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九蓮寶燈:、、、、、、、、、
金色的光點落入掌心之時,陳莫白神情微微恍惚。
百多年前,他只能夠在五峰仙山,看著牽星犧牲自己封印死神化身,而現在的他,卻是成為了當初的牽星。
而且比牽星更加強大,數條先天大道在手,令得他面對掌握大道之力的練虛,也有抵抗的手段。
雖然鮫人老者僅僅是一具化身,而且受限于天河界的環境,不能夠無所顧忌的全力出手,但至少,現在落在了自己掌心,是事實。
一想到這里,陳莫白忍不住伸手握緊。
隨著他的動作,其掌心的金色光點,開始扭曲。
封印中的鮫人老者化身,最后為了催發太素仙光,已經將力量耗去了九成九,不像是死神化身,是死亡大道之力的結晶,天幕地絡大陣無法消化。
很快,光點就破碎開來,隨著陳莫白松手輕抖,散成了一地金星。
這個動作就像是在撣灰塵一樣。
輕松無比。
但落到四周的眾化神眼中,卻是震得他們全部呆立當場。
這可是練虛修士的化身。
對付化神修士,哪怕是圓滿,也應該是一招碾壓。
怎么現在情況反過來了?
哪怕是親眼看到了,在場的化神修士,依舊是不敢置信。
這東荒青帝,當真是天下無敵了。
在場的化神震驚過后,目光又看向了阿梓和元溟,他們開始好奇水母宮對于這件事情,要怎么收場?
東荒青帝坐鎮宗門,就連練虛出手都拿不下,那么在天河界之中,已經是無人可治了。
水母宮也許還有別的練虛,但最多也就是和鮫人老者一樣,來一個飛升一個。
又或者是傾巢而出,拿著洪荒御水旗這件先天靈寶過來。
想到這里,眾人依舊是擔憂五行宗。
畢竟水母宮的表現,令得在場的化神們,非常反感。
而相比起其他人,浩然一氣仙和太虛仙他們,卻是更加的憂慮。
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來,陳莫白用來對付鮫人老者的陣法,在剛才一擊之下,已經是抽取了這片大地之上的許多靈脈之氣。
低頭望去,原本生機勃勃,靈氣盎然的東荒高原,這個時候開始有了破敗的跡象,遍地的青色靈草隱隱泛黃。
這肯定是東荒青帝最后的底牌了。
如果水母宮再來一個練虛,估計五行宗還是要遭劫。
而這個時候,陳莫白卻是抬頭看向了天上。
九重天中,鮫人老者的真身被飛升靈光夾裹著,輕輕松松的連渡四重,看趨勢,估計能夠完好的進入靈空仙界。
陳莫白對于自己的實力還是非常清楚的,知曉離了天幕地絡大陣,對上練虛修士,不可能是對手,所以也沒有追上去。
但對練虛沒有辦法,殺死兩個兩個化神,還是輕輕松松的。
鏗鏘聲響中。
陳莫白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阿梓和元溟,神識念動,背后的紫電定海已經是劍鳴陣陣,分別對準了兩人。
“道友息怒!”
看到這一幕,浩然一氣仙和太虛仙立刻勸阻,雖然水母宮被逼飛升了一個練虛,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鬧出人命來。
五行宗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和底蘊之后,考慮到要拿下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水母宮是有可能會妥協的。
但若是這兩個水母宮的化神死了,那水母宮就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
肯定會請出洪荒御水旗,將五行宗所在的這塊陸地沉了!
不過陳莫白卻是沒有理會,劍指一點,定海紫電兩劍已經是橫空掠出。
但在這個時候,懸空道臺之上的跨洲傳送陣亮起了銀芒。太虛仙神情一動,卻是沒有阻止。一道人影從中閃出,瞬息之間就落在了阿梓和元溟的身前,揮動寬袖,將兩柄六階劍器掃開。
來人身披玄色廣袖長袍,身形頎長如松,腰間墜著深藍螭紋玉帶,雙目似冰霜深潭,面龐蒼白近乎透明,屹立在那,好似天地中樞,但神識掃過去,卻是沒有任何的氣息。
看到他,眾化神心頭震驚。
這等氣機,最起碼也是與陳莫白一樣,隨時都可以踏出練虛這一步的。
而且可以輕松蕩開東荒青帝的兩劍,估計又是一個練虛。
水母宮的底蘊,當真是深不可測。
“拜見宮主!”
