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秦津藩的軍工廠,竣工!4300
第161章秦津藩的軍工廠,竣工!4300
桂小五郎所想到的“破局之策”,便是掀桌子!反他娘的!干他媽的!
既然“俗論派”逼人太甚,那就正面交鋒,血戰到底!看看是誰先撐不住!
早在剛回長州時,桂小五郎就在醞釀著“武力討伐‘俗論派’”的大計。
只是……此乃真正的破釜沉舟之計,一旦啟用,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要么勝利,重掌長州;要么失敗,身死名裂。
因為是一步險棋,所以桂小五郎非常猶豫,遲遲不敢下定決心。
然而……事到如今,由不得他再躊躇!
他們當前已是道盡途殫,無以為繼。再拖拉下去,連握刀的力氣都沒了。
敗亡在即……若欲反抗“俗論派”,眼下是最后的機會!
“俗論派”才剛掌控長州不久,根基未穩。
事實上,“俗論派”很不受長州民眾的歡迎。
多虧了“正義派”近年來的賣力宣傳,長州民眾全都對西洋人恨之入骨。
去年的下關戰爭,導致大量房屋受損,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更是進一步加重了長州民眾對西洋人的怨憎。
因此,即使“正義派”屢戰屢敗,“尊王攘夷”也依舊是長州的主流民意,“俗論派”并不得民心。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俗論派”的統治是一座根基不穩的大廈!只要往根基踹上一腳,這棟大廈就會轟然倒塌!
若以雷霆之勢直搗萩城,未嘗不能蛇吞象,一口氣消滅“俗論派”!奪回長州!
桂小五郎話音落下后,院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現場氛圍開始發生顯著的變化。
熱量在上升……!
現場騰起無形的熱量!
“俗論派”的趕盡殺絕、連日的流竄……奇兵隊的隊士們早就積了滿肚子怨氣。
被桂小五郎這么一激后,他們頓時擰起兩眉,眼神發生顯著的變化——原本散盡神采的雙眸,刻下逐漸煥發出光亮。
不一會兒,某人高振右臂:
“說得好!早該如此!”
有了這人的帶頭后,便如滴入火堆之中的濃油一般——火焰熊熊燃起!
“跟‘俗論派’拼了!”
“寧可戰死,不可窩囊死!”
“桂先生!我們等你這番話,等很久了!”
“豈容‘俗論派’再囂張下去?!”
無人反對,全員通過了桂小五郎的開戰宣言!
此起彼伏的呼喊、咆哮,令現場的熱量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桂小五郎再度環視全場,而后緩緩移動手中的村正,刀尖指向東方——萩城所在的方向。
下一刻,他鏗鏘有力地高聲道:
“讓天下見識一下長州男兒的決心!”
桂小五郎首先盯上的目標,是離功山寺不遠的下關新地會所。
此地儲存有大量輜重,正好可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在離開功山寺后,他們一路急行軍,披星戴月地趕往新地會所。
因為士氣高昂,所以行軍神速,他們比預期更早一點抵達目的地。
正如桂小五郎所料,新地會所的守備非常松懈……直白的說,幾乎沒有“守備”可言。
不論是站崗的人,還是巡邏的人,全都在報仇雪恨般摸魚。
發呆的,打盹的,談笑的……就是沒有干活的。
他們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吧,位于內陸的此地竟會遭受襲擊。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么好說的——
“奇兵隊!跟我上!”
吼畢,桂小五郎拔出,奔將而出!
不需要任何計策,直接發起攻勢!猛沖新地會所!
桂小五郎帶頭沖鋒,奇兵隊的隊士們緊隨其后。
他們的突擊勢頭之猛烈,像極了開閘的洪水!
新地會所的守備之薄弱,著實到了令人發指的境地。
桂小五郎等人都逼近至二十米之內,他們才后知后覺地察覺。
“敵襲!敵襲!”
“是山賊嗎?”
“怎么可能會有山賊來攻打會所!”
“啊!他、他們是奇兵隊!奇兵隊打過來了!”
“什么?奇兵隊?!”
“那人就是桂小五郎!”
“小心!他是長州最強的劍士之一!不要跟他單打獨斗!把他包圍起來!”
