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奕劍之法傳承近萬年,代代改良、完善,在煉器一道上,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不過……
“我再考慮考慮。”
面對莫氏夫婦炙熱的目光,周甲并不打算直接給出答桉。
畢竟。
一來他沒什么煉器的天賦,二來自己壽元無多,更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煉器一道上。
倒是那可能御使神器的法門,他很感興趣,卻也不能表現出來。
三來,
這價錢可不便宜!
“周兄。”
莫山京開口:
“奕劍之法雖非我莫家核心法門,卻也不凡,足可以支撐一個黑鐵境界的煉器家族。”
“一旦有人修成,就可有源源不斷的星辰幣進賬,委實惠而不費。”
“是啊!”
莫夫人也道:
“若非事出有因,周兄你又是我們夫妻倆信得過的人,不然絕不會外售這奕劍之法的。”
“兩位。”周甲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們很缺錢?”
按理來說當不至于,莫氏夫婦經營的煉器山莊名聲不小,這些年積攢的身家定然不菲。
一百萬……
雖然不少,但他們應該拿的出來才是。
“倒也不只是錢的事。”莫山京挪動了一下身子,與夫人對視一眼,方道:
“既然周兄問了,說出來倒也無妨。”
“我們那位成就了白銀的后輩,此去淵城無依無憑,一個人闖蕩,總需要些家底撐場面。”
“而且,他與九夷派的一位女冠相互愛慕,打算結為道侶,也需要有住處安家立業。”
“明白了!”
周甲了然。
原來面前這兩位是打算給自家后人買婚房。
果然。
不論是哪個世界,為后代子孫著想這一點都沒有變化,莫氏夫婦因此盯上了他的房產。
“莫兄。”
莫夫人開口:
“若你答應,此前在拍賣會上借的星辰幣,可一筆勾銷!”
“唔……”
周甲陷入沉思。
奕劍之法!
此法全篇統共也不過一千言,卻藏有莫家數千年積累的經驗,內蘊玄奧,精微至深。
全篇分為三部分。
養劍!
御劍!
煉劍!
說是‘劍’,其實是代指,刀槍斧鉞、盔甲暗器皆可。
養劍自不必多說,以外藥、內煉蘊養兵器,緩慢提升兵器材質,增加人器合一的威力。
理論上,可以提升三成威能!
三成看似不多,實則已經不少,這等在不改變物質原有特性提升功效的手段更是不凡。
御劍,則是御使兵器的法門。
其中就包括莫家三十六御劍散手,算是頗為精妙的御器之法,可惜對周甲來說無用。
煉劍……
最后數百言,在腦海里回蕩。
尤其是涉及到神器有關的內容,其中如何溝通、祭煉、御使神器,也讓他心神激蕩。
似乎……
真的有門?….莫家人從未接觸過神器,但曾協助他人煉化過兩次偽神器,在這期間積累了一些經驗。
以前人經驗,推導的煉器之法雖然沒有經過驗證,但理論上可行。
至少周甲看不出哪里有問題。
“周兄!”
熟悉的聲音,讓他回神。
抬頭看去,一身紫衣、嬌俏可人的云海棠正自好奇看來:
“在想什么?”
“沒什么。”
周甲輕輕搖頭:
“云姑娘要回淵城?”
“不錯。”云海棠面色一正,美眸中隱有流光起伏:
“南吟拜我為師,非是小事,需回宗門祭拜一下洞玄派歷代先人,并把名錄刻于傳承。”
“我這段時間也感覺修為有所進益,正好申請一段時間用來閉關,看能不能證得四階。”
“是嗎?”周甲拱手:
“云姑娘底蘊深厚,銳意進取,又有名師相助,此番定能成功進階,周某在此先行恭賀。”
“嘻嘻……”云海棠輕捂嘴唇,雙眼瞇成彎月:
“借周兄吉言。”
“說起來,周兄在這百年內也有二十年的假期,沒想過什么時候回淵城休息休息嗎?”
