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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丘微微一笑,他坐了起來,十分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
“我有一個問題,縣主既然察覺到白蓮教的人會下毒,為何只救赤虎,不救我們?”
顧衡頓時一愣,她趕忙開口道:“自然是因為,因為赤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時此刻,赤虎提著刀將過山紅一路逼至絕路,過山紅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過山紅身上有好幾處箭傷,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
赤虎冷冷說道:“我們赤虎寨同你們過山紅沒有恩怨,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赤虎一刀將過山紅半只胳膊砍斷。
鮮血瞬間噴涌,過山紅惡狠狠地等著赤虎,那眼神根本不像一個女子。
過山紅冷笑道:“有個人給了我十萬兩白銀,讓我滅了你們赤虎寨,一個不留。”
赤虎微微瞇起眼睛,他冷冷說道:“那個人是誰?!!!”
過山紅哈哈哈大笑。
“怎么,你想報仇?你一個山賊,能殺得了那些皇親貴胄嘛?!”
赤虎緊緊握著拳頭。
“是輔國公的人?!!”
過山紅搖頭道:“不是,那些人拿的是繡春刀,我認得出,輔國公怎么能請得動錦衣衛,錦衣衛是誰的人,你會不知道嘛?你想報仇,你能報得了仇嘛!!”
赤虎被一股巨大的憤怒沖昏了頭腦,他一腳將過山紅踹倒了懸崖下。
“他們騙了我!!!他們騙了我!!!”
大雨中,赤虎拿著一把刀沖向了山林深處。
雨越下越大,出于人道主義,顧衡將外衫脫下來,給沈丘擋雨。
沈丘幽幽道:“縣主此刻若是想要活命,那便拿著我的刀,找一個無人的地方躲著,等我的人找到你,你才能出現,否則……”
顧衡有些不解。
“否則什么,難道白蓮教的人還會回來嘛?”
沈丘苦笑道:“當初收買過山紅滅掉赤虎寨的并非輔國公……”
顧衡心頭一涼,她隱約感覺到脊背發涼。
顧衡往后一看,看到渾身是血的赤虎,他拖著一把比顧衡還高的刀。
顧衡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赤虎的眼睛里滿是血絲,他一刀便砍斷了擋在他們之間的枯木。
顧衡喊道:“赤虎,你想干什么?!”
赤虎大吼一聲:“我要將你劈成兩半,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那么相信你,你卻一直在騙我!!!”
這一刀帶著無比睥睨的殺氣,顧衡嚇得根本動彈不得。
沈丘伸出手牢牢接住了那一刀,那刀直接砍在了他的肩頭上。
鮮血直流。
顧衡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她大聲吼道:“赤虎!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赤虎掄起大刀直接把沈丘給甩開了。
顧衡說完這些話就后悔了。
他扔掉刀,一把掐住顧衡的脖子,顧衡直接被他舉到了半空。
顧衡此刻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血液倒流。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狗皇帝利用的……”
赤虎掄起砂鍋大的拳頭朝著顧衡的臉砸去,若這一拳頭真的砸到了顧衡臉上。
顧衡非死即殘。
就在此時,李衛大喝一聲,他直接從懸崖上跳了下來,騎在赤虎的肩膀上,赤虎一個后仰,拿起地上的刀劃了李衛一刀。
李衛并未躲,而且直接伸手生生扣去了赤虎的眼睛。
赤虎吃痛,手上的刀直接劃破了李衛的肚子。
大片大片的鮮血留下,顧衡嚇得根本不敢動彈。
數十道箭矢射向赤虎,赤虎猶如一個刺猬,他往地上一滾,深深地看了一眼顧衡。
而后消失在莽莽深林之中。
顧衡直接昏倒在地上。
等到她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過山寨里了。
渾身是傷的沈丘被人抬著到了她的床邊,沈丘渾身被包成了粽子,臉上還留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縣主,屬下原本還是挺周正的一人,現在破相了,以后老婆都難討。”
沈丘此刻還有心情跟顧衡開玩笑。
顧衡卻是極為難受。
“這不正好,萬一娶了個母老虎,還耽誤你逛窯子不是?”
沈丘用唯一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低聲說道:“這次咱們可算是立了大功,到時候縣主可否向皇上討一個恩賞?”
顧衡心情不是很好,但還是說道:“你救了我一命,自然是應當的。”
沈丘笑了笑,他開口道:“如今赤虎行蹤不明,我瞧著他對你可是下了殺心的,縣主以后可不能這般行事了。”
顧衡聽到這話頓時無奈。
“不要說這些了,我煩得很,李衛現下如何了?”
沈丘開口道:“那小子傷的極為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顧衡趕忙坐起來,想要去看看他。
沈丘卻伸出手擋住了顧衡。
沈丘低聲說道:“縣主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你也受了不少傷。”
“端王此刻正在路上,有了端王殿下主持大局,縣主也可安心養傷。”
顧衡開口道:“太子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端王還要來,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解決?”
沈丘輕咳一聲。
“縣主還是不要問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反而沒有好處。”
沈丘既然都這么說了,顧衡自然不在過問。
她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沈丘說道:“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沈丘的人將他抬了下去。
顧衡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那封信還在,這是用絲綢寫的信,跟她的衣服十分嚴密的縫合在一起。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發現的。
顧衡脫掉了裹胸,將裹胸給撕開了,里面的信只有一個字。
信已收到。
顧衡頓時一愣,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這東西留不得,可她沒地方藏,無奈之下只好先放到了枕頭底下。
片刻之后服侍顧衡的丫頭來了,她帶來了新的衣服,讓顧衡換上。
顧衡換好衣服后,這丫頭還要收拾床鋪,顧衡趕忙說道:“我累了,要睡覺,等我睡醒了在收拾吧。”
丫鬟走了出去,顧衡趕忙把那東西塞到了自己的裹胸里,這才放下了心。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只見到風塵仆仆的端王從門外進來,端王瞧見顧衡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心疼道:“阿衡真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