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怪客:、、、、、、、、、
“嗡……”
空氣輕顫,一面暗褐色的龜甲盾牌憑空出現。
盾牌綻放混黃光芒,與大地相連,厚重的戍土氣息好似一座大山,把康榮牢牢守在其中。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傳向四面八方,十里開外也清晰可聞。
爆炸的余波掀飛周遭樹木,地面也顯出道道猙獰裂痕,靈符、雷珠爆發之威可見一般。
深處龜甲盾牌之后的康榮,竟只是面泛吃力,身上毫發無傷!
“極品法器!”
目視盾牌,趙魁面泛猙獰,眼中更是浮現貪婪、狂喜、驚訝等諸多情緒,口中大喝:
“繼續上!”
極品法器,僅次于法寶的存在。
在十萬大山,許多道基修士手中的法器也不過如此,偌大黑風洞極品法器的數量不超過五件。
內門弟子手中,一個也無。
而且防御類的法器通常比攻擊類法器更少見、昂貴,若能入手,遇到危險保命機會定能大增。
“殺!”
一聲令下,諸多煉氣士一擁而上。
靈符、法器、毒液齊至,就算康榮手中盾牌防御力了得,也是毫無還手之力,法力狂泄。
轉瞬就岌岌可危。
周乙藏于暗處,眼神微閃。
來之前,雖然想過康榮會遇到麻煩,但沒料到竟然如此兇險。
那么多煉氣士圍攻,靈符跟不要錢一般狂轟亂炸,這種情況就是他出場也未必有用。
看趙魁那癲狂的表情,若是自己壞了他的好事,怕是無論如何不會罷休。
罷了!
搖了搖頭,正欲退走之際,周乙眼眉一挑,斂息術全力運轉,整個人與樹干融為一體。
眼見康榮就要不支,變故陡生。
“唰!”
“唰唰……”
扇如秋風、劍若驚鴻。
薄如蟬翼的風刃好似急雨從天而降,刺目劍光從上方破云而出,劍如游魚在場中飛速游走。
風刃所過,護身靈符被輕易洞穿,煉氣境界的五毒八兇之軀也不能阻攔劍光的剿殺。
“啊!”
霎時間,慘叫聲連連。
來人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在其他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康榮身上的時候,暴下辣手。
一干煉氣士,就跟收麥子一般齊刷刷倒地。
更有兩股氣息從高處落下,氣息之盛比趙魁有過之而無不及,赫然是煉氣后期修士。
兩人一男一女,男子手持折扇、模樣俊美;女子飛劍繞身、五官俏麗,兩人身上的氣息極其純粹清澈,與十萬大山的蠻人截然不同。
山外來的煉氣士?
周乙眼眉微挑。
變故突兀,場中形勢瞬間逆轉,參與圍攻的人幾乎損失殆盡,趙魁的面色更是變的極其難看。
“康榮!”
他目視康榮,鋼牙緊咬:
“你竟然勾結山外人?”
“是又如何?”康榮聳肩:
“趙師兄何必這幅表情,難不成只允許你背叛師姐勾結外人,就容不得他人這般做?”
“廢話少說。”出現在場中的男子手持折扇,單手輕扇:
“剛才動靜不小,可能會引來其他人,速戰速決!”
他手中折扇有著十二根扇骨,此即其中一根扇骨靈光閃爍,狂風如龍卷朝前方撲去。
一階上品法術:亂風術!
女子一聲不吭,飛劍電閃射出。
“彭!”
大地巨震,一股狂暴的力量從趙魁身上涌現,神象之力爆發,推著他朝坊市方向狂奔。
竟然直接逃了!
“哼!”
男子冷哼:
“想逃?”
“你逃得了嗎?”
手中折扇脫手而出,十二根扇骨化作十二道流光,朝著逃竄的趙魁追去,去勢驚人。
女子、康榮也齊齊出手,各種殺招直奔趙魁。
結果沒有懸念。
饒是趙魁身上手段不少,終究不敵對手人多勢眾、法器犀利,被女人一劍削去頭顱。
不止丟了性命,身上的東西也被盡數搜走。
“呼……”
清風一蕩,場中出現一道人影。
周乙身披黑袍,摸了摸趙魁還有余溫的尸體,尤其是那雖然微弱但猶在繼續跳動的心口。
“真是恐怖的生命力。”
“腦袋都掉了,心臟還有一定的活力,堪比五毒中的壁虎,內門的兩種傳承果真了得。”
不過,
就算還有心跳,人肯定是死定了,不然康榮豈會善罷甘休,把尸體留在這里置之不理。
“唔……”
看著地上的殘尸,周乙微瞇雙眼:
“不知道這種程度,渡靈術還能不能用?”
