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荊釵第三百二十章 寶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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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寶


更新時間:2022年09月27日  作者:墜歡可拾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墜歡可拾 | 奪荊釵 


墜歡可拾:、、、、、、、、、

賀太太的到來沒有引起波瀾,賀家下人雖然不給送茶水,但是午飯還是照樣送,銀霄坐在桌邊吃個不休。

他不問宋繪月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拋棄自己的頭腦,聽任宋繪月安排。

宋繪月見他吃的認真,一粒米飯都不肯放過,便笑著起了身,拿起碗,刮干凈飯桶,遞給銀霄:“吃吧。”

她又伸手摸了摸銀霄的后腦勺。

銀霄感覺到了宋繪月手上的溫度,也咀嚼出了米飯的香甜,心曠神怡的繼續吃飯。

不速之客賀小寶從垮塌的月亮窗外面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就見銀霄坐在那里干嚼一大塊干巴肉,嚼著嚼著,銀霄扭頭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隨后就將頭扭回去繼續咀嚼。

賀小寶的塊頭大過銀霄,并不將銀霄放在眼里,而是扭頭去找宋繪月的身影。

宋繪月穿著一身素凈的襖裙,坐在廊下的小板凳上,看一張不知是哪位客人落在此處的地圖,上面草草畫著出了定州之后的行商路線,還打著幾把大大的叉,看來時間久遠,地圖已經無用。

賀小寶看了半晌,心癢難耐,心想:“這可是個年輕的小娘子。”

他已經十六歲了,卻還是只童子雞,曾經拉過一個大丫鬟的手,那大丫鬟沒有到晚上,就讓他娘發賣了。

因為他娘對賀江淮深惡痛絕,絕不許他身上有賀江淮的一絲習氣,身材長相已經是不可避免,德行上就要十分的注意,尤其不能好色。

他身上沒有銀子,又成天呆在娘身邊,如今已經饞的饑不擇食,恨不能對賀太太身邊的老嬤嬤下手了。

幸而宋繪月出現了,雖然黑了點,但是不丑,而且還年輕,不必讓他去摸嬤嬤們松弛的皮和肉。

越是看宋繪月,他越是覺得不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賀江淮和李俊勾肩搭背,回到客院。

不過一天的時間,賀江淮已經很喜歡來這里坐坐,除了這里,他簡直不知家中還有什么地方如此清靜。

從食店里叫來一桌全羊席,他坐在椅子上哈哈地笑,啪啪地拍打李俊,咔咔地吐羊骨頭,嘩嘩地喝酒,酒過三巡之際,他卡了殼,因為看到了突如其來的兒子賀小寶。

面對著自己的第一個兒子,他十分尷尬,這個兒子乃是賀太太的精華,不允許他拿馬鞭抽,他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嚇著這個腹有詩書的兒子。

“哈……呵呵……小寶來了——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

賀小寶帶著兩個小廝,小廝拎著兩壇金華酒,派頭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足,高昂著頭,紆尊降貴的叫了聲爹。

賀江淮只做了他一個月的爹,底氣不足,蚊子哼似的應了一聲。

賀小寶趾高氣昂地入座,吩咐小廝拍開泥封,每人斟上一杯,又說了一番客氣話,敬上一輪酒。

賀江淮沒能明白兒子的來意,但是兒子敬酒,他不敢不喝,喝過之后,發現兒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在不停勸酒。

賀小寶一邊居高臨下的敬酒,一邊偷偷去看宋繪月,正好看到宋繪月對著銀霄吹牛,說自己再練一練,就能千杯不倒,大眼睛忽閃忽閃,里面盛著一汪水光,當即心里一酥,認為自己不虧。

這個驢糞蛋子還是個黑里俏呢。

他看的入了迷,一杯酒端了半晌都沒喝,直到賀江淮使勁拍了他一把,他才回神,賀江淮尷尬地問他想什么事這么入神,他信口胡謅:“我看這個小娘子眼睛大,最近發了個海捕文書,上面也有個大眼睛小娘子。”

李俊停了碗筷,笑瞇瞇的道:“大侄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尤其是要命的事,隨便一說,是會出人命的。”

賀江淮也覺得兒子這話說的太觸霉頭,然而畏懼于賀太太,他不好直接訓斥,只親自給李俊倒上一杯酒:“小孩子胡說八道,海捕文書我看過,那小娘子伙同護院能殺了當朝相爺,豈能是一般人,現在恐怕早已經跑的影子都沒了。”

他以為李俊說的人命是指的宋繪月,卻沒想到李俊是在替他一家人憂心。

宋繪月笑而不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夾了一筷子羊肉在嘴里慢慢嚼,銀霄抄起锃亮的剔骨刀,游刃有余地解開了一條羊腿。

賀江淮見這二人一味的只是吃,并沒有將兒子的話放在心上,也寬了心,繼續對著李俊大肆的說笑。

賀小寶對他爹的粗魯簡直反胃,起身離開,他一走,席面上立刻恢復了清靜,大家吃的一片和樂。

吃過晚飯,銀霄和宋繪月鼓著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李俊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然而心里卻是沉甸甸地裝著心事。

他今天出去轉了轉,發現定州城中流民已經擠滿街道,再加上地震,城內也多有損害,一時半會,在各國之間行商的駝隊不會再來。

駝隊不來,他就無法將銀霄和宋繪月送出去。

雖然這兩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天危險,連賀家都會受到連累。

還是得盡快想辦法讓他們出去。

宋繪月捧著肚子在外面慢悠悠溜達,腦子里裝著的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賀小寶。

寒風吹著她,她卻走出了熱。

賀江淮靠得住,一看便知道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赤誠人,但是他的兒子和太太,能不能靠得住卻不一定。

正在她開動腦筋之際,賀小寶又來了。

賀小寶不是空著手來的,帶來了一對水頭極好的玉鐲子,他自詡是個讀書人,就算要占便宜,也要先陽春白雪一番,才能動手。

他盡可能的讓自己溫和有禮,又躍躍欲試的要給她戴上鐲子:“這圈子有點小,需得把手合攏了,另一個人用手在骨頭周圍輕輕揉捏,讓鐲子慢慢滑進去。”

他剛伸出手,銀霄的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捏的他當場嚎啕起來。

李俊正在床上胡思亂想,聽到這一聲哀嚎,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趿拉著鞋沖出房門,出門就打了個碩大無朋的噴嚏,用力一揉鼻子,他問:“出什么事了!”

“手、手、手!我的手!”

賀小寶整個人都扭了起來,仿佛銀霄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七寸。

李俊連忙伸頭去看他的手,見手還沒有和賀小寶分家,便松了一口氣:“快點松開,祖宗!”

銀霄不為所動,直到宋繪月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他才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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