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畢生所學,物歸原主!伊東甲子太郎死亡!5500
第16章畢生所學,物歸原主!伊東甲子太郎死亡!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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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那“嘩嘩嘩”作響的腳步聲停了。
原本寂靜無聲的街道,現在飄滿了凜然的殺氣。
一件件淺蔥色羽織隨風飄蕩,一道道人影將這街道圍堵得水泄不通。
粗略數來,足足有五十多號人。
在這種不算寬敞的街道中,一口氣投入這等規模的兵力……實乃真正意義上的“里三層,外三層”!
放眼望去,伊東甲子太郎、服部武雄和近藤勇已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真如洋蔥一般。
盡管事發突然,但伊東甲子太郎和服部武雄不愧是萬里挑一的杰出劍士。
只見他們下意識地變換站位,背靠著背,迅速抬起的右手緊握住腰間的佩刀。
并未被眼前的絕境所壓倒,而是立即采取行動,做好戰斗的準備……令人贊嘆。
只可惜,置身于這淺蔥色的茫茫人海之中,他們這孤立無援的身影,顯得是那般無力。
服部武雄緊咬牙關,面部表情被強烈的不解所支配。
怎么回事?!
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們會遭遇新選組的埋伏?!
這一刻,千種思慮劃過服部武雄的大腦。
顯而易見,新選組一早就在此設伏。
可問題是,他們的行蹤絕不可能暴露!
除非……有內鬼……!
那么,究竟是誰泄露了他們的行蹤呢?
只有近藤勇、服部武雄等極少數人知道伊東甲子太郎會于今夜會見伊牟田尚平。
如此想來……答案已然是呼之欲出!
服部武雄猛地揚起視線,怒瞪近藤勇,目眥欲裂:
“近·藤·勇!你這個混賬!你背叛了我們嗎?!”
野獸般的嘶吼,驚飛遠方的鳥雀。
面對服部武雄的質問,近藤勇面無表情地淡淡道:
“服部君,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們的同伴,何來‘背叛’一說?”
服部武雄聞言,怒意更盛,整張面龐漲成絳紅色,仿佛隨時會有直冒蒸汽的血液從其七竅中噴濺而出。
如果不是周遭有其他隊士監視著,使他投鼠忌器,否則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撲殺向近藤勇,不惜一死也要讓這混賬付出代價!
相較于服部武雄的盛怒,伊東甲子太郎刻下的反應要平靜得多。
這一會兒,后者的注意力全被某人給吸去。
就在伊東甲子太郎的正前方,新選組的隊士們恭敬地向左右兩邊分開,讓出道路來。
緊接著,某人站上這條長道——那道熟悉的頎長身影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出現在伊東甲子太郎的眼前。
“伊東先生,好久不見了啊。”
是他……那個令他既怨恨又嫉妒的男人……!
“橘·青·登!”
從齒縫間硬擠出來的字眼,仿佛摻滿了鋒利的砂石。
青登不動聲色地看著伊東甲子太郎。
如此神態,既不是勝者對敗者的嘲諷,也不是生者對將死者的憐憫。
而是一種……極致的淡漠。
對他人命運的徹底掌控的淡漠!
仿似如來佛祖戲弄齊天大圣的淡漠!
明明伊東甲子太郎與青登并無明顯的身高差,可于此時此刻,前者竟感覺自己在仰視后者。
這一霎,他眼中的青登變為高聳的山脈、渺遠的蒼穹。
而他呢,就像是一棵小草、一粒塵埃,除了呆呆地舉頭仰視高山、蒼天之外,別無所能!
