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青登大勝!“南紀派”大勝!內戰暫告段落!4600
第129章青登大勝!“南紀派”大勝!內戰暫告段落!4600
嘈雜的腳步聲……間夾著兵器碰撞的鏗鳴……
巖倉具視的耳朵很尖。
在這陣陣異響之中,他敏銳聽見嘶啞的吼叫:
“跑起來!都跑起來!”
“賊人在宣秋門!”
“該死!快叫援軍過來!”
“通知新選組!封鎖‘京之七口’!絕不可讓賊人逃出京都。”
京之七口——隔絕“洛中”與“洛外”的七道城門——長坂口、鞍馬口、大原口、粟田口、伏見口、鳥語口、丹波口。
御所位于“洛中”。
若欲從“洛中”去到外界,就必須通過“京之七口”。
“洛外”的本質,是圍繞著“洛中”發展起來的城下町,其外圍并無城墻。
也就是說,“洛中”的“京之七口”是阻止巖倉具視等人出逃的最后一道防線!
一旦讓巖倉具視等人離開“洛中”,逃至“洛外”,就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巖倉具視咬了咬牙,神情一沉:
“可惡……被發現了嗎……!”
“三神器”未到,敵兵先至……現狀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幸而就在這時,他聽見某親信大喊道:
“大人!大人!他們來了!”
巖倉具視飛快轉頭,循聲望去,便見他心心念念的那支隊伍終于朝他們這邊奔來。
顧不上寒暄,他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三神器’呢?有拿到‘三神器’嗎?”
為首一人拉下嘴角,擠出難堪的表情:
“閣下!出了點意外!”
“在趕往府庫的半途中,我們遭遇敵兵!”
“亂戰之中,我們只來得及搶到……回收‘八尺瓊勾玉’與‘八咫鏡’!”
巖倉具視聞言,登時擰起兩眉。
“三神器”只得其二……這無疑會讓皇室的“神圣性”大打折扣。
然而,事已至此,要想回頭去拿“天叢云劍”,已不可能。
巖倉具視迅速壓下心中的負面情感,沉聲道:
“也罷!”
“只要成功帶走天皇與太子,便算是勝利!”
“我們撤!”
一行人不再久留,轉身即逃,沿著來時的道路離開宣秋門。
順便一提,宣秋門的守將亦在此隊列之中。
干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端,他已不可能再留在會津,只能跟著巖倉具視等人一起遠走高飛。
雖然他有家有室,父母妻小都在會津,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已擁有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驚人財富,大可在抵達西國后,再建一個新家庭。
夜的靜謐被撕成粉碎。
一隊隊軍士開上京都的大街小巷。
一支支火把點亮京都內外。
腳步聲、吆喝聲,響成一片。
這般巨大的動靜,仿似一道炸雷,驚醒全町百姓。
好事者紛紛推開家門,想要查看情況。
不過,在見到全副武裝的無數軍士后,他們自覺地退回屋中,并且鎖緊門窗。
雖不清楚發生何事,但遠離軍隊多的地方,準不會出錯!
就這樣,京都的士民們全都閉門在家,只敢透過窗縫來悄悄窺視外界。
為了追回巖倉具視等人,駐守京都的會津將士們全都行動起來。
只見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是驚慌失措。
冷汗直冒者、雙腿打晃者,不在少數。
將心比心之下,不難理解他們的驚懼。
“駐京會軍”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御所、保護天皇。
可結果,他們連這唯一的任務都沒干好!
盡管時間尚短,但他們已大致弄清楚御所是如何失守的。
沒有任何奇謀,沒有任何詭計,就只是宣秋門的守將被買通了,然后賊人就大搖大擺地闖入御所!
出了這么大的紕漏,犯下這么嚴重的錯誤……毫無疑問,即使最終成功追回巖倉具視等人,也難逃懲罰。
更何況,松平容保對天皇的尊敬是世所共知的。
若不能設法補救……“駐京會軍”的將士們都不敢想象主公會有多么憤怒!
