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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京都三大寶刀!4500
京都,某和果子屋——
這間和果子屋不算知名,面積不大不小,乍一看去,只是一間隨處可見的普通店鋪。
進了門便能瞧見柜臺,前廳內擺有八張桌子,以供客人們就坐、享用和果子。
雖非久負盛名的名店,但它所制售的和果子的口味,卻著實了得。
憑著滋香濃醇的味道,成功收獲了附近街坊的喜愛,擁有一批固定的顧客。
除了優越的口味之外,這間和果子屋的另一大特色,便是風韻猶存的老板娘。
這間店鋪是典型的“夫妻店”,店內沒有別的員工,只有一對恩愛的夫妻。
丈夫是普通的中年人,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相貌普通,不俊不丑,除了個子較高,身材保持得很好,沒有發福之外,便沒啥特點。
相較而言,妻子就要惹眼得多了。
一言以蔽之,她是一位十足的美人!
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人妻最好的年紀。
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精致,眉宇間掛有成熟女性所特有的風韻。
平日里總穿著紅色的和服,衣擺下的腳背飽滿的玉足,好看極了。
絕美的臉蛋固然吸睛,可傲人的身材更富魅力!
即使穿著寬松的和服,也遮不住那豐滿的胸脯與渾圓的屁股。
因為體積太大,所以“南半球”總搭在腰帶上。
在腰帶的襯托下,其存在感進一步增加。
有這么一位“活招牌”,自然不愁沒有男性顧客。
有不少人被老板娘吸引,明明不愛吃和果子,卻偏要來光顧此店,想方設法地賴在店里不走,只為了多看她幾眼。
然而,想也知道,如此美人,自然容易引起他人的惦記。
自開店以來,便有不少登徒子騷擾老板娘,其中不乏面容兇惡、無法無天的雅庫扎。
“喂!小美人,別跟著你那廢物丈夫了!一個賣和果子的大叔是配不上你的!美人就該配英雄!來做我的小妾吧!我能讓你過上前所未有的闊綽生活!”
出言輕薄她的、想對她動手動腳的、甚至有在老板娘外出時前去堵她的……
換做是普通人家,面對雅庫扎們的騷擾、威脅,就只能強忍著。
然而,古怪的是,這對夫妻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不論對方是誰——窮兇極惡的雅庫扎也好,位高權重的豪門大戶也罷——他們都表現得相當淡定,從不顯出憂慮、畏懼的模樣,似乎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就結果而言,他們確實有處之泰然的資本——因為每一個染指老板娘的人,最后總會落得凄慘的下場!
要么連夜逃離京都,永遠不再回來,要么跟人間蒸發似的,徹底消失……
久而久之,這對夫妻想不引起附近街坊的注意都很困難。
能夠讓那些背景不俗的登徒子統統閉嘴、消失……哪怕是用屁股來思考,也能斷定:這對夫妻絕對不是一般人!
關于他們的真實身份,眾說紛紜。
什么“退隱的雅庫扎大佬”、什么“下鄉的豪門子弟”……各式各樣的傳聞,不一而足。
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這對夫妻從不正面回應,永遠是微笑著敷衍。
被問得煩了,他們就會淡淡地回答道:
“如你們所見,我們只不過是一對賣和果子的恩愛夫妻,并無特別之處。請別再瞎傳那些毫無根據的謠言,會讓我們很困擾的。”
雖然他們的語氣很溫和,但在聽見“會讓我們很困擾”這句“提醒”后,附近街坊無不感到膽寒。
一對連雅庫扎、豪門貴胄都不懼的夫妻……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哪里得罪得起?
于是乎,他們自覺地閉上嘴,不再討論、傳播相關事宜,生怕惹來無妄之災。
出于此故,“這對夫妻并非尋常人等”的傳言只局限于附近街坊,并未廣泛傳播。
今日,這間和果子屋一如往常地開店營業,一如往常地接待客人。
老板坐在柜臺后面,默默地整理賬簿。
他敲打算盤的動作很熟練,那一枚枚算珠被撥拉得“噠噠”作響,殘影不斷,一看就知他是記賬的好手。
老板娘則在廚房里揉制面團,腕力驚人,按捏幾十斤重的面團如搓拇指般大的泥丸。
刻下恰值生意平平的時候,所以前廳的桌子基本都空著,只有四名年輕人占了一張小桌。
他們是該店的常客,隔三岔五地來此聚會,點上幾盤和果子、幾杯茶水,然后胡天胡地地聊天、吹牛逼。
“你們知道嗎?京都有三大名刀!”