這時,近藤勇默默地挪移腳步,站到橘青登的身旁。
伊東甲子太郎見狀,神情一滯。
事實上,在落入新選組的埋伏后,他就于第一時間悟到真相。
只不過……礙于種種緣故,他心中仍殘存著一縷“不可能的”、“不會的”。
而現在,鐵一般的事實已明明白白地呈現在其眼前。
不過,奇怪的是,在徹底看清真相后,他反倒平靜下來。
原本充滿憤懣、懊惱等情緒的雙眸,現在逐漸恢復清明。
他直勾勾地看著近藤勇,淡淡地輕聲道:
“原來如此……近藤先生,原來你是橘青登派來監視我的內應啊。”
近藤勇搖了搖頭:
“不,伊東老師,你說錯了。橘先生本無意派我來監視爾等,是我主動請纓,自覺攬下此項重任。”
伊東甲子太郎聽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這樣啊……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與我共進退,只想置我于死地……”
“真遺憾啊……我真心以為你會與我一起打天下……”
“近藤先生,雖然我已無立場對你說三道四,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真是下了一步臭棋啊。”
“繼續待在新選組,你身上的光輝將一直被遮掩,橘青登、土方歲三等人將永遠壓你一頭。”
“你真的甘心如此嗎?”
近藤勇淡淡道:
“伊東老師,假使我真的叛離新選組,與你一同拼搏,或許真有機會立下更輝煌的功業。”
“但是,這般一來,我就再也沒法回到‘試衛館’了。”
“成為彪炳千古的大人物,固然令我歡欣。”
“但是,與大伙兒一起在試衛館練劍、歡笑的時光……這段既平淡卻又令我無比懷念的時光,才是我最渴求的真物。”
“即使沒法成為像橘君、阿歲那樣光彩奪目的當世俊杰,也沒有所謂。”
“相比起功名利祿,我更想守護試衛館。”
“這就是我……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門人、試衛館二代目館主,近藤勇的‘一所’。”
近藤勇的音調并不高亢,但其語氣中所透出的堅定意味卻是那般強烈。
伊東甲子太郎輕蹙著眉頭,直勾勾地、深深地盯視著近藤勇,投以難以置信的眼神。
“為了一座道場,而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這是什么可笑的理由?我完全無法理解你的所思所想。”
近藤勇微微一笑:
“我不渴求你的理解。”
“凡是我所珍視的人與物,我都會不遺余力地去守護,哪怕是要遭受世人的非議,我也甘之如飴——這就是我最近才悟出的,準備用畢生去堅守的‘士道’。”
伊東甲子太郎就像是被噎到了,本欲說出的字詞全堵在他的喉間,久久不語。
少頃,他重又深吸一口氣,隨即便像是被近藤勇的真摯目光給逼退了,默默地從其身上收回視線,轉而扭頭望向青登。
“橘青登,是我輸了。”
“你竟會讓近藤勇這等級別的重臣假意叛變……老實說,你的膽量遠超我的想象。”
“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講。”
“我不會說什么‘請饒我一命’,你也不可能放我一馬。”
“敗者的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
“所以……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盡管放馬過來吧!”
說罷,他猛地拔刀出鞘,炫目的刀芒射向現場眾人的眼睛。
服部武雄緊接其后地拔刀在手,他那充滿戰意的雙眸,正發出無聲的咆哮:來吧!縱使是死,我也要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
看著已然做好必死之覺悟的伊東甲子太郎,從剛才起就一直不作聲的青登,這時終于開口道:
“伊東先生,盡管你犯下了無可饒恕的重罪,但你曾為新選組做出過巨大的貢獻,卻是不爭的事實。”
“為表敬意,我本想親自送你上路。”
“只不過……某人說什么都要與你做個了斷。”
語畢,青登挪移腳步,往旁邊讓出半個身位。
隨后……某個令伊東甲子太郎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現了。
只見藤堂平助從后方走出,與青登擦肩而過,移步至伊東甲子太郎的跟前。
“師傅……”
“平助……”
師徒倆對視著,摻滿大量情感的兩束目光對撞著。
他們仿佛有無數話想說,卻又緊閉著嘴巴。
在這一片死寂之中,率先產出聲音的人,是藤堂平助。
“……師傅,我始終以伊東道場的一份子為榮。”
藤堂平助一邊說,一邊彎起嘴角,流露出若隱若現的笑意。
半個多月前,他險些被對方所殺。
若不是充當內應的近藤勇及時打掩護,他早就淪為對方的刀下亡魂了。
毫無疑問,他有著最為充分的理由去埋怨對方、憎恨對方。
然而,在仇人相見的刻下,卻見其眼中沒有半分怨毒,更沒有一絲殺氣。
他只靜靜地、緩緩地傾倒情感:
“過去、現在、將來,我都不會為拜你為師而感到后悔。”
“或許你我今日的對立,并無正邪之分,但殘酷的時勢已令你我拔刀相向,既如此,我不論如何也沒法袖手旁觀。”
“所以……師傅,來吧,讓我們來做個了斷。”
“就用這場決斗,來作為我在伊東道場的徹底出師吧!”
