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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蒙地處極北荒寒之地,沒有適合耕種的土地,所以以畜牧業為主要生計。
南蒙有部分可耕種的土地,受大胤教化頗多,可也有一大部分是只合適放牧的草原。
而在這種土地上,往往會誕生好強善戰的武士。
北蒙已經圍城十幾日了,城內的百姓剛開始還能吃上白米,現在基本已經買不起了。
而且時不時傳出京營又死了多少人,甚至連他們的大將軍王御敵都已經被人傷了一只眼睛。
一時間人心惶惶。
顧衡卻在家里頭學起了北蒙語,教顧衡北蒙語的是一位北蒙大胤的混血兒。
三十多歲,名喚阿依莫。
阿依莫的母親被北蒙騎兵擄回去,生下了她,備受苦難,阿依莫在草原生活了十幾年,后來隨母親回到了大胤。
因為她的容貌和身份一直沒有嫁出去,母親死后,更是孤身一人來到大胤都城。
因懂得北蒙語和大胤語,便在此生存了下來。
阿依莫說,北蒙人最害怕的就是下白毛風,一旦天上下起了大暴雪,在草原上便再也沒有了回家的方向。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天降下可怕的瘟疫,所有的牲畜和人都會死去。
阿依莫說,在她七歲的時候,草原上曾經出現過一次特別可怕的瘟疫。
人畜共患,一個冬天過后,那片草原所有的牲畜和人都死了。
當然也有活下來地人,可是活下來的人被大王用箭全部射殺了。
顧衡其實也在思考,原書中令北蒙突然撤退的變故是什么,她猜到了可能是瘟疫或者是天災。
或者說是政變。
反正無論是什么,只要北蒙退兵,只要她在京師所有人面前演這么一出戲,那她就能保住狗命。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輕易地威脅她的性命。
這一日天陰沉著,京師的守軍已經疲憊不堪,城墻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彈坑和箭矢。
沒辦法,北蒙人的箭太準。
甚至有一位守軍將軍被人射瞎了了眼睛。
十幾個箭術了得的北蒙戰士,更是將京師放出的信鴿射掉了好幾只。
這番挑釁,有不少熱血上頭的士卒想要開成同北蒙人決一死戰。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年輕的皇帝,卻異常的沉得住氣。
無論北蒙人如何挑釁,他都只是下令死守京師。
饒是顧衡也不得感慨,能在先帝和妖妃的嚯嚯下成功繼承大統的皇子,果然忍功了得。
顧衡坐在馬車里,等著夕陽的到來。
街道上人煙稀少,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京師的十月已經有些冷意,她一身黑衣,她比之前要高了不少,皮膚也比之前要白。
若是故意伴做巫師,倒也挺像。
馬車外是紫荊和阿依莫,紫荊掀開馬車的簾子,對著顧衡說道:“縣主,太陽快落下了。”
顧衡掀開車簾,瞧見了那輪快要沉下的太陽。
“好。”
顧衡下了馬車,她頭上帶著斗笠,他們走到城墻處,守衛見到顧衡手里的城防令牌,便將她放了上去。
此刻兩方都已經鳴金收兵,城墻上的士兵也換了防。
顧衡走到城墻上。
看顧衡的打扮和身邊的丫鬟,便知道必然非富即貴,守城的將軍看到顧衡,趕忙過來詢問。
顧衡拿出狗皇帝給自己的令牌。
將軍狐疑道:“錦衣衛的人?此處可是城防重地!”
顧衡冷冷看向守城將軍,她開口說道:“我乃齡德縣主,今日前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還請將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
顧衡摘掉面紗,露出那張精致的臉龐。
顧衡這段時間的名聲異常響亮,這位將軍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有些語塞。
“縣主……”
顧衡深吸一口氣,太陽馬上就要下去了。
顧衡給紫荊和阿依莫一個眼色,只見到兩人將寫滿了字的銀票往下扔,都是十兩的銀票,這些銀票頓時如同雪花一般,在夕陽的光輝下翩翩起舞。
站在城頭上的士兵頓時呆住了,這些貴人是怎么了?正打仗呢,居然這般火急火燎地給敵軍送錢。
正在城下生火做飯的北蒙軍隊也蒙了。
扈爾漢趕忙派人去搶了幾張銀票,上面用北蒙語寫道:我給你們北蒙下了一個詛咒,扈爾漢大王子,如果你不早些回到故鄉,你會后悔一輩子。
顧衡在城頭上大聲用大胤語說了同樣的話。
阿依莫用北蒙語翻譯。
阿依莫的聲音非常嘹亮,扈爾漢聽到了,他對著身旁的人說道:“問她是誰。”
有人用北蒙語問了顧衡的名字,顧衡讓阿依莫回答,黑蓮圣母。
扈爾漢冷笑,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朝著夜空射出一發火箭。
可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夕陽雨,透明的雨水在夕陽的光線下就如同血雨一般。
他的火箭被澆滅了。
饒是顧衡也不得不感慨,老天爺還真是賞臉,居然真的就下起了雨。
顧衡也不打傘,直接對著守城將軍說道:“我的事情辦完了,將軍請便。”
顧衡一襲黑衣,在這血雨中,倒顯得極為詭異。
城墻上的士兵們竊竊私語,許多人傳言這位真的有些邪術。
已經好幾日未曾下雨了,她一來便下起了雨,而且這雨一下就是一整晚。
顧衡回到馬車上之后,頓時害怕地縮成一團,紫荊趕忙抱住顧衡,她安慰道:“縣主,你方才很厲害呢,奴婢差點就以為你是真的黑蓮圣母了呢。”
顧衡深吸了一口氣,她低聲說道:“我也以為自己是了。”
話音方才落下,道道驚雷落下,顧衡趕忙說道:“趕緊回家。”
顧衡回到了縣主府,就讓紫荊將大門鎖死了,對外宣稱生病了,一概不見客。
這一次,要么顧衡出去之后就封神,要么出去之后就砍頭。
她賭的可太大了。
只是顧衡不知道的是,她可能真的是天選之子。
今夜下雨之后,老天便降下驚雷,劈在了扈爾漢的帳篷上。
扈爾漢差點沒被雷劈死,一時間連京師的一些士大夫都開始懷疑。
這位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齡德縣主,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力。
顧衡自然是沒有,她一個人躲在屋子里,藏在被窩里,頭都不敢多伸出來,生怕被人抓走去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