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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3月29日是杜雪嵐的生日。
那就不遠了,下周二,也就是后天。
“嗨!你不早說,哎呀也怪我,怪我怪我,不,怪道哥,他一直也都沒悄悄給打個招呼什么的!好,你放心,我一定去!”
好說歹說安撫下,然后掛了電話。
長嘆一口氣。
得,這回想躲也躲不過去了。
想想都知道,趕上這么個節口,各家公司又正搶的厲害,她的這一場生日趴體,想必稍不注意就會演變成各家公司唇槍舌劍的戰場。
其實在此之前,徐正華就已經故意漏掉過一次陳邦道的電話了。
他的心思,徐正華一猜一個準兒。
別管他們最終選擇了哪一家簽約,都肯定是想要跟自己繼續合作的。
杜雪嵐原本只是個二線歌手,結果一首《眉飛色舞》大紅大紫,再加上一首《七月七日晴》一帶,直接把她這張新歌加精選的專輯,給賣出了天后級的銷量——到現在上市兩個來月,保守估計是過500萬了,具體銷售數據還不知道,樂觀點估計,可能都已經奔700萬張去了。
就這數據,跳槽之后再來一張新專輯,也賣到這個數,就是準天后。
金椰獎的最佳女歌手一拿,那就徹底封后了!
天后可不是什么不值錢的玩意兒,整個華語歌壇,到現在還活躍著,能保證兩年左右發一專的,也就四五個人。
按照過去的規律來看,平均得三五年,市場才能出一個新的天后。
杜雪嵐大有希望成為進入九十年代之后,華語歌壇第一個封后的。
安小菁還早,第一張專輯賣得再好,第二張專輯也得繼續磨,而且她在唱功上有比較明顯的短板,要拿最佳女歌手,會比杜雪嵐難。
靳曉青的未來一片光明,但她的節奏甚至比安小菁還慢,到現在只有一首《千千闕歌》是抗打的,證明她實力的新專輯還在路上。
陳邦道那么精明的人,對這個形勢肯定是洞若觀火,說不定看得比自己還明白,他當然想要讓杜雪嵐直接一步卡位,趕緊把下一張專輯的制作給敲定再說,反倒是唱片約簽在誰家,是一個可以慢慢悠悠挑選的事兒。
但是……徐正華不止是不想參與杜雪嵐的唱片約爭奪,他甚至已經不是太想接杜雪嵐的下張專輯了。
跟他們和她們這些超級喜愛唱歌、喜歡混娛樂圈的人不同,徐正華打一開始進入這個圈子,就只準備撈一把就跑的。
現在呢,《對你愛不完》大賣到足夠一張專輯就完成當初對賭協議的水平,他對發唱片賺錢的預期,就已經完成大半了。
所以他給自己今年的工作安排,除了正常的跑后續宣發之外,就只剩下接下來再給袁維仔細打磨一張專輯,并且幫靳曉青好好做幾首歌,幫她把在東方之星的這第二張專輯的架子給撐起來,就差不多完成了。
明年呢,他就是打算給自己再錄一張專輯,靳曉青到時候要是跳過來,那就用點心,給她也仔細打磨一張專輯。
反正時間安排上是盡量弄得松松快快的,一邊把順手能摟的錢摟到手里,一邊要騰出手來,開始辦點別的事情了。
杜雪嵐的新專輯,他不想做,安小菁的新專輯,他其實也沒興趣了。
大不了就是到時候各自給首歌,等她們做出來了,自己給聽一耳朵,把把關,就算是大家的交情在了。
所以說,之前就已經能猜到,等到做第二張專輯的時候,安小菁大概率會嘗試多引入幾首其他創作人的作品,為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做準備,但徐正華其實并不在意,到時候順水推舟就行了。
想走的就讓她走。
大家互炮個兩三年,各自享受到了對方最美好的年紀,和最完美的身體,是多好的一種交情啊,友好分手兩不相欠,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但是現在看來,想順利脫身也不容易。
還好的就是,至今以來,自己出手力捧過四個女孩子里頭,跟杜雪嵐的關系是最干凈的,大家始終都把關系維持在一個比較恰當的程度上。
說友情吧……其實不止了。
倒是有點兒知己的意思,關鍵杜雪嵐那種傻丫頭,沒有戒心啊,什么話都敢說,某天來事兒了心情不愉快,居然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幫她想辦法緩解下——這不應該是男朋友的職責嗎?這種話也能跟別人說?這種事兒也能讓別人辦?
