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這病可以治,你現在病期尚早,你照著這個方子抓藥,每五天來復診一次,對癥換藥,才能徹底根除這個病癥。”
安書瑤執筆在紙上寫下一張方子,她筆跡娟秀,墨水吹干以后,她把方子給了孫大夫。
書生朝著安書瑤道謝,急忙跟著孫大夫去了前面,就在她等著下一位病人進來的時候,藥童連生跑了進來。
“安大夫,錢府的管家點名要見你。”
錢府?
終于來了。
安書瑤微微勾唇:“不見,讓袁熠的人把門守好咯,你去把下一個病人叫進來,注意了,不是疑難雜癥不要。”
連生應道:“好的,我這就去。”
錢管家在錢府當管家已有十五年,是錢府老人,所以被錢峰冠上錢姓,當自家人一樣對待。
連生回了他以后,就去接待病人了。
錢管家皺著眉看向那病人進出的簾子,一旁的家丁問道:“管家,這怎么辦?二夫人指著要帶安大夫去錢府給二少爺看病。”
簾子周邊有幾個袁府的護衛,他們四個抱刀守在簾子那塊,看樣子很不好接近。
若是沒有袁府,這什么神醫進了桃林縣他綁都要綁走。
如今只能靜觀其變了,他一揮衣袖,找了個地方坐下:“再等一下吧。”
這一等就到了晌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還不見那個神醫出來。
錢管家漸漸的等得不耐煩,他遣家丁去說,告知那神醫只要能醫好他們少爺多少銀子都無所謂。
結果得來的消息還是那神醫說不見。
他臉色漸沉,不過轉念一想也是,神醫自有神醫的傲骨,只是她可以給百姓看病卻拒絕進他們錢府,這一點讓他有些不爽。
他站在簾子處,隔了一些距離高聲道:“神醫,我是錢府管家,我們這邊想請你去錢府給我們二少爺看診,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你能治好他,不知神醫能否賞臉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錢府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不過一會兒,連生再次出來回話,他語氣歉意:“錢管家,你請回吧,我們神醫說了,不醫治錢家,尤其是錢府二房的任何人。”
錢管家一聽臉都綠了,他憋了半天,才冷哼一聲:“我們走!”
回到錢府以后,錢管家直奔錢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坐著三人,除了錢老夫人還有錢大夫人和夏藝蓉,他們都在等錢管家把那傳得神乎其神的神醫帶來。
夏藝蓉很激動,想著自家兒子可以得救了,她激動得手都是顫抖的,直到錢管家進來。
夏藝蓉見著只有他一人,愣道:“神醫呢?”
錢管家看了錢老夫人一眼,才低頭恭敬地如實道:“那神醫說……她不醫治錢府的人,尤其是……錢家二房的。”
錢老夫人的院落靜得針落可聞,錢管家更是大氣不敢喘,片刻,夏藝蓉才像反應過來一樣,她再次確認:“你確定神醫真這么說了?整個錢府……尤其錢家二房,她不治?”
錢管家緊張得冷汗都出來了,主要是夏藝蓉現在的表情跟要吃人一樣恐怖,他沒忍住擦了擦汗:“是,是的二夫人,神醫確實是這樣說的,老奴請不動,才回來告知你們的。”
夏藝蓉往后退了一步,猛的跌坐在椅子上,她手緊緊的捏著茶杯,手背上青筋迸現,可見她力氣多大。
錢老夫人臉色直接黑沉,她拐杖杵得地板砰砰響:“你不會把她綁來嗎?這點小事還要我去教你辦嗎?”
錢管家的冷汗流得更洶涌:“老夫人,不是老奴不綁,是那神醫背靠袁府,她看診的時候,袁府的護衛把人守得死死的,老奴別說綁人了,就連見一眼那個神醫的廬山真面目都難。”
“更何況,老奴也怕我們錢府開罪了她,她直接離開了桃林縣,我們再也找不到,二少爺的病豈不是很難康復?要想再尋個神醫就真的很難了。”
夏藝蓉聽了錢管家的話才醍醐灌頂般:“對啊娘,神醫動不得,不僅動不得還要好好的供著才是,不然曄兒的下半生可怎辦啊?”
“我去請,我就算用求的都要把神醫請來錢府為曄兒看病。”
夏藝蓉愛子心切,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本來神醫的名頭突然出現,她一開始沒當回事,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江湖道士來這兒騙人的。
直到真的看見桃林縣那個遠近聞名的癱子,杵著拐杖走路了,雖然他走得很慢,動作也有些僵硬,但是不可否認,他的雙腿可以動了。
隨著更多的病癥被那名神醫治好,靜等幾天的夏藝蓉再也按捺不住,她一定要請神醫來為她兒子治病,無論付出多少銀錢都無所謂!
夏藝蓉連午膳都顧不上吃,直奔安和堂,就怕神醫走了,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來的時候正巧去用午膳了,再回來也是下午時分去了。
迫于無奈,夏藝蓉只得在安和堂里等,她怕一個不留神再次與神醫錯過。
而安書瑤在夏藝蓉來之前就從后門離開了。
她跟袁熠約好了在醉仙閣用午膳,然后她就先去裝修店鋪找安景洲一起。
她到的時候只看見她雇的包工頭在那兒指揮裝修,而安景洲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安書瑤臉直接黑了。
她讓包工頭們去休息吃飯,又把門的鑰匙給了他,方便他下午來的繼續裝修,然后自個兒就去縣上找安景洲。
她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跑,沒想到還是跑得不見蹤影了!安書瑤發誓找到他要把罵的娘都不認識。
與此同時
桃林縣某處戲樓。
安景洲跟著馬車一路到了這兒,他看著那個帶著白色帷帽,穿著湖藍色衣裳的女子從車內走了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他跟這位姑娘是在來桃林縣半路結識的。
那時候她們馬車被兩個山匪攔截下來,正巧被徒步走到此處的自己撞見。
他順手幫她打跑了那兩個山匪,他理所當然的蹭了車坐。
只是一路上,他只聽見過她輕靈的嗓音,至于她什么模樣,安景洲還真沒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