藤堂平助猛地拔出腰間的上總介兼重,舉起刀尖,采青眼構式。
“伊東道場”
“北辰一刀流”
“藤堂平助!”
伊東甲子太郎并不多言,默默地架刀在前。
“伊東道場”
“北辰一刀流”
“伊東甲子太郎!”
相互報上家門的下一剎,藤堂平助從原地消失,眨眼間便攻至伊東甲子太郎的跟前,揮刀斬落!
伊東甲子太郎壓低身體重心,踏緊后足,舉刀上擋,輕松架住藤堂平助的刀。
激烈的金鐵相擊聲,以及隨之掀起的勁風,向四方傳蕩開來,卷飛無數砂石。
在青登的命令下,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留出足夠的打斗空間。
這是師徒二人的決斗……點到生死,各安天命!他們將全力廝殺,直至任意一方倒下!
在場眾人都清楚這場決斗的神圣性。
假使上前幫忙,便是對激戰中的兩位劍士的羞辱!
因此,不論是青登、近藤勇,還是別的什么人,現在全都默然肅立,安靜地注視這場絕無僅有的決斗!
但見刀光劍影之中,藤堂平助使出他所精通的一切招數。
直刺、斜劈、袈裟斬……一招連著一招,一招快過一招。
他的左肋——先前跟齋藤一決斗時,被擊傷的這個部位仍在發疼。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不足以使他的傷勢痊愈。
不過,那高漲的斗志,以及那“一定要贏”的決心,使他完全忘卻了疼痛!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刀再度切斷秋風,在夜空下一閃而過。
伊東甲子太郎雖成功接下這記斬擊,但順著刀身傳來的巨力,使其身形不穩,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藤堂平助乘勝追擊,釋出更加猛烈的攻勢。
密集的刀光自各個方位籠罩伊東甲子太郎,時而正面猛攻,時而側面暗襲。
以“快刀斬亂麻”來形容藤堂平助的攻勢,再合適不過。
乍一看去,他已取得顯著的優勢,死死地壓制著伊東甲子太郎,令后者毫無喘息之機。
怎可惜……這種種景象,終究只是“乍一看去”罷了。
百密終有一疏——就在眼下這一霎,藤堂平助的上一道斬擊與這一道斬擊的銜接,并不十分順暢。
雖然這點破綻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際,但伊東甲子太郎還是敏銳地抓住這處良機!在扭身躲過的同時,掌中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跳起,劃向藤堂平助的胸膛!
藤堂平助一驚,趕忙向后仰身,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雖成功逃至對方的斬擊范圍之外,但他那原本無懈可擊的身體架勢,卻無可避免地變得松散。
經驗豐富的伊東甲子太郎,自然是不會讓藤堂平助有機會重整架勢。
但見他像影子一樣黏上去,死死纏住藤堂平助,想法設法地施以襲擾。
這等狀況下,莫說是重整架勢了,光是自保都無比困難。
如此,伊東甲子太郎僅用一招就使局勢反轉,轉守為攻!
剛剛還威風凜凜的藤堂平助,現在漸顯敗勢。
藤堂平助視今夜的這一戰為自己此生的最后一役,做好了必死的覺悟,全身感官提至最高,爆發出遠勝尋常時候的實力。
但他與伊東甲子太郎的差距,終究不是這么容易逾越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藤堂平助已完全落入下風。
再這么打下去,不出十個……不,八個回合,他就要被伊東甲子太郎斬殺!
連旁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事情,身處激戰中心的藤堂平助,就更是再明白不過了。
這一會兒,藤堂平助的因情緒高漲而格外亢奮的大腦,稍稍恢復冷靜。
毫無疑問,若不趕緊設法破局,他的敗北將會是板上釘釘。
可是……該怎么做呢?
