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塘眼底微深,沒有半分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眉心泥丸宮發亮,恐怖的念力噴涌而出,在空氣之中凝結出了無數的細小針狀。
攪動天地之間的靈氣,化作了一場靈雨落下,徹底抹除這血蟲存在過的痕跡。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這天淵血蟲手段詭奇,有著三分逃命之法,可以化作一主兩副。
主蟲實力最強,兩只副蟲的實力逐漸減弱。
而這主蟲,正是剛剛斬殺的存在,乃是化神境。
在此之前他根據師傅捕捉的凝集的氣息,尋到了一只元嬰副蟲斬殺。
如今算下來,就還有最后一只金丹境的副蟲。
趙青塘的左手一翻,一團黑色霧氣已經格外稀薄。
他靈力注入,那霧氣化作了一道箭頭的模樣,指向了一處。
最后徹底潰散開去。
趙青塘的眼中閃動著銳利之色,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掠去。
裴夕禾感覺到自己的血肉之中傳來癢意。
可是血脈之中,一縷縷朱紅色飛速浮現出來。
在鳳凰精血之力相助下,她才窺清楚了真相。
是有著無數的猩紅色的力量在滲透她的軀殼。
想要混亂她的體魄,以裴夕禾的血肉作肥料,力量做種子,孵化出這些猩紅色的小蟲。
裴夕禾的心底發寒,這究竟是什么,她突然有一種敏銳的直覺,莫非是和那妖鬼相同的詭異存在?
但此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體表浮現出了一個個朱紅色的神紋,以鳳凰神通之力才能勉強隔絕了那猩紅之力的侵蝕。
而白皇的體表也是浮現出了一個個白金色的殺伐神符,散發著一股絞碎天下萬物的煞氣。
顯然也是在硬抗這猩紅之力。
她和白皇對視了一眼,一人一虎的眼中都沒有了剛剛的嬉鬧,滿是鄭重。
他們直覺都是敏銳無比。
此情此景,唯有一招最好。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要輕易沾染上這讓人發寒的存在。
裴夕禾的背后頓時生出了一雙朱紅色的雙翼。
而白皇也是眼底發狠,無數的妖力暴涌,居然是凝結出了一雙潔白無瑕的光翼。
這是它經歷過了赤水洗練,血脈進一步精純才能勉強施展的神通。
虎背生翼,格外神異。
如是去了那些黑色的虎紋,那便正是真正的妖神白虎姿態。
裴夕禾和白皇都選擇了飛。
因為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這些小蟲子攀爬在樹枝和那肉塊上,還未主動發起攻擊,應該是不擅飛行。
一人一虎格外有默契,頓時從原地躍起,速度快到極致,幾乎化作了一道光,朝著遠處天空掠去。
“咯吱咯吱。”
在那樹梢后,叢林掩映之中,一只大蟲逐漸爬了出來。
它只有十二足,每一足都宛如銳利的猩紅色長刀,透著一股寒氣。
兩只烏色眼睛頗小,卻能叫人一眼潰散意識。
尖銳的長口發出了聲音,難以用聲詞去描述。
明明裴夕禾和白皇在這短短幾個呼吸之內,起碼已經拉開了三四里的距離。
可是它一發聲,宛如無數柄小錘直接敲擊著裴夕禾的泥丸宮識海。
無數把小刀刺入了柔軟的皮肉一般,渾身劇痛。
那白皇也好不到那里去,口中發出了沉重的嘶吼聲,也明顯念力受創。
裴夕禾的念力已經算是極為堅韌強盛了,足以媲美半步金丹。
甚至因為種魔影響,要比尋常的半步金丹更強。
可此刻她身形搖搖欲墜,朱紅雙翼險些潰散。
她的泥丸宮識海之內,居然是頓時出現了七八道裂縫。
這是受到了恐怖的沖撞而產生的。
若不及時修復,對她的念力將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她雙耳出血,眼眸也帶了諸多的血絲。
回頭一看,一只足有半人大的蟲子,居然是在飛速接近。
原來這才是那些小蟲子的根源所在。
它身后一雙瓢蟲似的飛翼,格外丑陋,猩紅色的花紋就像是一張張恐懼的人臉在尖叫。
可是這蟲子的速度太快了。
幾乎是一瞬間,就已經拉近了一般的距離。
就是鳳凰翼的速度,都比不得它那一雙蟲翼。
她心底大驚。
有著兩道血色流光從那蟲身上飛射而出。
感應到一股無比強烈的侵蝕之力在其中,正是剛剛欲要同化他們血肉的猩紅之力。
若是中了此道攻擊,恐怕非得舍去大半血肉才能勉強保住性命。
她咬牙。
泥丸宮之內的道心散發清輝,飛速地彌補著識海裂縫。
而她手中出現了一根簪子。
因為出門在外,以千面釘作男子打扮。
那長明簪又太過明顯,參與了神隱境的弟子有六七成都知道一個弟子得了件法器簪子。
所以她這些日子一直收在丹田之中蘊養。
如今拿出來,一股粉色光膜護住了她的周身。
這是桃花老祖清姝親手煉制。
桃花木所制的簪子,卻沒有呈現著木頭的質地顏色,白粉色,更像是玉石一般。
其簪首是一朵桃花模樣,在每一瓣的花瓣上,都銘刻著神秘道紋。M.ßĨQÚŶÚĔ.ČŐM
她眼中罕見地出現了驚慌之色,卻很快被壓了下去。
越是詭異危險,越是要冷靜對待。
眼前的這只妖蟲不清楚跟腳,可以剛剛的念力沖擊來看,至少是金丹境界。
而且這種詭異和難以反抗的感覺來看,只怕金丹內也是頂尖的。
那就是金丹中期,甚至是后期。
這樣的話,自己和這老虎就算聯手不可能是對手。
但聯手,總要聊勝于無。
“白皇,聯手!”
白皇忍住了腦袋之中的眩暈,朝著她嗷嗚一聲,飛了過來。
其體表泛出了更強烈的白金之光,正是那一日的光凝白虎的神通。
直接朝著那猩紅色流光撞去。
彼此抵消,可是很快落了下風。
裴夕禾的眼中暗色涌現。
白皇的這道神通比之那日至少也強了三四成,可依舊如此。
那自己的隨心意刀也不會好到那里去。
如此便只能依靠手中的長明簪了。
頓時天地靈氣被她引動席卷。
隨心意刀,趙青塘有獨特的運行方式,可憑道心引動天地靈氣,為己所用。
而此刻欲要催動法器之力,她的靈力不足,那就用天地靈氣來替代。
無數靈氣涌入簪中,一股沁潤心脾的桃花香,傳入了她的鼻中。
那簪子端首的玉質桃花,此刻化作了鮮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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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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