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韓明樓真身受創,左肩近心口處破開一個血窟窿。
血肉同寶藥,有馥郁芳香綻開,但旺盛的生機同那攀爬的漆黑道力相抗衡,顯出幾分弱勢。他低頭看去,正見其上的死亡道韻和殺之道韻波動。
“凌天槍?”
“竟然得了圣魔的傳承嗎?”
他面色微訝,輕勾了下唇角。
“那我等著你。”
他揮手之間破碎的殿宇盡數復原,只自身瘡痍須得療養百載,否則仙基不穩,恐掌真天難窺。
先前分去一縷魂魄化作分身尋去,只知情愛,一心赤誠,竟也動不了她此世的心嗎?降神之術被破,但猶有一縷靈神之力。
韓明樓眼眸中蘊養的龍鳳符文被損,此刻墨瞳稍顯暗沉深邃,晦暗莫測。
裴夕禾穿梭于空間隧道之中,亂流罡風朝她拍打而來。
若是平日這等威勢對她的肉身而言輕如瘙癢,可此刻裴夕禾剛剛經歷生死相搏,五勞七傷,更剛剛跌境,一絲法力也不存。
罡風似刀,叫斷裂的筋骨越發劇痛難忍。罡風散開,原是暴戾的空間之力所凝,叫她血肉模糊。
而身后一道赤芒正直追而來,瞧著竟不亞于先前青劍分毫。
她于那一刻選擇動用古仙留下的“鑰匙”,再次進入萬古仙剎中,便是思及仙剎古境的奇異所在,它俱有諸多上古遺留傳承,便是上仙界也會垂涎,卻無法奪取。
究其原因便是界力奇特,大能都對其束手無策,裴夕禾便想借此替自身將這赤芒擋上一擋。
赤芒直追,其速遠勝風雷,裴夕禾知曉局勢危機,自陰殿中取出一粒如黑白兩色的丹丸。
此丹入喉化作了暖流匯入周身,藥力磅礴,將斷裂的經絡強行粘合接續,化開成大片靈氣,以滋補晦暗萎縮的元神。
她提起勉強生出的法力提速幾分,朝隧道盡頭而去。
此粒小元造生丹并非裴夕禾手中最高品階,卻是她此刻能承受的上限。帝歌留下的傳承過于不凡,對自身而言便是三歲小兒手持偃月刀。
上三品同下六品之間是道大坎,不亞于羽化仙對修士的意義。在此層面中,縱使是所需法力最低的符箓,她如今狀況也動用不了。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她已經到達盡頭,而赤芒也已追至。
赤紅色的甲胄覆蓋周身,裴夕禾緊咬牙關,甲胄離身而去,直接碰撞上了那赤芒,不過支撐了一息便被赤芒侵蝕得黯淡無光,生出兩道猙獰裂縫。
此雖后天神物,可她無充沛法力以支撐,對上這天尊的靈神之力終究不敵。
甲胄中隱藏的器靈發出道悲鳴,滴溜縮小重歸她氣海丹田中,已經無法再作阻擋。
裴夕禾正是此刻進入萬古仙剎之中,萬古仙剎的界壁上閃爍著奇異玄奧的符文,瞬而幻化十八道大道鎖鏈朝那赤芒射來。
兩相磨損,雖被擋去大半,卻仍有幾分赤光落到了她的身軀上。
裴夕禾運轉全力相抗衡,首端三花顯化,催發精氣神。
可那赤光如劍,生生將三花斬滅了去,至此方休。
裴夕禾眼中血色攀爬,緊握右拳,刺得掌心發痛。
斬我三花,碎我道果!如今她從合體后期又生生跌回了化神境,絳宮中黯淡無比的元神小人又遭重創,原本被丹藥所化法力勉強滋養維持,此刻已經滿布碎裂痕跡。
若等到元神裂盡,她連化神修為都難以維持。
但倒也不虧,裴夕禾心里痛快地想到,凌天槍中留存著帝歌的一部分掌真天境的法力,如此被她驅使殺向那人,縱使是天尊,也得根基大損。
如不能化去道兵中蘊含的死亡與殺之道韻,最多百年,他的修為便會不斷磨滅。
但裴夕禾此時此刻的狀況也不甚好過,為今之計,便只能再兵行險招。
她眼中漸蘊鋒芒,全身的劇痛反倒叫她保持著徹骨的清醒。
扶桑通天,金烏不滅。
傳承中的記憶讓裴夕禾無比清楚地知道那扶桑神木是她翻盤的契機。
萬古仙剎,帝昭城,東皇閣。
閣中核心有一圓形祭壇,露空朝陽,昭昭燦爛。
兩尊白發老者端坐左右,守著中心祭壇上的那一道長枝古木。
那古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有如火燦爛的輝光縈繞枝條,叫周遭的火靈之氣充裕沛然,叫人如同身處熔巖之中。
那兩位老者吞納著精純的炙熱之意,叫自身法力運轉流暢無比,身周清氣繚繞,正是大乘之境的宗師。
突而一老者睜眸,神色銳利難擋,他站起身來朝著一處揮動袖袍,有滾滾赤紫色的巖漿淌出,似將虛空焚燒。
“何方宵小之輩!”
天晟宗師面色帶著暴怒之色,更有驚異在眸底閃動。
他們兩尊大乘宗師于此守護神木,此乃閣中神物,立足帝昭的根基所在,此外還有層層陣法流轉,此間宵小如何能闖進來?
他靈覺驚人,察覺異樣,動手之刻另外一尊宗師也從靜修中心神回歸,天磬張口,赤色瀲滟,發出了一聲輕吟。
頃刻間有滾滾火之靈氣被音波牽引,凝出九九八十一道符文長梭,朝那隱秘一處殺去。
裴夕禾身形踉蹌,法力連維持身軀安穩都難以辦到。
她腰間宗師令閃爍,頓而靈影飛出,趙晗峰模樣的化身手持靈氣所化的細長刀刃,朝著兩道聲威不凡的道術對上。
裴夕禾面色上血污被凈塵術訣清理,露出慘敗的灰白,唯有一雙墨金眸子閃爍如初。
而東皇閣外還有一道沖天的法力氣息襲來,勢如天火,所過皆焚滅。
裴夕禾扭頭看去,有一指刺向她的眉心,欲要將之瞬殺。
老熟人了,當日帝昭城演武之時曾見過的天夏宗師。
化身隨她心意而來,持著長刀,真意幻化黑色真龍,九陰之氣侵蝕四方,正同他們剛猛端正的火行道法相斥,起了非凡效力。
“賊子?!”
天夏有些晃神,大乘修者過目不忘,何況此女當初于演武中奪魂搜憶了他看重弟子,損傷魂魄,叫其難以結成元神,至今不曾復原。
而且明明當日她以天柱離去,此刻為何重現此地?
他眼神幽深,帶著震撼和癲狂,若能擒下她,或許他們便有可能超脫此界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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