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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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目前道術手段,太過低微,外力增長法力的法子,終是不可取,師徒二人討論許久,只得放棄。
二人雖名為師徒,實則亦師亦友,常龍雖得道年長,修行經年,但終究是野路子,屬于自修自悟,許多東西也是煉的云里霧里。
劉樵法力淺薄,入道年短,對于修行界的了解極其匱乏,全靠常龍講解。
不過劉樵修行玉虛秘術,乃三教正統,雖不過是教外別傳,只能算玉虛宮最淺薄的法門,但放在外界,卻是一等一的妙法。
加上姜尚講過得一些修行關竅,劉樵也算是眼光高明,見解獨到之人,所講解的修行往往能直指精微之處,也令常龍解開許多疑惑。
尤其是一些玉板仙書對練氣的闡述,對經脈,竅穴,人體內部構造的精確注解。
以及劉樵自己的經驗,那怕沒有傳授法門,僅引用一些,便解開了常龍許多困擾數十年的問題,也令常龍受益良多,糾正了一些修行錯漏之處。
而常龍則把自己得道數百年以來摸索的修行經驗,法器,靈根,丹丸的作用來歷,以及一些傳聞,秘辛一股腦講述給劉樵。
師徒二人在南山洞中,論道煉法數月之久。
晨時,共登崖頂,趺坐高臺,觀日出云海,修行練氣。
中午,則各取兵刃,如往常一般,比劃拳腳,器械,交流武藝,這期間常龍的武術得到劉樵系統化指導,可謂進展迅速。
下午,劉樵則外出采藥,常龍則躬耕藥田,卻是師徒二人新開辟的,打算種些仙草奇葩,日后燒煉金丹。
暮時,則挑燈夜讀,由劉樵教授常龍道經,以及識字讀書,或是互相問答,談論玄機道法。
如此這般,不管師徒二人內里心思如何,至少表面是一派和氣,仿佛真有幾分濡沫之情。
轉眼之間,又過了半年,距離劉樵上山修行已有兩年出頭,收常龍為徒也堪堪有一年時間了。
這一年,劉樵頗為勤奮刻苦,十一個月便修成一年法力,加上原先的,總共已有兩年法力再身。
雖然還是法力低微,但每年皆有進步,而且兩年法力便增了兩歲壽命,也是可喜。
如果他本來能活六十歲,如今即便不在修煉,他也能活到六十二歲。
如果練氣士一直不曾懈怠,年年刻苦修行,再無災無劫,那么理論上說,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是可以的。
但是天亦有劫數,何況是人不成仙,不修成萬劫不磨,終為螻蟻之輩。
雖然長生不老,但這只是窯頭土坯,一朝大雨磅礴,便能沖垮,只有經歷諸般劫數,三災八難,內修清靜,不惹是非,外行功德,天人相濟,才是火種金蓮,泥沙練成青磚,不懼風雨。
不過這一年中,除了法力的進步,道術也日漸熟練。
經過常龍的詳細講解,劉樵才明白,原來這煉氣士自身的手段,分為道術,與神通兩種。
道術者,道中得一術也,本身是極為博大的,其實前古時期,道術是極為粗糙的。
遠遠沒有后世那么花里呼哨,固然沒有后世那么玄妙靈通,但優點極為明顯,前古道術,看似極為粗糙,但幾乎就是大能對道的理解。
如五行大遁,粗淺時,便只是五種遁術,但煉到最后,便是五行大道,吹口仙氣,瞬間變化金山一座,掐兌金決,渾身如金鐵,刀槍不入等等。
任何道術煉到高深處,都能在元神中煉就符印,可以瞬間施展。
那具體要練到多高深,才能徹底悟透,煉成符印呢?
