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
上午,大離皇宮正殿。
洛陽的這座皇宮比長安那個還氣派。畢竟這里是很多政權的舊都。
能工巧匠們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收拾,修整,就煥然一新。
皇帝史斌端坐龍椅,下面是大離群臣分列兩旁。
各國使節因為代表的是各自的主權國,大離要待之以國賓禮,他們居于客位,不向大離皇帝行拜禮。
群臣山呼萬歲之后,史斌剛讓大離群臣平身,梁國使節團的正使就開始發難。
這家伙帽子上插著孔雀翎毛,可能是他們國的風俗吧,正使所戴的帽子是那種濃郁的綠色,連孔雀翎毛也要最綠的那種,來點綴。
其它國的使節,帽子有紅色的,也有橙色的,還有白色的。
大離君臣素質還算過關,“君子和而不同”是一句古訓,不能因為別人和你們這風俗不同就嘲笑人家,那可是國際失禮行為。
比如那個白帽子,按大離朝的規矩,叫白幡,是吊祭死人時專用的。平時敢這樣穿,人家會說你有病。
綠帽子就更別多提了……M.ßĨQÚŶÚĔ.ČŐM
梁國正使名叫巴比旺,是皇帝最寵信的親衛隊隊長。
這次讓他來出使大離,看來是勢在必得。
此君說話時唾沫星子橫飛:
“大離皇帝陛下!你手下的武臣郭靖,不經大梁國允許,擅殺我國皇叔,此舉已經壞了規矩!更是嚴重侵犯了我大梁國的尊嚴!本使想問大離國的小皇帝一句,是自以為僥幸贏得一場戰爭,便不把天下各國放在眼里了嗎?”
這番話也真是符合他的一貫性格,狂妄,暴躁,乖張。
更是充滿了挑釁。
人家故意突出小皇帝三字,聲音特別重,誰讓你年輕呢。
你還不能說人家錯。
人家這也算是客觀如實描述。
此時群臣是不能幫皇帝說話的,要不然當著外人的面,人家會認為你國這個奶皇帝連話都不會說。
史斌壓下火氣,知道對方越惡意侮辱挑釁,越是希望大離皇帝當眾發怒,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世人看看:
看見了吧,這貨狗肚子里盛不了二兩香油,沖動易怒,脾氣急躁,這種貨色也配當皇帝?這是標準的無能狂怒啊。
史斌略一思索,不卑不亢的笑道:“朕年紀輕輕,得居帝位,此事確是事實。然而有志不在年高,奪回被敵國侵占的本國故土,是歷代大離君臣的職責!貴使再怎么巧舌如簧,挑撥離間,恐怕也改變不了我勝你敗的事實。朕自重身價,沒興趣和你在這進行這種無意義的口舌之爭。貴使如果沒有其它事,朕就要退朝了。”
戰爭結束了,大離勝,大梁敗。
這事再多說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大戰起時,滯留洛陽來不及逃跑的各國使節,全都在大離軍隊戰勝后,不得己得了俘虜。
雖然大離軍隊不敢虐待他們,但他們仍然視為恥辱。
所以他們和大離朝的關系特別微妙。
對大離君臣有著一股憤憤不平之氣,覺得他們只不過是小人得志。
一看大離皇帝這么年輕,這些一把胡子的家伙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而現在聽他說話如此軟中帶硬,不驕不躁,面對惡意侮辱,也沒有沖動易怒,反而表現的很老練,政務上很成熟,很多人的內心想法產生了波動。
他們至少覺得,這位大離朝的新皇帝,可能不那么簡單。
于是即便是想幫腔大梁國使節,伙同他一起惡心大離君臣的人,現在也都閉口不言了。
梁國正使巴比旺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饒是他飽經大事,見識過各國大佬,這位政壇常青樹今天在史斌這里仍然覺得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不敢再糾纏戰事勝敗,趕緊抓死郭靖的事不放:
“本使今天出使的目的,是為了向大離皇帝討一個說法!郭靖擅殺我國皇叔的做法,違背了國際公義!本使請大離皇帝以法誅之!否則,大離皇帝便是惡意啟釁!我大梁國雖敗一陣,卻仍有雄兵百萬!若是惹怒了大梁皇帝,引百萬大軍而來,無論誰勝誰敗,雙方冤死的士兵全是大離皇帝所害!”
“混賬,汝是何人,敢威脅我們國君!”武松第一個開罵。
狄公等人也斥責此人無禮。
看來這家伙今天是豁出命去了。
大離君臣對他怒目而視,他渾然不懼,那雙牛眼瞪著銅鈴一樣,惡狠狠的瞪視著大離朝的那幫猛將。
這家伙嗓門大的跟驢一樣:“本使仗公義而來,為公義而死,何足惜哉!大離國違反規矩,不顧國際禮義,肆意侵犯別國尊嚴,惡意啟釁,須知此事難掩天下悠悠眾口!”