而這個時候,阿梓和元溟兩個,卻是一臉看到救星的表情,恭敬的對著身前的修士行禮。
原來是水母宮的當代掌教。
陳莫白聽完之后,面色微微凝重。
因為在來人出現之后,通天祉已經在劇烈的示警了。
程度和剛才的鮫人老者的化身差不多,這代表著眼前這人就算不是練虛,也有能夠威脅他生死的手段。
比如說,傳聞之中的先天靈寶,洪荒御水旗!
“敢問,可是南宮瑾道友?”
這個時候,浩然一氣仙開口了。
雖然水母宮不出世,但對于這個天河界最強大的勢力,人族圣地這邊還是非常關心的,至少對于當代掌教的名號,是知曉的。
“不錯。”
南宮瑾頷首回應,他并不是鮫人,似乎要更懂些禮節。
“在下孔溫言……”
看到南宮瑾并沒有一過來就要打打殺殺,可以談判溝通的樣子,浩然一氣仙也是松了口氣,立刻自報家門,想著能不能將這件事情說開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懸空道臺上的跨洲傳送陣,再次亮起了銀芒。
太虛仙嘴角一抽,感知到了和剛才一樣的情況。
這是有在虛空之道上造詣不凡的修士,強行從另一端掌控了整座傳送陣,正在傳送過來。
而能夠做到這點的,只能是練虛。
太虛仙雖然可以以毀掉傳送陣為代價,阻止這件事情,但在他興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南宮瑾的目光卻是看了過來,似乎是察覺到了這四周的虛空之力在隨著他的情緒而波動。
看到了南宮瑾眸光之中透出的警告之色,太虛仙只能夠停下了自己的念頭。
瞬息之間,又是一個鮫人從傳送陣之中,面色冰寒的踏出。
這是一個女性鮫人,外貌與阿梓有些類似,只不過更為成熟。她銀藍色的長發如同海藻般濃密,披著的綃紗如同水流遮蓋了關鍵部位,纖細腰肢下的并不是雙腿,而是帶著鰭的魚尾,青碧色的薄鱗折射出星屑般的碎光,帶著令人心悸的水行大道之力。
又是一位練虛!
相比起南宮瑾,這位女性鮫人卻是沒有掩飾自己,從傳送陣中踏出之后,四周的虛空之力,已經是盡皆被其神識掌控。
太虛縹緲宮的眾化神,都是面色微變。
“祖奶奶,你來了。”
看到女性鮫人,阿梓面色一喜,立刻來到了她的身后,開始告狀。
“宮主,既然你也來了,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女性鮫人聽完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陳莫白,隨后又轉頭對著南宮瑾問道。
“水母宮不可辱。”南宮瑾說了這么一句話,陳莫白深呼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瑾卻是再次說道,“不過我雖然是宮主,但按照宮規,也需要聽從太上長老的指示,阿月長老若是有別的想法,也可以說出來聽聽。”
女性鮫人名為阿月,是飛升的那位鮫人老者的妻子。
鮫人老者名為寒溟。
夫妻兩人同為練虛,這水母宮,平日里自然是他們說了算。
“那就按照宮主的意思來吧。”
阿月聽到了南宮瑾和自己的想法一樣,點點頭,目光冰冷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陳莫白。
“這位前輩,此事可能有些誤會……”
浩然一氣仙硬著頭皮,想要說和,但阿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令得他渾身上下汗毛直立,似乎被沉入了水中,嘴巴鼻子涌入了無窮無盡的水流,無法呼吸和說話。
關鍵時候,一柄紫玉戒尺的虛影在浩然一氣仙眉心亮起,一股祥和圣德之氣涌出,將阿月的禁法化開。
“千秋元陽尺!”
