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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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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澗磊對巨力部老祖的反應并不意外，明哲保身是很正常的心態
他更在意的是，“那個世界……確實存在大陣？”
關于這一點，巨力部老祖真的可以確認。
阿修羅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斷定的話，怎么會猶豫到現在？
換個角度講，如果虎頭人敢隨便忽悠，阿修羅也絕對會讓它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正是因為如此，阿修羅老祖認為，自己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
所以它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上仙能賜下一件信物，證明巨力部跟仙家是有聯系的。
如果那個修仙界反攻回來的話，部族及時出示信物，多少能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但是曲澗磊有點坐蠟——他哪里來的修仙界信物？
法器和功法之類的，不管他舍不舍得，都肯定不合適拿出來——這些東西不具備說服力。
巨力部自己就能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撿到。
他正思索著，焦道人的神識傳了過來，“這東西，我馭獸門有！”
要不說大宗門不愧是實力雄厚，竟然還有專用的信物。
焦道人隨身并沒有攜帶信物，而是取出了一塊黑曜石，現場制作了一面。
上面有鬼畫符一般的圖案，卻又帶了一絲絲的玄奧。
曲澗磊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于是又問一句，“這東西，能不能有個時間限制？”
如果能超期保存的話，信物的說服力會大幅下降。
焦道人給出了肯定的答復，“馭獸門的信物，可以是無限期的，但是阿修羅不配！”
曲澗磊得了信物之后，出了洞府拿給對方。
六臂翻來覆去地看看，聽說只是百年之內有效，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上仙，這時間……”
曲澗磊根本沒有回答它，一個閃身不見了。
四當家冷哼一聲，“你什么身份，跟元嬰這么說話？知足吧……想想你們做了點什么？”
在他看來，巨力不過提供了些消息而已，此前的法器，交換的是團隊對蠻山部老祖出手。
這種情況下，老大能給對方一件能持續百年的信物，已經算很講究了。
六臂聞言也不敢再說什么，它心里清楚，部族的歷史里有相關記載。
當初為了求修仙者放過，先祖們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沉重，才得到牧守一方的資格。
在子巢穴距離紅玉還有一千多萬公里處，竟然出現了一只王族的子巢穴攔截。
它們要求進入巢穴檢查，看有什么異常沒有。
這只六臂感受著黑曜石上的氣息，猶豫了片刻，將其塞進了一個鐵盒子里。
然后它一仰脖，竟然將鐵盒子硬生生吞咽下去。
總算還好，在經歷過檢查后，它及時地將盒子吐出，外面的鐵盒子只是腐蝕了一些。
沒過多久，它就見到了巨力部的老祖。
老祖碩大的手掌捏著小小的黑曜石，瞇著眼睛感受一下，然后緩緩點頭。
“果然是有期限的信物，這幫修仙者……來歷不俗！”
巨力部幫修仙者牧守一方上千年，得到類似信物不是一兩次了——這也能算納稅證明。
老祖甚至很清楚，這種信物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這次它的請求，除了探查對方的態度，本身也有試探的意思。
現在它終于能放心了，對面這幫人的根腳不差。
曲澗磊在交易完畢后，也悄悄地跟隨了一路，直到對方被王族的巢穴攔住檢查。
確認了巨力部確實沒有小動作，他才悄然回返。
接下來，他們就要休整一下，轉而面對虎頭人了。
他們跟阿修羅的戰斗并沒有結束，但是在短期內，也不合適再有什么大的動作。
正經是探查清楚虎頭人口中的異世界，對大家來說極為重要。
現在虎頭人廣泛分布在多個星陸上，眾人商議一番，決定選擇赤西星陸。
赤西是阿修羅的大部族，族中有出竅老祖一名，轄下有石堅等小部族。
它們的老祖目前應該在星陸上，并沒有前往人族世界。
有出竅大尊坐鎮，按說是比較棘手的。
然而，世間事最可怕的是未知，知情后準備充分一點，也沒那么可怕。
此前團隊就曾經搶奪過石堅部的巢穴，也搜魂了不少阿修羅，知道赤西部的大致現狀。
