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吃香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姬無神呢喃著,這千古人龍確實是法家至高傳承,但不是正常人理解中的本命經或者說無上仙術,而是道藏本身,是真正的大道之基!
而血澤真仙在施展完血海溶身仙術之后,身后露出一角的血海道藏徹底消失不見,
臉上露出一抹肉眼可見的疲憊,“這已經是吾所能做到的極限,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切記要迅速讓姬美鳳提升到五境,現在她修為只有八境,實在太過粗淺。”
血澤真仙的話語中暗含警告。
話音剛落,姬美鳳這具身體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軟趴趴的倒向地面,
原本攝人的氣勢頓時煙消云散。
“雙兒...”
姬無神連忙扶住她,
喚來侍女雙兒吩咐道:“照顧好她。”
接著便將二人暫且安置到一件能夠生存活物的法寶中去。
道藏事關重大,若是被血澤真仙感知到,怕是會直接出手搶奪,還是將其安置到儲物法寶中去保險。
可是還有一雙眼睛....
如何處置震云子成了他最為感到棘手的問題,震云子身為神霄宗精心培養的仙胎道子,眼界絲毫不遜于自己,必然會識得道藏是何等模樣....
這和原本的計劃有所改變,人皇傳承若是極品本命經,他可能不會動心,因為貿然改修道路有異化畸變的危險。
但道藏可不一樣!
姬無神目光深處變得幽邃陰暗,醞釀著深沉惡意,心中暗自思量著。
但自己現在也只是褫奪了二世人龍三分之一的位格,
想要單憑自己成功喚出道藏,
機會微乎其微。
恐怕還要借助神霄宗的偽仙寶才行。
此時震云子也在暗中打量著姬無神,因為他想不明白,雖然姬無神借助那個拜魔教的污濁分身和二世人龍融為一體,
能夠與其短暫制衡,但占據主導的很明顯還是二世人龍自身。
眼下那位天人轉世又陷入了沉睡,
他們二人該如何進行對付這位瘋狂的二世人龍,兩位五境修士,即使在同境界修士中多么驚才絕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世人龍即便萬民詛咒加身,遭到囚禁封印后實力百不存一,但能夠發揮出的實力也至少是四境巔峰。
這還是經過了人皇盟約的壓制,不然二世人龍怕是真仙以下無人可敵。
在這座廣袤地宮中,人皇盟約永遠不會落下帷幕,因為仙秦始皇便是強迫域內萬族訂立古老盟約的諸位人皇之一。
“震云子道友,按照約定,現在是你鼎力相助的時刻了。”
姬無神注視著他,滿臉真摯的開口道,在他心中已經有所對策。
這是神霄宗和姬家之前約定好的,神霄宗幫助姬無神得到人皇傳承,姬無神也需要幫神霄宗獲取祖龍印璽,為雍州境內的人皇盟約補充氣運,以此庇護雍州億萬百姓不會在接下來的亂世中死傷殆盡,
動搖他們這些大宗的根基。
單從結果來看,姬無神似乎獲利更大,因為使人皇盟約不落下帷幕也是姬家的利益訴求。
但其實他還為此付出了雍州府城外百萬凡人百姓的性命,
這無異于授人以把柄。
要知道由于姬家暗中操盤,現在大多數雍州百姓都將姬無神牧首視為保境安民的救主。
若是神霄宗等大宗選擇將這個消息公之于眾,勢必將會動搖姬家在整個雍州的地位,使其迅速倒臺。
但姬無神為了換取大宗支持,這又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震云子頷首,“姬無神牧首有何打算?可說來聽聽。”
尋古縣到處都是百廢待興的景象,但多少已經恢復了幾分煙火氣。
街道上有幾位來歷神秘的谷神宗修士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俱是一副肥頭大耳的富家地主模樣,穿著一套金絲馬褂,八字胡掛在嘴邊,透露出狡黠市儈,讓人第一眼只覺得這是個精于算計、錙銖必較的吝嗇之人。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人大跌眼鏡,只見這些大腹便便的俗氣修士各持一座圓口兩耳的青銅簋器,笑瞇瞇的把百姓手中那些被血肉魔氣污染過的糧食投入其中。
緊接著竟然直接從青銅簋的圓口中吐出顆粒飽滿的五谷糧粟來,他們伸出五短手指取出糧食,毫不吝嗇的分發給圍觀百姓。
簋,黍稷方器也,此物正是上古時期的人族用來盛放食物的容器,眼下竟然還能消弭這些附著在糧食上的異種魔氣。
而且單從品相來看,這些糧食中蘊含的五谷精華要遠超正常糧食,怕是小半碗就足以讓健壯男人飽腹。
“這是真正的仙師啊!他能把糧食變回來!”