“試試?”
渡靈術能借助黑風洞內門弟子的精血,來平復外門弟子體內的異力,乃至還能借此增加修為。
自入手之后,還沒有機會施展過。
三日后。
康榮回山的路上,‘恰好’碰到外出尋找他的周乙,兩人結伴而行,一同回到黑風山。
山巔洞府。
紫真真傳白衣飄飄,盤坐蒲團之上,面上綻放圣潔光輝,讓人不敢直視。
“過程就是如此。”
周乙垂首,道:
“正好碰到,就一同回來了。”
“是嗎?”紫真聲音淡然,對于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你知不知道,就在三日前,坐鎮小黑山坊市的內門弟子趙魁突然失蹤,命牌已破。”
“啊!”周乙一臉驚訝:
“趙師兄死了,是誰做的?”
“不知。”紫真垂首,表情似笑非笑:
“我覺的與康榮有關,你覺得哪?”
“怎么會?”周乙搖頭:
“康榮才進階煉氣士多久,趙師兄可是練氣后期的大修士,他怎么可能殺的了趙師兄?”
“是啊,怎么可能?”紫真輕嘆:
“不過,修為的深淺可以隱藏,殺人也未必一定要實力強于對方。”
“言之有理。”周乙點頭表示認同。
“你啊!”見周乙油鹽不進,紫真無奈搖頭,抖手甩出一枚令牌:
“去萬藏洞吧!”
“謝仙師。”周乙接過令牌,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紫真面上的笑意也隨之收斂,略作沉吟,側首朝陰影處看去:
“出來吧!”
“主人。”一道黑影憑空浮現:
“山外人愿意與您聯手,但同時要求您成為黑風洞洞主后,要把刑院陣法的操控權還有小黑山坊市的管理權交給他們。”
“唔……”紫真昂首,美眸閃動:
“你可知,為何師尊殺了那么多人,獨獨放過和仲師叔?”
不等對方回答,她繼續道:
“因為和仲師叔手里握著刑院陣法的操控權,若是師尊敢動手,他就能拼個魚死網破。”
“刑院陣法對黑風洞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那……”黑影抬頭,面露遲疑:
“回絕他們?”
“不。”紫真搖頭:
“答應下來。”
“我若不成洞主,唯死而已,既如此其他的如何不能許諾,而且我很好奇他們會把東西交給誰?”
“康榮?”
“周乙?”
“這兩個人,定然有一個跟他們關系密切,或者兩個都是山外人安排在黑風洞的棋子。”
說到此處,她美眸一寒,殺機涌現。
“殺意?”
回頭看了眼紫真所在洞府,周乙輕輕搖頭。
他有考慮過把自己見到的事和盤托出。
畢竟如此做興許還能討到些好處,只可惜對方身上的殺意讓他明白,紫真根本不信任自己。
既如此。
還不如裝糊涂。
“古人說的好,上位者多疑,果真如此。”
“本來對這位真傳還有些好感,現在看來算了吧。”
“我還是老老實實去萬丈度尋了功法然后回刑院閉關,不論外面發生什么,都與自己無關。”
“就怕……”
“有些事自己想躲也躲不掉啊!”
輕嘆一聲,還未等他趕去萬藏洞,一只靈鳥就撲閃著翅膀飛了過來,這種靈鳥屬于白修。
自從白修出了刑院,就再沒有回來過,倒是托靈鳥送了幾次信,信中提及都是常事。
取下信箋,周乙眉頭皺起。
‘速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人心生警兆。
自己躲在刑院,不參與外面的廝殺,能有什么事讓自己速離,或者白修的話有別的意思?
