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吃香菜:、、、、、、、、、
金鰲島上元氣匯聚,鐘靈敏秀的仙山連綿起伏,白鹿歇于巖上,仙鶴在此產卵,各種祥瑞之景入目而來,然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周圍九座仙山像是竊竊私語的通天巨人,齊齊圍在一起,宛如一個巨大的天地穹廬,原來這里竟然是一處天然寶地——太極八卦爐。
太極八卦爐乃是天下最適合煉制法寶、丹藥的寶地之一,天朝域內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過消息,沒成想在這碧游宮之中就有一處,難怪云花神女非要留在這里將身上的三件偽仙寶修復不可。
若是這幾件偽仙寶僥幸吸收了太極八卦爐的些許神異,說不定還能產生一場蛻變,威能更勝往昔,云花神女打的或許就是這個主意。
一群身著白袍的星宮術士站立在這座天地穹廬內,排著整齊的隊列,每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個竹籃,里面是安然酣睡的孩子,為首的那位星宮術士看向位于穹廬中央、遺世而獨立的美貌女子,神色恭敬地說道:
“云花閣下,這是二月初六那天在星宮境內誕生的最后一批嬰兒了。”
云花神女聞言緩緩睜開了雙眼,這雙眼睛宛如天池一般澄澈分明,讓人不敢對其心懷雜念,她取出一截金紅色的扶桑神枝,從每一個嬰孩面容上掃過,溫暖而神圣的扶桑氣息讓那些嬰兒即使在睡夢中也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云花神女也是莞爾一笑,每次一見到這些嬰兒,她總是心生一種愛護之情,當然這點小事不值得多想,喜歡天真無邪的嬰兒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對于女子而言。
周圍的星宮術士見到這抹笑容都是心頭一顫,接著迅速低下了頭顱,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冒犯了這位神女化身。
“這些都是正常的孩子,送他們回家去吧。”
云花神女素雅的聲音傳來,一眾星宮術士便邁著整齊的步伐離去,只有那位首領留了下來,他單膝跪地說道,“云花殿下,余祿大人已經離開東海了,走之前他在各島購買了大量具有龍族血脈的海獸,還用各種雍州特有的修行資源換取了數量驚人的東海靈物。”
“走了嗎?那就好。”
云花神女聞言,心中大石緩緩落下,面對余祿,她總是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這才讓她不知不覺間放松了警惕,只是第一次見面,就頗為沖動地邀請余祿同行。
但這種感覺還是讓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常常用冷言冷語來掩蓋這種行為上的異樣。
還好有龍吉贈與本宮的紅鸞忘情繩,不然真有可能被此人趁虛而入,從此淪為天庭笑柄。
云花神女將一切都歸咎于人世姻緣,在以往有仙神化身降臨域內的時候,這種亂點鴛鴦譜的情況時有發生,并不罕見,只有真仙本體才能徹底擺脫姻緣線的束縛。
不過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呢?受到玄牝娘娘的青睞,修行的是金翅大鵬的功法,走的修行道路卻和佛門關聯密切....
星宮術士看著陷入沉思的云花神女,想起瑤光真君囑咐他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云花殿下,您說那位轉世是否可能降生在了別處,不在東海?”