他早已傾盡全力,然而……即使是剛剛壓制對方的時候,也沒能逼出其破綻。
現在反被對方壓制住,要想克敵制勝,就更是難上再難了。
他過去面對恩師的戰績是全敗……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戰勝這位從未贏過的強敵?
突然間,就跟福至心靈一般,他突然回想起對方給他上的最后一節課——
(所謂的劍術,無非就是‘不讓自身露出破綻,謹防被砍’,以及‘使對手露出破綻,便于砍’。)
(所以,假使將來遇上無比強大,卻又必須將其打倒的勁敵,你大可放開防御,任由對方來砍,然后瞅準對方的轉瞬即逝的破綻,一舉反殺對方!)
(當你實力弱小,卻又想要擊敗強敵的時候,就只能押上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你的命!)
“呼……呼……呼……呼……呼……”
藤堂平助暗自調息,默默地握緊掌中的佩刀。
雖然微不可察,但確實有一抹決然的火焰從其眸中燃起。
冷不丁的,他稍微松了松手勁兒,掌中刀隨之偏離身體中線。
緊守身體中線——此乃武道中的絕對準則。
但凡是水平卓越的武者,都會密切關注對手的身體中線。
只消對手的身體中線出現半點疏漏,就會立即施以必殺一擊!
果不其然,就在這一瞬間,伊東甲子太郎就跟條件反射似的,迅猛果斷地撲殺向藤堂平助!
呼嘯作響的刀鋒,變化為銀色的閃電,那駭人的聲勢,仿似真有雷霆之威!
后者沉低眼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飛速逼近的前者。
雖然只有一剎那,但他確實看見了……在對方飛身來砍的這一剎間,他瞧見對方的身體架勢因舒展臂膀而不復完美!
藤堂平助的雙眸閃爍出星辰的精光……他掌中的刀也化為閃電!
兩道閃電交錯而過——
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師徒二人保持著出刀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伊東甲子太郎的刀刺穿藤堂平助的左肩窩,只要再往下偏移一點,就能刺穿其心臟與左肺葉,令他當場斃命。
而藤堂平助的刀……刺穿了伊東甲子太郎的胸腔!
方才的交鋒,只發生在流光瞬息之間。
盡管現場的諸位隊士都是百中無一的精英,但也只有青登、近藤勇等極少數人看清了具體的交鋒過程。
藤堂平助抓住了伊東甲子太郎因閃身來攻而暴露出的一瞬間的破綻,擊電奔星般挺刀直刺,其掌中的上總介兼重搶先刺中對方的身軀。
受劇痛的影響,伊東甲子太郎的刀路不受控制地偏移,本可扎破藤堂平助的心臟的刀,只刺穿其肩頭。
藤堂平助的刀只比伊東甲子太郎搶先幾毫秒——正是這毫秒間的差距,使勝負見分曉!
伊東甲子太郎張了張嘴,濃稠的血水頓時如瀑布般直淌而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因不愿脫離新選組而令他倍感失落的愛徒,他扯了扯嘴角:
“平助……你……長本事了啊……”
藤堂平助僅以右手握刀,左掌單手合十,低著頭,把腦袋埋入伊東甲子太郎的胸口,使外人看不清他刻下的表情。
“畢生所學……物歸原主!”
語畢的霎間,他迅猛抽刀!
撲哧!
血箭射出,淋漓滿地!
伊東甲子太郎如斷線木偶一般頹然倒地。
僅眨眼的工夫,從其身上淌出的鮮血便染黑了大地。
但見他動了動手指,似乎還想握起刀,可終究只是徒勞。
在藤堂平助抽刀時,他眼中的光芒便開始黯淡,像極了即將燃盡的蠟燭。
而現在……“燭火”盡熄。
毫無神采的空洞雙眼,直勾勾地正對著青登——在生息快絕之際,他拼盡僅剩的力氣,轉過腦袋,望向青登。
藤堂平助默默扯下身上的淺蔥色羽織,以其為被,輕輕地蓋住伊東甲子太郎的尸身。
原新選組總務司助勤,御陵衛士盟主,伊東甲子太郎,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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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史實中,藤堂平助跟著伊東甲子太郎一起背叛新選組。
在新選組打擊“伊東派”的戰斗中,藤堂平助與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等昔日的伙伴們拔刀相向,最終戰死。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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