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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總大將之間的對決,仁王的絕對壓制!4800
乍一看去,青登還以為是一座肉山。
仔細觀瞧后,才發現這是一個人。
超過2米的巨大體型、將衣裳高高撐起的夸張肌肉、遍布全身的肉蟲般的青筋……盡管對方無疑有著人類的形狀,但這副模樣著實是驚悚至此!
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說是披著人類皮的怪物。
緒方輕蹙眉頭,直勾勾地盯視這個“怪物”,旋即發出錯愕的聲音:
“嗯?是犀力卡……”
青登挑了下眉:
“他就是犀力卡?他長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雄壯嘛。”
緒方語氣深沉:
“橘君,小心點。據我所知,犀力卡并沒有這么高大。”
在跟緒方匯合后,緒方不僅詳細講述了馬埃爾、“狂戰士之水”等重要情報,同時也言簡意賅地介紹了犀力卡的為人。
得益于此,盡管青登從未見過犀力卡,但一個不茍言笑、頗受愛戴、心懷大志的硬漢形象在其腦中成型。
對于犀力卡的“奪回祖先的土地,復興阿伊努人”的志向,青登不予置評。
硬要讓青登做出評論的話,他所能說出的評語就只有“其志雖大,但無能”。
“大和征伐”……聽著很氣派,可他錯估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既高估了“阿伊努聯軍”的戰力,也低估了青登的能力。
到頭來,落得這般下場,只不過是咎由自取。
即使沒有緒方的提醒,青登也知道眼下的犀力卡有古怪。
正常的人類,才不可能長出這種小山般的體型。
他多半是喝了什么魔藥吧。青登暗忖。
考慮到馬埃爾能夠提供神奇的“狂戰士之水”,那么贈出其他的、更加強勁的魔藥,確是不足為怪。
因為眼下的犀力卡太過怪異,所以青登和緒方不約而同地采取謹慎的態度,并未貿然上前。
“來了啊……”
嘶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
犀力卡緩緩抬頭,無悲無喜地凝視對面二人。
他先是上下打量青登:
“我沒猜錯的話,想必你就是‘仁王’橘青登吧?而你……”
犀力卡將視線轉至緒方的身上,眸中躍起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是你啊……‘伊蘭奇立’。”
聽到這個為潛入五棱郭而編出的假名,緒方的頰間浮起一抹驚訝。
他并未脫下頭上的頭巾與臉上的面巾,依舊只有一對眼睛露在外面。
他與犀力卡只見過一面、聊過幾句,對方竟能憑著一對眼睛就認出他……這著實是讓緒方非常驚訝。
既然已經被犀力卡識破身份,緒方也懶得裝糊涂了。
“犀力卡,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犀力卡扯了扯嘴角。
“我記得你的眼神……你那淡然卻又不失鋒芒的眼神,迥異于常人。”
“而且……你當時朝我問的那一串問題,使我陷入一時的窘迫,所以我記住了你。”
“你這是投靠了和人嗎?還是說,你本來就效命于和人?”
未等緒方予以答復,犀力卡就自顧自地繼續道:
“算了……這種問題,已經無所謂了。”
他重新轉頭看向青登:
“久仰大名了,‘仁王’橘青登。按照你們和人的說法……我就是敵軍總大將犀力卡。”
青登神情淡漠。
對于犀力卡,他毫無對話的興致。
因此,他直接省去多余的寒暄,開門見山:
“犀力卡,束手就擒吧。”
“我的部眾已大舉攻進郭內,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肅清全郭。”
“你們已經失敗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
“縱使你把自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青登說得很直接,毫不委婉。
面對青登的赤裸裸的脅迫,犀力卡表現得很平靜。
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黯然神傷。
只見他輕輕點頭,以表贊同。
“仁王,你說得沒錯,我們一敗涂地了……”
“像我這樣的‘烏恩卡姆依’,本不應存在于世。”
“我是為了一己之私,才貿然發動這場戰爭。”
“可是,我想讓阿伊努人更加富強的這份心意,卻也是真實的。”
“既如此,就讓我……掙扎至最后一刻吧。”
說罷,他伸開左臂,握起腿邊的赤鞘太刀,徐徐起身。
犀力卡方才所說的這番話云里霧里的,青登聽不太懂。
但是,其身上的澎湃殺氣,他已清晰地感知到!