“這倒不必。”周甲搖頭:
“周某在淵城并無居處,更無多少相熟之人,去了也是呆著,倒不如在這邊老老實實修行。”
對他而言,只要能夠靜下心來不受打擾修煉,哪里都一樣。
淵城居不易。
反到不如鸞落城方便。
“說的也是。”云海棠笑道:
“周兄常年閉關,花費幾近于無,也正是如此才能積攢下那么多星辰幣,我是佩服至極。”
“不過邊荒畢竟不比淵城,資源、同道難尋,有時間還是多去淵城轉轉。”
“是。”
周甲口中應是,眼中則顯出一抹詫異。
今天的云海棠……
似乎有些異樣?
這時,葉南吟聞訊趕至,在周甲言明不會收徒之后,她終究還是決定拜入洞玄派門下。
“走了!”
云海棠起身站起,最后看了眼周甲,素手輕揮,場中刮起一股疾風,裹著兩女升向半空。
“噠……噠……”
周甲坐姿不變,單手輕敲扶手,面上若有所思。
良久。
“張漸!”
“在。”
“收拾一下東西,我要出一趟遠門。”
“……?”聞言,門外的張漸詫異抬頭,主家這幾十年極少離開院子,更別提出遠門了。
“是!”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自從前幾天拍賣會結束后,周甲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今日云海棠的話,更是意有所指。
并未聽到什么風聲。
但直覺告訴他,鸞落城的氣氛有些異常。
拍賣會死了那么多人,還有幾位本地的白銀,但山幫、天淵盟就像是壓根沒看見一般。
接連幾日,城中一片安靜。
安靜的詭異!….“唰!”
流光落下,顯出身形。
周甲掃眼主持傳送陣的幾人,皺眉問道:
“胡兄不在?”
“您是……”一人眼帶疑惑,上下審視了周甲片刻,才面露恍然,恭恭敬敬施禮道:
“原來是周前輩!”
若說鸞落城哪位白銀最不為人知,周甲絕對是個中翹楚,三十年竟沒參加幾次正式宴會。
‘若非見過你的畫像,還真不敢認。’
胡暝低下頭,暗自腹誹,同時口中道:
“家祖前日受木族長老之邀,去了邊境,目前不在城內。”
“這樣……”周甲點頭:
“剛才云大使未曾啟動傳送陣?”
“巡查使云前輩?”胡暝再次搖頭:
“她沒來這里。”
沒來?
那就是走的其他地方了。
“啟動傳送陣。”周甲開口,拂袖前行:
“我要回一趟淵城。”
“回淵城?”胡暝面色微變,抬頭道:
“前輩可有賈堂主的手書?”
“需要嗎?”周甲皺眉。
“需要。”胡暝點頭:
“城中白銀,若想去往淵城,需得到賈堂主手書才可開啟傳送陣,這是邊荒的規矩。”
周甲沒有吭聲,雙耳急速顫抖。
片刻后。
他搖頭道:
“賈堂主不在城內,這種情況我要離開應該怎么辦?”
“不在?”
胡暝也是一愣,隨即道:
“賈堂主不在時,有巡查使和傳送陣看守的一同許可,也可開啟傳送陣,或者得到盟內緊急傳令。”
“你說巧不巧。”周甲垂首,眼神閃爍:
“這個時候,賈堂主、云大使,還有你家老祖,竟然像是約好了一般,全都不在鸞落城!”
“啊!”
胡暝面泛茫然,并未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只是訕訕道:
“那可真是不巧。”
“不過周前輩也不必擔心,這種情況極其罕見,想來,用不了多久賈堂主他們就會回返。”
“到時候……”
“我現在就要走!”周甲揮手,踏步上前:
“開啟傳送陣!”
“不可!”
胡暝面色大變,伸手虛攔,更是下意識激發此地的防護陣法,一層薄薄靈光把周甲隔絕在外。
“前輩。”
他目視周甲,面泛忐忑:
“請別讓晚輩為難。”
強闖傳送陣之事,已經有上百年未曾發生,此地陣法年久失修,根本不可能攔住一位白銀。
如果對方強行……
胡暝心生驚懼,心跳幾乎來到嗓子眼。
“你叫什么名字?”周甲突然側首,看向他。
“晚……晚輩胡暝。”
“胡暝。”
周甲點頭,甩出一個儲物袋,儲物袋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這里有六千星辰幣。”
“啊!”胡暝咽了咽口水:
“前輩什么意思?”