不能細想……否則,將會全身打顫,連路都走不好。
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故,自然而然的,連“駐京新選組”都被驚動了。
當前負責鎮守京都的隊長,是五番隊隊長新見錦。
在一般情況下——除非發起總動員,所有隊長都上前線——否則,永遠會有至少一名隊長鎮守京都。
巖倉具視等人強闖御所時,新見錦正在壬生鄉的新選組屯所里就寢。
在得知“天皇與太子被劫走,‘三神器’丟失其二”這一重磅消息后,他頓時困意全消,騰地站起身,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雖然這是“駐京會軍”整出的亂子,他們將負主要責任,但若讓賊人逃出京都,新選組亦難辭其咎。
因此,新見錦自然不能作壁上觀。
他親自指揮將士們封鎖“京之七口”,并且分兵把守離京的各條要道——尤其是通往西國的道路。
“但凡是能夠喘氣的,甭管他是人是狗,是牛是鳥!都不允許離開京都!”——新見錦這般勒令道。
誠然,天皇是“吉祥物”,就物質層面而言,完全沒有拉攏天皇的必要。
不過,在精神層面上,天皇具備非同小可的利用價值!
只要掌控天皇,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以天皇的名義來硬造戰爭借口,進而占據道義的至高點。
因此,天皇就跟漢末時期的漢獻帝一樣——可以沒有他,但最好不要失去他!
總而言之,不論是誰,都承擔不起“丟失天皇”的罪責!
“駐京新選組”與“駐京會軍”相互聯手,展開“地毯式搜查”,詳細搜查京都內外的每一寸角落,恨不得將整個京都翻過來。
然而……盡管他們已拿出十二萬分的干勁兒,但……毫無成果。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不論他們的表情變得多么難看,不論他們臉上的焦慮之色又加重了多少,始終無法改變“一無所獲”的結果。
巖倉具視等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連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京都,洛中,某公卿的宅邸,后院——
巖倉具視領銜眾人,快步走向院子的深處。
突然間,他們側前方的陰影出現一陣蠕動——一名中年人緩步走出。
他與巖倉具視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
這名中年人名喚“玉松操”,今年35歲,土佐人士,乃巖倉具視的心腹。
因為心思慎密,行事果敢、狠辣,所以他很受巖倉具視的器重。
在很多時候,他都是以“軍師”的身份來輔佐巖倉具視。
中年人……即玉松操,沉聲道:
“巖倉大人,這邊。”
他領著巖倉具視等人走向院子的角落——一口年代久遠的水井。
玉松操打開水井的蓋子,露出里頭的光景。
原來,這是一口枯井。
井底沒有一滴水,只有仿似深淵的黑暗。
巖倉具視轉過腦袋,朝身后的眾人喊道:
“好,跟上我!一個一個來!注意別傷到天皇和太子!”
說罷,他率先下井。
井口裝有類似“電梯”的裝置——這種裝置在礦場很常見——徐徐下到枯井的最深處。
在來到枯井的最深處后,便見里頭別有洞天——一條暗道通往不知名的遠方。
打從一開始,巖倉具視就沒打算走陸路!
若欲在地面上逃跑,先要通過“京之七口”,接著再穿過整個“洛外”——變數實在太多,極易出現不可控的意外。
“駐京會軍”暫且不論,“駐京新選組”斷不可小覷。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挖一條地道,通過地下通道來逃脫!
為了這一夜,巖倉具視做足了準備。
他先是尋找愿意合作的公卿。
這一環節并不困難。
“洛中”乃朝廷諸卿的主場。
朝廷諸卿在此世代生活了上千年。
巖倉具視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找到了志同道合、愿意出借自家院落的合作者。
緊接著,他聘請一批專業的、信得過的土木工人,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挖通這條通向京都郊外的暗道。
在“電梯”的幫助下,玉松操等人一個接一個地下到井中。
沒過多久,全體成員以及轎中的天皇、太子,全都安然進入暗道。
玉松操提起油燈,招了招手:
“請隨我來!”
他在前頭帶路,引領大伙兒徐徐向前。
地道中充滿渾濁的空氣,令人艱于呼吸。
在前行的過程中,玉松操頭也不回地向身后的巖倉具視問道:
“巖倉大人,情況如何?”
