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門口,侯玉霄身后站著十來個家族高層,遠遠看見回來的侯非一行人中,有個身披銀色甲胄的魁梧中年,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笑容,抱拳微微躬身開口。
“多日不見,桂統領風采依舊!”
跟著侯非一起來昭陽縣的不是別人,
正是在郡城里幫過侯玉霄的興南府軍統領,桂玉堂。
桂玉堂見侯玉霄朝他躬身,趕忙下馬,執了個同樣的躬身禮,抱拳道:“侯兄弟如今更貴為昭陽一城之主,行此大禮,
折煞桂某了!”
聞言,
旁邊侯氏眾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了起來,侯玉霄亦是忍不住笑容滿面,招呼侯非等人去停馬,自己拉著桂玉堂進了侯府主廳,兩個侍女忙奉上熱茶。
桂玉堂位居客座,目光微微掃視了一圈堂中侯玉霄身后的眾人,待目光看到侯玉端和侯玉杰兩人時,頓時忍不住露出一抹驚色。
“忘了給桂統領介紹,侯某有四位同胞,二弟跟三妹桂統領都見過了,這位是我四弟侯玉杰,這是我五弟侯玉端,他二人都未去過郡里。”
“侯玉杰,見過桂統領!”
“晚輩侯玉端,見過桂統領!”
兩人聽到侯玉霄介紹自己,
也趕忙往前一站,
朝著桂玉堂抱拳行禮。
桂玉堂看著兩人,
眼中頓時流露出震驚之色,又看了看侯玉霄,還有他身后的侯玉成和侯玉靈,眼中露出一抹驚艷,搖了搖頭,笑道:“我原以為,侯家主有兩個如此優秀的弟弟妹妹,就已經羨煞旁人了,想不到家中竟還藏龍臥虎了。
侯家主既是兄長,那這四位年紀定然都不滿三十了,三個半步罡氣,兩個罡氣境。
嘖嘖桂某在銅陵待了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一家出這么多天才,尋常人家,出一個如你們五人這樣優秀的后輩,只怕都要笑醒了,你侯氏竟一門五杰,怪道短短兩年就名震銅陵,晉升入流,實在令人羨慕啊……”
侯玉霄五人都沒想到,桂玉堂會突然這么一通夸,神色都微微有些古怪,
倒是他們身后的侯非等人,
臉上都露出些驕傲之色,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
“桂統領謬贊了,我五人不過是走了些運道,得了圣姑照拂,否則豈會有如此實力!”
侯玉霄臉色古怪之后,心頭卻泛起了一絲凝重,桂玉堂這話算是給他提了個醒。
他們五人的修為,的確是有點不正常的,雖說跟司空月那些圣地傳人不能比,但放眼一郡之地,的確是有些顯眼了,若是被些不懷好意的人帶節奏,搞不好真會惹來麻煩。
好在,他還有個萬金油的借口。
聽到侯玉霄說得圣姑照拂,桂玉堂臉上的震驚果然收斂了許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若是有圣姑照拂,那的確就能說得過去了。”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艷羨,顯然對侯玉霄能得圣姑照拂這事,很是眼紅。
桂玉堂說完之后也沒繼續開口,而是從旁邊隨從的手上接過了一個小盒子,注意到侯氏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激動之色,輕笑開口。
“桂某此來,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嘛,想必侯家主與諸位,心里都已有數了吧?”
“敢問桂統領,圣教的文書與銅印,是否已經制成?”
侯氏眾人聽到侯玉霄問的這句話,盯著桂玉堂的眼神里,激動之色愈發濃郁了,包括侯玉霄亦是如此。
侯氏晉升入流的文書,二月二十四就已經確認,由彭府尹帶回興南府,然后送往圣教總壇,圣教確認之后做好銅印,就會派人層層送回。
這個過程他們測算最少需要四十天,如今兩個月都過了,這段時間眾人可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今日桂玉堂抵達,眾人心里早就已經有數了。
“哈哈哈,看來諸位都有些等不及了,桂某就不賣關子了,侯家主,請上前,接文書與銅印吧。”
侯玉霄面色一肅,上前朝著桂玉堂手中的盒子一拜。
桂玉堂從盒子里取出一張金色卷軸,緩緩打開之后,從里面投射出了兩道金光,第一道鉆進了侯玉霄的身體,第二道則是直沖云霄,在空中化作一道光點。
“羅剎不滅,圣教萬古,今有侯氏,立于圣教治下,興南府銅陵郡昭陽縣,侯氏族運亨通,人丁興旺,教主感念不易,新禹歷1322年三月二十五,特賜昭陽侯氏之名,位列三流,聲震一縣,名響銅陵!”
桂玉堂的聲音,不只是在侯府主廳中響起。
昭陽縣的上空,那道光點驟然盛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金光在空中逐漸化作一張卷軸虛影,爾后一道滄桑古老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畔。
“羅剎不滅,圣教萬古,今有侯氏,立于圣教治下,興南府銅陵郡昭陽縣,侯氏族運亨通,人丁興旺,教主感念不易,新禹歷1322年三月二十五,特賜昭陽侯氏之名,位列三流,聲震一縣,名響銅陵!”
