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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偏心(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5月29日  作者:天泠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天泠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兄妹倆的這番對話聽在顧簡耳中,就像是帶著刺,顧簡的臉色難看了幾分,目光游移。

顧淵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簡,將他神色間的細微變化收入眼內。

就算他最初不明白,現在也看懂了。

顧淵深黑色的鳳眸中閃過一道如劍鋒般尖銳的亮光,清冷幽邃。

“來了,擔架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就見不遠處兩個侯府護衛疾步匆匆地抬著空擔架來了。

他們也顧不上給主子們行禮了,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顧簡抬上了擔架,顧簡嘴里發出低低的呻吟聲,疼得冷汗幾乎把鬢發浸濕,像是從水里撈上來的魚似的。

下人們咋咋呼呼地說個不停:

“你們小心點。”

“千萬別碰到了侯爺。”

“侯爺,您再忍耐一會兒,大夫很快就來了。”

就在一片喧嘩的聲響中,顧簡就這么被人抬走了,一堆下人簇擁在擔架的周圍,連那把斷弦的犀角弓也被小廝從地上撿了起來。

顧淵與顧燕飛兄妹倆也跟了上去,慢悠悠地走在了最后頭。

“弓弦被動過手腳?”顧淵輕聲問了顧燕飛一句,聲音低得只有他們兄妹兩人能聽到。

顧燕飛輕輕撫袖,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唇角淺淺地翹起。

顧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燕飛,再指了指顧簡。他什么都沒說,又像是什么都問了,什么都猜到了。

顧燕飛將一根食指輕輕地壓在櫻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唇角笑渦淺淺。

顧淵心領神會,也做了個同樣的“噓”的手勢,心中一股暖流淌過。

就像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秘密一樣,兄妹倆相視一笑,眼眸皆是微彎。

夕陽又下落了一些,臘月的寒風愈顯陰冷,吹得他們的衣袍、發帶還有那斷開的弓弦獵獵而飛。

顧燕飛望著青衣小廝手里的犀角弓,摸了摸她自己那把牛角弓的弓弦,輕輕一彈,弓弦如琴弦般發出輕柔的嗡鳴聲。

從小廝捧來這張犀角弓的時候,她就看出弓上隱隱有黑氣縈繞,但在這個小世界里,她能使的手段有限。

所幸上次得的那塊玉佩讓她多少有了些靈力,她便用靈力在顧淵的額頭給他畫了一道護身符佑他平安。

危機關頭,護身符感應到了危險,護住了弓弦不斷。

但是,她畢竟靈力有限,這弓弦終究是要斷的……只需要把握好時機便成。

結果很圓滿!

顧燕飛微微地笑,步履隨性。

顧簡一直被人抬到了侯府的正院明懿院,侯夫人王氏已經讓人備好了軟塌、熱水、新衣等等。

顧簡他們前腳剛到,顧太夫人后腳也趕到了。

正院里,雞飛狗跳。

當看到顧簡痛苦的表情以及那扭曲怪異的右臂,顧太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腳下一軟,身形有些踉蹌。

“太夫人!”旁邊的白露等丫鬟趕緊扶住了顧太夫人,把她扶到了軟榻邊的椅子上坐下。

“阿簡,你覺得……怎么樣?”顧太夫人看著顧簡,聲音都在發顫。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她忍不住想到前幾天顧簡才驚馬摔傷了腿,這傷才剛養好,就又折了手臂,次子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顧簡嘴唇發白,之前的冷汗早就被寒風吹干,現在又持續滲出更多的汗滴,疼得他連一句客套話也說不出,疼得他連身軀都在微顫。

顧太夫人看著這樣的兒子,心疼極了,通紅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

她一邊用帕子抹眼淚,一邊安慰道:“阿簡,你再忍忍,娘知道你疼。”

“沒事的,沒事的。等大夫來了,給你接好斷骨,就沒事了。”

“你實在疼得話,就抓住娘的手……”

顧燕飛事不關己地冷眼旁觀,又往嘴里含了一顆糖,還給顧淵也塞了一顆。

上一世,她就知道,比起她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顧策,太夫人明顯對次子顧簡更好。

好得可以掏心掏肺。

“李老大夫,這邊走。”

外面傳來的女聲令得屋內眾人皆是精神一振。

一個老嬤嬤心急火燎地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領進了碧紗櫥。

一番簡單的寒暄后,李老大夫就把其他無關人等都遣出了碧紗櫥,說他要為侯爺接骨,只有侯夫人王氏留在了里面。

顧太夫人以及顧淵、顧燕飛兄妹全都等在了碧紗櫥外的左次間里。

“咔噠。”

那讓人膽寒的接骨聲與顧簡尖利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之后,慘叫聲一陣接著一陣地傳來,仿佛要掀翻屋頂,又像是千萬根針刺進了顧太夫人的心口。

顧太夫人心疼壞了,擔憂地伸長脖子朝碧紗櫥又看了好幾眼,趕忙打發李嬤嬤進去看看顧簡怎么樣了,一片慈母之心。

她幾乎是坐立難安,目光掠過幾步外的顧淵時,憂心忡忡的眼眸中多了幾分遷怒的情緒,沒好氣地質問道:“淵哥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二叔不是去演武場考校你的武藝了嗎?他怎么會受傷的?!”