登時,新地會所亂作一團兒。
桂小五郎一頭扎入敵群,刀刃翻飛間,連斬數人。
在投身尊攘大業時,桂小五郎暗下決心:從此以后,他不再是“劍豪小五郎”,而是“政治家小五郎”。
然而,說來滑稽,在為尊攘大業而四處奔走后,他用刀的機會反而變得更多了。
隨著實戰經驗的不斷積累,他的身手又上一個臺階。
星光下,刀刃的寒芒閃爍不停。
兵器相撞的鏗鳴、肉身撕裂的悶響、競賽似的的連續怒吼、可憐兮兮的討饒、撕心裂肺的哀嚎……獨屬于戰場的各種聲響,此起彼伏,然后又被夜風吹散。
奇兵隊的隊士們以疾風怒濤般的猛攻,為“一鼓作氣”這一成語注下生動的詮釋。
積壓于心間的苦悶壓力,終于有了一個發泄口……他們的攻勢透露出報仇般的快意。
憑借著如虹氣勢,他們無不以一當十,以十當百,打得對面潰不成軍!
以有備打無備,以精銳打雜魚,以高昂士氣打低迷斗志……此戰的結局,已經昭然可見。
前后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喊殺聲逐漸消停,新地會所復歸寂靜。
奇兵隊首戰告捷,大獲全勝!僅付出零星傷亡便成功攻陷新地會所,繳獲大量輜重!
太陽從東邊的陰暗山嶺后面露出臉兒,朝霞逐漸染遍蒼穹。
昨宿的霧氣慢慢散去,長州大地開始在晨光中顯現出來。
新地會所不愧是軍事要地,其輜重儲備令人驚嘆。
從糧草到裝備,應有盡有。
戰場的打掃工作,一直持續至此刻。
在桂小五郎的安排下,小部分人負責處理尸體、安頓俘虜,大部分人負責搬運輜重。
糧草、鹽巴、槍支、大炮、彈藥……一車接一車的各式輜重被運送出庫,組列成規模驚人的車隊。
有了這批物資,他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必為食物、裝備而發愁。
同昨日相比,奇兵隊的隊士們的精神狀態有了顯著的變化,其反差之巨大,可謂是判若云泥。
僅僅一夜的工夫,他們就從抱頭鼠竄的流寇,變為剛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仗的勝利之師!
他們一掃先前的陰霾,一個個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桂小五郎并未如此——但見他站在一處高地,扶著腰間的佩刀,輕蹙眉頭,神情凝重地遙望東方,像是在思索什么。
這時,其身后陡然傳來大村益次郎的聲音:
“桂先生!”
突如其來的呼喊,令桂小五郎不禁一怔,然后滿面無奈地轉頭去看對方。
他算是看穿大村益次郎的一大特性——神出鬼沒,冷不丁的就出現在你身旁,跟忍者似的。
大村益次郎不緊不慢地移步至桂小五郎身旁,問道:
“桂先生,怎么了?為何愁眉苦臉的?剛打了一場勝仗,你不感到高興嗎?”
桂小五郎苦笑一聲:
“我當然高興,只是……現在就歡欣鼓舞,未免為時過早。”
“打下新地會所只不過是艱苦征程的第一步。”
“在解放萩城,徹底驅逐‘俗論派’之前,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
說到這兒,他輕蹙眉頭,接著憂心忡忡地把話接下去:
“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不論如何,都必須趕在青登派兵干涉之前,打倒‘俗論派’!”
要想重掌長州,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
若欲實現該目標,青登便是最大的變數!
桂小五郎敢篤定:青登絕不可能作壁上觀!
只要降伏“俗論派”,便能兵不血刃地收復長州,進而平定整個西國——這種千載難逢的戰略窗口,青登絕不可能置之不理。
桂小五郎暗自猜想:青登派來聯絡“俗論派”的使者,可能已在路上。
心向幕府的“俗論派”,做夢都想親近青登。
不難想象,雙方肯定能迅速達成共識,結為同盟。
一旦“俗論派”得到青登的協助,那就完了。
雖然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歷史無數次證明了:光有民心是不夠的。
在外力的扶持下,哪怕是殘暴不仁、喪盡天良的反動政權,也能屹立不倒。
目前唯一的慰藉,便是長州與秦津相距甚遠。
在兩地間來往,必定有一段不容忽視的時間差。
這個時間差,就是桂小五郎……不,“正義派”的生死線!
必須得趕在青登的援助到來之前,徹底打敗“俗論派”!否則,他們就沒有回天之力了!
