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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雙王!(萬字大章求票)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6日  作者:開荒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開荒 | 霸武 
山河樓之會的翌日,舟良臣遵照往日的慣例,領著自家‘良’字壇的兄弟至道上巡街。

西山堂的各大分壇各有專責,比如‘山’,‘蕓’,‘亂’這三大壇口,目前就主要負責運河監工。

良字壇則專責城內的治安與守御事宜。

不過當舟良臣帶著二十多個幫眾,走上街道,卻是眉頭大皺。

他眼前的一排店鋪,總數一百二十七家門店,有四十五家關門歇業。

以至于鎮內幾條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一眼望去空空蕩蕩,冷清壓抑。

舟良臣心中沉冷,預感到可能有什么變故發生。

他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轉入另一條望北街。

舟良臣往街道兩邊看了一眼,隨后臉色鐵青一片。

望北街的一百一十家門店,歇業了四十七家。

這條望北街與向東街一縱一橫,接通四面城門,是整個西山鎮的中軸,也是鎮中最繁華最核心的位置!

他隨后發現,遠處的城門口,排列著大量的馬車與人群。

“去兩個機靈的打聽打聽。”舟良臣瞇著眼:“這是怎么回事?”

他身后部屬很快就有幾人匆匆離去,又匆匆趕回。

這些人無不面色凝重沉冷。

他們打聽來的消息大致相同。

所有西山的大族鄉豪,都在將自家的族人撤出西山鎮。

所有的門店全部關門歇業,一應長工短工全數撤離西山。

舟良臣靜靜傾聽,他滿含冷意的定定注目城門口的那些人群。

幾個呼吸之后,舟良臣就驀然轉身,走向了楚宅。

他一聲輕哼,難得的口吐臟字:“直娘賊!這一幫不知死活的殺才,居然給我們來這一手!”

以聞天財為首的這些地方鄉豪,好一個下馬威!

舟良臣心知這些人是心意已定,要與西山堂對抗到底了。

楚希聲卻是提早半日,就知道聞天財與云鶴刀殷陽二人串聯眾多鄉豪,一并撤出西山鎮的舉動。

當日堂口中群情洶涌,都意見一同,欲出兵鎮東的聞家塢堡,殺雞儆猴,給這些地方鄉豪一個好看。

此事卻被楚希聲強壓了下來。

沒辦法,官面上的事就是這么墨跡。

他現在如果是綠林好漢,江湖盜匪,那情況倒是簡單,直接殺過去就是了。

鐵旗幫卻只是江湖幫派,半黑半白,想要對聞天財與殷陽這樣擁地上百頃,家中都有人出仕的官宦人家下殺手,就必須師出有名,不能讓官府拿到痛腳。

楚希聲還是有條不紊的整兵備戰。

一月二十日,楚希聲終于將幫眾招到七百人。他寧缺毋濫,故而拖到了今日。

此外各種兵器也購置妥當。

共有法器級長刀六百把,短槍四百桿,皮甲七百領,鐵盾四百,軍用重弩二百,十石重弓二百,四臂床弩一百一十駕。

其中有將近六成是外購,其余部分是劉定堂留下來的。

楚希聲順勢將壇口調整到了八個。

楚希聲直轄的‘聲’字壇一百人,楚蕓蕓的‘蕓’字壇一百人,陸亂離的‘亂’字壇一百人,舟良臣的‘良’字壇一百人,李神山的‘山’字壇一百人,魏陽的‘陽’字壇一百人,劉若曦的‘曦’字壇七十人。

近日西山堂召來了不少高手,除了向葵王政,還有好幾位八品高手。

楚希聲干脆讓劉若曦獨立出來,單獨成立了‘曦’字壇。又將向葵王政安排在陸亂離的手下,臥底對臥底,簡直完美。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字壇’,只有三十人,專責西山堂的消息刺探。

楚希聲隨后就將一應的操訓事宜,都委托給了李神山與魏陽。

兩人都出自天下第一強軍,是正兒八經的七品致果校尉,擅長這活計。

楚希聲其實沒指望自家幫眾,能在軍陣戰法上有什么成就。

畢竟鄉下械斗與江湖搏殺,更多還是得看單打獨斗的本事,打起架來一窩蜂上,要什么戰陣?