與此同時,百葉縣、玉林縣、還有郡城里的大羅宗,以及全郡八家入流勢力之主,全都抬起了頭,看著靠東邊的昭陽縣方向,神色有平淡、有笑意、有怒容、有憤恨,各不相同不一。
顯然,他們也都聽到了圣教文書的聲音。
無論這些人心情如何,從今天開始,他們都必須要接受一個事實,銅陵郡的八大勢力,自今日起就要改成九大勢力,昭陽侯氏,已然在列!
侯府主廳,侯玉霄從桂玉堂手中接過文書,還有一方四足鱗虎赤黃銅印,眼中浮現出一絲激動。
有了這枚銅印,他就可以發行路引,侯氏武者在銅陵郡內,今后暢通無阻,即便是跨郡的路引,他也可以臨時發行。
同時,每五年侯氏還可以舉薦一個人,去興南府應試選拔,今后他侯家向圣教繳納的賦稅,也減免一成。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昭陽侯氏,自今日起,就算是真正登堂入室了!
放眼天下十三洲,一個三流當然不算什么,可……這只不過是侯家的一個開始,有了這個開頭,才有以后。
“拜見家主!”
身后的侯氏眾人難以抑制激動的心情,全都齊齊朝著侯玉霄一跪,恭敬一喊。
這一聲算是將侯玉霄的思緒給拉回到主廳之中,心情也平復了許多,先示意眾人起身,再回頭看向旁邊的桂玉堂,輕聲道:“桂統領見笑了!”
桂玉堂顯然很能理解侯氏眾人的激動,笑了笑也抱拳朝著侯玉霄微微一拜,道:“昭陽侯氏,總壇留名,自今日起,桂某也得尊稱一聲侯家主了!”
侯玉霄眼中微微露出一抹了然,桂玉堂的客氣,跟他侯氏今日晉升入流雖有些關系,但他在郡城殺成岳的那一戰,恐怕還是占了更大原因。
名氣很重要,那是因為名氣很大程度上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實力,相較他擊殺成岳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今日這個晉升入流,倒顯得有些姍姍來遲了。
兩人一同寒暄了幾句,桂玉堂的臉色逐漸掛上了一絲凝重,侯玉霄見狀,知道他要開始說第二件事了。
“不知侯家主,對世間妖魔,可有了解?”
聽到妖魔二字,侯玉霄,包括他身后的老四老五,三人眼底深處都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略有耳聞,傳聞,妖魔原本都只是尋常山野魍魎,只因常年吸收日月光華,這才成了精,侯某活了許多年還未曾見過呢!”
桂統領搖了搖頭,道:“所謂吸收日月光華,那都是志怪記載里的胡言亂語罷了,尋常野物不通靈智,那些山精草木,更是無心無靈,若是光靠日月光華便能成精,千百年來,這世間豈不是妖精遍地了。”
妖魔的誕生?關于這個,侯玉霄還真沒怎么聽說過,頓時就來了興趣,詢問道:“侯某愿聞其詳!”
“這世間妖魔萬千,形形色色,無論是花草樹木,鳥蟲虎獸,之所以成了精,那都是怨靈在作祟。”
“怨靈作祟?”
“不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故人臨死之前,心中都會滋生出怨氣,魂體不散,成為怨靈。
而怨氣越是濃郁者,其怨靈就越難消,而所謂的這些妖魔,其本體無論是什么,之所以成精那都是因為誤食了這些怨靈,繼承了他們生前怨氣,導致性情大變,成了專門害人的孽畜。
諸如羊這種草食動物,生性平和,但只要一成精性情也會立刻大變,變得弒殺殘暴,以人為食!”
侯玉霄神色一凝,道:“這么說,越吸收了越多怨靈的妖魔,其實力也越強?”
“不錯,前朝以九品劃分天下妖魔,最低的九品便有比肩抱丹期武者的強大實力,足見這些妖魔的恐怖。”
這些事,侯玉霄還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他還親眼見過了,不過這些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看著桂玉堂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帶著一絲猜測的語氣,輕聲詢問道:“莫非,郡里發現什么厲害妖魔了?”
桂玉堂臉色一沉,點了點頭。
“九品?”
侯玉霄試探性的一問,看到桂玉堂搖了搖頭,他頓時心里一沉。
于是又開口說了個八品,結果發現桂玉堂還是搖頭,瞳孔頓時就帶上了一絲凝重。
“七品?”
桂玉堂也沒用跟他繼續打啞謎了,目光直視著他,語氣無比沉重,緩緩開口。
“五品,等同武道陰陽圣境尊者,能力敵大儒的……五品大妖魔!”
桂玉堂一句話說完,侯玉霄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駭然,身后的侯氏眾人亦是如此。
一片駭然之中,侯玉端和侯玉杰兩人的反應,最為激烈……
無彈窗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