云花神女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逐漸凌厲,這些時日東海各大勢力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只為了搜尋一個嬰兒,還沒有絲毫好處,看來下面已經有人開始心生不滿了。
但她沒有多說什么,這些人終究是碧游宮的下屬,而非她的,云花神女輕聲解釋道,“不會的,百世之后,先天神魔的轉世一定會回到最初的誕生之地。”
“這是毋庸置疑的,況且東海不是還有部分地方還沒有清算嗎,答案或許就在那里。”
“退下吧。”
云花神女下了逐客令,星宮術士應聲退去。
余祿留下分身在外面趕路,本體再次回到了桃花源界中。
他抱著先天神魔的轉世,感覺嬰兒小小一只,比自己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有時候,余祿會想東王公是不是在嚇唬自己,他根本沒有和真靈中的扶桑道藏建立起聯系,能夠短暫覺醒宿慧,將那些話交代給自己就已經是他所做到的極限了,其實轉世身完全威脅不到自己,只是展板上的魚肉罷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就在余祿的心中宛如野火般越燒越旺,久久不能平息。
但最終余祿還是戰勝了自己的貪婪,無他,因為失敗的代價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不過這樣倒是多了一個和別人同歸于盡的手段。’
余祿想象著懷中這個小小的嬰兒化身太陽的場景,不禁感覺怪異起來。
“什么?真的是個女孩?”
余祿和李繡娥等人交談一番后,捕捉到一個讓他感到五雷轟頂的消息,他手忙腳亂地掀開嶄新的襁褓,確認了一眼后,不由得驚呼道。
“女孩怎么了?你看你都嚇到她了,這孩子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以后長大了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李繡娥一把報過來女嬰,沒好氣地說道,臉上卻是滿滿的喜悅。
她早就想和余祿有個孩子了,只是余祿不愿意給。
現在余祿抱來了一個不滿月的嬰兒,無疑是圓了她的念想。
“沒,我只是沒想到,抱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男孩呢。”
余祿訕笑道,心中早已汗顏無比。
東王公該不會也不知道自己這任轉世身是男是女吧?
不過對于祂們這些先天神魔來說,性別好像不那么重要,反正本體都不是人,人家扶桑大帝的本體說不定是一顆神樹,一只金烏,又或者是一團永恒燃燒的先天火焰。
這樣一想,反倒是自己著相了。
“不過二郎,你剛剛是說我們現在快要回到雍州了嗎?”
李繡娥哄著懷中的女嬰,有些期待的問道。
雖然桃花源界堪稱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余祿還難得天天都和她膩歪在一起,這段時間簡直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間,每天只需要學習新的妝容,然后變著花樣去取悅心愛之人。
但桃花源界畢竟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各種規則無比殘缺,李繡娥雖然修為不高,感受不到這一點,但呆久了也能本能地感受到不舒服。
“嗯,分身正在外面趕路呢,應該很快就到了,不過你的妝容學全了嗎?”
“那當然了,對鏡貼花黃可是我們女兒家的拿手本領,不信你問紅袖嘛。”
紅袖是五名女仆中來自京城的那位,據說原本是名滿京城的花魁,本來被一位大官看上都已經交好了贖金,準備養在外面當做情婦。
誰知走漏了風聲,被官員的妻子知道了,只能帶著細軟和仆人匆匆逃出京城,之后流落到雍州,一行人坐吃山空,很快就養不起仆人,就連她自己也淪為了余祿家的仆人。
余祿不知道其中真假,不過單論姿色而言,紅袖在他見過的凡人女子中確實可以排得上前列,杏臉桃腮,氣質淑珍,笑容總是含羞帶怯,宛如嬌弱的花蕾,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辱一番,而且此女長袖善舞,很快就在五位來自天南海北的侍女中初步建立起了威信。
“回稟大人,夫人這些天來確實已經將三百六十五種盛名妝容牢記于心。”
紅袖欠身一禮,恭敬地說道。
“那就好,對了,不久前聽繡娥說,你好像是京城來的?”
余祿無意間問了一句,他疑心病又犯了,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夏啟天朝派來的奸細。
“如大人所言,紅袖本是京城人士,家住烏衣巷。”
紅袖先是愣了一番,隨后不急不慢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你和我講講京城之前的情形吧,我對京城之景可是好奇的緊。”
“遵命。”
半個時辰后,余祿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和紅袖的交談,雖然紅袖口中的都是凡人見聞,但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旁邊另外的四位侍女見那位身份顯赫的鎮國真君竟然和紅袖交談如此之久,不由得心生些許嫉妒,暗中罵了起來。
李繡娥倒是臉色如常,這些天來,就數紅袖最為安分,沒有暗中百般勾引她的男人,余祿問的又全是京城見聞,自然放心無比。
“到了,我們回到錦官城了。”
余祿回到自家大院中,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將李繡娥和另外四名侍女放了出來,輕聲安排道,“繡娥,你帶著她們先安頓下來,我去羅浮山一趟。”
“好的,二郎,不過紅袖怎么不見了?”