民以食為天,目睹眼前這一幕之后,百姓們瞬間躁動起來,紛紛扛著自家被魔氣污染過的糧食前來,甚至有人匆匆下地開始搶收原本已經放棄的被污染谷物。
等到五谷糧食積累到可供尋仙鎮人一季度的吃食后,這些肥頭大耳的谷神宗修士像是豚鼠一樣笑著,無比俗氣,圍觀的百姓看了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可愛。
接著不顧百姓的貪欲和衷心挽留,谷神宗修士們紛紛躍入青銅簋中不見蹤影,有膽大包天的修士嘗試阻攔他們,卻連衣角都沒碰到。
青銅簋落在地上,晃了好幾個轉后忽然消失不見。
如此一幕在那些遭遇尸災的小縣鎮中接連出現,神出鬼沒的谷神宗修士突然出現,然后在留下約莫一季的糧食之后又憑空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沒有人能夠解釋這種現象為何發生,像是某種設定好的規則一般,每當有地界即將發生饑荒時,谷神宗修士都會憑空出現,人們只能將其歸結為一種修行奇觀。
尋古縣破敗的衙門中,一位官府文士正在伏案寫作,只見這位留著雪白山羊胡的文士面露激昂興奮之色,正手持一柄刻刀在古舊竹簡上刻著字,刀尖上閃爍著銀白色的知識秘力。
每個字的刻痕一旦練成句便會緩緩變淺變淡,最后徹底不見蹤影,不知到了何處。
案幾上明明只有一本竹簡,所能記錄的文字極為有限,文士卻刻寫了幾個時辰方才罷手。
“呼,如今尋古縣志刻錄完成,須臾之后就會呈現在雍州牧首府和京城衙門的案幾上,想必定能經過審核載入雍州志中。”
山羊胡文人滿意輕吟道,這般顯圣事跡最能安撫黎民百姓,雍州地方志必然會載入其中,大肆宣揚,便是天朝都有可能選擇借此來安撫民心。
山羊胡文士輕吹一口氣,只見那些空白的竹簡上紛紛浮現紫金大字,漂浮在空中形成一篇志述,數百字的篇幅堪稱濃墨重彩,只為了描寫出騎鯤仙人口吞魔國,拯救黎民百姓的顯圣事跡。
志文末尾寫道:“騎鯤仙人何許人也?民多謂之二郎顯圣真君耶。”
在文士看來,余祿表露出的手段雖然通天徹地,但在這個上三境不出的時代,最多也只是位四境修為的真君,所以這個名號也算貼切。
不一會兒,雍州牧首府的審批命令就落下了,山羊胡文士的臉色卻無比愕然,因為尋古縣志的竹簡竟然浮現這般兩個大字:
“不批。”
忽的,他想起最近在尋古縣中,有人暗中將谷神宗修士的出現歸功于姬無神牧首的命令,宣揚姬無神才會是護境安民的救主。
山羊胡面色一沉,知曉這些牧首府的人怕是擔心這位二郎顯圣真君搶了姬無神牧首的風頭。
事實也的確如此,牧首府早在幾天前就已排出大量暗子,在百姓中造勢,謀劃已久。
只等姬無神從仙秦帝陵中攜著祖龍印璽大勝而歸,將人皇盟約徹底恢復到全盛時期,姬無神的名聲就會在雍州百姓中徹底達到頂峰,他將真正成為雍州萬民敬仰的救主。
可是沒有騎鯤仙人即使出現,這場聲勢浩大、邪詭異常的森羅魔國怕是會造成不下于地仙屠的傷亡,這位真君的功勞就這樣被吞沒了嗎?