她這話就差直接質問,是不是顧淵錯手弄傷了顧簡?!

“……”顧淵仿佛被倒了一桶涼水似的,心有點涼,有點沉。

從前的一些畫面如走馬燈般飛快地在他眼前掠過。

他是長孫,自小祖母就很疼他。

母親過世后,他曾在京城住了好幾年,是祖母親自為他開蒙。

再后來的幾年,他和顧云嫆往來京城與揚州,每年有三四個月都住在京城,祖母待他們一向親熱。

但是,從八年前父親過世后,一切就變了。

祖母對他一下子就淡了不少,總是客客氣氣,像是隔了一層似的,又像是在提防他。

五年前,他想入軍營,祖母卻雷霆震怒,斥他好好地以科舉入仕途不好嗎,非要跟他父親學!

他也知道祖母是怪責父親害得侯府差點丟了爵位。

一晃眼,八年過去了。

顧淵的眼眸暗潮洶涌,隨即就歸于平靜,漠然、清冷而又幽深。

“太夫人,話不能這么說。”顧燕飛抬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一派閑適自在,“我上次就說了侯爺近來有災禍。”

顧太夫人眉頭輕蹙,耳邊又響起了上個月顧燕飛那句話:“您濫造殺戮,看來是要報應到子孫身上了。”

想著兒子不到一個月內連續兩次受傷,顧太夫人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心里七上八下,又道:“可上次你不是已經化解了嗎?”

迎上顧太夫人驚魂不定的眼神,顧燕飛笑瞇瞇地反問道:“太夫人,您仔細想想,到底做了多少殺孽?”

“正所謂,一碼歸一碼,這報應也得一樁一樁慢慢報。”

顧燕飛的小臉上始終在笑,玩味戲謔,懟得顧太夫人啞口無言。

顧太夫人心神不寧地捏住了佛珠串,但又沒法確定顧燕飛定是不是在裝神弄鬼地嚇唬自己。

這丫頭實在是太野了!

“啊!”

碧紗櫥內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顧太夫人的臉色蒼白了一些,感覺三魂七魄都受到了重擊,驚得差點沒跳起來,慌張、惶恐,而又不安,似有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陰暗的角落里盯著她,想讓她償命。

白露見顧太夫人面色不好,趕緊給她奉茶,卻被她不耐地揮開了,白露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溢出杯口,飛濺在她手背上,她小臉一白。

可是顧太夫人渾然不覺。

“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這些俗語還是有些道理的,太夫人說是不是?”顧燕飛幽幽的聲音再次響徹屋中,在碧紗櫥里的慘叫聲襯托下,愈顯清冷。

顧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顧燕飛,眼神中有幾分惱羞成怒的窘迫。

這丫頭是在暗示什么?!是指責自己偏心次子,不喜長子嗎?!

迎上對方那雙銳利渾濁的老眼,顧燕飛毫不動容,慢條斯理地說道:“侯爺只是斷個手,太夫人就哭得都快厥過去了,八年前父親戰死揚州,頭顱被敵軍高高掛起,太夫人也是這樣嗎?

顧太夫人蒼白的臉色沉了幾分,隱隱發青。

顧燕飛也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就自顧自地往下說:“聽說,太夫人連一滴眼淚也沒流,是也不是?”

顧淵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雙拳緊握,周身上下冷寒如霜。

“……”顧太夫人像是被顧燕飛抽了一巴掌似的,怒氣翻騰,寒氣森森。這丫頭還真敢說,一個晚輩膽敢譴責長輩偏心?!

顧燕飛輕笑了一聲,歪著頭,慢悠悠地嘆道:“這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太夫人只有一個獨子呢?”

顧淵的身子微微一震。

顧燕飛的這句話反復縈繞在他耳邊:“這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太夫人只有一個獨子呢?”

這也是他曾經在午夜夢回時對祖母發出的質問,從不曾對外人道。

他的身子繃得好似一張拉滿的大弓。

顧燕飛注意到顧淵的異狀,悄悄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袖口,輕輕晃了晃。

顧燕飛知道,這一直是藏在大哥內心深處的一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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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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