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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兩位經紀人誰都沒見到譜子也沒聽到唱,還完全不知道是一首什么樣的歌,但兩個藝人態度鮮明,一個有作品,另一個堅持要,于是,兩人還是很快就代表各自的藝人,達成了一個簡單粗糙的口頭協議。
《短發》這首歌會給安小菁來唱。
安小菁和她的經紀人,要負責打通唱片公司的流程,保證把這首作品納入到她的首張單曲發行計劃。
不必談錢,錢也好分成也罷,是唱片公司要操心的事情。
從徐正華唱歌開始算,前后也就一個來小時,事情就這么被飛快地確定下來。
當然,徐正華雖然對唱片圈子、對唱片公司的運作流程,都了解得不是太深入,但他依然不難想到,接下來,壓力就在安小菁那邊了。
對自己來說,她的弱勢既是有利的優勢,但同時,也是無奈的缺憾。
因為弱勢,她要去撬動唱片公司的安排,就會變得有些困難。
她在選歌上,很難擁有真正的完全自主權。
當然,往樂觀了去想,因為作品足夠好,而一個新人也沒什么可珍惜的,對于唱片公司來說,也很容易就會選擇去搏一把。
大不了就是這個新人一敗涂地唄。
沒什么太值得可惜的。
總之,結盟達成。
雙方在餐廳臨分開的時候,龐永熙特意叮囑:“你對交響樂有想法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或者去我們宿舍找我,我們多交流。”
“好。”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
腦海里就放著一部隨身聽,只要一想起來,隨時都有原聲帶可以在那里反復“播放”,有這種等級的清晰記憶在,對于一個鋼琴系的專業人士來說,要把它的曲譜復制下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再按照管玉蘭的要求,借一部小錄音機,簡單地把自己的原聲演唱錄下來,就算是完成了版權注冊登記的所有要求。
當天下午就已經輕松搞定。
第二天上午,徐正華起了個大早,趕去版權局版權注冊登記中心,跟管玉蘭匯合,在她的帶領下,順利地把《短發》的版權注冊上了。
保護期一年,一年后可以續費,再保一年。
兩年之后,如果還需要繼續,就要再重新注冊一遍。
但徐正華覺得,后續的保護,自己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一旦一首作品被公開出版發行,后續的事務,就是唱片公司的了。
作為到時候的版權擁有方,他們會比原作者還要在意版權的保護——音樂產品是一種特殊的產品,創意加版權獨占,是它最大的盈利方式。
一張好的專輯,銷售期可以長達幾十年,各種各樣的授權使用,也同樣可以吃幾十年。對于一家歷史悠久的唱片公司來說,每年這種長期版權帶來的錢,夸張點的,甚至能占到他們當年全部營收的三分之二以上。
只要有人敢侵權,他們直接往死了告。
出了版權注冊登記中心的辦事大廳,不止徐正華松了口氣,就連管玉蘭也很滿意的樣子,說:“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后,自己還想這事兒,你的腦子還是挺靈的,要是以后能站穩創作人這個人設,對你將來的歌手生涯,絕對是加分項。我跟東方之星那邊,也更好談。”
她點評,“思路很好!繼續寫!”
那是。
徐正華不差那兩句捧人的話,“還是要多虧有你管姐帶著,不然你讓我自己來辦這種事兒,我肯定一頭包。”
大約就是多了這一句話,再加上管玉蘭今天的心情貌似也不錯,就省了徐正華回去的地鐵票錢,“上車!”
她說:“上午我也沒別的事兒,送你回去吧!”
作為她手底下最大牌的藝人,靳曉青其實不算紅,但她所有的演藝收入,管玉蘭背后的經紀公司都能抽成10,據說其中有6,都是會返給管玉蘭的。
這份收入也已經讓她可以輕松地在帝都租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再買一輛兩三萬的車代步了。
據她自己之前透露過的,唱片公司已經跟靳曉青結算了一張單曲碟整年的銷量,近30萬張,和她那張專輯前80萬張的銷量,具體金額不知道,但想必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再加上她去年接了一些商演,包括跑跑酒吧什么的,據說出道一年多以來,光這些,就已經是幾十萬入賬了。
反正……管玉蘭是去年年底換掉了她之前的那輛二手小破車,買了這輛新的。
基本上來說,哪怕只吃靳曉青這一個客戶,她的收入都應該是白領以上了。
半路在車上順口閑聊,她不知道怎么思路一轉,忽然又繞回來了,“對了,那曲譜你沒忘了復印幾份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就說:“待會兒給我一份,我給曉青拿過去,看她喜歡不。”
她解釋說:“曉青最近也在籌備第二張專輯了,正四處邀歌,你這首歌不就是寫給女孩子唱的嗎?萬一她能喜歡上呢?你倆都是我帶的藝人,你倆要是能合作,那就太好了!很多事情都特別好談,珠聯璧合,對吧?”
那只是對你來說最好啊!
對我來說可不是!
靳曉青再怎么不算紅,也是碾壓我的存在。
在她面前,我有什么議價能力?
你會偏幫她,還是會偏幫我?
她一眼看中,占住了,歌簽給東方之星了,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她思路忽然一變,又決定不放到她的新專輯里去了,我找誰哭去?
浪費時間都不值得啊!
就徐正華這個腦子,沒等她把話解釋完,就已經把所有可能都過了一遍了。
于是他哈哈一笑,“管姐你開什么玩笑,曉青姐現在肯定鉚足了勁兒的,想讓第二張專輯賣好點兒,她肯定還是樂意找那些大牌作者邀歌啊!我算個屁,一首習作而已,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再說了,她最近應該挺煩我的,你把我的歌拿給她看,說不定她看都不帶看的,反倒要沖你發火!”
管玉蘭想了想,點頭,嘆口氣,“也是。”
于是作罷,一直到徐正華下車,她再也沒提。
“這個地方轉的太硬了,感覺不對,你聽……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一寸一寸在掙扎。”
歌曲的版權注冊落地,安小菁終于可以拿到曲譜了。
課當然還是要上的,但音樂學院的特殊之處就在于,學生們都有很多自己練習的時間。她已經特意跑了一趟她簽約的唱片公司,把復印的曲譜遞交上去了,現在就是一邊等公司那邊的回復,一邊開始在徐正華的指導下練歌了。
徐正華上輩子是個做生意的,倒是喜歡聽妹子唱歌給自己聽,但他自己的話,就對唱歌沒多大興趣,這輩子雖然是學音樂的,專業卻是鋼琴,對聲樂也非內行,所以,其實壓根兒也沒什么指導別人唱歌的能力。
他就是聽安小菁唱的有什么地方跟原唱不一樣,然后告訴她。
還別說,收效不錯。
安小菁一副受教的模樣。
但對于徐正華來說,這并沒有什么成就感。
反倒是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安小菁展露出的一顰一笑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放松,越來越活潑,才是更讓他感覺心曠神怡的地方。
漂亮妹子,誰不愛看呀!
何況是二十歲的漂亮妹子!
她的聲樂天賦不錯,一個晚自習,加第二天上午一節大課的工夫,這首歌就差不多練熟了,接下來就只差細節的吃透。
但這對于徐正華來說,同樣沒多大感覺。
他現在只關心唱片公司那邊什么時候給消息,以及這首歌是不是能成為安小菁第一首單曲。
但唱片公司那邊的流程,似乎并沒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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