不僅要贏,而且還要贏得迅速……每當想來,都令桂小五郎皺起眉頭,心中充滿苦澀、焦慮。
正因時間寶貴,所以桂小五郎連暫歇片刻的余暇都沒有。
戰斗剛結束,他便絞盡腦汁地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方略。
這時,大村益次郎冷不丁的開口道:
“桂先生,關于如何速取萩城,我有一計。”
聞聽此言,桂小五郎頓時眼睛一亮。
對于大村益次郎的軍事才能,他是毫不懷疑的。
先前的第二次關原合戰,已經證明其材干。
由他規劃、部署的防御工事,給新選組造成不少麻煩
此戰最后的敗北,并非大村益次郎的智謀不利,而是新選組太過強大,硬是以力破巧,強行攻下關原。
眼見對方已有計策,他趕忙問道:
“大村君,你可有良策?”
迎著桂小五郎的期待目光,大村益次郎娓娓道來:
“這是一場以‘解放萩城’為最終目標的戰爭。”
“既然要攻城,那么足量的大炮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大炮太過笨重,運輸起來太麻煩了,我們沒有這么多的畜力。”
說到這兒,他特地頓了一頓,然后掛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所以……兵發三田尻,我們直接去奪軍艦!”
秦津藩,大津,軍工廠——
在巖崎彌太郎的帶領下,青登大步走入嶄新的廠房。
剛一入內,猛烈的熱浪便攜著此起彼伏的呼喊,一股腦兒地噴向青登。
“小心鐵水!”
“再加把勁兒!中午沒吃飯嗎?”
“喂!你們這幾個學徒,把這幾桶鐵水搬過去!小心點!這可是鐵水,若是滴到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抬眼望去,偌大的廠房內,數百名工匠、學徒往來奔走,有條不紊地制作火槍、火炮。
這一邊,幾名學徒推著數筐鐵塊過來,然后又抱著幾根剛造好的槍管離開。
另一邊,幾名鐵匠小心翼翼地把橘紅色的滾燙鐵水倒入模具之中。
滋滋滋滋——白色的濃煙猛地騰起。
不一會兒,便見模具中的鐵水已逐漸集聚成炮管的形狀。
為了對得起青登付予的豐厚薪水,在場的所有工匠、學徒都在賣力工作,不敢懈怠。
這座軍工廠就像是一臺巨大的熔爐,不斷地吸納汗水、火焰、鋼鐵,然后吐出火槍與火炮!
青登站定在門邊,一臉感慨地來回打量好幾圈,足足過去好一會兒后,才邁步走入廠內。
他一邊四處參觀,一邊聆聽身旁的巖崎彌太郎的報告。
“現階段,我們每個月能打造火槍80支,火炮10門……”
巖崎彌太郎知道青登想聽什么,所以專挑精要。
青登聽完后,面露自嘲之色:
“每個月只能打造80支火槍、10門火炮……這產量未免太少了吧。”
巖崎彌太郎面露歉意:
“十分抱歉。這已是現階段的極限。”
“因為是新式裝備,所以工匠們還很不熟練。”
“等工匠們適應了,并且進一步地擴大工廠規模后,產量將能大大提升。”
青登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嗯,戰事在即,火槍和火炮是永遠不會嫌多的。彌太郎,你要盡快提高軍工廠的產能。”
巖崎彌太郎神情嚴肅地回應道:
“是!”
忽然,青登的面部線條微松,露出平靜的笑意。
“彌太郎,你干得很不錯。”
他說著伸出手,拍了拍巖崎彌太郎的肩膀。
“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建起這座軍工廠,真是辛苦你了。”
聽到青登的贊美,巖崎彌太郎頓時抿緊嘴唇,表情被強烈的激動所支配。
“橘先生,這是在下應做的!”
“我不像土方副長、山南局長那樣,是決勝于千里之外的智者。”
“也不像近藤局長、沖田隊長那樣,是一騎當千的劍豪。”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運用腦中的淺薄知識,全心全意地增強秦津的國力!”
轉眼間,又到月末啦!手頭有月票的書友,請務必投票給本書哇!(流淚豹豹頭.jpg)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
PS:史實中的“功山寺舉兵”非常扯淡,跟非洲政變一樣魔幻,豹豹子之后開個單章來跟大家詳細聊聊。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