曲澗磊不想選擇晨昏星陸——好不容易在那里架設了傳送陣，留下打聽消息不好嗎？
他們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抵達了赤西星陸附近。
赤西的氣氛，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竟然相當的緊張，星陸上空懸浮著兩只母巢。
此外還有巢穴在來回飛行，雖然多是前站巢穴，但也有孫巢穴甚至子巢穴活動。
“這個老祖……這么怕死的嗎？”夕照嘴里可是沒什么好話。
“也許……是波動點出事，引起了對方的警覺？”曲澗磊心里猜測著。
不過這也沒有啥好懊悔的，哪怕他事先知道，會導致這種結果，也不會改變主意。
團隊收獲到的大量空間石，足以證明他們的冒險是值得的。
而且眼下的局面，也未必就是壞事——戒備都擺在明面上，起碼好過潛藏的危機。
于是他隱藏著身形，小心翼翼地落地。
剛降落到星陸上，一股強橫的神識掃過，正是出竅的氣息。
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這股神識竟然出自一只地面上的母巢！
明白了！曲澗磊瞬間就懂了，這八成是赤西的老祖害怕了，所以躲進了母巢。
這釋放出的神識，與其說是在搜尋敵人，倒不如說是彰顯存在，嚇退可能的敵人。
曲澗磊并不認為，自己的猜測一定正確，但是他感覺大差不差——最起碼沒打算陰人。
在他看來，這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現象。
他的看法見仁見智，但是最起碼在以前的情報中，這名老祖并不在母巢內藏身。
曲澗磊也沒打算在這里架設傳送陣，哪怕他一路趕來，真的非常辛苦。
此番他們動手，一旦被懷疑到修仙者身上，阿修羅很可能遍查星陸。
到時候萬一傳送陣暴露，就算是能夠自毀，也讓阿修羅多了一份線索，何必呢？
所以在落地之后，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就那么靜靜地潛伏著。
觀察了一天一夜后，曲澗磊確定，阿修羅出竅老祖的神識巡查，是不定期的。
但是也有一個規律，它掃視過一次之后，通常最少要停一個小時，才會進行下一次掃視。
最多……那就不確定了，間隔四五個小時的情況都有。
于是在這天夜里，等待對方掃視過之后，曲澗磊釋放出了清弧和賈水清。
她倆的神識都接近于正統元嬰，景月馨和偏執狂要差一點，所以就在洞府內坐鎮。
除此之外，他還帶出了焦道人和易何，也是要利用她倆的神識，探明虎頭人的行動。
這里停留的虎頭人有三百多，其中有三名元嬰級別的修為。
據巨力部老祖的消息，虎頭人里是有出竅的，數量不算多，兩到三個。
但是虎頭人的戰力極強，同等修為下，阿修羅基本上很難取勝。
曲澗磊認為，既然這評價出自于阿修羅，它們很可能還夸大了自身的實力。
所以他假設，同等修為下，兩只阿修羅才能抗衡一只虎頭人，就這也未必能占上風。
這個假設也許有點偏見，不過料敵從寬總是沒有錯的。
三人觀察了兩天，發現虎頭人也有一點戒備，但是相對流于形式。
客舍內的虎頭人，每晚都有娛樂節目，還有人三五成群結伴外出。
曲澗磊對此其實有點不解，虎族的嗅覺應該是很敏銳的，不覺得味兒沖嗎？
在某一天的下午，賈水清開始在虎頭人客舍周邊，小心翼翼地操控云彩。
他們明確了出竅大尊的位置，連行動都變得大膽了一些。
想當初在晨昏星陸的時候，曲澗磊是堅決不主張賈老太降雨的。
現在有出竅神識時不時地掃過，他們竟然決定如此弄險。
不過這一次，他們還真賭對了，出竅神識再次掃過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到了傍晚，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不管是阿修羅還是虎頭人，沒誰覺得有什么不妥當。
有意思的是，大概天氣還真到了下雨的時候，不多時，上方的天空竟然開始電閃雷鳴。
曲澗磊瞅準機會，悄無聲息地打昏了一名落單的六臂阿修羅。
他的行動，讓清弧都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展開戰斗準備。
過了一陣，發現沒什么事，她才低聲抱怨一句，“老大你是做什么呢？”
“留個后手，”曲澗磊隨口回答，“順便……試探一下對方老祖的感知。”
清弧聞言，輕出一口氣，“下次你出手，提前……算了，機會難得，就是嚇了我一跳。”
終究是合作多年的隊友，她相信老大的選擇必然有原因。
約莫一個小時之后，天色大黑。
因為有賈水清的掩護，三人的身形并沒有暴露，雨水穿透而過，他們仿佛是不存在一般。
遠處的客舍里，走出三只虎頭人，嬉笑著向外走去。
“有一只元嬰，”賈水清傳來了神識，“老大，選擇這一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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