這一會兒,其中一人——一位長有齙牙的消瘦青年——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他們剛剛還在討論“京都第一美人”紫陽與“江戶第一美人”千葉佐那子,誰更加美麗動人,結果不知怎的,話題忽然就跳到風馬牛不相及的“京都三大名刀”。
男人就是喜歡舞刀弄劍,此乃世間真理,并不因時間、地域的改換而變更。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同桌的伙伴們的興趣。
眼見自己變為全場的焦點,齙牙男嘿嘿一笑,然后模仿說書人的口吻,不緊不慢地說道:
“‘京都三大名刀’之一,便是‘仁王’橘青登的佩刀毗盧遮那!”
“據悉,此刀原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傳家寶。”
“佩用此刀者,唯有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歷代家主。”
“然而,它早在數十年前就失傳了。”
“此刀為何會落到仁王的手中,至今仍不得而知。”
“我曾聽說,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曾想過向仁王討要毗盧遮那。”
“可在考慮到自身與仁王的巨大差距后,他們十分理智地保持沉默,不敢多事兒,絕口不提毗盧遮那的歸屬。”
聽到這兒,同桌的伙伴們全都笑了。
山田淺右衛門雖是兇名赫赫的“斬人家族”,但其世襲的官職只不過是500石俸祿的腰物奉行。
莫說是如今的青登了,即使是“側眾兼御臺様用人”時期的青登,也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招惹不起的存在!
不夸張的說,就憑青登目前所擁有的權勢,他僅需動動嘴唇,就能讓“山田淺右衛門”變為歷史名詞。
至于上門明搶……除非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成員們都被門板夾了腦袋,否則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向仁王訴諸武力。
齙牙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以便展開接下來的內容:
“毗盧遮那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家主,聘請當世名匠,用上最豪華的材料,再結合家族長久積累下來的劈斬經驗所鍛造出來的絕世寶刀!”
“它比一般的打刀要長,刀鋒十分銳利!”
“因為斬人過多,殺氣極重,外加上刀鋒散發出妖冶的紫光,故被冠以‘妖刀’之名!”
“不久前,仁王重鑄了毗盧遮那的刀身,將其煉為傳說的黑刀!”
“如今的毗盧遮那有著漆黑的刀身,散發出紫中帶黑的光澤,不僅極其鋒利,而且非常堅韌!是一把砍不壞的刀!”
“至于‘京都三大名刀’之二,則是傳說中的菊一文字則宗!”
“它乃鎌倉時代后鳥羽上皇委托備前國一文字派刀匠一文字則宗所鍛的太刀,距今已有八百年的歷史。”
“其鋒刃極長,刀身細且薄,刃身近柄部刻有代表皇家的16瓣菊花家徽。”
“單論鋒利度,世間鮮有刀劍能跟其匹敵!”
“只可惜,菊一文字則宗失傳了,下落不明。”
“不過,據我所知,此刀目前就流落于京都某處!被某個大劍豪保管著!”
齙牙話音剛落,便見他的伙伴們紛紛來了精神,眼睛一亮,面露驚喜之色,七嘴八舌地插話道:
“菊一文字則宗在京都?真的假的?”
“巧了!我也聽過相同的傳聞!”
“大劍豪?誰呀?”
齙牙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怎么知道!”
“菊一文字則宗乃可遇不可求的絕世寶刀,如果隨隨便便就能知曉其下落,那還得了!”
“關于菊一文字則宗的情報,可能那些在京都住得久的長者會知道得更多一點兒吧。”
這時,同桌的某人靈機一動,突然想到:在京都住得久的長者?現場不就有一位嗎?
于是乎,他扭頭去看柜臺后方的老板:
“老板,你在京都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吧?你有沒有聽說過菊一文字則宗的下落?”
“菊一文字則宗?這個嘛……”
老板彎起嘴角,似笑非笑。
“如你所見,我是和果子鋪的老板,平日里并不關注這些刀劍的消息。”
“不過……名刀往往流落在出人意料的地方。”
“我猜呀,菊一文字則宗現在正在某倉庫里落灰,等待著它的新主人。”
老板前腳剛說完,后腳就收獲齙牙的贊同:
“老板,說得好!名刀往往流落在出人意料的地方!”
“搞不好呀,菊一文字則宗就在我們附近呢!”