所以西山堂挑選的幫眾,都是全九品的修為,要么力量較強,要么刀劍了得,要么箭術出眾。

雖然他們的薪俸昂貴,卻都是單挑上的一把好手,遇上絕大多數同階武修都不虛。

不過李神山與魏陽二人卻很認真,加上一個舟良臣,每天死命的操練部下。

于是楚希聲兜里的銀子,又如流水般的花出去。

他不但得好酒好菜的供著這七百條壯漢,還得為他們提供恢復氣力精神的丹藥。

西山堂畢竟不是軍伍。

兄弟們混江湖是為賺錢糊口,不是來被人當牲口操練使喚的。

即便在北方軍內,每日高強度的操練也會出事。

幸在下面的幫眾,都知二十天后有一場大戰。又感懷楚希聲為他們購置戰甲的恩德,少有人生出怨言。

需知甲胄是所有法器中最貴的,一件九品上的皮甲,價值高達三百多兩。

——換在其它的幫派,堂口,誰還會為幫眾配置這昂貴的玩意?

即便人死了,也就是三百多兩撫恤與燒埋費,然后用草席一卷,往亂葬崗一丟了事。

所以這些法器,一般都是他們自己拿錢配的。

楚希聲肯為他們購置皮甲,在江湖幫派中確屬獨一份。

他們感覺堂主仁義,操練起來就額外用心。

楚希聲卻很無奈。

西山堂現在供養著七百人,還有百余個幫工傭人與大廚等等,每個月的各種花銷已高達七萬兩魔銀。

現在西山堂收的租金只有一萬多,入城費暫時減半,加上運河給的五萬兩魔銀的平安錢,都不夠這些人開銷。

所以他還得額外貸錢,給這些幫眾吃肉。

楚希聲自己也是花錢如流水。

他們兄妹兩人每天修行所需,也都高達五百兩魔銀一天。

都是用最好的藥物,最好的法術材料。

不過大頭還是花在楚希聲的身上。

楚希聲已經在修習《九煉極元紫金身》。

楚蕓蕓給他提供了一種鐵山秦氏的秘傳藥方,熬制出藥油后涂在身上,無論練任何外功,都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且能大幅度增強人的力量與抗打擊力。

