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九蓮寶燈:、、、、、、、、、
通過空谷之音,陳莫白聽到了碧玉梧桐內心的欣喜。
這是與他一樣,一種很純真的,遇見舊友的高興之情。
但對于這點,陳莫白就感覺非常奇怪了。
這碧玉梧桐也有朋友?
它這數千年來都在這丹霞山梳理火脈,鎮壓靈氣,只有在這山頂修行之人,才能夠與它接觸。
陳莫白不需要用手機查都能夠想到占據這山頂有哪些人。
除了他之前,往前就是釋清,再往前的就是赤霞學府上上任的校長蕭伯修,也已經是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
而且蕭伯修作為金丹真人,如果要來丹霞城的話,肯定會給陳莫白打招呼。
開元殿那邊也會通知。
蕭伯修之前占據丹霞山頂的修士,就沒有必要再想了,因為已經全部都壽終正寢了。
所以左思右想之后,陳莫白很快就將這個目標鎖定了。。
曾經被他斬了的花開院主。
畢竟從藍海天口中得知,她已經兵解,是有可能歸來的。
不過陳莫白占據丹霞山頂之后,哪怕是花開院主恢復到了巔峰狀態,想要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這里,與碧玉梧桐溝通,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最近來過這里的,只有兩個人。
欒荊勝和闡思!
陳莫白思考之中,想到了吞神術。
由于這兩人都是在釋清被斬之前就已經出生了,所以就不是兵解轉世,而應該是利用了吞神術提前種下的神籽。
那么,他們誰才是花開院主奪舍之人呢?
念動之間,陳莫白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算撥給藍海天,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闡思現在就在自己的飛天符箓廠上班,他的父母親人可以說都在她的身邊。
雖然不確定闡思是不是釋清奪舍之人,但謹慎起見,還是先把她制住吧。
不過不能打草驚蛇,還是想個借口讓她自己上山來送死吧。
倒是欒荊勝,前些日子他收到了被大廠錄用的通知,已經是離開了丹霞城,陳莫白打算先拿下闡思之后,再通知藍海天利用仙門的力量,去解決他。
在東荒混久了,對于這種事情,陳莫白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飛天符箓廠!
剛剛入職半個月的闡思,就展現出了自己出色的業務水平,在她的指揮之下,改善了原本制作二階符紙的工藝,提升了三成的效率。
管事的唐盼翠對于她可是贊不絕口,知道她獨身一人,甚至經常邀請她來自己家里吃飯。
這天,闡思正在車間指導工藝,突然接到了陳莫白打來的電話。
陳莫白說自己最近有空,打算嘗試繪制天心劍符,讓闡思將飛天符箓廠庫存的碧霞符紙和飛虹符墨帶上山來。
“這原本應該是我的事情才對。”
王心穎看到闡思帶著東西離開的背影,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
以前陳莫白需要符紙符墨,都是讓她送上山的。
但她卻不知道,這一趟,可不僅僅是送東西。
“陳議員,這是你要的符紙符墨。”
陳莫白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闡思,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釋清。
但他在東荒縱橫了幾十年,殺伐果斷的性格也早就培養出來了。
“辛苦你親自來一趟。”
陳莫白一邊笑著,一邊將東西接過。
然后在闡思正打算開口說不辛苦的時候,一道五色霞光從眼前少年的衣袖之中飛出,如同靈蛇一般,將她團團困住。
“陳議員,你這是干什么?就算你是開元殿議員,私自囚禁仙門公民,也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執法部告你。”
闡思眸光亮起精芒,但隨后臉上就露出了驚怒之色,掙扎著想要起身同時不斷呵斥。
陳莫白這個時候也想起了這里是仙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執法部的修士也不能動手,只能夠監視。
在東荒那邊破宗滅門殺的多了,他也有些無法無天了。
這個習慣不好,要克制。
心中這樣想著,陳莫白面色卻是平靜如常,開口先詐闡思:“囚禁仙門公民的確是犯法,但囚禁飛升教余孽,卻是大功。”
“你在說什么!我可是軍部退役修士,沒有證據污蔑,正法殿不會放過你的!”