想了想,周乙也屈指著墨,在上面回了兩字交給靈鳥,然后大踏步來到萬藏洞所在。
洞口附近,毒瘴彌漫。
五毒在陣法的作用下混成特殊的毒瘴,莫說肉身,就算是法器靈光入內也能腐蝕殆盡。
“呼……”
深吸一口氣,周乙舉起令牌,朝著萬藏洞緩步靠近。
隨著距離的靠近,一些毒物的嗚咽、低吼聲傳來,籠罩周遭的毒瘴也受激泛起漣漪。
“嗡……”
靈光從令牌上涌現,前方濃郁的毒瘴隨即被輕輕推開,藏于其中的毒物也畏懼遠離。
前行沒有多遠,一個石洞映入眼簾,洞口上方刻有三個大字。
萬藏洞!
洞口兩側盤踞著一頭頭毒物,都是煉氣境界的存在,正自虎視眈眈看著靠近的周乙。
若非令牌靈光在,它們怕是早已撲了上來。
不過被諸多滿是殺機的目光注視,同樣也不好受,直至推開石門踏入萬藏洞才精神一松。
萬藏洞在黑風山就相當于洞主放東西的地方,外人難以入內,充滿神秘感。
“真是……簡陋!”
洞內空間有數百平,不算小,但東西擺放的極其混亂,地上、桌上有些直接釘在墻上。
就像是邋遢之人的住處,明明東西不算多,卻沒有落腳的地方。
而且并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件件都是珍寶,實則絕大多數都是無用之物,如畫本書籍、玉石雕塑等等。
難怪紫真如此大方。
各種東西都被淡淡靈光包裹,當是一種禁制,而破禁之法也很簡單,拿令牌一捅就行。
靈光顏色各異,多是白色,有些是紅色,金色最少。
轉了一圈,很明顯金色最為珍貴,而且不同于紅色、白色,金色之物下面還細心的留下描述。
青藍玉牒,上品法器,可凝練重水,能放三千水滴,一滴重水達千斤,殺傷力驚人。
陽玉:上等靈材,有守護心神的妙用,可煉制護神之寶。
諸如此類。
經由一番翻找,倒也尋到幾門不錯的遁法。
清風遁法:無名道人修行之法,遁速堪稱不凡,雖然有殘缺,但品階依舊在一階上品。
這門遁法很符合周乙的要求,關鍵是可以承接御風訣,想來修煉起來也會節省不少時間。
而且破限后,應該也能成為二階。
土行術:可遁行金石無礙,來自一位命喪黑風洞洞主手中的道基修士,品階是二階下品。
二階,
就算是修至道基境界,這門遁法也可繼續修行,偌大黑風洞,有幾人修煉二階法門?
不過二階法門入門艱難,就算是周乙,想要純熟運用也要耗時良久,短時間起不到作用。
御火真經:內有火經全冊,包涵御火訣、火云遁法、三昧真火……
“火經全冊?”
周乙停下動作,眼神閃爍。
他入手最早與煉氣士有關的東西,就是從青竹幫得到的火經上冊,包括御火訣等一干法門。
威力算不上大,卻都已修煉純熟。
御火真經中的遁法是火云遁法,品階只是一階上品,但三昧真火是二階下品的法術。
而且。
御火真經除了沒有修行法門,有著十七種法術,即使有以前學過的,也屬難得可貴。
有轉了一圈,幾乎把萬藏洞翻了個遍,緣分也好、屬意也罷,終究還是選擇了御火真經。
“啪!”
隨著令牌靠近禁制,禁制靈光包括,御火真經也被周乙收入囊中,同時令牌靈光飛速暗淡。
不敢久留,趁著靈光還未熄滅急急出了萬藏洞,在一干毒物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快速離開。
刑院。
“收拾東西。”
周乙招呼兩女:
“咱們出山避一避風頭。”
“啊!”兩女愣神,不過見周乙一臉嚴肅,也不敢多問,收拾了一下東西連夜下了山。
后山。
白修取下靈鳥腿上的信箋,眉頭一皺。
“爹爹!”
趴在腿邊的白雪抬頭看來,好奇問道:
“怎么了?”
“沒什么。”白修搖頭,略作沉吟,隨即朝不遠處的木屋行去:
“前輩,一位朋友告訴我小黑山坊市有一件雪兒用得上的東西,我想帶雪兒過去看一看。”
“呵……”屋內,傳來和仲的聲音:
“一定要這個時候嗎?”
“是。”白修點頭:
“機會難得。”
“罷了。”和仲開口:
“你去吧。”
“是。”白修垂首,抱起白雪回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