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既見橘大將,為何不拜?”5000
第146章“既見橘大將,為何不拜?”5000
不僅直截了當地動手,而且還一拳把人家揍飛出去……青登這突如其來的重拳,令現場陷入短暫的寂靜。
無辜的路人們也好,七本槍也罷,全都怔在原地,瞠目結舌。
現場眾人之所以會呆若木雞,不單是因為青登的拳擊太快、太猛,更是因為青登的應對手段,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他們有想到青登會道歉認慫,也有想到青登會反罵回去,同伊達任七郎展開罵戰。
可他們唯獨沒想到青登會直接動手!一拳把伊達任七郎打飛出去!
事實上,饒是同為青登伙伴的中澤貞祇、中澤琴等副隊長們,這時也都嚇了一跳。
他們是“小字輩”,結識青登的時間還不長,所以還不了解青登的為人。
相較之下,從“試衛館時代”起就跟青登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近藤勇等人,倒是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樣子。
雖然平日里的青登總示人以溫和、平易親切的形象,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凡是招惹他的人,向來是沒有好下場的。一旦情況允許,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度報復回去!
輕則受傷,重則身死……種種實例,不勝枚舉。
如果青登剛剛選擇隱而不發,那近藤勇等人反倒要覺得驚訝。
約莫3秒鐘后,現場復歸嘈雜。
“打架了!那家伙動手了!”
“那一拳可真狠啊!”
“完蛋了,這下子可不好收場啊……”
“我們快走吧,別被牽連了。”
興奮、惋惜、擔憂……周遭傳出各種各樣的喊聲。
七本槍中的某人怒吼道: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另一人喊道:
“你們是哪個藩的?!不知道我們是仙臺藩的‘仙州七本槍’嗎?”
便在七本槍群情激憤的這一會兒,橋本昌三忙不迭地插話進來:
“你們都冷靜一點!別讓事端進一步地升級!”
他煞費苦心地勸和,力圖給這突發事態降溫。
怎奈何其余人根本不理他,自顧自地繼續怒瞪青登。
青登算是看明白了,這7人里只有橋本昌三是理智的,其余6人就……不說也罷。
近藤勇淡淡道:
“我們來自哪個藩,管你們什么事?反正不影響我們教訓口出狂言的蠢貨。”
他這一句話,令現場的火藥味已達無以復加的境地。
這時,伊達任七郎回來了。
雖然這家伙出言不遜,但罪不至死。
如果把人家一拳打死了,那青登反倒要變為不占理的一方。
因此,在痛毆他時,青登手下留情了。
否則,就憑他那蠻牛般的怪力,完全能把對方的腦漿都給打出來!
當然,雖是特地收力的拳擊,但也足以讓對方痛上好幾天。
但見伊達任七郎捂著高高腫起的左臉頰,扶著門檻回到店內。
看著令他蒙受巨大恥辱的青登,他怒目圓睜,眼白處布滿密集的紅血絲,咬牙切齒:
“你……你……你這……”
因為氣極了,所以他的嘴唇直打顫,舌頭仿佛打結了,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青登緊接近藤勇之后,語氣淡漠地說道:
“別廢話了,事已至此,還用得著打嘴仗嗎?到外面去吧,我們去外頭‘交流’。我還蠻喜歡這家店的,別打壞這家店的東西。”
說罷,他以輕佻的動作向七本槍勾了勾手指。
緊接著,近藤勇等人嘩啦啦地站起身,站到他的身后。
青登一行人與七本槍魚貫而出,來到店鋪外頭的大街上。
店內的其余客人紛紛跟了上來,不愿錯過這難得的樂子。
不一會兒,以青登一行人和七本槍為中心,周遭聚集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看客。
伊達任七郎踏前半步,掃了青登等人一圈,冷冷道:
“你們一起上吧!”
青登攤了攤手,半是認真、半是嘲諷地說道:
“我們這邊有十幾號人,如果一起上,豈不是白送你們一個開脫的借口?”
“我待會兒可不想聽見你們以‘寡不敵眾’來作為戰敗的接口。”
“我們只出7人,跟你們一樣的人數。”
他這番話看似是在禮讓,實則是在嘲諷。
伊達任七郎的五官線條漸趨扭曲,狠狠地咬了咬牙:
“哼!我剛才只是一時大意,這才讓你偷襲成功。”
“等會兒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罷,他用力活動雙腕,按響骨節,傳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青登懶得理會他,轉過頭,開始點將。
中澤貞祇、中澤琴等副隊長們紛紛表示愿替青登效勞。
不過,考慮到這是一場以“教訓”為主要目的的戰斗,追求的是“一邊倒的完勝”,所以青登并未從“小字輩”中挑人。
于是乎,他點了近藤勇、永倉新八、齋藤一、芹澤鴨、井上源三郎與原田左之助的名字——就由他們7個來迎戰“仙州七本槍”!