“打開傳送陣,調到淵城方向。”周甲目視對方,慢聲道:….“這六千星辰幣,就是你的,驅動傳送陣所用的源晶我自己來掏。”
“前輩要賄賂我?”胡暝面色變換,又氣又急:
“胡某雖然缺錢,卻有自己的底線,而且私自放白銀入淵城,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星辰幣誰不想要?
但他更加看中自己的腦袋。
“不!”
周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動,同時掃眼看守傳送陣的數人:
“這六千星辰幣,買的就是你們的命。”
“不打開傳送陣,周某就殺了你們,想來以周某的身份,殺幾個黑鐵還不至于抵命。”
“屆時……”
他看了眼地上的錢袋:
“這些錢,就是給你們家人的補償。”
場中一靜。
一股寒意浮現胡暝等人心頭,其中幾人更是下意識后退數步,面色煞白,雙股顫顫。
“打開傳送陣,錢就是你們的,而且我會留下一封書信待賈堂主等人回來交給他們以作解釋。”
“不開……”
周甲面色一寒,口吐真言:
“死!”
音落。
一抹黑暗出現在幾人視線、感知,拉扯著他們的意識不停下沉,好似徹底沉沒無盡黑暗之中。
“唳!”
天際云層破開一道裂口,一頭灰影帶著絲絲縷縷的煙氣撲向山林,數里之地眨眼掠過。
灰影形似蒼鷹,足有丈許來長,渾身灰褐色毛發,一雙眼眸犀利異常,好似內藏彎刀。
它當空一折,在林中落下。
雙翅在背后展開,伴隨著一陣‘嘩啦啦’聲響,這頭雄壯飛鳥竟緩緩化作一個人形。
“主上。”
‘飛鳥’單膝跪地,悶聲開口:
“查到了,那人就在城中,與幾位白銀尋歡。”
“唔……”
好似悶雷一般的聲音響起,但見林中陰影晃動,一位面色滄桑好似命不久矣的老者邁步行出。
老者身著靛藍長衣,灰白長發披散在背后,凌亂的胡茬明顯疏于打理,眼眸如一灘死水,神情也有些蕭索,他垂首低聲問道:
“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飛鳥’對老者明顯極其畏懼,伴隨著對方的靠近,他的身體越發繃緊。
甚至下意識顫抖。
此即聞言,急急道:
“有人陷害少主身上有件神器,以邙神碑設局,并在混亂中用釘魂針……殺了少主。”
場中一靜。
無形的威壓突然擴張。
就連虛空,似乎都因此發生了扭曲、塌陷,即使白銀強者的感知,竟也難以把控真實。
老者張了張口,聲音嘶啞。
“殺死我兒的,是姜患?”
“正是。”
‘鳥人’身軀顫抖,幾乎把頭扎進地底。
“姜家……”
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眸中映襯出漫天星光,一股濃郁殺機如有實質在他身周徘回。
“城中巡查使可還在?”
“不在。”….‘鳥人’搖頭:
“巡查使云海棠、山幫賈暗、胡不為等人,都已提前離開,顯然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嗯。”
老者點頭,對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嘩啦啦……”
密林中,枝葉晃動,一道道虛影接連浮現,其中甚至有好幾股白銀境界的強者氣息。
肅殺之意,開始涌動。
“主上。”‘鳥人’開口:
“是只殺姜患,還是……”
“我兒的命,不是一個人可以償的?”老者聲音澹漠:
“當日出現在姜患身邊的人,我不希望他們能見到明天的亮光,他們既然想激怒我……,那就如他們所愿!”
“主上。”‘鳥人’身軀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畏懼:
“在邊荒重鎮動手,難免會波及平民,若是還有本地白銀施加援手,我們該怎么辦?”
“嗯?”
老者瞇眼:
“這些,還要用我教嗎?”
“不!”
‘鳥人’重重垂首,大聲道:
“殺!”
“殺!”
“殺無赦!”
“嘩啦啦……”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已振翅騰空,大手一伸,一根冰火匯聚而成的長槍出現在掌中。
“隨我殺!”
“反抗者,殺!”
“阻攔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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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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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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