但是……沒上床!
這最后的一條底線,是肯定卡住了的。
于是就還好辦。
打電話給……好吧,管玉蘭在外跑,他知道自己蠻看重袁維的,嚴格來說,她的新公司成立之后,自己、靳曉青,都是成名藝人帶約過去,只有袁維,是從純新人起步的,所以這次《我們的愛》跑宣傳,她全程跟著。
陸銘也在外面。
盧立果肯定不行,二哥開車保鏢都沒問題,給女孩子挑禮物,他肯定不會選。
先哈皮,哈皮完大不了自己去買。
啊不對,之前在東南亞跑商演的時候,買了好幾條金鏈子,送了靳曉青一條、袁維一條、夏晶晶一條,應該還剩好幾條呢!
OK,就這么辦了。
那肯定得說是自己精挑細選的,肯定是跟你的膚色特別搭的樣子。
就這么辦。
“你真是的,這大天白的,這要是讓保姆聽見動靜,我以后還要不要臉了!”
約莫有個二十分鐘吧,徐正華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回味。
她就這一條不好,性子板正,臉皮薄。
明明其實累了,也很喜歡癱在徐正華懷里賴一會兒,但這時候卻是回過神來之后就趕緊匆忙擦洗一下,穿上衣服出去轉一圈。
老一輩的規矩,白天辦事兒那叫白晝宣淫,是很不好的事兒,主夫主婦這么干,那是家要敗了的征兆。
隨她去。
好不容易休息,徐正華歇夠了就起來在電腦上打撲克牌。
想起那個叫什么的論壇,他又拿起桌子上謝淑儀整理了網址的小卡片,輸入地址上去了,以游客的身份登錄,發了條帖子:“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孫仲平先生的《富強論》是經濟學第一書,不服來辯!”
然后退出登錄,準備過幾天后再來收獲書單。
《富強論》是孫先生在本世紀初的一本經濟學專著,書里深刻探討了土地、工業、金融、財政、稅賦等等一系列的經濟問題,出版以來,一直都是大明王朝經濟學研究中避不開的一本書,是后續一系列理論的支柱之一。
這本書徐正華在去年就看完了,但仍然一直在身邊帶著。今年年后跑宣傳的時候,坐飛機實在太無聊了,就又完整地看了一遍。
他很喜歡這本書,所以準備找幾本同樣夠分量的書來看看。
找個經濟學家問,遠不如論壇里丟個炸彈。
然后繼續打撲克。
可惜這年頭,電腦上的游戲,實在是過于的單調,稍微復雜點的游戲都還沒出來呢——當然,掐手指頭算算,快了。
網絡一旦起勢,整個的發展速度應該是會相當之快的。
傍晚時候,謝淑敏回來了。
她這是又出去轉悠了一大圈——巡店。
別看只有三家店,但她心里覺得這是自家的生意,所以很看重,再加上她做事情就這個思路,擰,一根筋,看重的東西,那就異常的看重,絕不撒手,所以三家店陸續開業之后,她才回來也就一周,就忍不住又跑出去巡店了。
當然,這趟出去,看來是也沒只顧著巡店,也以公謀私了。
她選了好幾身旗袍回來。
徐正華感覺到天快黑了,推門出去的時候,她們姐妹倆正在二樓那間大號的衣帽間里試衣服呢。
徐正華循著聲音推門進去,正好就看到白花花一個人。
正好是謝淑敏。
她嚇了一跳,慌忙拿手里的衣服遮在身前,氣得不行,跺腳,“出去!”
“又不是沒看過!”