不過這藥油賊貴,一份藥材的成本,就達三百兩。

楚希聲還服用了曹軒提供的四轉金身丹。

他已經請高人鑒定過了,丹藥沒有問題,可以放心服用。

此物是錦衣衛內部的丹師煉造,專用于《九煉極元紫金身》的藥物。

一顆就能節省他二十天的修行之功,使得楚希聲進展神速。

一月二十五日。

楚希聲派往鄉下收人頭稅與田賦的幾個賬房先生,都一身屎尿,無比狼狽的被驅趕回城。

幾人一回楚宅,就抱著楚希聲的腿腳嚎啕大哭。

他們在鄉下受盡屈辱,不但身上被抽了幾十鞭,還被逼著跪地磕頭,鉆人褲襠,有兩人差點就被丟入糞坑,精神都近乎崩潰。

這幾人的慘況,令一直游戲心態的陸亂離也看不下去,美眸中積郁怒火。

她知道楚希聲在等,也必須等待,只能耐著性子。

不過當天晚上,陸亂離特意拿出自己的配刀,磨了小半個時辰。

這群不知死活的西山鄉豪,已經把她給惹惱了。

楚希聲倒是不介意現在就拿幾家豪族開刀。

不過他仔細詢問,卻問不出所以然。

那些綁架他的掌柜,將之鞭打羞辱之人都蒙著臉,沒有暴露身份。

楚希聲忖道這些人倒是挺聰明的。

他沒法做什么,只能一邊好言安撫,拿出數百兩魔銀給幾位賬房壓驚,一邊讓‘原字壇’調查這些人的身份。

不過如此一來,西山堂別說這些大族鄉豪的稅賦,就連鄉間升斗小民的稅也收不上來。

楚希聲也沒怎么在意。

收不上來就不收,他干脆將所有人員都集中于西山鎮與運河沿線,對西山鎮的其余地方都置之不理。

二月初二龍抬頭,鐵旗幫為楚希聲代購的六品刀,終于送到了西山堂。

刀名‘巽風震雷刀’,是一對子母雁翎刀。

子母雁翎刀的意思是一母一子,一長一短,一主一副的雙刀。

主刀長四尺二寸,副刀則長約三尺,可以通過卡扣鑲嵌于主刀的背面,使主刀的威力與重量大幅增長。

而一旦分拆開來,它們的重量也會輕于普通的六品長刀,更加輕薄。

此外刀身中還融入一片指甲份量的‘永恒星鐵’,使得它的刀身牢固無比,堅韌直追四品。

里面還混雜著‘辟地仙石’的粉末,內聚元磁之力,可以吸收克制所有金屬類的暗器。

這套‘巽風震雷刀’很適合他,即可單打獨斗,也能群戰搏殺。

不過價格卻非常昂貴,高達三萬七千兩魔銀。

楚希聲不得不補了一萬七千兩魔銀的差價,交給鐵旗幫。

二月初五,楚希聲用名下的運河股份抵押,照著九出十三歸的規矩,從臨海的幾家銀號貸了十萬兩魔銀。

最近古市集那邊的兵器生意,忽然變得火熱起來。

西山鎮各家鄉豪,都在大肆購置兵器與軍械。

據鐵旗幫的消息,僅僅在一月末,就有三千多件法器級的兵器,二百多領皮甲,三百多把弓弩流入到了西山鎮。

還有大量的江湖客,被雇傭至西山。

楚蕓蕓不久前獨自往鄉下走了一圈,發現這入春的時節,那些稻田里面卻空無一人。

西山地方所有鄉豪都無心春耕,他們手下的家將與莊客,都全副武裝的集合在曬谷場,緊鑼密鼓的練習武藝,操演戰陣。

這使得整個西山鎮內外氣氛肅殺,劍拔弩張。

只看西山鎮的這些大族鄉豪擺出的架勢。

就知他們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抗稅到底了。

楚希聲不得不未雨綢繆,先準備好一筆資金,應對這場戰事。

像是符箓,箭支,還有事后的撫恤,燒埋什么的,都要錢。

陸亂離嘲笑他是賭徒心性,竟把所有家當都押上了。

這一戰的結果,要么是他將聞天財與云鶴刀殷陽破家滅族,要么是楚希聲丟掉運河股份,狼狽逃離西山。

贏了倒還好,至少還賬沒問題。

一旦敗了,就得失去所有。

楚希聲卻不覺的自己在賭。

他會輸么?

