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孟凰兒送到赤城洞天,陳莫白自然也要順便去道院看看。
畢竟他能夠有今天,除了龜寶之外,就以舞器道院給予他的幫助最多。
到了這里,沒有不去的道理。
“老師,好久不見了,你怎么在大門口等我啊?”
不過這次陳莫白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車玉成帶著一批人在赤城山的臺階前站著,他不由得感覺慚愧,立刻施展了虛空行走瞬移過去。
“你雖然是我的學生,但畢竟也是元嬰上人,也是未來舞器一脈的領袖,我們還是應當給予你該有的尊重。”
車玉成卻是笑著說,陳莫白聽了之后,也很是恭敬對他行禮。
隨后又對著邊上的洪孟奎,左宮,鄧道云等各院系的主任點頭問好。
眾人也都是一臉欣慰的看著陳莫白,紛紛圍了上來,感慨圍觀著仙門古往今來的第一天才。
“見過各位主任老師。”
這個時候,孟凰兒也過來了,她不像陳莫白能夠直接瞬移,所以慢了拍。
“孟學姐作為我道院的優秀畢業生,這次也是很幸運的得到了金液玉還丹,希望能夠在道院之中結丹成功,成為我道院在開元殿的下一個議員。”
陳莫白開口說了起來,表達了對于孟凰兒的支持。
眾人也只當是他結嬰之后,開始為下一個大境界做準備,想要培養孟凰兒這個玄音妙法的道種成長。
“結丹的地方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安排好了,先讓她去看看吧。”
車玉成開口說道,然后讓音樂系的主任,也是孟凰兒以前的導師之一叢婉茹帶著她去萬寶窟中心那邊。
而陳莫白則是留下來,與舞器道院各大院系的主任一起開了個會。
“校長閉關之前說過,如果你結嬰了,他又沒有從小界之中走出來,下一任校長由你來做。”
會議之上,車玉成說了承宣上人留下的話。
對此,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意見,畢竟時代是一直在向著前面進步的,總會有新一代的校長出現。
而陳莫白這個仙門古往今來第一天才來當校長,對于他們來說,是更進一步的開始。
“此事不急,畢竟我現在還需要在正法殿之中,支撐我們這脈。”
雖然和牽星老祖聊過之后,陳莫白心中已經在想著退休當校長了,但做人還是要有責任感的,舞器一脈現在可就指望著他在三大殿立足,與補天鯤鵬之間對壘。甚至句芒一脈也需要他來遮風擋雨。
如果這個時候直接離開了,他自己心里那關就過不了。
“唉,只怪我們這兩代之中,沒有結嬰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要承受如此重擔。”
車玉成這句話一說,會議室中的人都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哪里哪里,諸位老師若是有結嬰靈藥的話,未必不能和我一樣結嬰成功,切勿妄自菲薄……”
陳莫白卻是不敢這么說,仙門這邊還是需要尊師重道的。
會議結束之后,陳莫白又和車玉成私下里聚了聚。
“我能夠培養出你這個弟子,哪怕是現在閉眼,也是沒有遺憾了。”
依舊是那間一號樓的辦公室中,車玉成接過陳莫白泡好之后遞過來的茶水,一臉滿足的開口。
“哪里,能夠成為老師的弟子,是我的榮幸。”
陳莫白卻是搖搖頭,非常的謙遜。
他永遠都會記住,自己這輩子只有一個師傅,那就是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如果沒有車玉成的指點,他絕對不會如此順利的結嬰,甚至恐怕就連聞道筑基也做不到,更不用說是得到紫電劍了。
“道院以后就交給你了。”
車玉成的這句話,令得陳莫白鄭重的點頭。
“我會讓道院更加偉大。”
師徒兩人喝完了茶之后,陳莫白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離開之前,他也去拜見了大學時候的幾個任課老師,他們對于陳莫白如今的成就,也都是非常欣喜,對于陳莫白還記得他們,更是高興異常。
“可惜了,以你的天賦,若是全身心的放在符箓之上,估計能夠和余一上人一樣,成為五階制符師。不過你身上的擔子重,是需要全身心的突破境界……”
說這話的是當初教陳莫白符箓課的老師徐岫,他對于陳莫白在道院畢業之后,就放棄了符箓一道非常的惋惜。
陳莫白看到徐岫就想起來了,當初這個老師還故意在考試的時候出難題,摸著陳莫白的水平,把他給掛了,想要讓他專心于符箓課程。
一晃都六十多年過去了。
徐岫也已經是和車玉成一樣蒼老了,他沒有結丹,這輩子的極限也就是三階制符師,所以非常希望自己的學生之中,能夠出現超越自己的人。
“徐老師見諒,不過我結嬰之后,就有足夠的時間了,到時候就順便把三階和四階制符師一起考過吧。”
陳莫白想到自己現在作為元嬰修士,修仙百藝的很多職業認證都還卡在二階,是有點說不過去。
有了方寸書之后,他只要認真學習,考過四階基本上是輕輕松松。
但五階制符師的話,因為仙門的考核是異常嚴格,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過。
反倒是五階煉器師,因為有參同契的緣故,陳莫白卻是有信心。
“學弟,你結嬰之后,打算用什么道號啊,莫非就喊你莫白上人?”