徐正華笑嘻嘻的樣子,沒出去,也沒進去,就倚在門框上欣賞。
真看過,但距離現在好幾年了。
又大了點兒。
謝淑儀身上倒是剛換好,這時候見他賴皮地倚在門口,謝淑敏氣得不行的樣子,就頭大,過來推徐正華,還瞪他,“像什么樣子,不許偷看女孩子換衣服!”到底給推出去了,關上了門。
晚飯的時候,謝淑敏說了一大套的數據。
老實講,徐正華根本沒聽進去。
他只關心最后的大數據,對于這些太過細節的,幾家店各自銷售了多少,日均客戶進店量多少,消費價位如何,什么顧客會消費哪一類、哪一價位的東西,等等之類,他覺得那是店長、經理,頂天了是到銷售總監應該考慮的問題。
不在他的考慮范疇之內。
不過么,謝淑敏雀躍的樣子在那里擺著,能感覺到,這三家店不少掙。
具體的數據,謝淑儀那里肯定有,就算現在沒有,她打個電話,制衣廠那邊也能隨時傳真過來,但徐正華看都不會去看的。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一個決策者該去操心的東西。
在謝淑敏巴拉巴拉說話的時候,他正在考慮的是,不知道晚上謝淑敏會不會給自己留門兒——啊,白天剛出入了一發,其實沒那么饞了。但是一想到是要吃掉小師姐,就還是很亢奮。
周二,傍晚。
車子開進一大片別墅區,盧立果準確地找到了杜雪嵐的家。
但是讓徐正華相當詫異的是,她家里居然安安靜靜的,甚至院子里只停了杜雪嵐的三輛車,連陳邦道的車都不在。
一時間,當車子開進她的大別墅,徐正華還以為來錯地方了,連手里正在把玩的飾品盒都忘了擺弄,只是吃驚地看著窗外。
或者……那天自己聽錯了?她說的不是讓自己來她家?
但別管怎么說,既然來了,肯定還是得下車。
結果剛一下車,杜雪嵐就在二樓招手,穿的居然是一身睡衣,毛茸茸的,帽子上還有一對兔耳朵支棱著,“噯,這兒呢,上來!”
徐正華拿著自己的禮物,直接上樓。
“你這……不是生日嗎?沒辦趴體?”
杜雪嵐笑嘻嘻,“辦呀,但客人就一個!連道哥我都沒讓他來!”
“嗨!”
徐正華失笑。
早說想跟自己單獨吃飯就得了唄,還非得弄這一式兒。
送上禮物,“生日快樂!”
隆重烘托一下這件禮物的得來非易,以凸顯自己的用心之誠,“出個門逛個商場,實在是不容易,但是打發別人去幫我買,我又覺得不夠用心,沒誠意,就各種捯飭,捂得嚴嚴實實的才出門。轉了好多個地兒,才選了這個。”
倒是大牌子,但其實,就是一條很普通的項鏈而已。
杜雪嵐打開盒子,拿出來,倒是很喜歡的樣子,遞給他,“你幫我帶上。”
“噯!”
接過來,撥開頭發,給她帶上,閃開幾步看,“好看,真好看!”不吝贊美。
杜雪嵐自己走到鏡子前,伸手輕撫項鏈。
左轉頭,右轉頭。
“好吧,原諒你了!”
然后拉起徐正華的手,“走,帶你看看我養的小烏龜。”
嗯,每次跟她在一起,徐正華都能感知到那種濃濃的童趣。
總之,很有意思。
據說是只巴西龜,反正徐正華也不認識。
但她卻顯然已經精研此道了,“這東西你別看小,養起來很不簡單的,我現在只要在家了,你為什么認識那么久都不追我,我就親自喂它,它可好了……”
“嗯。……嗯?”
徐正華聽了好大一串兒才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么?”
她抿嘴,低頭,不說話。
然后又忽然抬起頭來,墊腳尖兒,湊上來親了一口,徐正華還沒怎樣,她自己倒臉通紅,指著那只小烏龜,“我說,它其實……”
停下。
再次抬起頭來,臉通紅,不裝了,“你為什么不追我?”
“嗨!”第一次,徐正華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顯出了片刻的尷尬,“我是個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么好色,女朋友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