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緒方的善意忠告5400
第44章緒方的善意忠告5400
“隊長!你還好嗎?”
中島登(二番隊副隊長)拖著永倉新八撤至安全的地帶。
“還好……骨頭沒斷……”
身為天賦“鋼骨”的擁有者,永倉新八的防御力遠非凡人所能比擬。
稍微歇息片刻后,他已逐漸緩過勁兒來。
“中島!你怎么也在這兒?”
中島登苦笑一聲:
“隊長,我跟你一樣,爬墻爬至一半時,就被石頭砸了下來,不過我沒你厲害,我沒躲過去,那石頭直接砸我左肩上了。”
永倉新八一愣,隨即伸手扯開中島登的衣襟——只見后者的左肩紅腫了一大片,看著就痛。
“你的肩膀受傷了!快到后方去!”
中島登搖了搖頭:
“骨頭沒事,小傷罷了,我還能揮刀,我還有右手呢。隊長,先別管我的傷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攻不上去啊!部隊的士氣已經開始下滑了!”
永倉新八沉下面龐,掃視四周。
痛苦的臉、茫然的臉、驚懼的臉……充滿陰暗色彩的一張張面龐躍入他眼簾。
在經過短暫的思忖后,永倉新八咬了咬牙:
“拿張盾牌來!我要再登一次城墻!”
未等語畢,他就迫不及待地邁開大步,再度走向難攻不落的要塞。
卻在這時,一道驚呼引起永倉新八的注意力。
“喂!小子!你不要命了?!”
永倉新八下意識地循聲望去——一名身披淺蔥色羽織的年輕武士擠開隊友,沖向離他最近的長梯。
他如飛燕般高高躍起,穩穩地落在長梯上。
緊接著,繼迅敏的飛燕之后,他變為靈活的壁虎——眨眼間,他已連登數個臺階!
以如此顯眼奪目的方式登場,而且還爬得這么高、這么快……簡直就是拿著個大喇叭對城墻上的全體守軍喊道:看見我了嗎?快來集火我啊!
自然而然的,他淪為眾矢之的。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左右兩翼飛來大量箭矢、子彈,其頭上還有難以計數的石塊,以及一捧新鮮的、剛煮沸的金汁。
此景此幕,饒是永倉新八見了,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這一會兒,墻內外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死定了,肯定會步上先前的一眾“挑戰者”的后塵,要么摔回地上,要么直接斃命。
然而,下一刻,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然向右上方躍起!
在跳躍的瞬間,他躲過了襲來的石塊、金汁、箭矢與槍彈。
同樣是在這一瞬間,他輕舒左臂,五指成爪,在身體躍升至最高點的剎那,他用左手緊扣住城墻間的石磚縫隙!
如此,他整個人掛在城墻上!真跟壁虎似的!
那磚縫的寬度怕是連一厘米都沒有。
僅憑幾根手指與塞不進一個指頭的著力點,就成功承受住全身的重量……這絕非尋常人等所能辦到的!
他為躲避敵軍的攻擊而縱身躍起時,又離墻頭更近了些許。
他此時距離墻頭僅剩最后的2米距離。
頂多只需2秒鐘的時間,敵軍的下一波攻擊將襲來。
2秒鐘能做到什么?
答:足夠令他登上城墻!
只見他左手五指收緊、蓄力,雙腳猛蹬墻面,強悍的力量自其體內爆發而出!他全身像是裝滿了彈簧,高高地向上躍起!
他不僅使這點磚縫變為穩固身形的著力點,而且還以此作為跳躍的發力點!
這一霎間,墻內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他從“壁虎”變回展翅的“飛燕”,高高騰起,翻過墻垛,隨后劃著拋物線,穩穩地落在墻頭上,落在敵兵之間!
距離墻頭的這最后的2米距離,被他飛越而過!
令無數將士不得寸進的堅墻,他成功登頂!成為本役的先登之士!
不僅城頭上的敵軍看傻了,就連城頭下的己方將士亦瞠目結舌。
種種疑問自他們腦中浮現。
無數勇士前仆后繼都沒法攻克的堅城,竟被他輕松翻越?
這人是誰?什么來頭?
如此身手,都可以媲美象征著“新選組之武”的一眾隊長了吧?