文士捻著自己的山羊胡,只能寄希望于京城官府能夠將這位仁慈愛民的真君的事跡收錄到天朝史書中去,哪怕是只言片語,湊到犄角疙瘩中去也好。
可他明白這種可能性太小了,這般發生在洲縣之間的事件想要出現在天朝史書中,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何況森羅魔國雖然兇威滔天,但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被二郎真君拿下了,所以看上去遠遠稱不上一場席卷雍州的大危機。
是夜,余祿的卷宗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了宰相趙伯仁的書案上。
有關余祿的全部線索悉數呈現其中,遠比山羊胡所知的要詳細。
不僅記述了這位二郎顯圣真君乃是荷仙鎮人士,名喚余祿,就連他的人際關系都給一一標注出來,最后更是著重分析了他對滅妖軍和姬家不喜的態度。
宰相趙伯仁目似眠鷹,塔拉松懈的眼皮下藏著蒼勁銳利的目光,幾次提筆,卻沒落到紙面。
他凝望著余祿的卷宗,尤其是著重看了幾眼那段描述著余祿對姬家態度并不友好的文字,最終下了決定。
雖然那些富庶的南部洲縣仍在天朝的牢牢掌握中,但其余淪陷地界的慘烈消息正在不斷蔓延,南部洲縣也已經有了動亂的趨勢。
余祿這次顯圣將是安撫民心的好機會,可向外稱仙人降世,乃天命祥瑞,借此來安撫那些南方洲縣中尚且安穩的凡人百姓。
更重要的是這樣天朝能在雍州地方再培養出一股對抗姬家的力量,成為姬無神野心擴張的絆腳石。
但趙伯仁也知道自己一旦下筆,將不可挽回的和雍州地方徹底撕開臉皮,雍州官員的否定答復他這邊已經看到,大肆宣揚余祿的事跡勢必會使得他們之間的矛盾由暗中浮出水面。
趙伯仁長嘆一聲,“伯仁啊伯仁,你何時這般優柔寡斷了?莫非還指望著姬家能夠回心轉意,重新歸順天朝嗎?長痛不如短痛,早該如此了。”
他不再猶豫,提筆落下,寥寥數十言,已將余祿的顯圣事跡呈于紙上,而且還伴隨著妙筆生花般的神異力量!
只見一副仙人騎鯤鎮魔國的傳說畫卷躍然紙上,竟然和當日發生的實景無異,只是微縮了無數倍!
這張承載著過往神異圖景的金紙飄入一卷夏啟天朝的歲月史書中,成為其中的一角真相。
按理說只有涉及到整個天朝的大事件才有被錄入歲月史書這一天朝至寶中,余祿的所作所為其實并不夠格,應當被記錄在地方志中。
但現在夏啟天朝處于風雨飄搖之際,正是用人之際,哪里還會嚴謹恪守往日的記述規則呢?
“也罷,既然已經決定將此子樹立成雍州的旗幟,那就更進一步打上天朝的烙印吧!”
趙伯仁伸出蒼瘦的雙手,片刻即寫成一道手諭遞給下屬,吩咐道,“火速將此信送往宮中。”
屬下不敢怠慢,連忙應是。
趙伯仁看著空無一人的書房,思緒慢慢發散,他不知道天朝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沒有暴虐的君王,沒有大宗世家暴亂,只是人皇盟約稍微衰落少許,這看似強大的夏啟天朝就立馬搖搖欲墜起來,猶如空中樓閣一般。
太過可笑了。
那道手諭他雖然寫的很隨意,內容卻是足以改變古老雍州的整個格局:
余祿將被冊封為第六位鎮國真君,尊號清源妙道真君,領雍州刺史之職,代朝廷巡視檢查雍州諸般事宜!
而另外一同和他受封的還有八人,俱是趙伯仁等掌權者看重的四境強者。
“接下來就看余祿此子怎么折騰了,若是你有不俗的能耐本領,就是任由你將雍州那些世家大宗悉數連根拔起,伐山破廟,以這群亂臣賊子為資糧又如何?”
趙伯仁沒有想把余祿納入麾下,讓他對天朝忠心耿耿,那太愚蠢了,趙相只是想讓勢力強大的雍州盡可能長久的混亂下去,而非過早的凝成一股繩,逐鹿天下。
余祿此事一經載入歲月史書中,就在天朝境內的諸般洲縣的地方志竹簡上浮現,讓官人百般詫異、不解。
什么時候載入史冊是如此容易的事了?就算他是一位四境真君級強者,也得為天朝立下汗馬勛勞才有資格吧?
其中反應最為劇烈的當屬雍州牧首府的一眾官員,姬家掌事又驚又氣,胡子高高翹起,一掌拍碎了上等法器案幾,低喝道,“越俎代庖,他這是越俎代庖,趙相是要和吾等撕破臉不成?”
這樣一來他們這些天來的辛苦鉆研瞬間化做泡影,反而給余祿做了嫁衣!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后面。
不久后,夏啟皇宮像是陷入了癲狂一般,竟然接連發九道冊封法旨昭告天下。
內容大概是夏啟皇帝經過群臣商討、深思熟慮之后,決意下令冊封九位天朝頂尖強者為鎮國真君,領刺史要職監察巡視九座以禹皇九鼎命名的古老強盛大洲。
這些真君中有的對天朝嗤之以鼻,有人是對天朝忠心耿耿的宿老,有的甚至還公然反抗過朝廷,此刻卻悉數被天朝冊封。
而其中一位赫然就是剛剛載入歲月史書的余祿!
