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曲澗磊并不擔心千幻藏匿起來，兩人之間因果已成，他還握有對方的血脈氣息。
千幻真敢生出小心思的話，巨斧可還在耿耿于懷呢——當時它是被曲真尊強行按下的。
把曲澗磊護送到久幽島之后，憫寧真尊和問弦也告辭離開了。
兩人為了護法，前后花費了差不多二十年時間，有些積累的事情也該處理一下了。
接下來留在久幽島的，就是寒黎、金戈和擎空了。
好在這里的五階靈脈，足夠維持四名真尊的日常需求。
看護久幽島的是偏執狂和沐雨，見到老大出竅歸來，自是喜不自勝，想把消息傳出去。
不過曲澗磊阻止了他們，表示現在外部環境不太穩定，不要輕易離開，以免出事。
多了不說，只看方家做的事情，就能猜測得到，外界現在有多么浮躁。
哪怕是使用傳送陣盤，也未必就保險——連靈山都出現了，誰知道還會出現什么手段？
至于其他人暫時得不到消息，那也無所謂，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多等一段時間。
不僅是曲澗磊需要休整，其他三名真尊也是如此，不算那場戰斗，也出去小二十年了。
那個昏暗空間，對修仙者并不友好，而且大尊出行，普通地方也供不起他們休整的需求。
不過這樣的休整，也無須太過刻意，四名真尊各選一處山頭打坐，還能神識聊天。
金戈對禮器的修復相當好奇，“曲……真尊，禮器真的修好了？”
“這個……我也有點不知所以，”曲澗磊隨口回答，“它吸收了不少氣息。”
他心里多少有點判斷，禮器除了借用自己的出竅之力，關鍵那里還有異世界神祇隕落。
隕落的神祇遠不止一尊，而且相關的氣息被鎖定在神隕之地，并未外泄。
雖然神祇不是他斬殺的，但卻是借他的出竅因果收集起來的氣息，算是不錯的祭品。
此外還有神隕之地的空間，不但提供了物質補充，連空間也被壓縮吸收了。
再有就是，世界核心也做了不少補充，是殘斧不問自取的，但卻沒有影響到他的出竅。
曲澗磊出竅的功法，原本就是一干英靈鉆研出的骨架，禮器清楚其中的細節也很正常。
不過也正是因為殘斧受益太多，才會主動出擊攻擊靈山。
簡而言之，修復禮器感覺很莫名其妙，又有點水到渠成的順利，但是前置條件真的不少。
旁人想要復制這種操作，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惜還是差了一點，”擎空真尊輕喟一聲，“那個小小的豁口，應該也會影響戰力。”
在他想來，完整的禮器自然威力最大，有了殘缺，禮器自身的“禮”字都有點缺失了。
說到底，他還是對于那座靈山，有點耿耿于懷。
如果當時禮器是完整的，沒準不等千幻求饒，第二具分身甚至本體……也都被滅掉了。
真要是那樣的話，大能因果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畢竟是不知者不罪！
大能想要追究？抱歉，原本就是應劫之人，遇到類似下場，再正常不過了！
曲澗磊聞言，卻是沉默片刻才回答，“能全部修復的，但是我不敢冒犯禮器前輩。”
其他三名真尊聽到這話，全都不做聲了。
半天之后，金戈才表示，“是這個道理，一旦完全修復，主從之分……就太過冒犯了。”
哪怕是再桀驁的神兵，被人修復好之后，自然產生因果，想不認主都很難。
越強大的神兵，越是如此，更別說禮器這種禮字當頭的寶物了。
金戈是受過殘斧恩惠的，如果不是假道學那一記斬道，他和曲澗磊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于這種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存在，他也不想冒犯。
擎空真尊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他喜歡把強大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過事態已經是這樣了，他也不會再去招惹禮器，“世界核心，我怎么感覺你沒用完？”
“來不及，”曲澗磊悻悻地回答，“若是沒有人劫……唉！”
當時他吸收世界核心是很順利的，殘斧雖然取用了一部分，但是占比很小。
可惜的是，后來他感應到了一絲不妥，然后又從護法者口中得知，劫難將至。
原本吸收得很順利的世界核心，他不得不一步一步地中止。
這個過程……其實是相當兇險的，現在想起來都有點膽戰心驚，只是也沒必要再提了。
他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當時沒有受到打擾，兩個月之內，他有信心徹底吸收完世界核心。
現在剩余的世界核心，被他收集到體內剛開辟的亞空間內，只能留待以后慢慢吸收了。
但是這個過程，最少也要幾十年，稍有差池就上了百年。