對這伙年輕人而言,老板的突然發言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馬上轉回正題,開始討論“京都三大寶刀”的最后一把刀。
“‘京都三大寶刀’的最后一把刀,便是‘永世劍圣’緒方逸勢的佩刀大釋天、大自在!”
某人聞言,忍不住地插話道:
“嗯?說好的‘三大寶刀’呢?怎么有四把刀?”
齙牙立即解釋道:
“‘三大寶刀’有四、五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別打岔,等我說完!”
“‘永世劍圣’緒方逸勢仍健在,他不僅沒有死去,而且就隱居于京都——這是廣為人知的傳聞,所以我就不贅述了。”
“大釋天是打刀,大自在乃脅差,這兩把刀的外形都很華麗,刀柄與刀鞘都是藍、金二色相間。”
“因為‘永世劍圣’是二刀流劍士,所以每當提起其佩刀,他的長短二刀都會被一并提起,不可分割。”
“這兩把刀雖是萬中無一的頂級寶刀,但跟毗盧遮那、菊一文字則宗相比,并無十分顯著的特點。”
“可誰叫它們是‘永世劍圣’的佩刀呢?就憑這一點,就足以使它們名列‘京都三大寶刀’之中。”
又有人插話道:
“啊?僅僅只是因為它們是‘永世劍圣’的佩刀,就能名列‘京都三大名刀’之中?”
齙牙哼哼地怪笑兩聲:
“哼哼!你這就不懂了!”
“青龍偃月刀為何出名?因為它是關公的武器啊!”
“蜻蜓切為何出名?因為它是本多忠勝的武器啊!”
“優秀的武器能讓使用者成名,優秀的使用者同樣能讓武器成名!”
“就憑‘永世劍圣’的名望,哪怕他使的是無銘刀,也能讓這把刀在煌煌青史上留下名號!”
齙牙眉飛色舞,越聊越嗨。
只不過,他和他的同伴們很快就對這個話題膩歪了。
不消片刻,他們無縫銜接地改換話題,興致勃勃地討論“京都第一美人”紫陽還是不是楚子之身。
是夜——
這間和果子鋪是上下兩層的結構。
第一層是店面,第二層則是夫妻二人的起居空間。
此時此刻,夫妻倆聚于廳房,各忙各的。
老板娘古牧町優哉游哉地織布。
老板古牧吾郎則坐在一旁,專心致志地給一把打刀涂刀油。
眾所周知,鐵器是十分嬌貴的。
就以刀劍為例,必須要定期涂抹刀油才能防止生銹。
只見其掌中的這把打刀有著十分華麗的外觀——刀柄是藍、金二色相間。
定睛細瞧,不難發現其刀鋒銳利,刀面如鏡,儼如剛出爐的新刀,一看就知是保養得當。
在涂完刀油后,古牧吾郎放下手中的涂油工具,雙手握刀,刀尖指天,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刀身。
就在這時,阿町忽然開口道:
“阿逸,今日那伙人的閑談使你重煥雄心了嗎?”
古牧吾郎聞言,挑了下眉:
“你都聽見了?”
“他們的嗓門那么大,想不聽見都很難啊。”
阿町停了一停,隨后半開玩笑地繼續道:
“大釋天和大自在都是萬中無一的寶刀,卻只能擱在刀架上,沒有用武之地……實在是委屈它們了。”
古牧吾郎苦笑兩聲,聳了聳肩:
“重煥雄心……那倒沒有。”
“阿町,我很珍惜眼下的平靜時光哦。”
“險象環生卻又精彩紛呈的日子,我早就膩歪了。”
“如果有得選的話,我希望余生能在平靜中度過。”
“怎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像我這樣的‘惹事精’,即使有意隱居,麻煩事兒也會自動找上門來,避都避不開。”
“為了應付不知何時就會降臨的麻煩,我得時刻保持佩刀的鋒利才行。”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預感:我這個‘惹事精’又要惹事了。”
說罷,古牧吾郎將掌中刀收回鞘中,然后轉身緊抱住阿町,兩只大手極不安分地上下游走。
阿町一邊任由對方撫弄,一邊無奈地笑著:
“結婚這么多年,夜夜如此……若是尋常女子,只怕早就被你折騰壞了。”
古牧吾郎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說道:
“誰叫家妻是天下第一美人呢?要我按捺愛意,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談笑間,二人已滾倒在榻榻米上,衣裳飄落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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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難、難道說……古牧吾郎就是“永世劍圣”緒方逸勢?!(豹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