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鳥村:
濱河路上的奶茶亭,大約有10個平方的樣子,里面兩個員工在當陀螺,外面的屋檐伸長出來,讓客人有個臨時休息和等待的位置。
江遠和柳景輝在西邊靠河的位置,兩個小情侶在東邊靠河的位置,雙方等于正好隔著一個亭子,以及亭子中間的兩名奶茶店員工
牧志洋使了眼色,跟溫明一左一右的繞了過去。
他們兩人都帶著槍,要射死對面的小混混是不難的,關鍵是射界內不要有人,最好是一左一右形成一個夾角,兩支手槍清空彈夾,兩只熊也能放平了。
牧志洋也掰開了保險。
這種時候,就不要玩兩名警察對一名嫌疑人,優勢在我的游戲了。
作為兩名持槍的警察,牧志洋和溫明根本就沒有近身搏擊這個選項了。現在敵情不明,但確定的知道對方是毆打致人死亡的兇案的嫌疑人,有槍不用等于給對方奪槍的機會。別說江遠在后面,就算是獨自出來執行任務,牧志洋都不會做這種事。
既然帶了槍,對方又有相當程度的威脅,那選擇權其實在對方手里。敢拒捕就挨槍子,跪地求饒自然有活路。
一步,兩步……
牧志洋保持著跟溫明類似的步速,差不多同時從亭子兩邊繞出來,齊齊大喊一聲:“警察!雙手抱頭,蹲下!”
牧志洋說話間,手就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奶茶亭另一端的一對小情侶本來是抱在一起的,此時嚇的一個激靈,抱的更緊了。
接著,下頜線清晰的男生臉色開始變得煞白。他做過什么他自己知道,都已經準備跑路的人了,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不是手里沒錢,他哪里會浪費時間在這里騙女生。
“雙手抱頭!蹲下!”牧志洋的聲音嚴苛,不斷的重復這兩道命令。
突如其來的沖擊,會讓人的腦袋嗡嗡的,以至于聽不清別人的話,滿腦子漂浮著混沌的思維。
牧志洋不斷的重復,也是給對方一個機會。
同時,案情不明的情況下,現在射死這名嫌疑人也不是最佳選擇,更別說他還抱著一名假定無辜的女生。
不僅是下頜線清晰的男生,被他抱著的長相甜美的女生也嚇的花容失色,一邊緊張的看向兩邊,一邊掏出了手機。
溫明和牧志洋都是強忍著才沒有清空彈匣。“跪下!”
牧志洋再次喊出聲的時候,對面的兩個小情侶終于是有了動作。
男生緩緩的舉起手來,有些慌張的拉著女生,終于是跪了下來。
旁邊的女生也是醒悟過來,用手機對著牧志洋和溫明拍攝,口中道:“為什么要拿槍指著我們?我不認識你們,我們也不是很壞的人,你們憑什么拿槍對著我們?”
“一會給你解釋!”牧志洋沒有進一步的刺激兩人,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江遠的安危,害怕兩人狗急
跳墻了威脅到江遠,剩下的,兩人現在要是轉身就跑,牧志洋真不見得會開槍。
他拿槍主要是防著對方生撲過來,反而是兩人跑走的話……外圍的警察多的很,都到不了通緝令的程度,專案組內部的一個通報,估計就能把兩人給留下來了。溫明后退兩步,直接將槍交給了江遠,接著才摸出手銬,上前先將男生給拷了。
女生見狀,眼中已是溢出淚水,帶著哭腔,再次將攝像頭指向溫明,大聲道:“我現在錄像著,回頭我都會發到網上去……”
溫明將男生拷好了,自然松了一口氣,再望向色厲內荏的女生,稍微有點猶豫要怎么處置。
柳景輝此時上前,招手喊過溫明,道:“給她拷上。”
女生一愣,等兩只胳膊都被扭住了,立即高喊起來:“警察打人了,幫忙報警啊!救命!”
原本就有路過觀望的學生了,此時紛紛掏出手機來。
柳景輝的力氣也不小,和溫明配合,輕輕松松的拷住了女生,再向周圍逐漸靠近的學生,以及同樣拿出了手機的奶茶廳店員道:“我是省廳的高級警長,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命案,同學們可以拍攝,但如果要在網上發布視頻,必須發布完整的視頻,不可掐頭去尾。”“你憑什么抓我?”女生掙扎著,趁著身邊還是同學,忙道:“我什么都沒做,你憑什么抓我?”
柳景輝指指旁邊的男生,問:“你跟他是不是一起的?”
女生猶豫了一下,道:“是一起的又怎么樣。”
柳景輝點點頭,對旁邊的牧志洋道:“記錄一下,他承認兩人是一伙的。”
牧志洋裝模作樣的做了個記錄。
女生著急的喊道:“我們是一起的,不是一伙的!”
“到了警局,會給你時間解釋一起和一伙的區別。”柳景輝再揮手,溫明就將地上的男生也給提了一起,和牧志洋一人一個,帶著兩人迅速離開。牧志洋后腰揣著槍,手摸著防彈衣,心中的不安全感極強,內心后悔沒有多帶幾個人過來。
好在,增援的警員來的極快。
江遠等人遇到的小情侶,自然被送進了審訊中心,由孟成標親自負責。
盡管如此,一時間也沒有什么結果。
那女生進了審訊中心就接近崩潰,何況,她本身可能就不知道多少信息。
男生雖然被嚇的臉色煞白,但他是個對審訊有了解的,知道進到警局以后,最重要的就是第一份筆錄要做好,所以堅持不承認任何兇殺案等等,對孟成標的其他問題也是真真假假。
其實,就最終結果來說,他這份筆錄做下來,基本就算是把各種減刑理由給廢掉了大半,可就短時間來說,確實是沒能立即增加專案組的線索。理論上,專案組必須要繼續運轉,直到確定結案。
柳景輝卻是沒當回事,轉手就找來王傳星,問:“我們抓回來的家伙,在名單里嗎?經過了犯罪現場的手機號,包括他嗎?”
“我搜一下……在的。”王傳星操作的飛快。
“那把這個條件加進去,當時跟他在一起的手機號有哪些,拉出來看看。”
“我沒這個權限,我現在寫單子。”王傳星一邊說,就一邊打起了申請。
很快,三個人名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三個人打一個人,感覺更靠譜點?不過,雙方為什么打起來了?霸凌?”柳景輝查了一下三個人的信息,全都是學生,也都是一級的。
“抓回來問問就知道了。”江遠根本不猜,他的策略就是證據說話。
而江遠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證據。
兩只受傷的右手。
打人也是會受傷的,尤其是學歐美電影里的打頭模式,手的皮膚損傷會很嚴重。
逆向思考,手的皮膚損傷很嚴重,多半是參與了毆打事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