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峰背著手站立在那里,眉宇柔和。
他比之趙青塘要更加敏銳,更能覺察裴夕禾此刻身上的異樣。
“你體內的火焰,已無大礙。”
眼底閃動著欣慰,也含著幾分疼惜。
裴夕禾收斂了一身的鋒銳,她眸子清澈若水。
“多謝前輩護持,我因禍得福,如今已經煉化了那金焰,而且我的靈根。”
她眉宇微微一抬,散發出了幾分奪目的清揚來。
冰,火,金。
三團靈力懸浮在她的身側,天冰,金焰,太皇金。
這股氣息讓趙晗峰都是微微變色。
“天靈根。”
他肯定地說道,眸子里更是為她多了幾分欣喜。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沒想到你置之死地而后生,居然讓三道靈根都完成了蛻變。”
這個世界浩瀚無垠,已經有了萬億載的光景歲月,關于天靈根的秘傳,桃花老祖清姝并非是第一人,在她之前,早有先例,只不過都在各個大宗門藏得頗深的典籍之中。
這屬于是上古秘辛一類。
所成的條件苛刻無比,本身就要求得天獨厚的九寸靈根,又需要天地神物這樣的機緣,更是經歷扒皮抽筋,蝕骨侵髓的痛苦,能否扛過去,全看天意。
成了就是橫空出世的不世天驕,敗了的話,嚴重些連魂魄都會被暴亂的天地神物攪成碎末,輕松些也是靈根破損,修為化作飛灰。
他是知道裴夕禾九寸靈根有這個潛質,卻從未告訴過她,便是出于這些考量。
而趙晗峰不知道她早在神隱境之中就得了太皇金,注定要走上這一道路。
他眸子微亮。
“自你去神隱境之前,我便是告訴過你,回歸之時,只看你是否愿意入我上一元刀一脈的傳承。”
“如今我去昆侖鬧過一場,那掌門已經親口所說昆侖的裴夕禾死了,如今的你,是徹徹底底的自由人,再也沒有任何昆侖留下的痕跡。”
“如今,你可愿意?”
趙晗峰居然還為她去鬧過昆侖一場。
裴夕禾眼底波光明暗,她深深地呼出了口氣。
雙膝著地,她神色珍重。
行拜禮,裴夕禾展臂至胸前合,攏右手在前,躬身而拜下。
“師傅在上,請收徒兒一拜。”
怎么可能不愿意?
如今既然昆侖的裴夕禾死了,她就再無拘束。
“好!”
趙晗峰開口大笑起來。
他的眸中精芒閃動,是欣慰之色。
“裴夕禾!”
“今日起,你就是我上一元刀的第三十七代弟子。”
“不求你持刀逐天下,亦或是蕩妖邪。”
“我只要你知道,我們這一脈出的每一刀,只求本心,便無愧天地,瀟灑朗朗乾坤。”
一剎,趙晗峰瞬間來到了裴夕禾的面前,青綠色的法力運轉著,將裴夕禾從地上托了起來。
“起身,凝神,現在我就傳你我們這一脈的真正傳承:上一元刀。”
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點在了裴夕禾的眉心之間。
那神焰印記微微發光,有著幾分灼熱無比的力量似乎就要破體而出,自發護主,連趙晗峰的面色都是驟然頗變。
而裴夕禾反應得極快,飛速地壓制了下去。
一切無事,只有趙晗峰一雙閃著訝色的眸子。
那一股力量的層次,甚至遠遠超出了他所能及。
似火,又非火,像是融合了多種力量,像是風,又如水如土。
裴夕禾的眸子已經閉上了,她泥丸宮之內出現了一個泛著純白的小光球。
隨著這純白光芒柔和地擴散開。
逐漸的,這光球化作了一柄小型的刀刃模樣,正和裴夕禾的天光刀一般無二。
它猛地爆發出了劇烈的白色光芒來,將裴夕禾意識牽扯入了另外一片天地之間。
趙晗峰在她的身周打下了禁制和守護之力。
趙青塘在此刻走了進來,懷里抱著哼唧。
“師傅,今天我可算是多了個師妹了。”
他的眼里幽怨極了,這丫頭明明就是他在神隱境之中碰見的璞玉,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家的老頭子截了胡。
乖乖的小女徒弟變成了小師妹,還差著好幾百歲的歲數,怎么想怎么不得勁。
趙晗峰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誰有心思搭理這個狗東西,如今他可不止一個徒弟了。
珍稀動物變成了土雞瓦狗,誰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行了,我們這元刀傳承端看她能維持幾天了。”
上一元刀乃是一門真正的一品刀道道術,蘊含著恐怖的玄妙和威能。
它的傳承方式就是當修行者修煉到了精深境界就可以以本源分出一道傳承之光來傳給后人。
這元刀以一元為根基,為刀種。
不同的修行者會靠著不斷的領悟而催生屬于自己的刀法。
在這傳承之時的時間越長,進入元刀傳承空間越久,就越是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當年他自己維持了三十七天,而趙青塘維持了三十四天,裴夕禾的天賦能夠持續多久?
不到二十歲的玉汝于成,他們二人都是極為期待。
待到這元刀傳承一成,裴夕禾身上就真正打下了他們這一脈的烙印。
“沒想到這百年如此輕松就過去了啊。”
女子身著著素白色的宮裝,她眉心一朵清霄花開的絢爛無比,五官眉眼卻是無比的寧靜而淡雅。
只是微微一動,腳下就生出了數朵的花朵來。
蓬萊的九卿散人,她的境界早已經達到極深的境界,一舉一動暗合天地。
身周的數道身影一一浮現出來。
“是啊,如今這宗門大比,又該掀起新的波瀾了。”
“九卿散人,你門下蓬萊的九汐,怕是如今要獨領風騷了吧。”
奉承她的是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手中搖著一根拂塵,明明說著奉承之語,卻偏偏沒有庸俗之意,依舊有著清淡的雅姿。
九卿散人抿唇一笑。
“云衡尊主客氣了。”
“你龍虎山的諸位天驕亦是奪目之星,倒是九汐她此前進了烈陽小世界,受益頗多,如今算算時候,該是結丹了。”
這宗門大比乃是除開了北域妖族之外的三域都會參與的百年盛事。
一個甲子之內的筑基境,兩個甲子之內的金丹境,以及三個甲子之內的元嬰境。
三個境界的門下弟子比試,無論是昆侖,蓬萊,崖山,龍虎,元宗,道門,剎魂,合歡,天魔九大宗門,還是一些稍弱的秘閣,秘樓,云宗等小宗門都會參與。
這是實力的展現,也是對于這三域資源勢力的劃分。
每百年的大比正定在這四域正中的。
九重天玄山。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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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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