盡管雙方都為之一震,但戰場的焦灼空氣很快就讓他們的心神回歸現實。
永倉新八扯開嗓子:
“別愣著!快!上前支援!”
吼畢,永倉新八搶過一面木盾,一手提刀,一手執盾,快步流星地奔向最近的長梯。
永倉新八的暴喝令將士們迅速回神。
分秒間,伴隨著震天的歡呼、嘶吼,將士們以猛然勃發的氣勢殺奔向城墻!
“先登”之功被搶走……固然會令部分人沮喪。
可相對的,亦有不少人為此感到歡欣。
終于有人成功登上五棱郭的城墻,原本僵滯的戰局總算發生變化,淺蔥色的羽織飄蕩在五棱闊的城墻上……此景此幕,為不少人帶去充足的信心!
敵軍繼震驚之后,迅速升騰起強烈的不安、恐慌。
有和人攻上來了!
“不要慌張!爬上城墻的人只有一個!”
“快!圍住他!用矛捅死他!”
“快拿矛來!”
在明確的指揮下,墻頭的守軍迅速分作兩部分。
絕大部分人繼續阻擊墻下的幕軍。
小部分人拿起短刀、長矛,擺出狩獵的架勢,圍殺向那位孤零零的、獨自據守“登墻點”的隊士。
攬得“先登”的榮譽與活著拿到“先登”的獎賞——這二者的難度無疑是天差地別!
好不容易登上敵墻,結果卻慘死在敵兵的絞殺之下……這種先例,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身邊沒有任何戰友,自己必須要孤軍奮戰,單槍匹馬地直面茫茫多的敵兵……以“命若懸絲”來形容,毫不為過。
然而,奇怪的是,這位隊士的臉上沒有半分懼色。
面對洶涌襲來、迅速逼近的一眾敵兵,他不慌不亂地架起掌中的打刀,青眼起勢。
雖然知道對面聽不懂他的話,但他還是鄭重地、一字一頓地報出家門:
“新選組二番隊隊士”
“‘人斬’大石鍬次郎”
“參上!”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一根根矛殺到了。
為了便于在城墻上使用,這些矛都是特意削過的短矛,只有一米多長。
自不同方向刺出的短矛就像是一根根蛛絲,編織成巨大的“蛛網”,籠罩向“獵物”。
來勢雖猛,但大石鍬次郎很快就讓現場所有人知道:他并不屬于那種能被“蛛網”捕捉住的“獵物”。
他飛快地掃動視線,確認每支襲來的短矛的位置,隨即迅速地矮下身形。
因為速度太快,所以他的這兩個動作像是同時進行的。
這些短矛自前后左右刺來,卻唯獨沒有封鎖他的下路。
在他矮身的霎間,那一根根鋒利的矛頭相互交叉、貼著他的脊背穿刺而過。
下一息,大石鍬次郎轉躲為攻,明亮的刀光拔地而起——咔、咔、咔——脆響傳出,數根短矛被斬斷為切口平整的兩截,“蛛網”隨之破裂。
以漂亮的招法瓦解了對面的攻勢,可他并未順勢起身,而是保持著極低的身位,飛身去砍敵兵們的下盤——凡是在其斬擊范圍之內的敵兵,統統是他的目標!
一時間,地上多出一截截斷腿,一名名敵兵抱著平整的斷腿切口,哀嚎倒地。
前后不過數秒的時間,便有十余名敵兵被他砍翻在地……這驚人的戰力,令周遭的空氣彌漫起驚懼的氛圍。
對于這些被砍斷腿腳的敵兵,大石鍬次郎沒有上前補刀,一來是沒這必要,二來滿地的傷員能夠遲滯其余敵兵的行動。
在振去刀身上殘留的血跡后,大石鍬次郎邁步上前,似乎是打算向敵軍的縱深進攻,徹底撕破墻頭上的防線。
可他馬上意識到什么,連忙頓住腳步,隨后把剛邁出的那只腳又收了回來。
他的背后,是兩張長梯。
守住一整面城墻的所有長梯,他沒那個本事,可只是守住一、兩張長梯的話,他則有著一定的信心!
