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你個喪門星,大白天躲懶望天,還不趕緊將豬喂了去,等著老娘伺候你們一家便宜貨,別以為老娘不賣你了,你就敢這么消停!”
白雪站在大門口的身子本能被嚇得一抖,條件反射回了一句:“知道了奶,我馬上去。”
葉晚霜匆匆從廚房探出身子,手里提著一個裝滿了豬食的桶,憔悴的臉上布滿了汗水。
“娘,我來。”白雪跑過去趕緊接過豬食桶。
葉晚霜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后道:“娘給你提過去,不然你一個人弄不動,萬一灑了。”剩下的話,葉晚霜咽了回去,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上房插著腰罵人的婦人。
“看什么看,瞧瞧你是生的都是什么玩意,不是傻子就是黑心肝的,一個個全都是敗家敗徳的喪門星。
我老白家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娶了你這么個沒用的玩意,怪不得你只配做個下賤的賤婢。”老孟氏插著腰站在上房門口大罵。
葉晚霜低下頭不敢吱聲,白雪看著老孟氏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敢多說什么,母女倆趕緊合力將豬食桶往后院提。
“葉晚霜你給老娘放那,一個個養她們都是白吃飯的?一個豬食桶用得著兩個人提!
廚房那么多事不用干,爺們兒馬上就要下地回來了,冷鍋冷灶連晚上飯都沒燒呢,我看你最近幾天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說著老孟氏低頭去找順手的東西。
白雪一看這老太太的動作,嚇得笑臉就白了,顧不上其他一股力氣使上來,奪過葉晚霜手里的豬食桶,喊了一句:“娘我來,你去做飯”就搖搖晃晃的往后院一步步艱難的挪去。
葉晚霜看著年僅11歲的女兒,瘦弱單薄的身子提著沉重的豬食桶,吃力的往后院而去,心疼的想要掉淚。
“啊,娘,您這是做什么?鍋里的飯都煮好了,煮好了。”葉晚霜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回過神來,趕緊抱著胳膊大聲求饒道。
“死婆娘、懶婆娘、專生傻子的蠢豬,我打死你,叫你躲懶、叫你躲懶,一天天光吃飯不干活,喂個豬,看看耽誤到什么時候了?”老孟氏舉著一把笤帚,一邊罵著一邊往葉晚霜身上招呼。
“娘。奶,你做什么?干啥又打我娘。”又一道驚呼傳了過來,就見一個一身樸素,滿是補丁衣服的小媳婦跑過來,一把摟著葉晚霜就往一邊躲。
老孟氏一見來人,氣得渾身直哆嗦,大罵道:“你個克星,你個喪門星,骯臟貨,誰讓你進我老白家家門的,你這一身孝是想咒我老太太不成?你個不干凈的臟東西,你給老娘滾出去。”
白蘭氣得渾身直哆嗦,摟著葉晚霜氣怒的躲到一邊看著眼前的人,眼里滿是苦澀與悲痛。
就是眼前的人為了10兩銀子將白蘭一小賣去當童養媳,自己好不容易熬大了結果男人就死了,她一個17歲的好女兒家生生成了寡婦。
被夫家嫌棄罵克夫趕出家門,被自己妹妹算計又成了被換親的笑話,如今被娘家嫌棄不準進門,任由她自生自滅。
“蘭兒,你,你咋過來了?”葉晚霜一邊問,一邊慌忙的推著白蘭往外走。
“娘,你咋又讓她無緣無故的打你啊,你做錯啥了?就她那罵人的動靜,我咋不能過來看看。落霞呢?我聽說她回來了?”白蘭氣呼呼的道。
“落霞出去了,你先回去,別讓你奶生氣,回頭娘去尋你,再說話啊,走,走。”葉晚霜流著淚將自己大女兒推出大門,擺著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大姐”
白雪從后院跑回來,看到自己娘和姐姐又在挨打,就麻溜的跑了過來。
老孟氏舉著笤帚追出來,抬手向跑過來的白雪打去。
葉晚霜和白蘭大驚,趕忙去救人。
“娘,您這是干啥?”
“奶,你干啥?”
兩道驚呼此起彼伏,就在老孟氏的笤帚無情落下的時候,一聲悶哼響起,白落霞心道要不是她會功夫,背都要被打斷了。
“TMD!”老娘就出去這么一會,家里就又出了這樣的事,這個白家,看來自己真的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她們了!
這么多年,母子幾個!
“落霞!”
“落霞!”
又是葉晚霜和白蘭的驚呼聲響起,隨著老孟氏的繼續怒罵。
從遠處扛著鋤頭回來的幾個漢子,一個快步的跑了回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吶吶的道:“奶,又打人,不怕人笑話你。”
白冬生如今已經14歲,所以早就跟著家里每日去地里干活,他雖然裝傻,但是也沒有多耽誤干活,也是為了給自己娘和妹妹一些庇護。
“嗚嗚嗚,這日子咋過,娘咋能下這重的手打孩子,落霞才回來,身子也不大好呢。”葉晚霜簡直要心疼死了。
“行了,知道娘不待見你們,你平日里就不能看著點臉色?多干活,少說話。”白定豐沒好氣看著葉晚霜吼了一句。
“怎么看臉色?她一天不停的罵人,我回來還不到一天,就沒有一刻鐘不聽見她罵人的!這些也是我娘的錯?
你就是這么做人家丈夫的,不求你一碗水端平,至少能說句公道話嗎?”白落霞將葉晚霜護在身后,憤怒的看向白定豐。
“你,反了天了你,你敢和老子這么說話,落霞你現在是在白家,不是在秦府,你如今可不是有身份的丫鬟!”白定豐被白落霞落了臉面,當著一家人的面,十分下不來臺。
白落霞冷笑:“我是在白家怎么的?你們沒有我的還良藉的文書,我的戶籍也還沒有落回白家,就奈何不了我?!
你最該清楚我為何會回來,我警告你們,你們再敢欺負我娘她們幾個,別怪我將白家攪得日夜不寧!”
“你!”白定豐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落霞”白蘭看著白落霞的臉,眼淚汪汪的。
“大姐”白落霞對于白蘭是真的陌生,因為記憶里關于她的一切很少,并且因為調查過她好似做童養媳那家人對她還可以,所以她這幾年也沒再關注。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白蘭看見白落霞還是十分高興的,如今自己姐妹幾個都又團聚了。
葉晚霜推了她一把,“你先回去,回頭再和你妹妹說話,你奶最近見不得你來家里......”
白大川吼了一頓,白家順價鳥散,白落霞也被葉晚霜給拉著回了自家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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