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澄澄:、、、、、、、、、
蕭家的別墅,地段視野都極好。
站在臥室陽臺,能俯瞰大半個京城。
蕭吏捧著杯熱牛奶,倚欄靜靜眺望。
遠處是萬家燈火,籠在夜色下的盛世繁華。
而他獨自一人站在這里,置身繁華之外,清醒又孤獨。
手里熱牛奶漸漸冷卻,一口沒動。
臥室里,不期然嗡的一聲響。
站在陽臺一動不動的少年,又靜站片刻后返身回臥室,把牛奶杯隨手擱置桌上,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
剛打開手機,一條信息便跳了出來。
蛋蛋的小金雞:蕭吏,我今天跟奶奶去逛街了,奶奶給我買了好多公主裙.<
俏皮顏表情讓少年淡漠眸心動了動,及后,眸中冷漠漸漸化開。
蕭:公主裙?你奶奶知道她孫女喜歡爬墻嗎?
蛋蛋的小金雞:我就爬了那一次!還被你逮著了!
蕭:呵。
蛋蛋的小金雞:……騙你是小狗!
蕭吏挑眉,腦子里浮出小姑娘漲紅小臉惱羞成怒模樣,輕笑不自覺溢出口腔。
從聽到李家消息后就堆積在心頭的負面情緒像是隨著這一笑被驅趕了出去。
這片刻功夫,少女已經往他頭上砸了一籮筐的耍賴貓的表情,撒潑打滾喵喵叫。
這方清冷臥室,便悶笑聲不斷。
良久,蕭吏指尖輕動,在對話框里打出一行字,刪刪減減,發送。
蕭:宋七七,想吃冰淇淋嗎?這種→附圖.jpg
附的是一張雞蛋仔花式冰淇淋圖片,造型漂亮精致。
他猜,她應該會喜歡。
果不其然,那頭表情攻擊停止,跳出三個字。
蛋蛋的小金雞:想想想!
少年揚唇,收了手機,拎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走出臥室。
王都別苑。
粉色調公主房里。
小姑娘捧著突然沒了動靜的手機,小臉呆滯茫然。
“怎么突然不說話了?發個圖片就消失,有沒有禮貌?”
關鍵是,發的還是勾她饞蟲的圖片。
金黃的雞蛋仔,裹著彩色冰淇淋球,外層還包著一層脆口蛋筒皮……
七七吸了吸口水,細白手指恨恨戳上少年頭像,“沒禮貌!臭蛋蛋!”
小姑娘生氣了,又砸了一堆表情包過去,假裝全部砸在某人臉上,隨后憤憤關掉手機扔到一旁。
末了嫌扔得不夠遠,又特地把手機塞進衣柜里。
以此泄憤。
趴到床上生悶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小姑娘蔫頭耷腦又爬下床把手機從衣柜掏了出來。
萬一蛋蛋只是突然有事沒能及時回信息呢?
還是再等等吧。
從坐在椅子上等,到趴在床上等,最后窩在被子里等。
七七揉揉酸澀眼睛,不知道第幾次打開對話框,上面還是毫無動靜。
信息停留在她砸過去的最后一個表情包:高舉四十米大刀的小蛋人。
“臭蛋蛋,你是真的不禮貌哦,再忙也不能忘記回信息的嘛,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嘛?不知道人家會等的嘛?……”
小姑娘對著手機一本正經教訓完,打了個哈欠,擦掉眼角擠出來的生理鹽水,悶悶不樂放下手機,準備熄燈睡覺。
跟蛋蛋聊天的時候是八點,現在都九點多了。
一定是她砸的表情包太多,把蛋蛋砸暈了,下次砸少點,哼。
熄掉的屏幕亮起,顯示一條新消息。
七七精神一震困意立消。
咧著小嘴把對話框點開,是條語音,少年嗓音散漫,言簡意賅,“下樓。”
意識到什么,七七飛快沖到房間窗戶,拉開窗簾往下看。
樓底下燈光昏暗,隱約能看到過道旁邊停著輛跑車,一道身影靜立車旁,正抬頭往上,恰跟她視線對個正著。
七七咬唇,心頭有辨不明的情緒猛地滋生,讓她悄悄彎了眼眸。
隨意在身上披了件外套,七七跟家里長輩說了聲,就心急的往樓下跑。
這個時候九點多,客廳里傅老爺子跟張細鳳、貴叔三個還在津津有味看電視劇。
傅燕遲跟宋月涼也陪同在側,喝喝茶嘮嘮嗑。
來到新時空后,長輩們的作息習慣稍有改變,在這里平時沒法串門,也沒有老伙計湊一處說家長里短,看電視就成了唯一消遣,晚上睡覺的時間自然也往后挪了挪。
傅燕遲跟宋月涼兩個,白日里再忙,晚上也會抽空陪陪老人家,
是以一家子長輩親眼看著自家小乖乖急吼吼的,睡衣外面套個外套就出門了,面面相覷。
片刻后,十八樓客廳陽臺擠了五個腦袋,齊齊往下瞅,表情各不一。
“七七剛說蕭吏來了,是蕭吏吧?我沒聽錯?”問話的陰惻惻。
“沒聽錯,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七七那么歡喜?小臉都要笑出花了!”答話的惡狠狠。
“他什么意思?校園網上那些帖子不是謠言?這么晚了還跑過來,這種討女孩子歡心的手段以前我就用過!臭小子,跑我面前露狐貍尾巴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阿遲,你快跟下去看著,免得七七吃虧!咱七七還是個孩子!啥事不懂,好騙得很!”
“老先生,我也下去看看,那小子長得人高馬大,動手這種事情還得我來!”
宋月涼跟張細鳳被三個男人擠到一邊,聽著他們越說越離譜,兩人無奈又頭疼。
“蕭吏被動一個手指頭,七七都要心疼的。我們插手越多,越等于親手把七七往外送,先靜觀其變。”宋月涼伸手抓住轉身就要沖下樓的暴怒男人,“平時精得跟狐貍似的,這會腦子怎么飛了?”
張細鳳也把貴叔給攔下了,“你們呀,別瞎摻和,咱七七現在壓根不懂那些事情,要是有情況,她一早害羞了,能對咱們說話那么坦然?這時候把話挑破了說,那不是教著七七開竅么?”
仨老爺們理智回籠,三雙眼睛緊盯樓下順利會師的少年少女,目光噴火,咬牙切齒。
蕭吏那個臭小子,就是占了他們七七還沒開竅的便宜!
氣死爹了!
十一月的夜晚氣溫低,待在陽臺寒風吹來尤其冷。
仨老中青愣是裹著外套蹲在陽臺遠距離監視,不肯回客廳。
“下面要是有什么情況,他們仨能氣得直接跳下去。”宋月涼扶婆婆先回了客廳,間中轉頭瞅了眼排排蹲在陽臺圍欄前的三道背影,扶額評價,“憤怒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