闡思臉上帶著怒色,一點都不怕陳莫白這個開元殿議員,
仙門之中,至少表面之上,還是貫徹人人平等的。
“是與不是,等我通知了藍海天過來提人的時候,你自己跟他說吧。”
補天組在仙門之中,遇到飛升教的事情,是有一定程度的特權的。
藍海天肯定有手段,可以確定闡思到底有沒有被釋清奪舍種下神籽。
說話之間,陳莫白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正打算撥打號碼。
“等等!”
闡思突然開口制止了他,她臉上的驚怒之色也消失了,皺著眉頭,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個神清骨秀的少年。
“嗯?現在不裝了?”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闡思會硬抗到藍海天過來為止,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省得他的履歷之上增加污點。
畢竟他是在沒有權限的情況之下,非法拘禁了仙門公民,哪怕是事后證明了闡思的確被釋清奪舍了,也違反了程序正義,算是很嚴重的錯誤行為。
而現在闡思提前承認了,他就可以說自己發現了她被飛升教余孽奪舍,為了避免在相關人員到來之前,有普通公民受傷,緊急出手控制。
這樣一來,不僅沒錯,反而有功。
“這株碧玉梧桐,關系到一次化神的機緣,你想要嗎?”
就在陳莫白想著怎么炮制闡思,先把她的罪名坐實的時候,后者卻是說了一句令得他渾身一震的話。
化神的機緣!
如果是真的,那肯定要啊!
不過眼前這人是邪道巨擘,說出來的話不可全信,還是再試探一番吧。
想到這里,陳莫白臉上浮現出一股傲然之色,說了一句令得闡思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的話:“以我天賦,僅憑自己就能夠化神,又何須所謂的機緣。”
陳莫白的化神之資,哪怕是在飛升教之中,也是如雷貫耳。
花開院主原本還覺得是夸大,但在自己被他斬了之后,就知道是名副其實。
但這句話還是有點太狂傲了!
“我承認你的天賦卓絕,但化神的天塹,可不是光靠天賦就能夠邁過的。仙門歷史之上號稱化神之資的,有十幾位,但最終成就化神的,也就是元陽老祖一人而已,你也不想自己如此天資,卻困頓于元嬰境界,黯然坐化吧。”
仙門的化神老祖,有不少都是一開始不起眼的,有些甚至還是兩世才化神的。
從開始就驚艷到最后的,最出名的就是元陽老祖了。
陳莫白聽了闡思的話語之后,裝作是有所觸動的樣子,沉吟了片刻,隨后再次開口。
“說下去。”
“我們花開院一脈傳承的秘術花開頃刻,能夠將靈植的精氣神全部凝結,開花結果。修士服用之后,能夠體悟到靈植千百年來所鐫刻印記的道韻和生機,領略無窮玄妙,我之所以選擇這株碧玉梧桐,就是因此。”
闡思非常清楚,這是自己最后一次奪舍了。
若是落到了補天組的手里,自己肯定沒有再兵解逃脫的機會。
所以她直接就說出了自己隱匿在丹霞城的真正目的,希望能夠因此來引誘眼前這個少年,讓他不將自己交出去。
陳莫白聽完,想起了藍海天曾經跟他說過,桃花上人檢查這株碧玉梧桐發現它有過升階的痕跡,但卻沒有大量汲取天地靈氣的跡象。
這個時候,他內心對于闡思說的,已經信了三分。
不過他想的,卻是能不能將這門秘術用到東荒那邊去。
畢竟仙門這邊的靈植有一株算一株,都是被登記造冊的,基本上沒有用武之地。
但東荒那邊就不一樣了,光是神木宗麾下,就有不少四階的靈植。
神樹秘境之中長生教留下傳承的那株大道樹,陳莫白就覺得不遜色于碧玉梧桐。
等到將來他修為到了元嬰巔峰,他覺得為了自己的化神之路,將這株大道樹化作自己升階的果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告訴我花開頃刻的口訣。”
所以陳莫白很直接就問起了這門秘術的內容。
“這可是禁術中的禁術,你確定要聽。”
闡思反問了一句,陳莫白點點頭,反正他又不將這花開頃刻用在仙門這邊。
“那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條件。”
