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由青羊觀秘術打造出的戰爭仙寶開始逐漸融化,眼看著支撐不了多久,其中的修士和眾多百姓都要被災炎同化為火鬼。
另一頭旱魃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長生閣,成為了李玉荷等人進入府城的攔路虎。
李玉荷面色鐵青,長生閣缺乏強大的攻擊手段,她只能親自出手,揮動暴虐雷魄喚來數百道神霄雷霆齊齊落在那兩具旱魃身上。
聲勢浩大,
雷威如獄,可對旱魃產生的傷害卻是寥寥無幾,那具攔路的旱魃籠罩在耀眼雷光中身軀微微顫抖,甚至沒有挪動一下身子!
“所有修士,隨時做好向萬古長青陣全力注入元氣的準備!”李玉荷面色嚴峻,看似無比鎮定,
心中卻早已沉了下去。
長生閣集眾人之力確實能夠短暫抵擋五境妖魔,
但若是兩頭呢?
自己真的能夠撐到滅妖軍到來嗎?哪怕是半刻鐘...
躲在后方的十余座奇觀也紛紛發出凌厲的攻擊手段,
可卻被旱魃隨手揮出的滔天災炎悉數擋下!
下一刻,那旱魃竟然不等同伴攻破青羊叩仙臺,似乎是被李玉荷激怒了,徑直朝著長生閣沖來!
“轟!”
漫天災炎排山倒海般蠻橫撞擊在長生閣結界上,遭遇如此爆裂的攻擊,秘力結界瞬間發出一聲悲鳴,裂縫像是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
旱魃獰笑著,長牙抵在下巴上,模樣兇惡丑陋,讓荷仙鎮的修士們發自內心的恐懼。
“轟!轟!”
又是接連兩次的災炎撞擊,密密麻麻的裂縫已經遍布結界。
恐怕下一次的災炎撞擊到來之時,就是自己的身隕之際!
眾人嚇得兩股戰戰,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一絕望的想法。
長生閣內的氣氛越發壓抑,
李玉荷臉色慘白,
抿著嘴唇,
抬頭望天,
心中悲戚無比。
師尊,你還不出手嗎?
高高居于天穹之上的天刑真君似有所覺,
但終究沒有動作。
“二郎,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
“都怪我,都怪.....”
李繡娥便是再傻,此刻也已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緊緊握著余祿的手,哭的梨花帶雨,不住的自責啜泣道,到最后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連累了二郎,二郎哪里會陷身如此險境?
“別哭,事情還沒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他本打算來長生閣后就低調帶走李繡娥,尋覓良機離開府城這個是非之地。
可看眼下的局勢,這時候很明顯不是離開府城的好時機。
地仙化身已經開始拼死一搏,這時候逃離府城勢必會撞到槍口上,府城中至少還有一應強者庇護,只能先與眾人一道前往府城避難了。
“李閣主,駕馭長生閣跟在我后面!”
“余某為爾等開路!”
余祿面色凝重,卻也知道已經不是藏拙的時候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緩緩走出,沉聲道。
一眾荷仙鎮修士聞言本來生出一線希望,可轉頭看清來人之后,又迅速陷入更大的絕望之中!
這個人他們認識!
是余祿,可怎么能是余祿呢!
雖然余祿原本在荷仙鎮有著赫赫威名,在罡煞境修士中也可謂是能征善戰,但攔路的可是傳說中的旱魃,是災禍的化身!
連李玉荷這般大宗真傳,駕駛著長生閣奇觀都無力招架,余祿區區一介七境修士,也敢放此厥詞?
“大言不慚!”
“為了出風頭拿大家開涮!”
有人發出不屑的冷哼,壓抑到極限的恐懼瞬間傾瀉而出,徹底摧毀了部分人的心理防線,這些人崩潰了,朝著余祿發出怨恨的罵聲,仿佛這一切的不幸都是余祿導致的。
“原先在荷仙鎮我就認清了他是個愛出風頭的家伙。”
李繡娥不安的縮起頭,只能握緊余祿的衣袖,默默和余祿一起承受眾人的白眼。
原先在長生閣中,她就是眾人在壓抑恐懼的氛圍下,拿來取笑的對象,斥責她吃白飯,除了是個花瓶毫無用處,明明身為修士卻連最簡單的操縱法器都不會,讓李閣主教了許久。
但這些又都是事實,她只能默默忍受。
“余祿休要胡鬧,那旱魃是五境邪魔!相當于武道的神變境!”
“還是老實在此等候吧,我有一件靈物可以修補秘力結界一次,應當還能再支撐一息。”
李玉荷皺眉道,以為余祿在外面游蕩,機緣巧合獲得福緣后,心態膨脹了。
即便是天人真仙的道藏傳承,也無法讓人生生跨越兩個大境界殺敵啊!
余祿對周圍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甚至沒有改變前進的方向,仍是往那焚山煮海的災炎走去,不過聽到李玉荷的呼喊勸阻,他扭頭了,沖著李玉荷咧嘴一笑:
“神變境嗎?”
“我也是!”
話音落下,余祿的身軀瞬間暴漲成一座如神似魔般的神話真身,渾身纏繞著諸多蒼莽的神魔紋路,像是一尊從傳說畫卷中走出的太古神魔,威勢遠超飛僵的旱魃真身!
在他面向旱魃時,睜眉怒目的咆哮著,青獅髯肆意張揚,像是位被冒犯疆土的蓋世妖王,只見渾身肌肉高高隆起,右臂像是天象粗壯的足肢,足以扛起青冥虛空,碩大的拳頭穿過災炎的層層環繞,然后狠狠一拳轟在襲至閣下的旱魃臉上!
“咚!”
旱魃真身恐怖無匹的災炎頓時被打散開來,整個身軀在這一拳的威勢下竟然被打的活生生僵直在原地!
整個頭顱都為之一頓,并且一步錯步步錯,余祿根本不給它絲毫喘息的機會,接下來的致命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落下!
旱魃當即就失去了反抗之力,每當它要反擊抵抗時,都會被余祿轉瞬落下的攻擊強行打散!
猙獰而威嚴的神話真身迅速被余祿捶打的扭曲而扁平,像是一塊破抹布!
無數的災炎在這股神魔偉力的碾壓中發出凄慘的悲鳴,破碎成無數暗紅的災厄焰花飄落。
李玉荷呆呆看著眼前極為戲劇性的一幕,就在剛剛...這些旱魃還輕易擒下了一座奇觀青羊叩仙臺,兇威蓋世,魔焰滔天,讓人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升不起半絲反抗的希望。
可在余祿手中卻像蒿草一般脆弱,被碾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余祿....他....”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玉荷震撼到幾乎失語,半晌后才輕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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