本來能倆月搞定的事，硬生生被拖成幾十年，要說他心里沒怨氣，那才奇怪。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當時就告知千幻，這事不算完，后來又開出一條五階靈脈的要求。
如果那座靈山不是分身，他估計都要強奪了——涉及大能又如何？不拿過來念頭不通達！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中止吸收的過程很兇險，卻也刺激著他，鍛煉了控制和微操能力。
這是被逼無奈的選擇，也是難得的經歷——神智稍微正常點的，沒誰會去嘗試冒這種險。
所以這些事情，真的只能說“一啄一飲莫非前定”，
某件事情的好和壞，只不過是事物的一體兩面性。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的話，減慢對世界核心的吸收速度，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處。
那就是能保證吸收得更充分，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浪費。
當時曲澗磊周邊空間冒出的“太初陰陽氣息”，形成的因素中，就有外泄的世界核心規則。
這種氣息他也收集了不少，但是根本收集不完，關鍵當時他有更重要的事——穩固境界！
所以外泄的氣息，就便宜了那個異世界，以及其他旁觀的修者。
既然是一體兩面的事情，也就無需多說了，該追究責任的追究，該放過的就放過。
金戈聽得卻是相當惋惜，“可惜了，要不然，你不是實力會更強？”
小曲出竅之后，迄今為止都沒有出過手，但光是那強橫的神識，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個……慢慢來吧，”曲澗磊苦笑一聲回答，“誰不想一步登天？可操之過急也不好。”
過了一陣，擎空真尊又出聲發問，“曲真尊還打算休整多久，就能前往異世界了？”
“我倒不是特別急切，但是外面折騰得有點厲害，最好有個規劃，我也好回復百橋。”
一般情況下，大護法是不會在乎外界壓力的，但是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
連聞所未聞的靈山都出現了，鬼才知道還可能冒出多少幺蛾子。
大護法很清楚，正常狀態下的厚德界，和非常規狀態下的，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有太多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平時不知道貓在什么空間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狀態。
可一旦遇到了風起云涌的時期，指不定就怎么冒出來了。
就像此前擎空認為，能遮蔽天機的靈寶，無非就那么有數的兩件，還盤算是誰在出手。
哪曾想憑空就冒出一座靈山來，此前根本聞所未聞。
靈山的基礎是后天靈寶，但是大能改造過后，功效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不是一樣物事了。
曲澗磊思索一下回答，“我覺得參與與否，都不重要了，有寒黎大尊幫忙看著就好。”
“是道友，”寒黎先糾正他的說法，然后問一句，“二十年都不夠嗎？”
“二十年……”曲澗磊聞言愕然，“現在這情況，能等這么久？”
“那有什么，”擎空真尊不以為然地表示，“你才進階，大家等你二十年……不行嗎？”
這個理由倒也足夠，異界探索五人組里，修為最低的元嬰進階出竅成功，大家得等一等。
讓曲澗磊意外的是，這話竟然出自大護法之口——當初你不是很急不可耐來的？
他不知道的是，擎空現在心里也相當著急，但是不愿意為此，惡了他這個分神苗子。
此一時彼一時，當他展示出足夠強大的潛力，哪怕強如大護法，也得稍微委屈一下自己。
不過曲澗磊也不可能這么問，“要向外宣布，我沖階成功？”
“呵呵，”擎空真尊干笑一聲，“你以為凌云沒分神，還是千幻身后那位，感應不出來？”
寒黎更是正色回答，“外界現在這么著急，無非是不確定開發時間，或者懷疑咱們獨吞。”
“只要能把時間敲定，多等個十年二十年算什么……凌云大護法的背書，絕對能服眾！”
“那這就好說了，”曲澗磊微微頷首，“倒也用不了二十年，五年足矣！”
“那就十年之內，”擎空真尊拍板決定了，還額外許了五年。
還是那句話，當你足夠強大，會發現身邊都是好人！
得了曲澗磊的承諾之后，大護法也沒有久居，只是休整了半年時間，就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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