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到今日，唐素還清楚記得當年自己見到白漓時的情形。
現在想來，當初被空間亂流直接甩進白漓的秘法結界，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幸運！
被斗宗追殺，自己丈夫為了保護她和腹中兒子隕落，進入一條空間通道逃生，卻被空間亂流卷走，在混沌空間中渾渾噩噩不知多久，才重見天日。
也幸得當時白漓見她修為不過斗王，腹中孩子又與她的計劃息息相關，再加上八十余年從未與人交流的憋悶，一人一獸居然在溝通中相處不錯，意外地成了朋友。
而當她從白漓口中了解到地點后，才知道自己被空間亂流帶到了多遠的地方。
腦中閃過一些舊時的回憶，唐素看了看身旁的白漓，不由無奈苦笑。
若不是白漓某些想法和行為太過異于常人，她也不會如今同她刻意保持距離。
“哦，對了！還要謝謝你給本宮出的主意，居然直接讓本宮坑掉了一個斗皇。”適才的復雜情緒突兀的恢復平靜，白漓對著唐素開口道謝。
身后跪坐在地上的劉玥，瞳孔一縮，偷偷瞟了唐素一眼，又連忙低下自己的頭，默默地等著自己命運的審判。
畢竟身前的兩人，一個雖然是五階魔獸，前身卻是半步八階的存在，另一個卻是虛無一片，讓她沒有一絲的感應。這種情況下，她除了閉目等死，似乎也沒有什么辦法。
輕笑一聲，唐素看著心情變好的白漓，也不由長舒一口氣。
“無事，其實當日若是真有危險，我也會出手相助的。”
“不怕被那個臭小子發現？”白漓好奇。
“這不是沒有出手嗎？”唐素卻是溫婉一笑。
白漓嘴角撇了撇，唐素性格的變化對她來說太大了些。當年第一次相遇，雖然可憐兮兮、狼狽不堪，但是那種大小姐的刁蠻和天真純善卻是無法掩飾的。
可是如今的唐素，她卻無法看得清。不過短短兩年，難道真的如同唐素所說，人類會成長的如此之快嗎？
雖然算起年齡，已經近千歲的白漓，數十倍于唐素，但相對于龍種血脈的高階魔獸而言，此時的白漓扣掉秘法的時間，或許只是剛剛成年。
斷崖上，兩人繼續閑聊著近年來，唐素身上所發生的事，依舊如同當年在結界之內一般。
隨著時間流逝，唐素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白漓，我該走了。此次離開，再見面就不知是何時了。還有當年的賬，我也該去清算了。”
白漓笑笑，天藍色雙眸掃了眼身后的劉玥，戲謔地開口：“這個小斗靈怎么處理？看她的樣子應該跟唐凌有仇吧，你那寶貝兒子還真的挺能惹事的！”
唐素無奈，看來白漓這兩日被唐凌刺激的不輕。想想兒子自小雖然懂事，但卻總讓人氣急的性格，也是暗暗苦笑，不過，誰讓唐凌是自己兒子呢。
美目瞪了白漓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想殺就殺，想放就放，一個天蛇府的斗靈罷了，斗皇青枯不都被你殺了嗎！”
白漓眼睛一轉，看著唐素似笑非笑：“我若放了她，她去找唐凌麻煩怎么辦？難不成，你又偷偷給他留了斗皇巔峰的斗氣？”
“現在那個臭小子靈魂都達到了凡境后期，與我相差的也不算太多，哪里還能偷偷靠近他。”
唐素回身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劉玥，繼續開口，“兩天前離去的那些斗靈大斗師們，可是壯著膽子在附近等候著，想來便是此女偷偷地把消息傳遞出去的。”
白漓聞言一愣，這兩日她不是再跟唐凌斗智斗勇，就是在安排碧麟三只魔獸以后的出路。
卻沒有想到，當日跟隨青枯到此的三四階螻蟻，居然還留在魔獸山脈深處。
白漓斟酌片刻，雙眸中滿含殺意，語氣變得突然冰冷：“本宮讓碧麟去殺了他們。居然還有膽子留在附近。”
話落，白漓靈魂體就開始變得虛幻，看她樣子是一刻不打算停留，直接動手了。
唐素見狀連忙拉住白漓，打量著白漓的樣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擔憂。
右手輕抬，玉指點在白漓胸口。一道冰藍色的玉質光芒自她手指顯現，瞬間籠罩住白漓全身，將其要消散的靈魂再度聚攏。
十幾個呼吸之后，面色冰冷的白漓神色漸漸恢復平靜，雙眼中天藍色的光芒略顯暗淡。
“謝謝！”
唐素搖頭，玉指依舊點在白漓胸口，冰藍色光華緩緩向白漓靈魂體深處蔓延。注視著白漓的狀態，直到白漓眼神中的光彩恢復，唐素才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這三年還是不要再顯化靈魂體了，你現在的情況，比兩年前嚴重太多了！”
白漓微微一笑，緊蹙的娥眉緩緩散開，感受到靈魂體少有的輕松了許多，臉上流露出一些欣喜。
“突破了？”
“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記得，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不要再顯化靈魂體了。”
唐素美目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善。
“借助新生的軀體，再加上我剛才給你設下的一道封印，這種狀態可以持續五年。若是你還一直顯化，恐怕只能維持三個月！”
“五年嗎？”聽到唐素的結論，白漓對著唐素輕輕點頭，“足夠了！”
得到白漓回復，唐素方才接著之前的話題開口：“記得便好！另外關于天蛇府的那些人，就留給臭小子對付吧！”
白漓雙眸眨動，唐凌那臭小子能應付得了？
如果她當日沒記錯的話，天蛇府在斗王之上開戰之前，逃出冰湖的一共有七人。
三個斗靈，四個大斗師。就唐凌那個二星，不，三星斗師能應付得了？
白漓眼神古怪，看著唐素懷疑：“你真的沒再給他一份你的斗氣？”
“沒有！”唐素冷著臉色。
“唐凌不是你親兒子？”
“碰！”一聲巨響，盤于一旁的白漓本體被唐素一腳踢下懸崖。
白漓靈魂消散，揮舞著身后的翅膀慢慢飛回斷崖，看著臉色鐵青的唐素，小聲地念叨：“本宮不跟你一般見識，一個四十歲的丫頭片子，好好說話不成，居然敢打本宮的本體，過分！”
沒好氣的瞪了白漓一眼，唐素開口：“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么東西！雖然凌兒不是那七個任何一個的對手，但只要逃跑還是沒什么難度的，想要成為強者，游走生死之間是他必須要經歷的。”
白漓聞言撇撇嘴：“果然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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