楚希聲望了望自己左邊的楚蕓蕓,又看了看右邊的陸亂離。

他又目光遠眺,看向了正于外院校場中操練部屬的一眾臥底與反賊,還有那個心性純良的舟良臣。

楚希聲忖道有這些深藏不露的人物幫襯,自己想要輸的話,好難啊——

二月初七,就在二十日期限將至的前一夜,西山鎮的官倉只收到稻米三萬石,魔銀四萬兩。

這些稅賦,都來自于西山鎮內部與周邊地帶。

超過三里范圍,竟收不到一錢一粟。

二月初八的清晨。

楚宅后院的靜室,楚蕓蕓盤膝而坐,將逆神旗桿平放在了膝前。

在她的前方是楚希聲,他**著身軀端坐地面,渾身白焰燃燒。

而此時楚希聲的骨骼,不斷的傳出炒黃豆般的爆響。

如果再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肌膚紋理間,有淡白色的金屬光澤縈繞。

白火是楚蕓蕓的‘逆神之火’,那些金屬光澤,則是楚希聲凝練的外罡。

楚希聲已經用完了曹軒給的十一枚四轉金身丹,也在三日前,將《九煉極元紫金身》修到了第三重,已能初步凝練罡力。

這白火在他身上燃了大約半刻,楚希聲就不自禁的皺起眉,面容近乎扭曲。

這逆神之火已經燒入他的骨髓,正在改變他所有血肉與五臟六腑的構造,由此可知楚希聲正在承受著何等樣的痛苦。

正當楚希聲全力忍耐之際,楚蕓蕓卻將貼在楚希聲背后的手收了回來,所有白火也全數消失。

楚希聲渾身一松,那鉆心噬骨的痛苦盡數消退。

楚希聲的臉上卻透出了幾分埋怨之色:“我還可以再撐一撐的。”

他不是受虐狂,之所以甘愿受這鉆心噬骨之痛,只因這‘逆神之火’對他的提升效果肉眼可見。

楚蕓蕓只燒了他二十天,就讓楚希聲的出刀速度,又提升一成。

就更不用說,‘逆神之火’對他的金身霸體的強化。

“沒必要。”

楚蕓蕓沒有理他,她持著逆神旗桿走出門,隨手將這桿古代神兵丟到了院中的角落。

“凡事過猶不及,‘逆神之火’在你體內停留太久沒好處。來日方長,我們得循序漸進,一步步來,你別總想一口氣吃成胖子。”

她意有所指的側目看著楚希聲。

這個家伙就是想要一口氣吃成胖子的典型。

在一條運河之外,還想吞了西山鎮幾家實力最雄厚的鄉豪。

還有那西山堂七百幫眾。

只就個人戰力與裝具來說,都不遜色于北方邊軍。

不過楚蕓蕓也沒資格說楚希聲。

她心里同樣有著一團火,想要極盡所能的重回巔峰。為自己,也為落鳳山戰死的袍澤討回公道。

所以楚蕓蕓一直沒有干涉,樂見其成。

楚希聲則拿出自己的魔紋蟬翼刀,驀然劈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用了自己四成的力量,三成的刀速,竟只在自己右臂上砍出了一條白痕。

楚希聲卻不甚滿意:“這罡力還是不成氣候,只要對手的刀速稍微快一點,我的罡力就反應不及。”

楚蕓蕓看了那白痕一眼,不禁搖頭:“三重外功能修成你這樣的效果,已經難能可貴。如果能配上一件好一點的甲胄,一般七品下的武修,都難打穿你的罡力。

至少現在,普通的暗器已經拿你無可奈何,你除了‘純陽’,沒有一樣橫練霸體的天賦,還想怎樣?”

楚希聲的血脈天賦,除了‘純陽’之外,也就只有‘神殤’與‘葬天’,沾了一點橫練霸體的邊。

不對,楚希聲的‘光陰瞬影之身’也可以。

這門天賦覺醒到高深層次,或可凝聚光陰之力,融入金身霸體,做到真正的不死不滅,金剛不壞。

不過楚蕓蕓預估,這怎么都得十階之后的光陰瞬影之身才有可能。

楚希聲則‘嘿嘿’一笑,忖道最好是別人怎么都打不動我,我一揮刀,別人就沒命。

——像武烈天王那樣攻守無敵,才是王道!

