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李在華起身告辭。
來到玄關前。
李在華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金議員,郭明泰老了,他又能活多久?”
“趙淑蘭的麻煩,新黨擺不平的!”
晚23:10分。
李在華走了。
金寶東獨自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
金寶東目光轉向桌面的黃色檔案袋。
他稍作思索,撿起袋子拆開封口取出里面的文件開始翻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金寶東臉色大變,只感覺手里的文件無比燙手。
檔案袋中放著兩種選擇。
一條路走到黑,又或者加入他們。
而力挺郭明泰的代價就是.......
金寶東望著遠在米國妻子和兒子,以及女兒的照片久久不語。
沒一會功夫。
金寶東回過神來,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來到房間。
金寶東打開暗格里的保險箱拿出一枚U盤,里面存儲著郭明泰的后手。
身為囯會議員,真正為國為民的又有幾人。
張弼佑自然不例外。
新黨成立至今,張弼佑侵吞競選資金和黨內資產高達二十億半島元。
金寶東頻繁出入三田財務公司正是為了此事。
時至今日。
新黨的賬目一清二楚,只要這份資料公布出去,張弼佑基本沒有翻身的余地。
至于共同國民力量黨,背后有米國人和財閥的支持已成事實。
郭明泰撼動不了共同國民力量黨,但拿張弼佑出氣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張弼佑出事也能打壓共同國民力量黨,令新黨內部左右搖擺的中立派重新安靜下來,可謂一石二鳥。
瞧著手中的U盤。
金寶東深吸一口氣,陷入沉思。
同一時間。
青佤臺。
趙淑蘭結束一天的行程返回府邸。
客廳內。
趙淑蘭接過傭人遞來的紅茶抿了一口,隨即看向金東哉。
“金秘書,嚴重文那邊還沒消息嗎?”
自從大檢察廳專案組突擊帶走郭明泰,她就吩咐金東哉聯系嚴重文獲取情報。
可惜金東哉每次打去電話都仿佛石沉大海。
“對不起閣下,我始終聯系不到嚴部長,可能他......”
話未說完。
趙淑蘭冷哼一聲。
“一天了,整整一天,你告訴我他在干什么?”
說著說著,她面露猙獰。
“這家伙該不會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不需要我了!”
看到生氣的女縂統。
金東哉嚇得低下頭不敢吭聲。
趙淑蘭接著又道:“既然他不接電話,金秘書,那你就親自去找嚴重文,我不信他能躲一輩子!”
話音落下。
金東哉鞠躬行禮。
“好的閣下,我知道怎么做了!”
次日。
上午9:10分。
首爾。
瑞草區。
經過一天一夜的扣押,郭明泰在律師的保釋下離開大檢察廳。
剛剛走出大門。
數十名記者一擁而上,舉起手中的錄音筆和話筒高聲追問。
見狀。
大檢察廳的安保人員上前阻攔。
這時。
郭明泰停下腳步,蒼老的聲音響起。
“各位安靜一下,我回答大家三個感興趣的問題!”
“第一,關于大檢察廳的指控全部莫須有,我不承認。”
“第二,我沒有參與所謂的邪教獻祭儀式,也跟邪惡毫無關系。”
“第三,有關大檢察廳的指控我會抗爭到底,當初李承晚和全斗煥打不倒我,現在也一樣!”
說完,他在安保人員的保護下乘車離去。
晚21:15分。
慶州市。
宿舍樓。
一間公寓內。
李在華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觀看今晚的黃金新聞。
國際新聞播報完畢。
國內新聞開篇正是今天上午郭明泰的宣言。
瞧著電視里宛如斗士的老人。
李在華眼中滿是冷漠。
鈴鈴鈴......
鈴聲響起。
李在華撿起手機看向來電顯示,按下通話鍵。
徐振宰的聲音傳出。
“在華!”
李在華笑著道:“徐叔叔,有事嗎?”
“在華,今天的新聞看了嗎?”
李在華一邊點頭,一邊似有深意道:“老人家似乎很有精神啊!”
徐振宰搖搖頭。
“行了,用不著打馬虎眼,我這邊壓力很大堅持不了太久,你要盡快搞定他!”
聽到這話。
李在華神色一正。
“徐叔叔放心,一個老不死而已,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兩人又閑聊幾句,結束通話。
李在華放下手機,臉上卻沒有剛剛的輕松之色。
郭明泰在保護隱私方面做的非常好,目前能找到的全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即使曝光出去也造不成太大的影響,反而會引起民眾的懷疑,得不償失。
至于栽贓陷害,不到萬不得已,李在華不想這么做。
他之前那么說純粹是穩住張弼佑,免得這家伙胡思亂想破壞大好形勢。
如今共同國民力量黨成立,張弼佑的實質作用大大降低。
有米國人和財閥的支持,大熱候選人未必只有張弼佑。
不過,除非迫不得已,他們不會放棄張弼佑。
想著想著。
李在華舔了舔嘴唇,只能寄托于金寶東識時務,否則只能送他們一家上路。
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
早晨8:33分。
首爾。
鐘路區。
青佤臺。
趙淑蘭坐在餐廳里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金東哉快步上前,鞠躬行禮。
“閣下!”
趙淑蘭不假思索道:“昨天見到嚴重文了嗎?”
面對詢問。
金東哉面色難看的道:“對不起閣下,嚴重文昨晚沒回家!”
趙淑蘭大怒。
“好一個嚴重文,看來我當初真的瞎了眼!”
到了此刻,她再傻也反應過來嚴重文已經背叛自己。
金東哉同樣咬牙切齒。
要知道嚴重文調任,他出了不少力。
趙淑蘭搞不好會遷怒自己。
“閣下......”
話剛出口。
陷入暴怒的趙淑蘭猛地一拍桌子,同時聯想到最近國內輿論的不利。
她再也忍不住怒喝道:“你們不忍別怪我不義,大不了一起死!”
現今局勢越來越差。
趙淑蘭每天面臨著來自各方的攻擊導致心力交瘁,不由產生了掀桌子的想法。
女人屬于感性動物,發起火來異常可怕。
趙淑蘭怒目一瞪,怒發沖冠道:“金秘書,立刻打電話給玉仁國,叫他馬上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