陳莫白最后拜見的,是洪孟奎和卞靜純,后者也是個泡茶的好手,交談之際,問了這個問題。
仙門這邊,按照古禮,元嬰修士可以有自己的道號。
這個道號確定之后,基本上就會沿用一輩子。今后仙門的各種公文之中,就會用道號代稱元嬰上人。當然了,若是坐上了三大殿主,那么會以職位優先,道號在后。
有的人是直接用自己的名字,但更多的人,則是會根據自己修行的功法,道統的傳承等等,取一個合適的。
“倒是有一個,不過感覺和仙門這邊不太合適。”
陳莫白說話之間,喝了一口茶水,還算是不錯,是赤城山本地的三階鳳芽金針,喝完之后血氣微微溫暖,精氣更為活躍。
不過陳莫白鍛體術已經四階,這茶水僅僅是讓他感覺渾身微微一熱,很快就消化了。
反倒是卞靜純喝了之后,臉頰緋紅,裸露在外的脖頸等等雪白肌膚,盡皆是桃紅一片,似乎是茶水的效力對于結丹不久的她來說,太強大了。
“什么道號?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考參考,怎么就不合適了?”
相比起來,洪孟奎僅僅是面色紅潤,他已經結丹圓滿許久了,而且精氣神以抱丹之術鎖住了,這茶水雖然不錯,但他完全能消化。
“我之前有個網名,叫做‘青帝’,但在如今的社會環境之中,道號帶個帝字,民眾恐怕接受不了。”
陳莫白對于道號的稱呼,也是糾結了許久。
簡單一點,直接就喊名字的話,有些不符合他一貫的高調風格。
陳莫白覺得,自己在仙門這邊,有必要取一個高大上,一聽就非常霸氣的道號。
要不然不足以體現他仙門古往今來第一天才的厲害。
“青帝”是他想取的。
不過洪孟奎和卞靜純聽了之后,全部都是勸說他別。
理由和陳莫白想的一樣。
仙門之中民眾意識覺醒,道號之中帶著帝皇之類的,天然就會招致下面的反感。
“我倒是有個想法……”
批判了一下青帝這個道號之后,卞靜純突然之間開口了。
“學姐請講。”
陳莫白隨口說著,不過他也沒有報什么希望。
這件事情,在他結嬰之后,就一直在思索,女兒陳小黑因為接受了混元真氣傳承,覺得這個將來會成為陳莫白標志性的神通,所以覺得可以用“一元”這兩個字為道號。
還別說,陳莫白挺心動的。
畢竟一元這個道號,在天河界那邊,可是飛升修士。
他如果在仙門之中用這個道號,說不定就能夠沾個光,將來也能夠修煉到飛升之境。
“道號:純陽。如何?”
卞靜純說完之后,陳莫白和洪孟奎兩個人都愣住了。
仙門這么多年來,還真沒有以“純陽”為道號的元嬰和化神修士。
元陽老祖以純陽卷道成,卻因為不是舞器道院正統出身,所以取了“元陽”二字。這也有他想要以自身為元,開創新法純陽卷一脈傳承的想法。
而在元陽老祖之后,仙門雖然有不少修士以純陽卷結嬰,但卻都自認為天賦不如元陽,所以都不敢用“純陽”二字。
而陳莫白就不一樣了!