最好是能加上王的持續力。

據說昔日的武烈天王,就是在一場神劫中,被眾多強大神靈活活的耗死了。

——唔還得修成神意觸死刀,如此一來群戰也不怕。

似血睚刀君,把降世的神靈全都斬滅。

最好加上絕世無雙的遁法,那就是完美的六邊形戰士了。

楚希聲正美滋滋的想著,楚蕓蕓卻驀地神色微動,看向了主院門外。

她感應到劉若曦,正在往主院這邊走過來。

這位少女減了短發,穿著一身緊身皮甲,身姿颯爽的來到主院門前,面色凝重的朝著緊閉的門內一抱拳:“堂主大人,各大壇主與副壇主已全數到齊,都在外堂等候。”

楚希聲聞言好整以暇的穿上了衣服,又將自己的一身法器都穿戴妥當,這才推門而出。

當他帶著楚蕓蕓與劉若曦來到外堂,只見陸亂離,李神山,魏陽,舟良臣,向葵,王政等人,還有十數位八品階位的副壇主,都齊聚于此,濟濟一堂。

眾人當中,還有一位穿著壇主服飾,四旬左右的黑面男子坐于右首最下方。

他叫魯平原,正是‘原’字壇的壇主。

此人是劉定堂的舊部,負責的是收集江湖傳聞,刺探情報的差事。

一個多月前西山之戰,此人與劉定堂一道被俘,隨后被鐵笑生推薦給了楚希聲。

此人是鐵旗幫的老對手了。

鐵旗幫在西山鎮的三次大敗,魯平原都居功至偉,是故鐵笑生對其印象深刻。

楚希聲的西山堂,恰好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所以他稍作考察,確定了此人往日未有劣跡,在打探消息上極有能力之后,楚希聲就很誠懇的將他從地窖中請出來,聘任他為‘原字壇’壇主,麾下三十人專責刺探四方,收集消息。

吳媚娘那邊的消息很可靠,也很及時。可每條消息都是要錢的,而且很貴。

且一旦起了戰事,軍情緊急的時候,楚希聲難道還能事事指望一河之隔的吳媚娘?

魯平原也很光棍,只要有錢,他給誰效力都行。

楚堂主可比劉堂主大方多了,直接給了八百兩魔銀的薪俸。還承諾了一份七品下的秘藥,待遇直追魏陽與李神山。

除此之外,鐵旗幫選鋒堂的一位副堂主,也赫然在列。

楚希聲入門之際,眾人都紛紛起身,口稱‘堂主’!

楚希聲擺了擺手,示意諸人無需多禮。

他走到主位時也懶得坐了,抱拳環視著諸人:“對不住,我剛才在修煉一門橫練外功,耽誤了些時間,勞諸位久候了。”

李神山等眾人都神色一肅,躬身行禮,道著不敢。

陸亂離不禁唇角一抽,忖道這家伙倒真沉得住氣。都這個時節了,居然還有心思修煉?

還有這家伙,修的是什么外功,就不懼內外沖突?

內外兼修,當他是武烈天王?

此時的楚希聲,又往門外看了過去。

那寬闊的外院校場,此時已黑壓壓的站了六百七十人。

無不是身材健碩,高大魁梧,頂盔摜甲,裝具精良。

他們戰陣嚴整,氣勢逼人。

士氣卻不是很高,楚希聲看出許多人的臉上,都含著些許忐忑與不安。

他們的堂主固然少年英雄,處事公道,且仁義無雙。

然而西山堂以一堂之力,與整個西山鎮地面的勢力為敵,難免讓人不安。

不知今日會傷亡多少兄弟——

楚希聲滿意的收回視線:“很好!除原字壇之外,七大分壇全員畢至,未缺一人。諸位,你們應當知道,今日我將你們召集于此是所欲何為?”

“吾等明白。”舟良臣的眼仁一張,眸現厲色:“攻滅聞家堡與云鶴山莊,強征稅賦!”

陸亂離則是一聲冷笑:“踏平所有西山鄉豪!”

舟良臣聞言,不禁詫異的看了一眼陸亂離。

他只想著鏟平聞家堡與云鶴山莊,出一口惡氣。

這位陸壇主,卻比他有氣魄多了。

此時堂內也嗡然震響,眾人除了李神山與魏陽保持平靜之外,都慷慨發言,神色振奮。

直到楚希聲抬手壓了壓,這噪雜的聲音才逐漸停了下來。

楚希聲看向了李神山:“李壇主,現在運河上什么情況?”

