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荊釵第二百五十二章 今上動腦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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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今上動腦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23日  作者:墜歡可拾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墜歡可拾 | 奪荊釵 


墜歡可拾:、、、、、、、、、

在通義郡王勤學好問之際,今上眉頭緊皺,退出水榭,信步而行,埋頭苦思。

他想到自己與張貴妃的患難之情,不也是“同病相憐,同憂相救”嗎?

就因為同病同憂,他對張貴妃情誼深厚,多加恩寵,可張家越來越勢大,已經到了讓他忌憚的地步。

裴太后在時,禁軍、文相、武將三方勢均力敵,手中權柄此消彼長,又有臺諫在一旁吹毛求疵,嫉惡如仇,反倒是無人欺上。

裴太后病后,張瑞在他的支持下,壓倒岳重泰,又蟻食了三司,越發勢不可擋,到如今,權傾朝野,更是成了張黨。

三司不可靠,再加上告密信上說的張家販賣私鹽一事,今上如今覺得各路交給國庫的稅銀,都不可信。

甚至沒有張家點頭,“黃河清”這樣天大的祥瑞,竟然沒人敢往上報。

張家——便是一個“伯噽”。

隨后今上想到了蘇停。

蘇停忠心赤膽不假,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三衙門總指揮使,可他今天能殺自己兒子的護衛,難保有一天不會殺自己的兒子,最后殺到自己頭上。

蘇停——這也是個“專功而擅殺”的伯噽。

而今上思及自己,則是個仁善太過的伍子胥。

既然他已經知道有這兩個伯噽在,就不能再放任自流。

只是禁軍要如何制衡,他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邊走邊沉思,一路走到翠微殿下。

石頭疊成的小山雖只有盈畝累丈,卻山脈奔騰,遙望與真山無異,流水纏山,自上而下,乃是一條細白匹練。

山上是翠微殿和云歸亭、層亭。

今上信步上山,坐在云歸亭內,目光越過山石,看向了延福宮中的草木。

正是五月,草木旺盛的幾乎喧囂,延福宮中的樹木又都參天,哪怕他坐在高處,都覺得這些樹過于巍峨,簡直有了遮天蔽日之感,沉沉往下壓迫著他。

樹冠壓頂,樹枝還要四面八方的伸出來,影子潛行至他腳下,像是裴太后的爪牙,無論他躲到哪里,都能找到他,伸到他的耳朵里、嘴里、肚子里,把他攤開來,曬在日光下,沒有一絲秘密。

樹冠空隙中露出來的那些光亮,全都像是裴太后的眼睛,無處不在。

他親政了,卻還是活在裴太后的陰影下,到處都是裴太后所留下來的陰影——尤其是兇猛的臺諫。

隨后他又不由自主想起了裴太后在時的禁軍。

裴太后在時,禁軍也有不少裴家人在,甚至當時戲稱為裴家軍,可真到要出力時,卻是不留余力,拼死一搏。

原因在于裴太后擅制衡。

正、副兩相制衡,樞密使、副樞密使制衡,禁軍之中,除了十分強勢的裴家人,還有京都中許多驍勇善戰之子,都是將門侯府之后,與裴家不相上下。

如今禁軍蘇停一人獨大,各軍指揮使都臣服于蘇停,使得禁軍如臂使指,也使得蘇停“專功而擅殺”。

今上靈光一現,對魏橋道:“朕記得裴家倒是有幾個孩子槍棒功夫不錯,只是可惜了,裴豫章的兄弟宮亂時便沒了一大半。”

魏橋道:“他們是為陛下盡忠而亡,有此殊榮,怎么會可惜。”

今上點頭:“朕打算讓裴家挑兩個中用的,送到禁軍去打磨一番,也讓裴豫章在荊湖北路剿匪更加盡心。”

“陛下圣明。”

魏橋心想裴家底蘊深厚,只是被打壓著一直沉寂在京中,晉王臥龍翻身,果然不同凡響,先是裴豫章領了帥司,現在裴家兒郎還要進禁軍,日后裴家恐怕要借著晉王這股東風,起復了。

今上有了裴家進禁軍制衡蘇停,便安心不少,至于張貴妃——

剛想到張貴妃,就見張貴妃的步攆自山下上來,上面紅傘十分刺目。

張貴妃進了歸云亭,笑著對今上見禮:“陛下今日怎么直接往延福宮來了?”

今上沒看她,反而問魏橋:“司與為何給貴妃準備的是中宮紅傘,而不是一品青傘?”

魏橋連忙道:“司與不周,臣這就讓人去查。”

此言一出,張貴妃臉上的笑容登時掛不住,勉強笑道:“陛下今天是怎么了?往常倒是不見您過問這些小事?”

“小事?”今上神色越發凝重,“在你這里這是小事,在臺諫眼里這就是大事,臺諫的唾沫都噴到朕臉上了,況且你長兄是執宰,聲名已隆,你更該謹言慎行,怎么能如此張狂,從今天起,你就遷出平英殿,搬回從前的儀資閣中。”

他說罷,不等張貴妃反應,上了步攆便走,吩咐魏橋去文德殿。

張貴妃從未受過今上冷眼,驟然被今上呵斥,頓時僵立在原地,再看周圍人探究的目光,越發窘迫的一張臉通紅,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今上的言語,就是打在她臉上的耳光,一個比一個響亮,讓她在宮人面前顏面盡失。

十指使勁絞著手中繡帕,她咬牙切齒地吩咐內侍去探今天朝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內侍很快就探聽來消息,將臺諫在垂拱殿怒參張貴妃一事告知。

張貴妃記下這幾個臺諫,又在心中疑惑,今上離開垂拱殿的時候,分明還是向著她的,怎么回到延福宮,忽然對她發了怒?

這其中的貓膩一定就出在延福宮里。

她擰下枝頭一朵海棠,在手里碾的稀碎,海棠花汁在她指尖變成鐵銹一般的顏色,她冷聲吩咐宮人:“去查是誰在延福宮搗鬼!”

至于今上所說的遷宮,她更是冷笑——她不遷去皇后所住的柔儀殿,便已經是她賢德,今上竟然讓她搬去儀資閣!

她偏不搬!

不僅不搬,她還要讓今上回心轉意,為她出氣!

今上沒有理會張貴妃的怒氣,回到文德殿,果然如他所料,臺諫劉寶器等人等候在文德殿外,要繼續向今上諫言。

見了今上,他們立刻隨今上進殿,再議張貴妃和蘇停一事。

今上這次沉吟半晌,沒有再拂袖而去,而是喚來中書舍人為他草召,令張貴妃遷出平英殿,又說張貴妃身邊的都都知、都知、勾當官、郡君等宮人蠱惑貴人,致使貴人言行不端,悉數逐出張貴妃閣中,另選從前服侍過貴妃的宮人服侍貴妃。

此舉雖然沒有將張貴妃降位,但卻斬斷了她的臂膀。

對張貴妃而言也是莫大的恥辱。

------題外話------

今上開動腦筋,頗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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