“……緒方先生,請您退后。”
緒方似乎早有所料,淡淡地反問:
“不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他雖是敵人,但他這份奮戰到底的決心,倒也可敬。”
“他是敵軍的總大將,我是幕軍的總大將,就讓我們這兩個大將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對決吧。”
緒方聽罷,不再多言,默默地向后撤步,讓出空間,并把掌中的大釋天收回鞘中。
青登傾身向前,緩緩靠近犀力卡。
對面的犀力卡亦徐徐邁步,徑直地走向青登,拉近間距。
不消片刻,二人面對面地站定在大廣間的中央,間隔4米。
嗆啷啷啷啷……
犀力卡一手握鞘,一手拔刀,長達八十多厘米的纖長刀鋒躍入青登眼簾,發出刺目的白光。
太刀……青登身經百戰,什么樣的敵人都見過,可專精于太刀的對手,卻是不常碰到。
太刀屬于特殊年代的特殊武器,其雛形可追溯至平安時代(794年1185年),當時以騎戰為主,太刀因長度適合馬上作戰而盛行。
隨著戰爭形態的不斷變化,在馬上掄刀已成過時的行徑,連帶著太刀也一并衰落。
時至如今,鉆研并精通太刀術的劍士,已是鳳毛麟角。
在拔刀出鞘后,犀力卡架刀在前,掌中刀直立胸前,從正面看去,鋒利的刀刃仿佛將他的身影分為兩半,有一種獨特的壓迫感。
“陰流”
“犀力卡”
眼見對方以武家的禮儀報上家門,青登不緊不慢地緊接之后: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霎那間,四周安靜無比。
橘紅色的陽光穿透窗戶,射入房內,精靈般的輕塵彌漫在空氣之中。
在夕陽的暈染下,二人都只有一半的臉被照亮,另外半張臉則染上深沉的色彩,眸光隨之明滅。
從肌肉到心境……他們全身的一切都被調動起來,投入進眼前的戰斗!
因二人的對峙而升騰的凝重氣氛,使現場的時間流速都變得奇怪起來。
仿佛時間過去良久,其實只過去5秒鐘。
5秒鐘后,巨大的蹬地聲擊碎了現場的寂靜!
犀力卡如猛獸般虎躍而起,舉刀過頂,隨即狠狠地劈將而下!
青登稍稍蹲身,掌中刀向上劃出弧線,越過空中,精準地截住太刀的刀鋒,化解了這記斬擊。
兩刀相撞之際,爆發出強烈的沖擊波,周遭空氣中的輕塵被盡數震開!
順著刀身傳遞回來的磅礴力量,使青登臉色微變。
在瞧見對方這“大肌霸”一般的駭人體型時,青登就料到其力量肯定很不一般。
盡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對方的力量還是大大超過他的預想。
——力量很大……那么速度如何呢?
念及此處,青登稍稍調息,隨即扭動雙腕,便聽“喀”的一聲鏗鳴,他以嫻熟的技巧將太刀化向一旁,犀力卡的身體中門隨之大開。
下一瞬,青登滑步向前,掌中刀斜著向上撩起。
雖是試探性的招數,但接不住的話胸口就要被切開了。
但見犀力卡不慌不亂地向后撤步,重新拉開間距,并以驚人的速度將太刀拉回胸前,擋住青登的斬擊。
如此龐大的體型,竟能做出這般靈巧的動作……就常理而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這么發生在青登眼前。
不僅僅是力量,就連速度也不可小覷……青登默默地對犀力卡的實力做出新的評估。
對手的強大,遠超預想……對犀力卡而言,亦是如此。
第一回合,以二人的相互試探作結。
就跟彈開似的,二人同時后躍,拉出十米左右的間距。
寬敞的大廣間提供了足夠的戰斗場地,使得他們能夠放開手腳大戰一通。
青登和犀力卡遙遙地瞪視力彼此……數秒后,二人幾乎同時邁步。
不是疾馳,也并未小跑,而是普通的走路。
相同的步幅、相同的速度、相同的移動距離……距離相隔2米時,青登與犀力卡雙雙停下腳步。
剎那間,他們同時揮斬鋒刃,激烈的刀光劍影舞動于二人之間。
憑借著因“狂戰士之精華”而“催長”出來的巨大體型,以及遠在打刀之上的太刀長度,犀力卡試圖以攻擊距離來壓制青登。
青登一眼就看穿了犀力卡的意圖,絕不給他拉開間距的機會,始終緊黏著他,使他無法發揮“手長”的優勢。
戰作一團的兩位劍士,掀出一陣高過一陣的風浪。
榻榻米被掀翻、巨大的斬痕橫亙在木柱上、凜冽的劍氣撞開霞光……
犀力卡采攻勢,他的體力仿佛是無盡的,一擊連著一擊,幾無停歇。
青登采守勢,氣定神閑,看準犀力卡的刀路,一一化解,見招拆招,招招必還。
他一邊觀察犀力卡的刀法,一邊思索制服對方的方法。
青登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犀力卡,所以根本不打算致對方于死地,只想將其生擒。
如此,無疑是給這場對決平添難度。
為了保證對方的性命,有許多致命的殺招無法使出。
青登不曉得犀力卡是否也像那些喝了“狂戰士之水”的“藥罐子”一樣,擁有過人的生命力。總之,先試著去砍那些不致命的地方吧。
打定主意后,青登暗吐一口濁氣,旋即變換架勢,轉守為攻!