盡管現場氛圍已是一觸即發,但雙方都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他們都深知:不論吵得有多兇、打得有多狠,只要不拔出武器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反之,倘若掏家伙了,那事情就大條了。
就這樣,雖無人明說,但雙方都達成了基本默契:沒有使用武器,只用拳頭來進行“交流”!
雙方總計十四人,各自占據一邊,面面相對,相隔3米。
興許是為了報仇吧,伊達任七郎專門站到跟青登對位的位置上。
殺氣騰騰……只可惜,他那紅腫得厲害的臉頰分外滑稽,令其氣勢遜色不少。
這是一場沒有裁判、沒有時限的遭遇戰。
明明沒人喊“開始”,也沒有事先約定,可雙方卻不分先后地猛撲向前!
眨眼間,雙方已然打作一團!
出于報仇心切的緣故,七本槍一上來就發起兇悍的攻勢。
雖然近藤勇等人都是一騎當千的劍豪,但他們并不擅長徒手格斗。
這其實是江戶時代的常見現象,武士們普遍重劍術、輕白打。
注·白打:赤手空拳的搏斗
不過,經由實戰所錘煉出來的“戰斗意識”,是不會因武器的更動而發生變化的。
面對七本槍的猛攻,近藤勇等人不慌不亂地靈活閃躲。
如此,憑借著杰出的“戰斗意識”,七本槍的攻勢悉化為無。
然而……未等近藤勇等人轉閃為攻,這場戰斗就因某人的過分活躍而早早結束了。
在戰斗開始的下一瞬間,伊達任七郎便號叫著揮出右刺拳,用力打向青登的面龐。
“啊啊啊啊啊啊!”
他這一拳的威力很足,若是打實了,少說也得打斷青登的鼻骨。
只不過,他的出拳毫無招法可言,就只是濫用蠻力,一看就知是白打外行。
久違的徒手搏斗,令青登躍躍欲試。
在修煉劍術之前,他就已是精通擒拿的格斗好手。
他右踏半步,側過身子,不費吹灰之力地躲過伊達任七郎的拳頭。
接著,他滑步向前,一口氣進逼至伊達任七郎的跟前。
他若有意的話,完全能用華麗的招法制服對方。
不過,青登沒有這么做——因為沒有必要。
但見他連出三拳,分別打中伊達任七郎的肚腹、肋下以及完好的右臉。
樸實無華的拳擊……卻又是勢大力沉的拳擊!
受此三擊后,伊達任七郎的兩只眼珠用力前凸,面部神情被強烈的痛苦所支配,方才的張狂模樣全然不見。
肚腹、肋下、臉頰……全都是能讓人痛上半天的部位。
“嗬……嗬……嗬嗬……!”
其喉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他不得不側躺在地,蜷縮著身子,像極了蝦米。
輕松打趴伊達任七郎后,青登飛快地轉動視線,找尋下一個對手。
很快,在七本槍中排名第三的橋本昌三便映入其眼簾。
橋本昌三始終在努力勸說他的同伴們,試著給事態降溫,不愿起爭端。
直到實在不可收拾后,才不得不跟同伴們站在一邊。
既然對方是難得的賢人,青登也沒太難為對方——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正中其肩膀,把橋本昌三打翻在地。
從剛才起,其天賦“孤膽3”就已經處于發動狀態。
接連打敗伊達任七郎與橋本昌三后,青登越戰越勇,如斗牛般沖向第三人,他以右肩頭做“牛角尖”,直接將其撞飛出去。
緊接著,他如陀螺般旋身,借助離心力飛起一腿,踢中第四人的胸口。
在收腿的同時,他改換架勢,彎起左臂,以左肘做刀,“砍”翻第五人。
這時,第六人意識到了青登的威脅。
他聯合第七人一起沖過來,打算聯手制服青登。
這倆人的動作相當不錯,不論是進攻的手段,還是彼此間的配合,都值得稱道。
不過,再凌厲的攻勢,打不中對手也白搭。
任憑他們如何努力,也無法碰到青登的一片衣角。
驟然間,便見青登身形化霧,雙臂化羽,頎長的軀體變為模糊的殘影。
一晃、再晃……圍觀群眾只見他的身影連晃兩下。
然后,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第六人、第七人,現在雙雙倒地,捂著被擊中的部位,不住地倒抽涼氣。
至此,七本槍全體敗北!
從戰斗開始到分出勝負,前后至多只有15秒鐘的時間。
一下一個……青登僅憑一己之力,只用簡單利落的拳打腳踢,就打得七本槍潰不成軍!
近藤勇見狀,苦笑道:
“根本不需要我們幫忙嘛……哪怕只有他一人,也能把對方統統打趴在地。”
永倉新八、齋藤一等其余人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如此結果,出乎了現場的一眾觀眾的意料。
他們原以為這會是一場無比激烈的戰斗。
沒成想……才剛開始就結束了!