作為舞器道院出身的修士,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純陽正統。
而且八十九歲結嬰的成就,也已經是超過了元陽老祖,成為了仙門古往今來天賦第一人,他是配得上“純陽”二字的。
也只有陳莫白用純陽為道號,才不會被仙門眾人噴,甚至還會覺得他有氣吞寰宇,超越前賢的廣闊胸襟和浩蕩氣度。
仙門第一,就應該這么傲!
“純陽!”
陳莫白念叨了兩句,眼睛越來越亮,覺得這個道號非常適合自己。
“多謝卞學姐,我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
不過他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決定,畢竟道號決定之后,就要沿用一輩子。
和卞靜純洪孟奎告辭之后,陳莫白又給車玉成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多想幾個,多問問身邊的人,不過你的話,也的確是配得上純陽二字。”
陳莫白聽到車玉成這么說,也是更加心動了。
回到了郁木城之后,他也將這個對著師婉愉母女兩說道,問問她們的意見。
“爸,我還是覺得‘一元’好聽,更適合你。”
但陳小黑堅持自己的想法,她修行一元真氣將近二十年,越來越覺得博大精深,玄妙莫測,認為這個神通將來會讓陳莫白光耀千古,在仙門歷史上留下永恒豐碑。
“你覺得呢?”
陳莫白聽了陳小黑的話,也有點想要薅一下一元真君的氣運,糾結的問了邊上一直微笑著不言不語的師婉愉。
“都行,我覺得都不錯。”
師婉愉的話,讓陳莫白心中搖頭,覺得孩子她媽太沒主見了。
“我再想想,問一些朋友。”
陳莫白走出了一樓的客廳,在外面院子里剛剛準備要給嚴冰璇打電話,突然接到了聞人雪薇打過來的。
“喂,怎么了?”
陳莫白有些奇怪的接通,聞人雪薇可是難得主動給他打電話。
“仙務殿那邊發來了通知,讓我們句芒道院準備煉制金液玉還丹的一些主藥和輔藥,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經確定名單,兌換好了嗎?”
陳莫白聽到這里,發現自己竟然忘了這事。
“是牽星老祖開口,不過這事要到明年的時候,仙務殿那邊才會正式將提案放到開元殿上投票表決。但這事對于我們都有好處,所以是肯定會通過的,仙務殿應該是提前收集藥材,想要盡快再煉制一爐金液玉還丹,避免凌道師等自己人落后太多吧。”
仙門三大殿煉制結丹靈物,肯定是需要借助六大藥廠的,畢竟仙門這邊是分工種植的,有些靈藥適合句芒道院的靈脈,所以就會放在他們的小界之中。
而提供給仙門煉制丹藥靈水的藥材靈草等等,只能夠以成本價出售。
不過也正是如此,每次的結丹靈藥,甚至是結嬰靈藥,都是四大道院在分配。
聞人雪薇掌管空青藥廠,仙門征用藥材,通知首先就發到了她的手上。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兩脈能夠分到多少粒?”
聞人雪薇一聽到是牽星老祖開的金口,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最關鍵的。
因為這次的名單鬧出了巨大的風波,所以她想要先從陳莫白口中知道這些。
畢竟現在三大殿之中,只有句芒一脈沒有元嬰修士坐鎮,所以她一開口,就先把自家和陳莫白綁定了。
“這一爐既然是牽星老祖開口,那肯定要給補天一脈面子,就均衡一點吧。我們兩脈五粒,補天和鯤鵬五粒。”
陳莫白這話一出,聞人雪薇很是滿意的嗯了一聲。
雖然她知道,兩脈五粒,代表著舞器三,句芒二。
但對于句芒來說,能夠有兩粒,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多謝,有空來林屋洞天,我請你喝茶。”
就在聞人雪薇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陳莫白想起了道號的事情,立刻開口詢問她的意見。
“一元和純陽,你感覺哪個適合我?”
“都挺不錯的,很配你。”
聽了聞人雪薇這句話,陳莫白有些不滿意了,怎么她也打哈哈。
“你選一個唄。”
“我這邊有一個更加適合你的道號,你要不要聽聽?”
