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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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薛蘭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皺起眉頭:“此事不需你費心,你只要管好自己嘴巴,切莫將此事透漏出去,即便是薛家那邊也不要說。”
“啊?”
未預料她會是這等反應,薛琳兒有些焦急道:“姑母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琳兒既然嫁進國公府,就是宋家的人,如今遇到困難,自然該出一份力,那顧清悠畢竟是個外人,萬一……”
薛蘭直接打斷她的話:“此事我們已經有對策,你只需安心過好自己日子,還有,悠悠不會覬覦一分一毫的財產,若她真是那種人,我也就認了。”
這下薛琳兒徹底急了,什么叫也就認了?姑母認了,那世子怎么辦?國公府怎么辦?
她總不能今后都活在顧清悠的淫威之下吧?
怕是薛蘭腦子糊涂的厲害,這事還是得跟宋成業商議更靠譜。
她只能按下自己心思,假裝順從的捂捂自己胳膊,委屈地說:“既然姑母已有盤算,那琳兒就先告退,方才被少夫人打的地方怕是腫了,琳兒得緊著回去上藥呢。”
薛蘭假裝不明白她的挑撥,出聲將她攔下:“此事除了你,還要誰知道了?”
薛琳兒搖頭:“姑母放心,此事只有琳兒一人知曉,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那就好。”
薛蘭就怕她會自作主張,當真跑回薛家借錢,再次強調:“這幾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國公府的困難只是一時,你可不要在這時候添亂。”
“琳兒記下了。”
見她乖乖巧巧的應了,薛蘭擺手道:“你去忙吧,我再四處逛逛。”
隨著薛蘭的身影漸遠,薛琳兒狠狠攥住手里的帕子,沒想到都已經這個地步,姑母竟然還是選擇放任顧清悠!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坐以待斃,說到底,宋成業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將世子的心牢牢把住,才有機會徹底將顧清悠踩在腳底下!
“姨娘,原來您在這里,讓奴婢好找。”
翠桃出現打斷了她的沉思,見丫頭兩邊臉頰皆腫的油亮,薛琳兒咬住后牙槽道:“這是那賤人打的??”
翠桃捂著臉低泣:“奴婢不敢說”
“有什么不敢說的?你放心,今日的打不會讓你白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自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朝著廚房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薛琳兒動手把自己發髻再拆的凌亂些,將翠桃的衣裳扯開兩粒扣子,拉著就往望松苑走。
宋成業剛好餓的睡不著,出門就見她們主仆二人哭天搶地的迎了上來。
“這是發生了何事?你們怎的這副模樣?”
不待薛琳兒開口,翠桃已經搶先道:“回世子爺,是少夫人,她命人搶了姨娘為您準備的點心,姨娘找她理論,她不僅不道歉,還將姨娘跟奴婢打傷了”
顧清悠的身手宋成業同樣見識過,但好歹對顧清悠也有了幾分了解,那女人看著厲害,但若不主動招惹,并不會主動找人麻煩。
因此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好端端她怎會搶你們的點心?”
薛琳兒見他不信,也不解釋,而是捂著臉對翠桃道:“翠桃快別說了,她再不濟也是堂堂的世子夫人,別說幾塊點心,便是將世子從我房里拉走,我也只有受著的份。”
宋成業尷尬的看一眼院門上“望松苑”三字,知道她有所誤會,忙解釋道:“琳兒想哪去了,爺何時拋下過你去找顧氏?只不過書房這會兒正被母親用著,望松苑離的近,我便過來借地兒瞇會兒。”
薛琳兒抽抽噠噠的嗯一聲:“以前沒有,不代表今后也沒有,先有爺不跟琳兒同房,后有少夫人掌管家務,只怕今后這府里,已經沒有琳兒的立錐之地了。”
宋成業忙將人摟在懷里,拍拍她的手:“這話說的,府里有母親當家呢,什么時候也輪不到顧氏。”
“唉,只怕待家產轉移給她,便是姑母也得看人臉色。”
聽著話音不對,宋成業的手頓了頓:“你都知道了?”
“嗯……剛才在花園遇到姑母了……”
薛琳兒故意含糊不清,嘆口氣道:“本以為琳兒跟爺青梅竹馬長大,又是表兄妹,情分該非尋常人能比,沒想到,終究還是外人一個。”
宋成業不解其意,薛琳兒又道:“家里缺錢這么大的事,爺竟然也瞞著琳兒,若非聽到少夫人口口聲聲說要掌家,只怕琳兒現在還蒙在鼓里。”
宋成業也在為此事煩心,一時沒聽出她前言不搭后語,順著話茬說道:“我也勸過母親,可她根本聽不進去,如今也沒更好的法子,也只能賭顧氏不是狼心狗肺才好。”
“表哥,琳兒有個法子,不知當不當講。”
自成婚后,薛琳兒對他的稱呼便從表哥變成了夫君,如今乍然喊回表哥,令宋成業心頭一熱,只覺心中愛意更勝從前,再見她慘狀,不免對顧清悠添了幾分不滿,更不愿意把家產轉移到她名下了。
薛琳兒也不賣關子,開口道:“其實琳兒是想,讓表哥同我回趟娘家,自小父親最疼的就是我,對表哥也如親生兒子一般,只要我們一起開口請求,父親定然會出手相助,國公府的財產也就保下了。”
這一番話直接說到了宋成業心里,只是想到書房中的對話,不禁有些猶豫:“琳兒可知,這次咱們欠下的可不是一筆小數,只怕舅父也是有心無力。”
“怎么會呢?薛家雖比不得國公府位高權重,好歹也是有百年基業的,何況咱們只是借,待后面有了錢,再慢慢還給父親就是,他總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女婿被債主逼死吧?”
宋成業有些意動,可想到薛蘭堅決的態度,還是遲疑道:“可母親那邊……”
薛琳兒忙道:“想來姑母也是被突發的狀況亂了陣腳,所以才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可話說回來,將來表哥才是國公府的頂梁柱,怎能眼看著財產流落到外人的手里?”