大石鍬次郎做了個深呼吸,架刀在前,像門神一樣死死地把守這處“登墻點”,不讓任何敵兵靠近,為戰友們的登墻爭取時間。
敵兵們不是傻子,眼見大石鍬次郎刀法厲害,不敢再貿然上前。
短矛收起,弓箭亮出
“這人的刀法很厲害!別靠近他!用弓箭射他!”
原本對準墻下的一張張弓紛紛轉向,對準大石鍬次郎。
大石鍬次郎見狀,臉上浮現幾分凝重。
如果是在開闊地帶,那也就罷了,在狹窄逼仄的墻頭上直面箭雨的侵襲……他對自己的身手再有自信,也萬萬不敢托大。
好在他周圍有不少可以用來擋箭的“防具”。
但見他飛快俯身,抓起腳邊的一個仍在因斷腿而哀嚎的敵兵,將他拽至身前以充作“人肉盾牌”。
他前腳剛架好盾,后腳箭雨就來了……密集如蝗的箭影籠罩大石鍬次郎。
箭矢破空的銳響與箭頭入肉的悶響,此起彼伏。
被大石鍬次郎擋在身前的那個可憐人頓時被射成刺猬,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一命嗚呼。
靠著這面“人肉盾牌”的保護,大石鍬次郎幸免于難。
只可惜……這面“人肉盾牌”再好用,也沒法保護他的全身上下。
忽然間,一根箭矢自斜刺里飛出,筆直射向大石鍬次郎的側腰——這是“人肉盾牌”護不住的部位!
大石鍬次郎感應到這根箭矢的威脅,臉色一變。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想要躲開或擋開,已不可能!
幸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驀地劃過半空的刀芒,不偏不倚地正中這根箭矢的箭頭,將其彈飛出去。
一件因高速移動而獵獵作響的淺蔥色羽織,闖入大石鍬次郎眼簾——永倉新八及時趕至其身旁,替他擋下這根箭矢。
接著——
中島登:“二番隊上前!壓制敵軍!控制城墻!”
“殺啊啊啊!”
“輪到吾等武士施展本領了!”
“你們剛剛往我們頭上扔石頭、倒糞水,鬧得很開心嘛!現在輪到我們回敬你們了!”
一名名將士翻越大石鍬次郎奮力保衛的那2架長梯,順利地登上城墻。
大石鍬次獨拒敵軍、死守“登墻點”所爭取到的十余秒的時間,成功制造出逆轉戰局的“眼”!
轉眼間,登上墻頭的將士已達十數人,基本都是新選組二番隊的隊士們。
被拒于堅城之下的憋悶、被敵軍壓著打的壓抑,在這一刻轟然釋放!
他們號叫著、進攻著,揮舞利刃,殺向目力所及之處的一切敵兵。
連轉身都很困難的狹窄墻頭,正好能讓他們彰顯出“人斬集團”的威名!
阿伊努人強在弓術,不擅近戰,跟新選組比拼近戰……結果可想而知!
刀刃翻飛之下,一捧捧熱血噴灑而出,澆滿墻頭。
“登墻點”被一口氣擴大,敵軍的防線一退再退!
“你有受傷嗎?”
大石鍬次郎慢半拍地意識到永倉新八是在跟他說話,忙不迭地回答道:
“沒有。”
永倉新八咧嘴一笑:
“既然沒有受傷,那就繼續戰斗吧!”
他說著掃動目光,滿面欣喜地仔細打量大石鍬次郎:
“你干得很漂亮!沒想到我們新選組竟然還有你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你叫什么名字?”
大石鍬次郎快聲回答道:
“我叫大石鍬次郎!在橘大將發起‘第二次大征兵’時,我應征入伍!”
“第二次大征兵”的征召規模遠勝“第一次大征兵”。
不僅要填補戰損,還要一口氣擴大新選組的兵力以應對接下來的“東西大戰”。
突然補充了大量新兵,以致于各隊長尚未認全麾下的一眾新人。
“原來是新來的啊!怪不得沒見過你!你做得很好!等戰斗結束后,我會親自幫你向橘先生奏功的!”
大石鍬次郎聽罷,下意識地抽了幾下嘴角,眸中閃過怪異的神色——他是在聽見青登的名字后,才流露出異樣。
永倉新八沒有留意到大石鍬次郎的表情變化。
在遞去贊賞的目光后,他揚起大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吧!眼前的敵人太多了,看得我心煩意亂!是時候‘清理’一番了!”