不過聞人雪薇卻是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陳莫白奇了,還能有壓得過“一元”和“純陽”的?
“請講。”
“你在空間之道之上天賦極高,甚至有可能是虛空靈體,我聽說你老家是在太虛山脈那邊,不如就以‘太虛’為號,你覺得怎么樣?”
陳莫白聽了之后,也是眼前一亮,但馬上就皺眉了。
太虛……
說出去好像會被人誤會。
但真的是非常適合他。
畢竟他能夠有今天,全靠能夠穿越兩界,以太虛為道號,也算是不忘本。
怎么一個個都這么會取道號啊!
陳莫白自己就只能夠抱著網名青帝兩個字。
“謝了,我再考慮考慮。”
和聞人雪薇掛了電話之后,陳莫白立刻撥通了嚴冰璇的。
之前忙著各種事情,倒是有些冷落她了,不過她也知道陳莫白的處境,都沒有主動打電話過來打擾。
電話接通的時候,陳莫白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我剛剛結嬰,手上的事情太多了,等處理完畢之后,我就來看你……不不不,你不用來丹霞城,我過來也就是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走了……有件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就是我的道號……”
陳莫白阻止了嚴冰璇想要過來丹霞城與他跨年的想法,然后立刻轉移了話題,問起了道號。
“純陽不錯。”
嚴冰璇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復。
陳莫白頓時不糾結了。
“那就聽你的,純陽!”
聽到這里,嚴冰璇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兩人接下來又說了很多,一直到陳小黑招呼陳莫白吃飯,他才戀戀不舍的找了個借口掛斷了。
在飯桌之上,陳莫白對著師婉愉母女兩說自己決定用“純陽”作為道號。
師婉愉肯定沒有意見,陳小黑則是有些失望。
但對于陳莫白的決定,母女兩都是全盤接受。
“爸,你道號‘純陽’,等我結嬰之后,我道號叫‘純陰’怎么樣?”
不過接受之后,陳小黑很快就發現,純陽挺不錯的,將來他們父女兩人道號相對應,說不定千年之后,也是一段佳話。
“純陰有點不太好聽,不如叫玄陰!”
陳莫白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陳小黑聽了之后,發現還真是這樣。
“那就叫玄陰。”
“你這才筑基呢,結丹都還沒成,怎么就想到結嬰了,不要好高騖遠!”
陳莫白看到女兒有些膨脹的樣子,立刻板著臉教訓起來。
看著父女兩人嬉鬧,師婉愉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晚飯之后。
陳莫白在臥室之中看著師婉愉清點著要帶到王屋洞天那邊的行李,整整二十個大箱子,讓他非常奇怪。
“隨便帶一些換洗的衣物就行了,別的都可以在那邊重新買。”
雖然是搬家,但也不是不回來了,畢竟自己的親戚還在這里,所以這座院子陳莫白留著,將來說不定來住幾天。看到師婉愉這么多箱子,陳莫白還以為她將這里都搬空了。
“大部分都是衣服,不過是有點多了,我再選一些留下吧。”
師婉愉聽了之后,也是點點頭,然后將箱子一個個打開,有些舍不得的挑選著。
“咦,這些衣服,怎么像是你年輕時候的。”
一個箱子被打開,陳莫白看到幾套不同的純色襯衣,百褶裙,折疊起來的黑色白色絲襪,和用袋子包裝起來的圓頭小皮鞋,不由得想起了兩人初見面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師婉愉,充滿了青春活力,清純而又嫵媚。
雖然現在的她,正是最成熟豐腴的時候,但陳莫白在這個時候,卻是莫名的有些懷念她年輕的姿態。
可惜知道女兒的時候晚了點,要是早點一家三口相認的話,陳莫白應該能夠享受到師婉愉從青春蛻變為成熟的完美一生。
對于幾乎事事如意的陳莫白來說,這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這些是我當初與你見面的時候穿的,很有紀念意義,所以我一直留著。”
師婉愉一臉的回憶,從箱子的夾層拿出了一盒唇膏,開口說道。
在一家三口相認之前,她與陳莫白記憶中的東西,就只有這些年輕時候的衣服,和這三支唇膏了。
“那你要不要重溫一下,我們當初見面的記憶?”