李神山當即一禮:“臨海舟路二家的八百族兵,已經進駐運河,保證這五天之內,運河不會出任何狀況。還有,舟象山舟兄讓我代為轉告,如果堂主兵力不夠,他現在可借兵二百,加三位七品家將。”

楚希聲唇角微揚,忖道舟家果然是靠得住的。

他搖了搖頭:“用不著,舟路二家能出手幫我看住運河,已是幫大忙了。”

楚希聲隨后目光一厲:“既然萬事俱備!那就出兵,以‘良字壇’為先導,全員進發聞家堡。聞天財與云鶴刀殷陽等人,在地方橫行不法,抗稅不納,罪大惡極。

本人身為西山鄉正,今奉《大寧律》與郡衙之令,將之捉拿歸案!今日先破聞家堡,再滅云鶴山莊,讓西山地方上的這些雜碎,瞧瞧我們鐵旗幫西山堂的威風!”

眾人聞言都心神一振。

堂外的數百幫眾,更是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先破聞家堡,再滅云鶴山莊!”

許多人臉上一片潮紅,怒聲咆哮,在宣泄著心中的憋怒。

楚希聲忍了二十天,對鎮上豪族不聞不問。

手下的幾個掌柜在鄉下受了折辱,也沒有報復回去。

這使得鎮上許多人,都對西山堂生出了小視之意,有了許多閑言碎語。

他們混江湖的漢子,最要緊的就是一張臉面,已經忍的受不了了。

所以哪怕明知接下來的戰事可能兇險異常,傷亡慘重,眾人還是不自覺的熱血澎湃,戰意高昂。

楚希聲則朝著那位選鋒堂的副堂主抱了抱拳。

這次西山堂全員出擊,不遺余力。西山鎮的安全,只能交給這位副堂主帶來的三百選鋒精銳。

此人也神色慨然的回禮。

此前他曾追隨楚希聲征伐西山,深知楚希聲的能耐。

那一戰也讓他拿到了不少好處,故而這位副堂主是愿出死力的。

何況楚希聲還在西山鎮內留下了八十具四臂床弩,守住西山鎮不難。

于此同時,在秀水郡衙的西院。

左青云大清早的洗漱妥當,推門而出。

當他打開房門,就聞到了一股熏鼻酒氣。

左青云望見他的父親郡丞左天路,正穿著一身邋里邋遢的官袍,提著一壺酒,醉意熏熏的站在門口。

左青云不禁擰了擰眉毛,毫無敬意的問:“你這是想干嘛?”

“還能是做什么?當然是攔著你去做蠢事。”

郡丞左天路倚在門口,落拓不羈的喝了一口酒:“楚希聲的西山堂與你有什么相干?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居然還準備點上人馬過河助陣?

楚希聲已經完了,你以后不要再與他來往。最近家里不安寧,你母親也重病在身,你少給家里招災惹禍。”

左青云聞言一愣,心內頓時騰起了一股怒意。

出兵助楚希聲平定西山,是他昨日才吩咐下去的事,這是哪個兔崽子出賣了他?

他隨后一聲哂笑:“究竟是誰在給家里招災惹禍?你那封彈劾戶部尚書的奏折送上去,我們家遲早要完蛋。最多兩個月,我家輕則貶斥,重則下獄。朝廷要發‘當十大錢’,你讓朝廷發就是了,要你多什么嘴?虧你還有臉提母親?”

左天路聞言皺了皺眉:“胡言亂語!我那封奏折,能與你的事相提并論?‘當十大錢’事關國家大計,此錢一發,無數百姓要因此家破人亡。士不可以不弘毅,事關家國,我豈能以福禍而避之?何況老師與我有大恩,我坐視不理,豈非忘恩負義?”

