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身子骨不錯,只是摔蒙了,緩了一會兒就醒了過來,她看見自家娘親和王澗的娘親正在打架……
歐陽氏功夫了得,陳氏和普通婦人不一樣,角度極為刁鉆。
歐陽氏自然不敢真正動手傷人,可陳氏卻步步緊逼。
眼看歐陽氏便要下死手,顧衡趕忙喊道:“鎮北侯夫人!手下留情。”
顧衡著急跑出去,結果又被眼前的門檻給絆倒了。
顧衡這次倒是穩住了身形,可卻直接在兩人面前跪下了。
顧衡抬起頭看著兩個人,突然覺著自己的行為,倒算是無聲勝有聲,她輕咳兩聲。
“鎮北侯夫人,娘,你們住手吧,我給你們跪下了。”
陳氏看到自家女兒跪下來,自然是心疼無比,她趕忙停手將顧衡扶了起來。
無比憂心地說道:“你這死丫頭,當真如此在意那小子,竟然肯為他下跪!他是不是給你下蠱了!!”
顧衡:“……”
饒是歐陽氏也被顧衡這幅樣子嚇到了,她退后了幾步,然后說道:“你,你當真如此在意我家五哥兒?”
顧衡摸了摸膝蓋,地上可真涼。
紫荊扶著自己郡主,她著實不知道郡主對王澗用情如此之深。
顧衡輕聲說道:“情不知何處起而一往而深,同為女子,夫人應該懂得。”
歐陽氏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開口道:“你,你們,我,算了,回府!”
歐陽氏甩袖離開,顧衡揉了揉自己的膝蓋。
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門檻,對著紫荊說道:“趕緊把這個門檻給我拆了,這一天絆倒我兩次,再放到這兒,我遲早要交代。”
紫荊趕忙下去讓人拆門檻。
陳氏狐疑地看著自家閨女,她輕聲說道:“你這死丫頭,方才是不是裝的?”
顧衡趕忙說道:“逃不過娘的火眼睛睛,我方才是不小心絆倒的,就是看到那歐陽氏要打你,我怕你受傷,她可是將軍府出來的,不是一般人能打過的。”
陳氏聽到這話頓時更加擔心了,她開口道:“那萬一以后她打你怎么辦?”
顧衡聽陳氏這般說話,頓時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歐陽氏打自己的畫面。
確實是有些可怕。
陳氏看到顧衡這樣的表情,頓時嘆了一口氣,她瞪了瞪顧衡。
“若是她打你,娘就去找她麻煩,打不過她,娘也有法子治她。”
顧衡看到陳氏如此,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她拉著陳氏的手,輕聲說道:“娘,你放心,我嫁人不是去做人家兒媳婦的,而是為了方便辦事兒。”
陳氏一看顧衡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在吹牛。
“你這死丫頭又要做什么?”
顧衡笑了笑,倒也不回答陳氏的話。
可是她早就想好了,之前被人家欺負,被人家利用,就是因為她沒有本事,做不了下棋的人。
可從現在開始,她要往那個方向去努力。
壞人也好,無情也好,她都要堅定地走下去。
京師連著下了七天的雪,街上凍死了好些人,城防司收尸的忙了好些時日。
肅王妃懷孕了,肅王都沒空去看看,整日都在忙京師雪災的事情。
顧衡帶著陳氏和家中奴仆在郡主府外開設了粥棚,每日忙得暈頭轉向。
陳氏還買了好些個家中父母凍死的孩子,讓他們在府中做活。
其中倒是有個熟人。
便是之前在顧紀糖水幫工的孩子,這孩子家境本來還算殷實,可那場瘟疫中,父親病死了,這場雪災里,母親和其他家人被塌掉的房子壓死了。
陳氏瞧著他可憐便讓他進了府。
顧衡的糖水鋪子也被壓塌了好幾間房子。
郡主府的房子年久失修,也塌了好多,雖說宮里頭會派人來修。可如今朝廷也是缺衣少食,連京官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
包允上門同顧衡對賬的時候,還跟顧衡抱怨,說要不是她這里糖水鋪子的分紅,他們早餓死了。
可如今入了冬,喝糖水的人就少了,而且大家都受了災,店面基本沒有多少生意。
這個月甚至算是虧本,包允有些發愁,便找顧衡來商議對策。
顧衡讓包允先回去,她再想想對策。
顧衡現在是正三品郡主,每年有幾千兩的俸祿,用來養這一大家子人,若是不太過度鋪張浪費,倒也可行。
可顧衡現在繼續錢財來立人設。
她這幾日倒是寫了幾個本子,拿出去買了,也有不少進項,可終歸只是小錢。
顧衡正在發愁。
張媽媽就給顧衡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上面飄著油花,隱隱約約看見了王澗送來的人參。
顧衡喝了幾口,只覺得鼻子一熱,居然流血了。
她捂著鼻子說道:“這東西太補了,我身子好,受不住。”
說來也極其好笑,顧衡從小吃的就不好,可她的身子最好,雖然瘦,但是都是肌肉,力氣也比尋常女子要大。
正當顧衡發呆的時候,張嬤嬤歡歡喜喜地進來了。
她拿來一個單子,對著顧衡說道:“郡主你瞧瞧,這是王家送來的聘禮單子,奴婢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闊綽的人家呢。”
顧衡接過來一看。
本來不甚在意,可一看第一行字就驚呆了。
一萬兩白銀、一千兩黃金、南海東珠一箱、京城28家鋪子,京郊田地一千畝……
顧衡知道輔國公家有錢,沒想到居然這么有錢。
可問題又來了,有聘禮自然是得有嫁妝啊。
顧衡雖然并不是特別窮,但是跟輔國公府相比,當真是窮的不能再窮了。
她便是從此刻好好經商,可明年開春就要成婚了,這也湊不齊啊。
張嬤嬤看到自家郡主如此表情,趕忙說道:“郡主,怎么了?”
顧衡嘆了一口氣。
“嫁妝的事兒怎么辦?”
張嬤嬤笑著說道:“您的姐姐可是皇后,那能少的了嘛?”
顧衡更加無奈。
她和顧榮和顧長風早就已經說清楚了。
自然是不能再去求他們了,顧衡摸著自己的下巴,反正嫁妝也是女子拿著,實在不行她就去借錢吧。
反正為了自己的人設,她不能空手套白狼,不能讓鎮北侯府看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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