到了這個時候,闡思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扭了扭身子,指了指將自己捆綁起來的五色煙霞。
陳莫白猶豫了一下,在仙門之中,與飛升教余孽交易,是大罪。
但這可是事關化神的機緣,他權衡了一下之后,覺得收獲要比風險大得多,就伸手將捆綁著闡思的赤霞云煙羅收了回來。
不過陳莫白還是施展了一道禁制,將她的丹田氣海封印了起來,避免這前古邪道統的人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
闡思也沒有多說什么,她被松綁之后,活動了一下身形,心中也在思考著接下來要怎么與眼前這個驚艷的少年交談。
雖然用一個化神的機緣,將自己幾乎必死的局面,給扳了回來。
但她也將自己最大的籌碼壓了上去,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斡旋的余地了。
“我能問一下,我是如何暴露的嗎?”
聽了闡思的這句話,陳莫白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碧玉梧桐,隨后不言不語,讓她自己去猜。
“你在自己住的地方下了監控的法術?看到我觸摸它了。”
闡思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陳莫白,這個時候她也后悔自己怎么就按捺不住,明明十五年都熬過來了。
“你把花開頃刻給我,我與你互相發下道心誓言互不傷害,然后你離開地元星回飛升教,如何?”
陳莫白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闡思聽了卻是立刻搖頭。
“飛升教不一定有仙門安全,而且花開頃刻這門禁術需要花開院的功法才能夠施展,你最起碼需要護持我修煉到結丹才行。”
“你將花開院所有的功法和秘術給我即可,能不能修煉是我的事情。”
陳莫白雖然自己已經是純陽卷的根基,但他作為神木宗的掌門,麾下人才濟濟,就不信找不出一個能夠修煉的。
闡思:“我需要更多的保證。”
陳莫白:“說。”
闡思:“你護持我到結丹是底線,沒有結丹的境界,我沒有安全感。”
陳莫白聽了之后,再次搖頭,并且告訴了她仙門已經知道她并沒有死透的消息。
“你的伎倆沒有瞞過元虛上人,接下來仙門所有結丹的修士,都會受到最嚴密的審查,就算是有我護著你,你的破綻還是太多了,若是結丹馬上就會被補天組發現異樣。”
闡思作為丹霞城這邊畢業的學生,將來兌換結丹靈藥,都會被重點審查。
而如果結丹成功的話,那就更是耀眼矚目,正法殿肯定要用各種手段來確認。
在仙門最強大執法機關的調查下,有著吞神術痕跡的闡思根本就瞞不過去。
“我需要你給我安全感,才能夠把花開頃刻和花開院的功法都交給你,要不然我寧愿去死。”
闡思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決絕。
她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這是她最后重回巔峰的機會了。
這也是她最后的籌碼了。
“那這樣吧,我們兩個各退一步,你先將花開頃刻給我,然后我們兩個各自發下道心誓言,確保不會互相傷害。大概再有六十年的時間,就是開辟戰爭,到時候我想辦法把你運作到異界去結丹,如何?”
陳莫白的這番話,令得闡思輕輕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等我結丹圓滿,以你的天資估計也應該結嬰了,到時候將這株碧玉梧桐移植入你的界域帶來,我來出手施展花開頃刻,到時候我們兩人分食一半的花果。”
闡思的這番話令得陳莫白有些皺眉。
你有何資格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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