郡丞左天路隨即注意到左青云眼里的嘲諷之意。

左天路忽然明悟。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

在自己的眼中,百姓禍福,老師安危,是他的仁與義,可為之不惜一切。

在左青云的心里,與楚希聲的朋友義氣,家中的境況,才是自己兒子最看重的,愿意為此搏命。

郡丞左天路微微一嘆,收起了話頭。

他神態蕭索的往主屋走,語聲不容置疑:“總之你今日不準踏出院門一步!我會讓人看著你。我以前就對你說過,擇友要有眼光,楚希聲長久不了。你平時再怎么胡鬧我都不管,今日卻必須聽我一句,別再去找他。”

左青云眉頭大皺,眼神不解:“你憑什么認為小楚要完蛋?”

“這豈非顯而易見?”

郡丞左天路啞然失笑:“他很聰明,無論是開辟運河的奇思妙想,還是提前花重金,從衙門備案公文之舉,都可見其聰慧謹慎。

不過此人與鐵狂人是一樣的毛病,出身底層,卻野心勃勃,好高騖遠,不能自知。他搗鼓出的運河利益太大了,大到他守不住。”

“憑什么守不住?”左青云冷哂:“就憑沈周與上官神昊那幾個廢物?”

“上官神昊梟雄心性,能屈能伸。自他接任家主,上官家勢力擴充近倍,你憑什么認為他是廢物?至于沈周,他擅于經營,沈家視做命根子的罌麻谷被毀后,家中經濟居然到現在都沒垮掉,可見其能。”

郡丞左天路斜眼看著左青云:“如果這兩人還不夠,那么加上郡守夫人呢?”

左青云瞳孔收縮,一陣愣神:“郡守夫人?可如果是郡守大人,你怎么可能幫楚希聲拿到處置聞天財等人的公文?”

“上官神昊欲麻痹其心,沒有用力阻撓而已。”

郡丞左天路搖著頭:“何況在郡守眼里,楚希聲贏了,他能從西山鎮拿到超出往年三成的賦稅,還能從那些鄉豪的田產中上下其手,收入不下五十萬兩魔銀。楚希聲輸了,郡守可從西山的那條運河至少拿一成股。他反正都是贏,為什么不答應?”

他背負著手,醉意朦朧,身姿搖搖晃晃的繼續往前走:“你一定以為楚希聲有鐵旗幫為奧援,這次一定不會輸。不過別忘了,郡守夫人出自何門何派,這附近又有哪家勢力是郡守夫人的同門。”

左青云凝神細思,隨后瞳孔收縮。

是神秀江上游‘東陽湖’一帶的十七連環塢!其龍首任道行,與郡守夫人同出自南海劍派!

他將雙拳緊緊的捏住,指尖深深扣入肉內都不自覺。

此時左青云只有一個念頭,想辦法從這里跑出去,必須阻止楚希聲出兵聞家堡。

那是一個陽謀,也是一個陷阱。

那些人逼迫楚希聲攻打聞家堡,是準備在此將楚希聲的西山堂一舉除滅!

幾乎同一時間,鐵旗幫的總舵。

鐵狂人看著眼前的吳媚娘,他瞇著眼,目澤犀利如劍:“媚娘你確定,十七連環塢要對我鐵旗幫動手?”

“奴家騙你有什么好處?”

吳媚娘拿著她的小煙槍吞云吐霧:“十七連環塢龍首任道行,于五日前召集大船八十艘,人員八千,此時就潛伏于上游六百里的潯陽郡附近,此事你們一查就知究竟。

我知旗主你已聚集了兩千精銳,準備為西山堂兜底。不過那位任龍首,就等著鐵旗主你的精銳人馬上岸,然后順水而下,掃蕩你們的所有碼頭,所有分堂。”

鐵狂人的瞳孔微收,隨后一抱拳:“代我多謝你身后那位,這條消息價值萬金。無論今日結果如何,鐵某欠你們一個人情。來人,給這位吳娘子拿五萬兩魔銀!”

