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晚上10點。
Y染色體的鑒定報告出爐。
一個有著7名前科人員的于氏家族,就此出現在了江遠面前。
“于家是本地戶,主要在淺塘村聚居,當地戶籍的于姓人口超過2000人,還不包括戶口遷移出去的。我們查了過去兩年多的記錄,沒有于家人報失蹤案之類的,報死亡的也都是老年人。”杭海川帶著緝私局情報科的人,以及田津市局刑警支隊人過來,一起介紹情況。
杭海川:
“于家的7名前科人員,有5人是涉嫌走私,另外兩人,一個是墻間,一個是致人輕傷,我大概看了下卷宗,基本也都是涉嫌到走私的。”
杭海川說著振奮起來:
“按照這個Y染色體的鑒定報告來看,咱們是不是可以直接針對于家進行調查了?”
說到底,他還是不太愿意動用特情的,就算是搜集一些小道消息,也覺得并無必要。江遠直接否定道:
“即使確定Y染色體是于氏族人,單純調查于家人,也不一定有線索指向兇手。”
“這樣的話……好吧,您是刑偵權威。”杭海川沒有再爭辯,轉而道:
“抓人的話,有前科的全部帶回來沒問題,另外的男性家族成員,我們通過技偵和網安判斷,有10人是有嫌疑的,也可以都帶過來,剩下的,您看還需要帶哪些人回來問話?”
“把這些個帶過來就可以了,留一兩個社會關系比較廣的,我過去瞅瞅。”江遠此時話鋒一轉,道:
“咱們要偵破的畢竟是走私案,于家人雖然有可能是受害人家屬,同時也可能是一個走私集團的成員,跟正常的情況可能還不太一樣,您費心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應該做的。”杭海川連聲道。
旁邊的情報科的科長遲疑了,問:
“咱們偵破的重點不是命案嗎?”
“走私案,命案,要能區分開了才行。”江遠擺擺手,并不準備為此劃分界限。
這時候,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田津警局刑警支隊的裘建業站了出來,道:
“您說的對,犯人作案的時候,可不管自己犯的是哪條法律,咱們辦案也不可能拘泥于罪名,嫌疑人很可能是在走私過程中犯下的命案,那就一起辦下來。江主任的這個策略是很正確的……”柳景輝趕緊握住他的手:
“感謝支持……”
“談不上談不上……”裘建業轉手握住柳景輝的手,再道:
“江主任要參與抓捕的話,我來安排。保證搞的妥妥當當的。”
“詢問。”柳景輝糾正。
“對對對,詢問。”裘建業翹起拇指。
至此,兩地破冰才算完成。
稍息。
江遠等人,乘坐杭海川調來的私家車,組成一個車隊,快速駛出港口。車隊上了主路,柳景輝問江遠:
“你是什么想法?”
“不能是參與詢問,找涉案人了解案情嗎?”江遠略顯輕松。
對他來說,這個案子的進展都是處于可控范圍的,某種程度來說,要比普通的刑案更清晰。
柳景輝同樣輕松,笑出了聲:
“咱們七輛車,二十幾號人出去了解案情?涉案人又不是林沖。”
“被你看出來了啊。”江遠也笑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吧。杭海川估計正在車里打小報告呢。最多半個小時,咱們的陪同大軍就能增加一倍。你是不相信他?”柳景輝心道,你這么直來直去的掩飾,跟關公門前耍大刀,老婆面前裝腰疼有什么區別。
“談不上相信不相信的。”江遠整理一下衣領,道:
“不過,一個港口流動著這么多錢……我覺得按照正常的流程,把這些涉案人帶回來問話,很難問出結果的。就算他們愿意提供線索,也不見得有真線索,就像前面說的,大概率是風聞。”“確實。聽說來的消息真真假假,又是面對警察的話,十句話說一句假話他都要跑斷腿。”
“還怕他們把假消息當真相。”江遠本身是不擅長審訊的,也就不是很愿意依靠審訊來辦案。用來尋找方向和二次論證很好,但將審訊作為主線,是不符合江遠的思維模式的。
柳景輝同樣不是審訊派的,贊同道:
“往深里講,這個于氏家族雖然有7名前科人員,現在說有10名可能的涉案人員,但他們既然都留在大陸,還這么容易的被篩出來,說明他們也是沒資格掌握走私集團的,更可能是某個或某幾個走私集團的底層。”
“走私混混。”牧志洋坐旁邊補了一句。
“是有點這個意思。”柳景輝說著看向江遠,問:
“那你準備怎么搞?”