阿月看到戒尺的虛影,臉上閃過了一絲忌憚之色。
“這位是千秋筆墨林的當代圣主,那位是太虛縹緲宮的掌教。”
南宮瑾剛才已經和兩人打過招呼,開口對著阿月介紹浩然一氣仙和太虛仙。
“此人今日冒犯我水母宮,其罪當誅,還請兩位不要插手。要不然的話,告到仙界千秋圣人和太虛真王那邊,兩位恐怕也要受到責罰。”
阿月知曉了兩人的身份之后,算是稍微給了點面子。
水母宮雖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但畢竟水母超脫離開了,在仙界那邊,對上千秋圣人和太虛真王,還是要低上一頭的。
“唉,可否不對東洲大陸,以及凡人出手?”
浩然一氣仙也知道水母宮今日三大練虛齊出,肯定是要找回場子的,光靠自己肯定是勸不動的,也只能夠無奈提了這個要求。
“可,今日只殺五行宗的修士。”
阿月點點頭,說了這么一句話,算是給了中州兩大圣地面子。
這話一落,浩然一氣仙面色不太好看。
五行宗作為東洲霸主,修士數量不在少數,而且若是被誅絕的話,肯定是要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但很顯然,這已經是水母宮的底線了。
“我說過的,沒有人可以反抗水母宮。”
阿梓有了靠山之后,再次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不過這個時候卻是沒有笑了,目光冷冷的看著陳莫白說道。
夫君,將我交出去吧……
這個時候,青女突然傳音給陳莫白,想著能不能用自己,再加上中州兩大圣地的面子,換取五行宗存活。
閉嘴,今日就算是我戰死當場,也不會讓水母宮將你帶走。
陳莫白卻是直接厲聲打斷。
而且,現在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想到這里,陳莫白托著混元鐘,三柄六階劍器懸在身后,再次踏前一步。
而這一步,令得剛剛鼓起勇氣的阿梓面色驚懼,嗖的一聲縮到了阿月和南宮瑾的身后。
“兩位,若是想要殺我,可能你們之中,需要飛升一個上去。”
陳莫白說話之間,第二元神也催動天幕地絡大陣抽取剩下的靈脈,甚至做好了以混元五行滅絕神雷魚死網破的打算。
“小子,你根本就不懂我水母宮的玄功妙法,我可以用分神附體之術,降臨到阿梓的體內,通過自己的道果,將她的實力提升到練虛境界,駕馭我自己的五件六階法器,將你鎮殺。就算是她殺不了你,大不了我飛升,真身出手。”
阿月卻是冷著臉說了這么一句,顯然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她身后的阿梓聽到這里,甚至是面色驚喜,似乎這種機會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陳莫白聽到這里,突然就想到了當初九天蕩魔宗遭劫的時候,袁青雀做過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利用通天煉道塔,從靈空仙界降臨到了袁甄的體內,他們也是血脈親人,袁甄也是煉化了道果。
原來,是從水母宮這邊學來的。
而在這個時候,在場的眾化神,看向了陳莫白的目光,全部都是惋惜之色。
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趨勢,這位肯定是能夠飛升的,甚至可能如同九天蕩魔祖師一樣,在仙界合道成功,成仙做祖。
但沒想到,今日會惹上水母宮這等龐然大物。
“前輩,我是九天蕩魔宗掌教葉清,可否看在上界祖師的面子上,放過五行宗,畢竟貴宮的修士還活著。”
葉清駕馭著太和劍飛了過來,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甚至是搬出了九天蕩魔祖師的名頭,想要救下陳莫白。
“看在九天蕩魔祖師的份上,我就當沒聽過這話。”
阿月卻是冷冷的說了這么一句,在葉清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揮動綃紗,和剛才浩然一氣仙般將其禁制。
張盤空看到這一幕,也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但他還是傳音給了太虛仙,想著能不能讓掌教救一救。
唉,今日這事,我也已經盡力了。
對此,太虛仙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莫白以及五行宗,都要被水母宮覆滅的時候,陳莫白卻是打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張底牌。
他對著青女傳音說完之后,面色一肅,神情恭敬的向著天上虛空行禮,說道:“今日宗門遭逢惡客,請靈尊前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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