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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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么……曲澗磊瞬間就被搞得不會了，他真的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我還是喜歡你此前桀驁不馴的樣子！看著面前的青檸真尊，他無奈地嘆口氣。
“我是有點好奇，你怎么會以為，我紅葉嶺缺……缺真尊呢？”
紅葉嶺是真的缺真尊，他這話問得有點沒底氣，但是……也不缺真尊！
這種半路投靠過來的真尊，他憑什么相信？真以為人家四千多年是白活了？
對于禮器中的英靈執念，他可以選擇無條件信任，但是其他人？還是免了吧。
道心誓言……就真的那么可信嗎？曲澗磊并不是那么絕對信任。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且有遁去的一，他又何必去考驗人性？
一邊問，他一邊還看一眼不遠處的苦修者。
當著凌云宗的當家真尊，公然拉幫結派，真的好嗎？
百橋分身漠然地看著這一幕，并不做聲。
“不缺真尊……”青檸先是一愣，沉默了幾秒，無奈地搖搖頭，又苦笑一聲。
“嘿，真沒想到，我居然也有投靠無門的一天，為什么呢？”
他是真的不理解，按道理來說，厚德界任何一家勢力，都不可能拒絕一個真尊的投效。
在蒼梧，不是每個大勢力都接受元嬰投靠，而是要雙向選擇，那是因為元嬰數量太多了！
在厚德，出竅真尊不是太少，但絕對不算多。
比如憫寧投靠的，是一等一的大勢力凌云宗，凌云還要為他提供靈脈，幫助建設道場。
像問弦這些，更是寧可辛苦為人架設陣法，賺取利潤，也要做個不受約束的閑云野鶴。
青檸是外界來的真尊，因為跟本界沒有瓜葛，受到了很多大勢力的青睞。
這兩千年來，他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勢力的邀請，邀請方開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優厚。
也就是近六七百年，他護住了自家的靈脈，手下的修者日盛，這種邀請才逐漸減少。
現在他要投靠紅葉嶺，竟然被對方嫌棄了，他在羞愧之余，也實在有點難以想像。
曲澗磊不動聲色地回答，“我已經說過了，團隊里都是兄弟姐妹，沒有什么前驅！”
純粹扯淡！金戈面色如常，心里卻是在腹誹：不管是齊雅還是代婉婉，不都是你的仆從？
說到底，小曲是不喜歡無法完全掌控的因素，不過這么考慮，也真的情有可原。
青檸真尊聞言，也側頭看苦修者一眼，“是擔心被凌云針對嗎？”
百橋的分身微微搖頭，面無表情地回答，“凌云還不至于差了這點氣度！”
“我就知道是這樣，”青檸點點頭，“以凌云的強大，三兩名真尊的勢力，確實不夠看。”
可我希望團隊成員都能沖擊出竅！曲澗磊忽然又找到一個理由：真不能隨便接納真尊！
對于擁有兩三名真尊的勢力，凌云也許真的能夠容忍，但是如果有五六名真尊呢？
當霸主地位受到威脅，沒有誰知道，凌云可能做出什么！
曲澗磊不愿意多想這個問題，他淡淡地表示，“咱們還是先談一下，你堵我山門的事吧。”
青檸聞言忍不住嘀咕一句，“接受了我的投效，那條五階靈脈，尊上都可以隨便使用！”
當然，也只是隨便使用，所有權肯定還是在青檸手中。
厚德界對修者的私人財產，還是很注意保護的，對于投靠過來的真尊，自然更是如此。
可是曲澗磊聽到這話，有點不耐煩了，“我已經說了，不接受投靠，也不想讓凌云誤會！”
這話必須得當著百橋說，“我的團隊從來沒有稱霸的心思！”
“這一點我信，”苦修者驀地出聲了，“紅葉嶺在蒼梧的作為，我也不是看不到！”
這就是相當正面的肯定了，百橋處理日常事務的能力，真的是駕輕就熟。
但是曲澗磊不會聽一聽就算了，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表現出相應的態度。
他一本正經地表示，“我們團隊對于內斗沒有興趣，就連我出竅，也是選異世界為資糧！”
這個例子的說服力真的很強，但是百橋分身聞言，反而輕喟一聲。
“果然啊，是浩然宗的做派……資糧只向外族取！”
你這是腦補了一些什么奇怪的東西？曲澗磊很無語地看著他，“大尊，你可能誤會了。”
“不用喊大尊，我只是道友，”苦修者一擺手，“是否誤會了，我比你清楚。”
“曲真尊放心，只要貴團隊秉持在蒼梧的行事風格，我代凌云表示，只會強力支持你！”