只見他猛踏后足,身形加速,刀隨臂動,削向犀力卡的左肩。
犀力卡瞳孔緊縮,下意識地仰身閃避,可還是慢了半拍,毗盧遮那的刀鋒在其左肩處砍出一條不淺不深的傷口,雖不致命,但淌出大量血液是免不了的。
然而,僅僅只是流下幾滴血,其傷口周圍的皮肉就像是被劃開的水面,迅速閉合,轉眼間就恢復如初。
青登見狀,神色微變,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自言自語道:
“跟緒方先生的‘不死之力’不太一樣呢……”
犀力卡的再生方式跟緒方有很大的不同。
緒方的傷口再生時,會長出大量蟲子般的肉絲,這些肉絲相互交融、纏繞,跟織衣服一樣“織”好傷口。
這一會兒,站立在旁并認真觀戰的緒方,稍稍沉下眼皮,朝犀力卡投去無比鄭重、嚴肅的目光——凡是牽扯到“不死之力”的事物,都會引起他十二萬分的警覺。
青登的猜想對了,眼下的犀力卡確實擁有過人的生命力,而且還是無比恐怖的生命力!就連被砍的傷口都能迅速恢復!
“近段時間的對手,盡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
青登活動脖頸,發出“咔巴”、“咔巴”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他已熱身完畢。
犀力卡看了一眼剛才被砍的位置,沉下面龐。
興許是要挽回方才的失利,他握緊掌中的太刀,攜怒濤之勢猛攻而上!
周遭的空氣中,再度飄滿兩刀互碰的火星。
兩人你來我往,時而迎頭相撞,時而交換身位,令人眼花繚亂。
對于太刀術,青登只知些許皮毛。
因為太刀術誕生于盛行騎戰的平安時代,跨坐在馬背上使不出復雜的技巧,所以太刀術非常純粹,并無繁復的花樣,砍就完事兒了!
因此,犀力卡的刀法相當簡單,就是橫劈豎砍、直來直往!
越是簡單的招式,越吃基本功。
而犀力卡恰好就屬于基本功相當扎實的類型。
不論是舞刀的手法,還是對進攻時機的把握,全都可圈可點。
青登猜想:哪怕不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常人”狀態下的犀力卡也多半是一位一流的劍士。
一介阿伊努人,竟能將和人的太刀術修煉至這個程度……委實難得。
當然,要想對抗青登,他這點水平還是太勉強了。
刻下的他,唯有力量能跟青登相提并論,敏捷、技巧等其余方面都跟青登有著不小的差距。
為了壓制青登,犀力卡咬緊牙關,呼號著舉刀過頂,準備發起他引以為豪的“七連斬”——這是犀力卡在一鼓作氣的狀態下,所能使出的最大連斬數。
青登一眼看穿犀力卡的招法,踮了踮腳尖,放松全身的肌肉。
“喝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怒號,犀力卡用力揮出掌中刀,鋒刃作響。
面對襲來的斬擊,青登輕輕閃身躲過。
攻勢未完,犀力卡立即揮出第二刀……青登再度躲過。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一刀連著一刀。犀力卡不斷揮刀。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一下接著一下。青登一個勁地躲。
在犀力卡揮出第7刀時,青登不再躲了——他飛快移步,從斬落的刀鋒下閃身而過,從犀力卡的左腋下鉆出,二人交袖相過。
錯身之際,青登默默地在身后留下一道刀光。
這道刀光斜掃過犀力卡的胸膛,血肉綻開,深可見骨……不,連胸骨都被斬開了!
這般嚴重的傷勢,無疑是致命傷。
可接下來出現的場面,跟方才一模一樣——傷口迅速合攏,很快就愈合。
不過,青登敏銳地注意到:其恢復速度不比剛剛。
“連這都奈何不了你嗎……看來得多砍你幾刀才行啊。”
青登說著翻動右腕,振去刀鋒上殘留的血跡。
犀力卡捂著方才可見骨頭的胸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神情復雜地凝視身后的青登。
“和人的最強戰士……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青登淡然一笑:
“世界大得很,不論是在何時何地,我都不敢自稱為‘最強’。”
在聽見“世界大得很”這句謙辭時,犀力卡那布滿戰意的雙眸恢復了幾分清明,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值得懷念的事情。
然而,僅須臾,這幾分清明飛速消散,他咆哮著再度攻向青登。
這一回兒,青登沒有再采用“以守待攻”的策略,而是主動揮起神速之刃。
犀力卡對此完全反應不及,只能用很勉強的姿勢去接……沒有接住,毗盧遮那的刀尖剮開其脖頸大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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