南京的這場戲打掩護,你若是有什么私心,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沈丘用的是我,看來他是真的有些生氣。
估計狗皇帝給他下了死命令,顧衡趕忙安撫道:“沈大人不要著急,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線索,就在沈家沈湘身上,所以我才偽裝留在她身邊伺機而動,就是為了找到胡家貴子的線索。”
沈丘聽完顯然不是很相信,他半信半疑,似乎還留了個心眼。
“郡主的意思是,沈家已經提前找到了胡家貴子的線索?”
顧衡拍手。
“我的那塊玉佩,是一個小偷從貴人身上偷得,我千辛萬苦找到了那小偷,小偷說他是從沈家小姐身上偷來的,所以我就一路偽裝到了沈府。”
沈丘聽完之后,更加不信。
“那郡主是被誰從船上拉下去的。”
顧衡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不堪回首的表情。
“是白蓮教的人,沈大人應當也清楚,我有個黑蓮圣母的稱號,那群人便整天想要拉我去做教主夫人,我也很無奈,幸好我找了個機會跑了出去,而且恰好遇到了沈小姐,她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
饒是沈丘也不得不發出一句感慨。
“郡主當真是寫戲的一把好手,說謊都跟編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