在經歷短暫的死寂后,現場不太張揚地騷動起來:
“‘仙州七本槍’竟然輸了?”
“我就說嘛,狗屁的‘仙州七本槍’,這伙人空有名聲,實則沒啥本領。”
“不,不對,不是他們太弱,而是那人太強了。”
“那家伙是什么來頭?”
“這么厲害的身手,都可以在‘奧羽試合’出場奪獎金了吧?”
“咦……仔細一看……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忽然,街道的另一端傳來不斷逼近的腳步聲。
“讓開!都讓開!”
圍觀群眾被迫向左右兩側分開,讓出路來。
緊接著,便見十來名手持刺叉、粗繩、長梯等緝捕工具的差吏快步奔來。
青登見狀,險些笑出聲來:果不其然,治安人員們又在最后時刻才趕到。
這伙差吏的為首之人是一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濃眉大眼,雙目有神,皮膚黝黑,一臉陽剛相。
他看了看仍倒在地上呻吟的七本槍,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便見他揮了下手,其身后的部下們立即一擁而上,用長梯把青登等人包圍起來。
隨后,他惡狠狠地瞪視青登,厲聲責問:
“你們難道不知道在舉行‘奧羽會議’的期間,列藩的藩士們須嚴格遵守‘不可私斗’的禁令嗎?”
青登微微一笑:
“我們沒有私斗,我們是在教育。”
“教育?”
“沒錯,因為他們以管窺天,目光短淺,所以我才略施拳腳,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世界之大。”
不論是從哪一角度來考量,青登的這一番話語都像是在強詞奪理。
不過,對方卻愣了一愣,神態不復方才的強勢。
他并非是被青登的這番話語給唬住,而是被青登身上的從容不迫的態度給震住了。
近日以來,會津藩以新選組做背書,嚴格整治若松町的治安。
甭管是哪一藩的藩士,一旦犯事了,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投入獄中,然后依照會津藩的法律來懲處。
哪怕藩主親自上門來求情,也不管用。
那些因犯事而被逮到的藩士們,要么是哀聲乞饒,要么是破口大罵,要么是放話威脅,鮮有保持冷靜的人。
像青登這樣淡定的人,他從未見過。
于是乎,他試探性地問道:
“你們是哪個藩的?”
齋藤一此時難得地主動出聲。
他默默地站到青登的身旁,淡淡地回答道:
“你看了就知道。”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印籠,將繪有家紋的一面展示給對方看。
但見漆黑的印籠表面上,繪有金色的龍膽葉。
龍膽葉……在當下的若松城,以“龍膽葉”作為家紋的藩國,就只有那一家。
看著這標志性的龍膽葉,對方瞬間呆住,久久沒有緩過勁兒來。
約莫10秒鐘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敢、敢問足下……啊、不,敢問閣下可是……”
他不自覺地換上尊稱。
未等他說完,青登就不緊不慢地只從后腰間摸出一把華麗的脅差——因為有羽織遮擋,所以從外表瞧去,根本看不出他后腰間藏了一把脅差。
這是德川家茂曾贈予他的寶刀,乃幕府重臣的象征。
精致的刀柄、鍍金的刀鐔、繪有“三葉葵”的刀鞘……普天之下,擁有此刀的人屈指可數。
看著這把脅差,對方瞬間失去冷靜,手腳失措,既無動作,也不說話,就這么僵在原地。
這時,齋藤一的不咸不淡的話音,助其理智追上現實:
“既見橘大將,為何不跪?”
對方聞言,猛地哆嗦兩下,隨后再也不敢猶豫,馬上跪伏在地,額頭離地寸許高。
“橘大將,下官不慎沖撞了閣下,萬分抱歉!”
青登擺了擺手:
“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并無罪,不必道歉。”
這一會兒,不論是周遭的圍觀群眾,還是仍躺在地上的七本槍,無不是張口結舌,像極了泥塑木雕。
如此情景,哪怕是最愚鈍的人,也知道這是何許狀況。
霎時……真的是一霎間,現場眾人全都跪倒在地,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
地上的那七人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連忙翻身跪好,只見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紛紛面露驚惶之色。
尤其是伊達任七郎,他現在更是滿面冷汗,臉上血色盡失。
橋本昌三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
“橘、橘大將!萬分抱歉!萬分抱歉!是吾等唐突了!”
青登沒有理會橋本昌三的道歉,淡淡道:
“你們7個,都把頭抬起來吧。”
他們的身子微微一抖,而后戰戰兢兢地抬起頭——青登的無悲無喜的淡漠神情,映入他們眼簾。
“傲慢無禮,出言不遜,自恃武勇就目空一切……爾等的種種表現,很讓我失望啊。”
“氣度也好,實力也罷,所謂的‘仙州七本槍’,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此言一出,七本槍的神情變得更加難看。
其中膽子較小的那倆人——排名第四的中村文四郎、排名第六的伊達小六郎——現在更是手腳發軟,險些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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