“見面了再說,這種人,應該是能主動提供犯罪線索的。”江遠很輕松的躺在座椅上,道:
“走私案的偵辦方式,咱們不擅長,但對付嫌疑人,咱們有的是辦法。”
柳景輝不由點頭,再認真看看江遠:
“你現在是有點專家味了。”江遠只笑笑。技能樹豐富了,自然容易情緒穩定,哪怕是走私案件,海上的事情不好說,路上的攝像頭總歸是不少的,沒有LV3反偵察水平的,只要落在圖偵制霸的區域里,無非就是耗費江遠多長時間的事了。
開車的陸通達一腳油門下去,車隊就開始加速。
同行的田津緝私局的車輛也趕緊加速跟上,同時電話聯絡杭海川。
一排車停進了地下停車場。
酒吧的營銷早就等在了門口,然后現場看著幾名穿制服的警察在自己面前換成了便裝,神色不變的問:
“咱們準備怎么玩?”
“前面的人應該到了吧。你安排我們坐下就行了。”后車的裘建業出來,換穿了一件花襯衣,胸口插個墨鏡,就像是一名被時代拋棄的老混混。
“沒問題。”營銷見狀,更不敢啰嗦,一邊想著酒吧倒閉以后的跳槽方案,一邊帶著眾人進了電梯。電梯門開,略顯昏暗的光線中,營銷將人分別帶進了靠中心區域的兩個卡座。
幾名膀大腰圓,也穿著花襯衫,露著胸口的漢子分別坐在兩個卡座里,面前擺了一堆啤酒,各自假模假樣的劃拳,一副和尚局的樣子。
“江隊,您坐這邊。”裘建業首先將江遠安頓好,再給他介紹自己的幾名下屬。
江遠分別打了招呼。
裘建業的一名下屬遞了一支煙給江遠,再道:“您右前方的6號桌,坐的那個穿黃色范思哲大logo的就是目標于明軒。”
江遠順勢看過去,就見一個二十幾歲的瘦弱小伙子,正努力摟著兩個長腿短裙的漂亮妹子,笑的像是食人花似的。
于明軒所在的卡座,是該酒吧最大的一個,
里面林林總總坐了能有二十多號人,其中男性有七八個,一半瘦弱一半精壯。裘建業接著介紹道:
“據我們了解,這個于明軒主要搞兩個生意,一個是通過線上線下的渠道,銷售走私來的紅木串子,紅酒什么的。他在市里開了家文玩店,還有個微店,搞私域什么的,第二個就是搞凍品,剛開始搞,銷量已經起來了,賺的挺不錯。”
“看的出來。”
裘建業笑了笑:
“跟這個于明軒隔著坐的,是他的搞凍品的生意伙伴,叫王占龍。最近一段時間,經常給凍品批發市場的老板發名片,有點傻乎乎的。就算咱們不找上門,用不了多久也要被抓了。”
“他們都算是走私環節的經銷商角色?”江遠問。
“差不多。走私販子給他們留點利潤,他們自己開拓市場,自己搞銷售,有聰明點的懂得悄悄做事的,還能賺兩年錢,像是這倆小子這樣,恨不得見到一個妹子就吹自己搞走私的,用不了多久就上名單了。理論上,他們要是干幾個月就收手,甚至就干個一半年的就收手,都不一定被抓,但人都有僥幸心的,能及時收手的怎么會來干走私。”
裘建業說話間,江遠順勢打量著卡座上的于明軒等人。
突然,于明軒回頭,盯住了江遠,惡形惡狀的道:
“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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