聞聽此言,大石鍬次郎回過神來,用力點頭以作回應。
以永倉新八、中島登為首的精銳們已先后登上五棱郭的城墻……平心而論,接下來的戰況變化,已無贅述的必要。
無非就是“幕軍以疾風怒濤之勢推進”與“‘阿伊努聯軍’一退再退”!
失去了城墻的保護,跟新選組打近戰……等于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兩軍對攻如海濤相撞——一方無甚變化,另一方被撞得波開浪裂!“阿伊努聯軍”立即落入下風!
永倉新八、中島登,以及橫空出世的大石鍬次郎,成為最鋒利的三根箭頭!領銜著一眾隊士往復沖殺,無所顧忌地撕裂敵軍的防線,所到之處,無不披靡!
墻頭上的戰局已然是一邊倒的態勢,幕軍越戰越勇,眼瞅著就要徹底占據南部的城墻。
已經沒有所謂的“登墻點”了,南部的整面城墻都是“登墻點”!
越來越多的幕軍將士登上城墻,加入戰斗。
越來越多的阿伊努人倒地不起。
越來越多的悲鳴響徹晴空。
“不行啊!擋不住他們!”
“暫且后撤吧!”
“不行!怎可平白讓出城墻?若是丟了城墻,我們就完了!”
為了守住城墻,為了抵抗幕軍,阿伊努人們——主要是犀力卡的嫡系部隊——紛紛拿出拼命的勢頭。
他們結為一列列槍隊、弓隊,緊密布陣,死守下城墻的樓梯間。
既然沒法阻止幕軍登城,那就讓他們沒法走下城墻!
為數不少的將士剛一靠近樓梯間,就被亂槍、亂箭打死,變為“蜂窩狀”或“刺猬狀”的尸體。
永倉新八見狀,不禁暗罵一聲:
“該死!他們到底有多少支火槍啊!快讓平助把他的八番隊帶過來!”
他的求援很快就送至藤堂平助耳中。
不消片刻,永倉新八期望的援助到了——藤堂平助率領八番隊的全體隊士,轉戰至刻下的最前線:兩軍激烈爭奪的樓梯間!
層層疊疊的彈幕,幾乎沒有停歇的時間……雙方隔著樓梯口展開激烈的互射,灼熱的槍彈飛馳于半空中!
一時間,戰況再度陷入僵滯——當然,只是“一時間”而已。
幕軍有足足六千人,兵力六倍于“阿伊努聯軍”,占據了壓倒性的兵力優勢,裝備方面也遠遠比后者富裕。
哪怕只是慢慢磨,也足以磨死“阿伊努聯軍”。
五棱郭,某處——
“喂!城墻那邊出什么事了?為什么這么吵?”
“不不、不好了!城墻被攻破了!和人打進來了!”
“你說什么?!”
“守城墻的那些人在搞什么?!為什么這么快就失陷了!”
即使不留心觀察,也能注意到氛圍的變化。
“城墻失陷”的噩耗已擴散開來……不安的心境亦隨之傳播,越傳越快、越傳越烈!
負責牽制緒方的各部隊已受到顯著的影響,無心再跟緒方作戰,紛紛扭頭看向南面,即前線的方位。
緒方也跟著扭頭朝南。
打從剛才起,緒方一直在四處“溜圈”,牽制了“阿伊努聯軍”的大量兵力,使后者無法集中全力應付城外的幕軍。
“這就入城了?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快嘛……”
緒方輕聲呢喃后,收起視線,直勾勾地看向身前的一眾阿伊努人。
“想必你們都聽見了吧?你們不可能守住這座要塞了。”
他特地壓低嗓音,以標準的阿伊努語做出宣布。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快逃吧。”
“我跟你們并無深仇大恨,更何況我還有別的要事得做,所以我不會追擊你們。”
“快回家人們的身邊吧,這是一場極度無謀的戰爭,不要因此而平白送命了。”
“當然,如果你們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奉陪到底。”
“我丑話說在前頭——不要以為你們占了人數上的優勢,同時又拿著幾十挺火槍,就覺得有望殺我。”
轉眼間,又到月末啦!手頭有月票的書友,請務必投票給本書哇!(流淚豹豹頭.jpg)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