“她身上似乎有些問題,等檢查完若是沒威脅就會送回來的。”
李繡娥明白余祿不是什么急色之人,不然憑借他的地位和實力,早就開起了水晶宮,于是善解人意的應聲道,“那二郎你去忙吧,家里有我就好。”
余祿點了點頭,隨后施展出扶搖同風翼,轉身消失在天際。
與此同時,桃花源界中,紅袖正滿臉忐忑的等待著余祿的發落,十指不安的絞在一起。
大人為什么唯獨把我留下?難道是想要納我為妾嗎?
紅袖想到這,心中竟然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然而余祿本體凝視她半天,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她原本的期待粉碎個徹底,“趙伯仁派你來做什么的?”
紅袖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大人冤枉啊,紅袖是清白的,真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饒是她沒什么見識,但也知道奸細絕對落不到什么好下場。
余祿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本就沒打算靠一張嘴就問出來答案,等會往她體內種下子魔種,有沒有受人指使就一清二楚了。
當然也不排除記憶被人動過手腳的可能。
余祿步步緊逼,將紅袖按倒在地上,掰開了她的櫻桃小嘴。
紅袖眼神無比羞憤,但也沒有反抗,只是默默等待她臆想中的“粗暴檢查”。
咻的一聲,子魔種便已經打入紅袖體內。
接下來的一切過程都極為順利,沒有受到一絲阻擋,子魔種在紅袖的體內成功生根發芽。
“看來紅袖真的是無辜的?”
余祿翻閱著紅袖的記憶,沒有發現她和夏啟天朝有絲毫聯系。
不過他倒也沒有失望,畢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落空很正常。
就當他快要以為是自己太過草木皆兵的時候,余祿突然在紅袖那些不斷的記憶畫面中發現了一點亮光。
好家伙,還真瞎貓帶到死耗子了?
余祿隨后釋放出意念去觸碰,那點亮光開始逐漸熾盛,形成了一道漩渦,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從中走出。
“老夫趙伯仁,見過清源妙道真君!”
果然是他做的手腳,冊封自己為鎮國真君的始作俑者,久居京城的擎天白玉柱——趙伯仁!
余祿看著眼前這位蒼瘦老者,深吸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閣下派紅袖潛伏在我身邊是為了什么?”
“真君誤會了,其實您應該已經從記憶中看到了,那個女娃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對你也沒有二心,老夫只是在她的記憶深處留下了一個意念烙印,想要讓她給真君閣下傳個信。”
“傳信?”
余祿神情冷漠的反問道,對于趙伯仁這個老狐貍的話嗤之以鼻。
如果自己沒有發現,紅袖恐怕不久后就會被意念烙印控制,淪為趙伯仁的棋子。
“是的,因為不久后,玄商末代皇帝——紂王的傳承就會開啟,而唯一需要的祭品就是與你相交甚篤的天竅真君,他腹腔中那顆七竅玲瓏心的精血!”
趙伯仁那塔拉的眼皮下蘊藏著銳利的目光,他見成功引起了余祿的主意低沉笑了兩聲,然后仿佛隨口說道一般:
“對了,神通斡旋造化或許也在其中!”
斡旋造化?
余祿心頭微微一震,這可是云花神女手上都沒有的逆天神通,竟然在一座玄商時期的墓冢中存在!
但貪心只是作祟了片刻,余祿就反應了過來,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這絕對是趙伯仁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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