法旨下達之后,緊接著每個尚在天朝掌控內的洲縣城頭上都突然貼上了金榜,也包括了雍州府城,只要姬無神一日還頂著牧首的官職,這雍州就永遠在名義上屬于夏啟天朝。
看著城頭的金榜,有識之士的心中都翻起了驚濤駭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天朝與地方的矛盾再也不加掩飾了!
對余祿個人而言,趙伯仁連著兩番舉動徹底將余祿的名聲在天朝內推至頂峰。
由于金榜的出現,原先只限于洲縣百官的震驚、詫異頓時如烈火烹油一般沸騰擴散,就連無數的凡人都知曉了這么一位二郎顯圣真君的存在!
單單雍州境內百姓就有上億,何況整個天朝?
尤其是那些剛剛遭受妖魔荼毒的災民,更是傾向于拜佛求神,祈愿禱告。
哪怕這些人中選擇祭拜余祿的只有萬分之一,產生的愿力也是無法想象的。
海量的萬民愿力飛速產生,并跨越時空的距離,排山倒海般涌向余祿的靈臺識海。
在這近乎無窮無盡的愿力念頭中,超凡入圣的魂靈無法再保持置身于外。
余祿此時正震驚于拜魔教的殷曉圣竟然是姬無神的化身,陷入自我懷疑中。
這是何等法門,竟然如此神妙,余祿自忖即便他修成身外化身這門神通,怕也是遠遠比不上。
忽的,他感到一陣心悸,于是連忙凝神沉入靈臺。
可余祿驚訝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看清靈臺中是何景象!
因為原本廣袤空曠的靈臺已經變成一片由無窮愿力匯聚成的金色海洋,充滿了崇高神圣的氣息,讓人下意識的和這些愿力中包裹的凡人念頭一同叩拜祈愿!
“這是發生了什么?!”
然而余祿還沒來得及審視愿力中包裹著的念頭,就感到須彌鯤靈蘊中孕育神通的進度飛快攀升著,加上之前吞噬龍虱時被人龍之氣的催化促進,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在一念之間,神通直接孕育而出!
這門神通喚作運流載道!
“我能動用愿力了?”
這門神通一孕育而出,余祿便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除了查看凡人念頭之外一無是處的愿力頓時成了他如臂揮指的力量,掌控程度絲毫不遜色于武道真氣和神魔靈蘊!
而且這些愿力的可塑性遠超二者,妙用無窮,堪稱萬金油的存在。
余祿甚至察覺到自己能夠將愿力轉化成種玉仙魔氣來增進道心種魔經的修為!
不過余祿還沒搞清這些愿力的底細,可不敢冒險這么做。
不過這些愿力的作用可不止這一點,它們還能夠附加在法寶神兵之上來增幅威力。
在眼下的形勢下,余祿沒有絲毫的猶豫不舍,當即用愿力包裹著金蛟六兵篋中的六柄上等法器長兵,原本消耗一空的威能迅速補充。
不一會兒六柄長兵就恢復了偽法寶的威能,而余祿腦海中的愿力甚至都沒能看到減少!
等余祿回過神來,不知姬無神和震云子剛剛說了什么,只見兩人聯袂走入望夷宮中。
而且由于姬無神褫奪了二世人龍的三分之一位格,他已無需擔心直視真身帶來的污染,而震云子則喚出了一枚古老雷印來抵擋二世人龍的污染。
這枚雷印非金非木不知是何等材質,竟然在印底連同著一角神霄洞天的煌煌雷池!
“又是一件偽仙寶?”
余祿看的眼皮狂跳,姬家和大宗們真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還好,憑借自己修行天魔轉經輪之后得來的背嵬之軀,應當能夠抵擋得了這雷印。
他剛松了口氣,就見姬無神已經再度喚出了上次束縛住自己的怪繩偽仙寶,低喝道:
“叱!”
那根金晃晃的打結繩子當即如同長蛇般飛出,在二世人龍忿怒的目光中,一把縛住人形血龍分叉的脖頸,像是套住烈馬的韁繩一般緊繃,咯吱作響!
“吼!”
二世人龍的頭顱被強行扯到一邊,祂無比屈辱的怒吼著,伸出一只龍手像是力士搬山一般撕扯著怪繩。
可殷曉圣所化的血龍頭卻是絲毫不給他機會,原本它被壓在下風,一顆龍頭幾乎只剩下白骨,哪里會放過眼下反擊的機會?
只見它怨毒獰笑著探來血肉模糊的龍口,殘忍啃噬起二世人龍的脖頸,像是在品嘗玉盤珍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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