“那就多謝了，”曲澗磊先行道謝，也懶得琢磨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然后他看向青檸真尊，“我不想摻和外面亂七八糟的事，一樣說完說一樣……先說賠償！”
“賠償……我公然在蒼梧道歉，”青檸還真是個狠人，“保證整個蒼梧都能聽到，可夠？”
他主動去堵山門，確實欺人太甚，但是真能這么做的話，紅葉嶺的面子就有了。
至于他自己……大尊的面子就掉得沒邊兒了。
不過青檸也無所謂，蒼梧左右不過是個下界，消息想傳到上界并不容易。
而且既然錯了就認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關鍵是要賠的話，真賠不起。
“不夠，”曲澗磊搖搖頭，淡淡地表示，“還打壞了一些東西，造成了部分人員受傷。”
雙方沒有發生大的沖突，但是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小沖突真的不少。
綜觀沖突的全局，其實青檸的人相對吃虧，有一名元嬰和兩名金丹，甚至傷了根基。
主要是事涉紅葉嶺，蒼梧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元嬰趕了過來。
上界修者也許在功法或者法寶上強一點，但是比人數的話，那是天壤之別。
換句話說，當初蒼梧修者能力扛虎人大尊，真的一旦狂暴起來，力扛青檸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真要鬧到那種程度，哪怕在厚德界，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了。
青檸的人吃了虧，現在不但要道歉，還要賠償蒼梧的損失……感覺多少有點那啥。
不過青檸真尊很干脆地點點頭，“沒問題，十塊極靈，夠嗎？”
都是真尊修為，雙方的相關損失，一個念頭就能大致統計出來。
青檸的人不算自身損失，給蒼梧造成的損失……從物品到修者，也就四塊極靈左右。
他給出了翻倍的價格，算是上門生事能該有的歉意。
曲澗磊聞言微微頷首，他不能再說什么了，對方賠付的不算多，但是基本的禮數也夠了！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地服軟，起碼不會不提自家的損失。
見到他點頭，青檸真尊也微微松了一口氣……這筆賬起碼算揭過了！
說實話，他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丟人現眼也無所謂，想的只是了結因果，盡快進入主題。
“多謝曲真尊體諒，現在能否談一談，出竅秘訣的交易？”
曲澗磊聞言緩緩搖頭，“抱歉，我沒有興趣談……我也沒有答應過，可以談！”
青檸真尊的眼睛瞇了一瞇，臉上的肌肉也痙攣了兩下。
對于出竅真尊來說，這種本能的身體反應都控制不住，說明是真是在失控的邊緣了。
“那我這道歉……感覺尊上是想看我笑話？”
“我壓根兒都不認識你，”曲澗磊平靜地表示，“看你的笑話，能幫助我提升修為？”
對方有對方的邏輯，但他絕不會跟著別人的節奏走，“憑什么我要跟你交易出竅秘訣？”
“我想交易你的五階靈脈，還付不起賬……你賣嗎？”
青檸真尊又愣了一愣，才笑著點點頭，“也是，是我唐突了。”
“那我道完歉，賠了靈石，就可以離開了，對吧？”
這話他說得很平靜，乍一聽也沒什么問題，但是骨子里，威脅的味兒十足！
他沒有達到自己最想要的目的，現在卻是連提都不提了，其中的味道……你品，你細品！
曲澗磊對于這種情況，也是相當的無奈，他很耿直地發話，“這是懷恨在心了嗎？”
“我就很奇怪，我自己的東西，想不想交易，愿意不愿意交易，都是我的事。”
“你強行交易不成，反而要恨上我，還想回頭悄悄報復紅葉嶺……道理都在你家了？”
“沒有，”青檸真尊搖搖頭，“尊上不愿意交易，我選擇離開，沒毛病吧？”
“有毛病！”曲澗磊微微一笑，“我改主意了，賭一把吧，生死局，你若是贏了……”
在他看來，對方做事的不確定性太高，說求人就求人，說投靠就投靠，說道歉就道歉。
然而這些都可以理解，偏偏這個說放棄就放棄，顯然不是那么回事。
這一刻，他是真的起了殺心，與其被一個真尊持之以恒地記恨著，為啥不來個一了百了？
那么就趁著百橋在場做見證，直接開一場生死局好了。
曲澗磊不認為自己是飄了，真尊之間的生死局，很難說是誰輸誰贏。
就算強如寒黎，生死局一開，一不小心，沒準也會敗在金戈手里，偶然性真的太大了。
不過他也不會小看青檸，自己手里的底牌固然不少，可人家老牌真尊，還能差了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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