其它國的使節團也有人說:
“大離皇帝陛下,本使和說句公道話。天下之事,不只是光憑強橫霸道就能解決的。景國那么強大,不也為大梁所滅?大梁侵占你國領土,不也被你搶了回去?但貴國官員擅殺他國皇親一事,確是貴國做的不對,此事說到哪,也是你們大離理虧。”
再不想幫忙說話,也得說呀。小黃魚收了那么多,金燦燦的照的心里亮堂堂,暖洋洋,收錢不辦事那哪行啊。
其它國收了錢的使節見狀,也來勸解:
“大離皇帝陛下,此事其實極易解決。你當眾斬殺郭靖,世人皆知你大離朝執法嚴明,反而更加敬你。你若一意孤行,自以為打了一場勝仗,就不認得自己是誰了,那請恕本使言語沖撞,從古到今,這種獨夫民賊,下場凄慘的可是多了去了。”
史斌心里罵道,連獨夫民賊都整出來了,你這狗東西沒少收錢啊。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
在古代社會,你和人家扯什么人權,扯什么乞丐和王子都有人格,沒人聽你這套。
所有人都認同的規矩是,貴族的人格比平民強萬倍。
這就是繞不過去的現實。
史斌沒法從這個地方為郭靖辯解。
但他可以從另一個地方攻擊梁國使節。
所以他盡情的給梁國正使機會,讓他使勁當眾在那臭裝,臭拽。
當他裝夠了,拽夠了的時候,也就是他最放松,最松懈的時候。
待這幫人七嘴八舌說完,大離群臣集體反駁:
蕭飛斥責道:“身為使節,這樣羞辱我國國君,合適嗎?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陳楓涵養最好,也出言訓斥:“各位使節根本不是來談事的,就是來挑釁的!真當我們國君好欺負嗎?真是欺人太甚!”
狄公說的更直接:“你們辱我國君,便是辱我大離百萬民眾!國君寬宏大量,不屑與你一般見識,我們做臣子的,卻不能與你善罷甘休!”
而這幫使節,則對群臣的指控,充耳不聞,語句就抓死了郭靖處事不合規矩,違反國際公例不放,要求大離皇帝給他們一個說法。
然后還不懷好意的陰笑道:“可別因為大離皇帝處理不當,引發多國戰爭!到時所有后果全由你們承受!天下百姓也會知道,是你們大離皇帝害苦了他們!”
這招真夠惡毒,即使引發了戰爭,也得由史斌背黑鍋。
郭靖氣的青筋暴起,忍不住出列道:“皇上,臣這就自盡,以免皇上再受這幫小人的氣!”
說罷抬起拳頭就要朝腦袋上打去。
武松趕緊揪住他。
“郭卿,退下。”史斌的語氣非常平淡。
武松小聲安慰著氣的胸口起伏,臉色難看的郭靖:“圣旨不可違,且先退下。”
郭靖黯然不語。
史斌盯著梁國正使巴比旺,道:“你非要一口咬定是郭靖殺了貴國那個狗屎不如的廢物皇叔,仿佛你親眼看見一般。”
群臣見皇帝如此譏笑敵國皇叔,無不爽朗大笑。
巴比旺大怒道:“大離皇帝,你要抵賴嗎?”
各國使節亦指責道:“大離皇帝,你這樣說話就太過分了。”
“這會讓大離國,成為無禮義之國。”
“更會成為眾矢之的!你大離國,未必是天下最強!”
史斌道:“各位,郭靖殺梁國皇叔之事,朕都沒機會親眼見到,敢問這位離洛陽幾百里的梁國正使,是如何見到的,他會開天眼嗎?”
巴比旺大怒著獰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抵賴!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國逃難回去的士兵向我匯報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史斌道:“貴使既然一直和朕強調法理、強調禮義,那么請問,貴使懂不懂法制的最基本常識:師聽兩造?”
沒人接他的話。
史斌接著說:“連官家斷案都得聽聽兩家的供詞,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何況兩國之爭?”
巴比旺大笑道:“任你們大離朝的小皇帝再怎么巧言令色又能如何?我的人已經畫了下作案經過!郭靖用毒匕首在這個橋的附近,都看見了嗎?這是大離朝的洛陽城……郭靖用毒匕首捅死我國皇叔!”
他瘋狂的大笑著。
自以為奸計得逞。
郭靖漲著發紅的臉,辯解道:“那狗賊穿著我國士兵的衣服,殺害各國使節,誣蔑說是我國的人做的!我去緝捕他,他跟我拼命,我為了自保,一時失手才殺掉了他!況且,我的武器是劍,我從來沒用過匕首,更不會制毒!”
各國使節被穿著大離士兵服飾的人殺,他們更加痛快大離。
沒想到郭靖這種很質樸的人竟然說出另一套說辭。
梁國使節怕他們多想,有人趕緊說:“不管怎樣,梁國皇叔在大離境內遇害,是事實。即使有些細節難以捉摸清楚,但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大離皇帝,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請你盡快依照慣例,處決郭靖,以免兩國再起戰事!”
巴比旺亦道:“兩國戰亂剛剛結束,雙方軍民都需要休養,大離皇帝,你縱然不體恤梁國士兵,難道也不體恤大離士兵嗎?”
史斌冷笑一聲,道:“肅靜。現在,朕宣布此案裁決結果。關于郭靖殺害梁國皇叔一事,查證屬實,朕不會抵賴,也不屑抵賴。”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敢公然承認自己的手下違反“國際法”。
郭靖心里更是百感交集,皇帝最后還是會處死我,對嗎?
他和所有人一起,靜聽答案。
史斌看了看郭靖,又掃了掃十六守夜人,然后目光定格在各國使節團身上。
宣布了最后的裁決。
“郭靖殺梁國皇叔案屬實。朕判決郭靖無罪。欽此。”
皇帝君臣大喜。
郭靖眼中更是激動的直流淚。
皇帝竟然如此回護我!
他感激的看著史斌,回想著和他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巴比旺大怒道:“為什么?”
史斌笑道:“朕這就告訴你原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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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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