巖倉具視淡淡地回答道:
“成功抓住天皇與太子,不過沒能帶走全部神器,遺漏了‘天叢云劍’。”
他言簡意賅地講述“劫皇”的大致經過。
玉松操聽罷,苦笑道:
“白璧微瑕啊……”
他,話鋒一轉:
“不過,幸好啊。”
“幸好只是遺漏了‘天叢云劍’,而不是遺漏了天皇或太子。”
“如果是前者,還有辦法進行找補。”
“可要是后者,那就麻煩了。”
“這只不過是清水里的一點墨,無傷大雅。”
“倒不如說,如此大膽的計劃竟能成功,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巖倉具視微微一笑,附和道:
“是呀,能夠成功抓住天皇與太子,就已經算是圓滿的結局了,我不能奢求更多了。”
細究下來,不難發現,巖倉具視的“劫皇大計”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多種巧合相互迭加的成果。
其一,御所的守將中恰好有一個見錢眼開的貪婪之徒。
其二,近日以來,大事頻發。
在發動“長州征伐”后,“濃尾遇襲”、“第二次中國大返還”、“第二次關原合戰”、“江戶籠城戰”等一系列大事件,就一件接著一件地發生,令人目不暇接。
天下人——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些大戰上,無暇顧及它處。
就連被巖倉具視視為“畢生之敵”的青登,也被這些戰事絆住手腳,無法分身。
事實上,早在兩個月前,巖倉具視就完成了“劫皇大計”的一系列前期準備,就差一個時機。
眼下,以青登為首的新選組干將們都不在京畿,江戶爆發內戰,“南紀派”與“一橋派”徹底撕破臉皮,幕府內部忙著打仗、奪權,沒空去管京都——還有比這更好的動手時機嗎?
因此,他敏銳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當機立斷。
由近藤勇率領的新選組主力剛走,后腳他就正式發動“劫皇大計”,將京都折騰得雞犬不寧。
玉松操沉默了一會兒后,換上幽幽的口吻,再度開口:
“巖倉大人,雖然我們今夜取得斐然的成果,但這般一來,吾等已無回頭路可走。”
“我們接下來將要面臨十分殘酷的挑戰。”
巖倉具視聞言,不禁莞爾:
“怎么?操,你害怕了?”
玉松操聳了聳肩:
“怎么可能。我已許久未嘗‘恐懼’的滋味。”
巖倉具視微笑著把話接下去:
“操,無需多慮。”
“遇到挑戰就勇敢面對,遇到危機就想辦法解決。”
“盡人事,以待天命。”
“我們不就是這么一路走過來的嗎?”
“欲求安逸的話,何不及早投降,臣服于橘青登的淫威之下?”
“傾盡全力,奮戰至最后一刻。”
“至于最終是名垂青史,還是身敗名裂,就全部交由天命去定奪吧。”
玉松操聽罷,輕輕頷首:
“是,屬下明白了。”
二人談話間,不知不覺的,暗道的終點——同樣是一口枯井——已然映入他們眼簾。
玉松操率先出去,確認外界沒有危險后,他向巖倉具視等人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收此信號后,巖倉具視等人井然有序地離開暗道。
暗道的出口外,準備有一批馬車。
他們將天皇、太子,以及八咫境、八尺瓊勾玉,統統裝運上車,然后絕塵而去,徑直奔向西邊的長州。
江戶,某寺院——
青登、近藤勇、永倉新八、齋藤一……他們統統身穿喪服,神情肅穆,屹立在某墓碑的正前方。
這座墓碑的卒塔婆上所寫之名諱,正是近藤周助。
注·卒塔婆:為梵語的中文音譯,日本直接借用,原為靈廟、靈塔之意,在日本演化為直長條形木牌,作為類似佛菩薩加持的牌位,上面書寫佛經名或法會名、欲超度者之名諱、供養者等資料。
前日,新選組主力順利抵達江戶——怎可惜,他們撲了個空。
一橋軍早就撤出江戶。
在青登的授意下,原田左之助率領一批精兵對一橋軍展開追擊。
不得不說,一橋軍的撤退行動布置得相當漂亮。
原田左之助統領精兵發起極猛烈的追擊,雖打了好幾場漂亮仗,但并未傷到一橋軍的主力。
一橋軍的主力得以退守福井藩。
一同撤至福井藩的,還有一大批明面支持“一橋派”的直參。
他們自知再留在江戶,絕對會遭受“南紀派”的清算,只能一走了之。
離開江戶的這批直參的數量并不少——畢竟,德川家茂真的很不受直參的歡迎。
如此,江戶又變得冷清不少,越來越不像一座“王都”。
從明面上看,“南紀派”取得這場內戰的完全勝利。
“一橋派”逃離江戶,被迫退守福井藩。
只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南紀派”僅僅只是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這場內戰尚未到完全終結的時候!
“一橋派”退至福井藩,還有一戰之力。
厭惡“南紀派”、厭惡德川家茂、厭惡青登的人,車載斗量。
戰爭還在繼續……
當然,在現階段,青登等人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他們終于可以給近藤周助辦一場體面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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