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圓用碧靈珠抵住了紫火劍氣之后,沒有錯過這個機會,神念爆發,天木靈光在他雙手十指之間凝作了一汪彎月般的半弧。
這是他在之前那一輪擊敗了元池冶的最強殺招。
天木靈光刃!
對此,陳莫白也是使出了自己的最強一劍!
這一劍,就是被周王神等人譽為練氣絕巔風景的劍氣長虹!
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輕輕的純青飛劍之上抹過。
普普通通的神木劍在一滴液態靈力注入其中之后,好似得到了最為徹底的釋放,鋪天蓋地的精純靈氣被其引動。
就如同初生的朝霞,剛開始只是一點,但在不注意的時候,卻已經渲染蔓延了整個天穹,化作了無邊無際的虹光云霞,鋪天蓋地,絢爛異常。
木圓引以為傲的“天木靈光刃”在迎面涌來的劍氣長虹之下,只是堅持了一個呼吸,就潰散成了一大蓬青色光絲,隨后轉瞬又被劍氣消融。
“怎么可能這么強!
木圓不敢置信,但他還想要再掙扎。
如此強大的劍氣應該是對手的底牌,絕對不可能再出第二劍。
只要能夠撐過,他就有反敗為勝的希望。
木圓不敢再留力,吞了一顆丹藥之后,張口噴出了自己的大部分靈力,注入了碧靈珠,將這件二階法器的防御光幕催發到了自己能夠發揮的極限。
隨后他又拿出了一張符箓,化作了一道金色光罩籠罩全身。
最后還伸手一拍身邊搖搖欲墜的青陽靈樹,口中念念有詞,施展了一道強大的防御法術。
只見這顆本來生機勃勃,盛開如云的參天大樹在剎那之間開始枯萎,凝縮,隨后所有的木靈之氣化作了一片翠綠的靈葉,在碧靈珠的光幕之后又化作了一道防御。
然而,無論是碧靈珠,還是金光罩,甚至是靈葉之術!
在面對陳莫白的這燦爛一劍之時,就像是拍擊海岸的濤浪,卷起了一顆顆浪珠,泛起了一朵朵浪花,蕩漾出一層層漣漪。
但最終還是在強大的劍氣長虹之下,化作了風平浪靜。
木圓口吐鮮血,整個身子在三重防御被破碎之后,再也堅持不住,倒飛而出擂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在這一刻,木圓終于知道了為什么掌門師尊會說那句話。
今天你的對手有點厲害,若是感覺撐不住,直接認輸就行。
這是有點厲害嗎?
這個家伙,完全就是怪物?
宗門大比讓這種怪物參加,完全就是對他們這群練氣修士的不公平。
但木圓這個時候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掙扎著站起來,感受了一下丹田氣海的空虛,但卻沒有受傷的身軀,知道是對手手下留情了。
他抬起頭,看到擂臺之上那個去年如此弱小的清秀少年,對著他輕輕笑著右手成劍指,將那一柄又恢復了平澹無奇的神木劍收回了儲物袋。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木圓根本就不敢相信,就是這個家伙在煉氣境界,斬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可怕一劍。
此時,他也想到了自己初次接觸練劍功法之時,上面記載的劍修境界。
對照記憶之中的文字,木圓認出來了。
這是劍修第三境,劍氣如虹!
原來,他們早就認出來了,是我太過于自大了……
一念至此,木圓因為打敗元池冶而產生的傲然之意蕩然無存。
相比起在練氣境界,領悟劍氣如虹的陳莫白,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笑話。
“我輸了!”
陳莫白正打算離開,木圓卻是一臉鄭重的對著他認輸。
“我知道你輸了。”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第二個追逐的對手。”
留下了這句話之后,木圓躬身對著陳莫白行禮,面色蒼白的轉身離開。
“這家伙,到還算是輸得起。”
陳莫白眉頭一挑,看著木圓的背影,覺得自己給他這次徹底的慘敗,說不定對他來說,反倒還是好事。
不過就算是木圓經此一役,更進一步,對于陳莫白來說,也僅僅是個旁人而已。
因為他馬上就要問鼎真傳第一,拿到筑基丹了。
到時候筑基一成,他就是神木宗的長老層次了。
還差最后一輪。
一念至此,哪怕是以陳莫白的境界,也不由得有些心緒起伏。
晚上,依舊是那家酒樓。
只不過相比起之前,多了元池冶。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在不到四年時間之內,成長到如此強大的地步。”
昔日引領陳莫白入門的場景,恍如隔日,元池冶嘆息之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元師兄的領路之恩,我記在心中。”
陳莫白敬了元池冶一杯,相比起前些日子的灑脫,現在后者卻是有些拘謹了。
畢竟眼前這個清秀少年,基本上是穩定筑基了。
哪怕是曾師叔煉制的那一爐沒能夠令他筑基成功,以他練氣無敵的境界,可以一直霸占真傳之首,直到筑基成功,或者是超過六十大限。
但想想也知道,以此人逆天的悟性,再加上近乎二屬性的頂尖真靈根天賦,大概率是會一次筑基成功。
畢竟,現在神木宗上下都在流傳。
陳龜仙的絕世之才,更甚于那位鎮壓上一代真傳十年的紅河。
“鄂云師叔說,見面之事,哪天你有空再說。”
元池冶的這句話令得陳莫白愣了一下,這神木宗的筑基長老,對于真傳第一竟然如此優待?
見面之事,都要用商量的口氣了?
不過陳莫白還是拎得清自己的地位。
“我一直都想要親自對鄂云師叔道一聲謝謝,就和之前約定的一樣,宗門大比之后見面就行。”
“甚好甚好,我這就去和鄂云師叔匯報這件事情。”
元池冶有些局促的傳完了話之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他示意劉文柏陪著陳莫白繼續喝酒,自己就先告辭了。
“鄂云師叔很可怕嗎?怎么元師兄傳個信如此拘束?”
陳莫白有點奇怪的問了劉文柏一句,后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夠面色僵硬的笑了笑,喝酒掩飾。
一邊的席靜火翻了個白眼,不過這兩年接觸下來,他卻是知道陳莫白就是這種性子。
對于不甚關心的事情,顯得無比遲鈍。
不過,也正是如此純澈的性格,才能夠在練氣境界,修成如此可怕的劍道境界吧!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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