吳媚娘唇角微揚,她站起身朝鐵狂人款款一禮,隨后身姿裊裊婷婷的往船舷方向走。

旁邊鐵笑生看著這女子的背影,眉頭大皺:“如果這女人的消息不假,那些人怕是欲置小楚于死地!”

鐵狂人則神色默默的看著遠方的江面。

他感覺到四面八方的壓力撲面而來。

不過僅僅一息,鐵狂人就桀驁的笑了笑。

這就想打倒他與小楚,沒那么容易!

而此時在聞家堡前。

魯平原在接到三張信符之后,走到了楚希聲的身側。

“堂主大人,有三個不好的消息,西山衛郡軍營忽有異動。西山衛郡軍指揮使閻過統領西山營兩千三百兵馬,已經抵達鎮西小陽山,距離此地不到二十四里。我手下探子說,這次西山郡軍中,混入了不少沈氏的族兵。

第二個也是西山方向,九刀塢與白云寨已經合兵一千三百人,其中六品三人,七品十二人,他們已通過了一線峽,正兼程往西山方向行進。

第三個則是聞家堡,我通過特殊關系,打探到今日辰時,有兩位六品下,六名七品,一同入駐聞家堡。”

魯平原暗暗叫苦,感慨自己這是什么命?

他為劉定堂效力不到三載,西山堂就倒了。

眼下這個東家,似乎情況也不妙,竟只能支持一個多月。

楚希聲則探手將魯平原的三張信符接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之后,就啞然失笑。

“這是欲將我置于死地啊,殺招凌厲,步步緊逼,可惜一群土雞瓦狗,不太經打。”

怎么說呢?這感覺就好像是斗地主。

對手一手好牌,不是順子,就是連對,又或是三帶一,對方自我感覺良好,似乎一波流就可將他帶走。

可惜楚希聲手里捏著的,卻都是雙王與炸彈。

西山郡軍與九刀塢,白云寨無疑是強敵,威脅著他們的側后。

此時西山堂稍有不慎,就得全軍覆沒。

問題是眼前的敵人,得撐過小半刻時間,撐到這些援軍趕至才行。

楚希聲抬起眼,看了一眼對面堅固的塢堡,還有那厚實的堡門。

“亂離,神山,魏陽,良臣!”

這四人神色一凜,朝著楚希聲一抱拳:“屬下在!”

楚希聲劍眉微揚:“這會兒就不用什么戰術了,稍后由蕓蕓燒開堡門,你們隨我一起合力殺進去。若曦你來負責看管后陣。”

他說完這句,就目視舟良臣,同時在視角里點開自己的儲物欄。

——是否對舟良臣使用‘三階神殤天賦卡(部眾版)’?

注:此卡使用后,只在使用對象在你麾下時生效,一旦使用對象脫離你的勢力,天賦卡會在三個月內失去效力,并回歸儲物欄,進入未使用狀態。(PS:前文已修,模板卡與天賦卡一樣,脫離勢力后三月內失效。)

楚希聲用意念選擇了‘是’。

其實這張卡,楚希聲心里的首選使用對象是陸亂離,她的天賦悟性,無疑是達標的。

不過很可惜,這張天賦卡無法對陸亂離使用。

系統的解釋是陸亂離天賦超綱,與楚蕓蕓同樣,無法使用任何天賦卡與模板卡。

她自己就是模板——

楚希聲隨后站起身,渾身狂風怒卷。

“蕓蕓,可以開始了。”

站在一座簡易法壇上的楚蕓蕓微一頷首,她雙手捏了一個靈訣,使得一頭巨大的‘狻猊’虛影,出現在自己身后。

就在瞬息之后,那頭狻猊忽然渾身燃燒烈焰,朝著聞家堡的方向撲擊過去。

------題外話------

9600,稍稍還下昨天的賬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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