陳莫白聽了之后,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師婉愉聽了之后,一臉的茫然,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
陳莫白伸手指了指打開的箱子里的那些衣服。
師婉愉頓時明白過來了,白皙的臉頰頓時通紅,害羞的低下了頭。
不一會兒的,她就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陳莫白頓時眼前一亮,雖然師婉愉現在體態豐盈,全身上下都是熟透的氣質,但臉上的那股羞怯,卻依舊像是青春之時。
年輕時候的衣服,穿在她現在的身軀之上,將她豐滿的曲線更是撐得淋漓盡致。
襯衣胸口的幾粒紐扣繃緊,陳莫白一上手仿佛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草,直接就崩線彈了開來。
而在黑色百褶裙之下的雪白雙腿,從年輕時候的纖細修長,到現在的渾圓豐潤,更是被那一雙白色過膝襪撐得勒出了一圈誘人的豐腴腿肉。
看著眼前身體已經完全成熟,但氣質卻依舊是清純的道侶,陳莫白再也忍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師婉愉強忍著身體的酸痛,準備起身將地面之上的襯衣,裙子,小皮鞋等等都收拾起來,避免被女兒發現。
陳莫白卻是直接一揮手,將地面上的破碎衣服和那些行李箱全部都送入了自己的界域之中。
陳小黑雖然也有界域,但她現在才筑基境界,小的只能夠放一些自己的化妝品。
所以陳莫白也出手將女兒的行李帶走,發現比師婉愉的還要多。
不過就在他們一家三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陳莫白的姑姑,陳玉藍去世了。
他只能夠告訴航空公司,推遲了自己的航班,然后帶著師婉愉母女兩人,來到了丹霞城。
“哥,嫂子……”
姑姑陳玉藍的家中,表妹王心穎不斷的哭泣著,看著他和師婉愉過來,起身喊了兩聲。
現在他們是在陳玉藍的房間里,后者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因為死亡精氣消散,整個人已經是蒼老無比,皮膚遍布皺紋。
不過陳莫白卻是看到,陳玉藍的嘴角是含著笑的。
“她走之前在說,能夠等到你結嬰,這輩子已經是滿足了。”
在陳玉藍的床邊,姑父王建元握著妻子的手,一臉感慨的說道,而在另一邊,則是陳莫白的叔叔陳寶藍,他握著陳玉藍的另一只手。
“還請節哀!”
陳莫白帶著師婉愉母女兩對著陳玉藍行禮之后,又對著王建元和王心穎這么說道。
“喪事就不大辦了,畢竟親戚也沒有多少活著了,墳墓也早就找好了,就在你父母的身邊。”
王建元說著自己的打算,陳莫白聽了之后輕輕點頭。
一家人放在一起,是他們這些長輩在的時候就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他們這些后輩逢年過節的時候,祭拜起來方便。
“她走了,我心中的一口氣也泄掉了。我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她就對我說過,一定要讓我死在她后面,因為她怕自己傷心……”
王建元看著床上失去了呼吸的陳玉藍,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過去的回憶,他和陳玉藍結婚的事情,也是挺坎坷的,當初陳莫白的父親并不是很同意。
不過最終還是真愛沖破了一切,兩人走到了一起,還有了王心穎這個出色的女兒。
而現在,兩人更是白頭偕老,互相握著手,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步。
“姑父!”
陳莫白看到王建元說著說著,眼中的光芒開始消散,不由得微微一著急,走到了他的身前。
“不用了,不用了……”
但王建元卻是伸手阻止了陳莫白的幫忙,他淡淡的笑著,然后對著房間里的眾人點點頭,最后對著女兒王心穎招了招手。
“我要跟著你的母親一起去了,你今后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多聽聽你哥哥的話,可惜不能夠看到你成家立業的那一天。”
“不過你哥哥結婚有了女兒,我和玉藍就算是下去之后,也能夠對岳父岳母交代了。”
“不用傷心……”
王建元摸著王心穎的頭,話還沒有說完,眼中的神光已經黯淡,隨后也失去了氣息。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越發的感覺歲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