其實也沒人為這個做劃分等級,只是劉樵自己假設了一些道術修行階段而已。
分為四等,以五行遁術為例,初入門徑,就是此前劉樵才開始修行土遁術一般,掐訣念咒比較生疏,緊張便會出錯,甚至有時候時靈時不靈,施法完成需要十幾息時間。
爐火純青階段,法咒印訣,瞬間掐好,捻沙一灑,順息飛騰,而且基本不會出錯,一息時間即可完成施法。
大成階段,就是只需一掐訣,條件反射便能頃刻遁走,封神中,能從一些陣法中,或是被神火焚燒之時,頃刻化虹而走的,都是這個層次。
最后一個階段,便是圓滿階段,練成五行符節,與元神合一,不僅能頃刻施展,還能化出各類變化,指石為金,花開頃刻等等。
此時可謂技進呼道矣,所以這個階段的道術便是神通,封神之中,少有神仙能煉到這個地步,只有聞太師,陸壓等寥寥數人。
所謂的神通,其實便是圓滿級的道術,練成符印,可以瞬發,而且還要各種變化,最重要的是,到了神通階段,便再不消耗法力了。
也就是說,神通是瞬發,且不需要法力,就能施展,但很少有人能練成。
經過了解,除了神通不需要消耗法力之外,還有一種手段不須要法力,那便是法器寶物。
這也是為何封神之中,煉氣士多以法寶對敵的原因,威力巨大還是其次,主要是不需要苦修鉆研,不耽擱煉氣延壽,最主要的,便是不用消耗法力。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封神前古時期的練氣士,好似大多本末倒置,不重視自身,全部仰仗法寶,憑著鎮洞至寶欺負弱小,如果丟了法寶,神通手段便減弱大半,事實卻是如此。
閑話到此為止,話說這一日,劉樵思量自家道術已經初入門徑,便極靜思動,想出山走走。
當即喚來常龍,道:“貧道要出山一趟,也為咱們師徒一脈尋個鎮洞法寶…”
“師父道術尚未大成,不如弟子隨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做個照應。”常龍誠懇道。
“不必了,你就留在洞中修行,但要切記,不要惹事生非,要是無聊,便鉆研道術武藝,且不可心頭癢癢,又出山叼人吃了,否則貧道回來,定不輕繞。”劉樵沉聲說道。
想起劉樵曾說的釘頭七箭,五鬼拜壇等咒術,常龍不禁打了寒磣,連道:“不敢,不敢…不知師父要出去多久”
“嗯…少則數日,多則半年…”對于尋找法寶,劉樵只是根據前世記憶,隱隱有些想法,但也沒有十足把握。
對于劉樵出去多久,常龍其實無所謂,只是驟然離別,總感覺有些孤單寂寥,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挺不習慣的。
畢竟雖然相處短短一年,卻比以往五百年孤獨修行來的快樂,以往雖縱橫逍遙,肆意自在,想殺人便殺人,但內心總是寂寞孤獨的。
至于趁劉樵走后,無人管束,正好出山吃人的想法,他現在還真沒有。
一來劉樵有他把柄,那一瓶心頭血,以“釘頭七箭”威脅,確實把它唬住了。
二來,以前吃人,真不是為了飽腹,而是他以前不耐苦修,整日玩耍自在,吃人只是為了填補法力,延續壽命而已。
如今歸于正道,與劉樵苦修一年,也增長了一年法力,感覺比之吃人得來的法力,終究踏實安穩些,倒也煉去了心頭三分火氣,磨去了幾分兇性。
這廂劉樵也不管他想法,交待好事情之后,便收拾包袱行囊,說走就走,臨走前囑咐道:“那些藥材,要時常照料澆水,待我回來,該有些成熟了,到時煉成丹丸也好…”
“唉,師父少待,弟子有一物給你…”
常龍忽而想起什么,招呼劉樵稍待,蹬蹬跑進洞中,翻找許久,拿著毛皮袋子,遞給劉樵。
見劉樵疑惑,便解釋道:“這個是一種空冥獸的毛皮,煉氣士常以之作為寶囊,看似只有尺來寬,但其中能裝數方沙土,寬闊有數丈方圓。
師父既然出山尋找鎮洞之寶,怎么能沒有好的盛器,此物正好奉給師父,帶出去遇上同道,也不丟臉面…”
劉樵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里面還裝了些新鮮果子,黃精葛根一類,不由笑道:“你有心了,好了,你自回洞中修行吧,不用送了…”
言罷,在常龍的目送下,朝洞外走去。
此一行,之所以不帶常龍,卻是怕遇上門中同道。
因為此前劉樵曾細細盤算過,依照《玉板仙書》上,元始天尊的文風來看,祂是不喜異類門的。
連劉樵自己都只是個教外別傳,勉強入玉虛門下的隔代弟子,雖入了玉京法籍,但根本算不上十二洞真傳。
所以也就不敢大張旗鼓,告訴同門師長,自己收了個妖怪徒弟。
所以只能是隱瞞收徒,不打算告之門中,在外只說是同道,在內才敢稱師徒。
其實在后世,這種記明弟子,名為師徒,更多的是收一種護法,本也不得真傳,只是兇神歸正,護持仙師而已。
不過反正玉虛宮也不會在意自己,劉樵也不把自己當根蔥,就當自己是個教外別傳了,這樣是他敢偷偷收妖怪徒弟的底氣。
就是賭元始天尊不會在意他,賭師父師叔不會真拿他劉樵當玉虛門人。
事實上也是如此,畢竟姜尚下山后,便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玉虛宮門人了,代天封神而已,屬于天庭的人。
像劉樵這種,修行玉虛道法,卻不拜闡教宗門,只拜祖師,師父的,便叫做“派外別傳”,基本屬于自成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